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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人和人之间的交际,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她有自己做人的一套,就不知在这宫里是不适用了。

    或是说,面对这些宫里的老狐狸精,管不管用。

    想过,阎嬷嬷已经走到宋福宝面前:“宋大姑娘?”

    宋福宝点头应道:“我是。”

    阎嬷嬷笑了一声,仍旧慈祥面孔。

    她的目光捕捉痕迹的在宋福宝身上仔细看了一番,一副满意笑容:“宋大姑娘看起来真是好福气。”

    看来好福气的另一种意思,就是胖,好生养的意思。

    宋福宝心底默默吐槽。

    随后,阎嬷嬷便和宋福宝进入殿内坐下。

    阎嬷嬷命人把带来的礼放在边上,随后笑道:“往后里,老奴就是小主子的管教嬷嬷,小主子册封之前,这些礼教姿态等繁琐问题……都由老奴来负责教导小主子。若老奴有哪里不恰当之处,那也都是为了小主子之后能好,小主子可千万海涵,多担当些。”

    宋福宝一副装不大明白的样子,心眼里却一清二楚,这位阎嬷嬷,原是笑面虎啊。

    她点头,乖巧懂事地回道:“阎嬷嬷放心,母亲入宫前特意和福宝叮嘱过,要福宝听话,不要惹事情,不要给别人添乱,所以福宝会认真学习,尽量不给阎嬷嬷添麻烦。”

    这孩子,真听话啊。

    阎嬷嬷盯着宋福宝,盯了一晌心里默念。

    听话的孩子惹人爱,对大人来说更是如此。

    宋福宝一双笑眸凝视着阎嬷嬷,阎嬷嬷以一种欣慰的口气感叹道:“小主子这样想,那嬷嬷放心多了。这些书籍,都是小主子之后要看要学的,关于礼教课的日程安排,老奴会提前通知您的替身侍女芸秋。教授的课程会根据小主子的学习情况进行相应的调整,不过小主子安心,都会尽量控制在小主子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若小主子累着了,尽管同老奴说,老奴会再做调整。”

    “那之后,还要辛苦阎嬷嬷了。”福宝站起身来,朝着阎嬷嬷弯腰鞠躬。

    没想到宋福宝竟这般客气礼貌,阎嬷嬷当即也起身来,忙道:“小主子这番大礼,老奴实在受不起。既然是太后所托,老奴定会尽心尽力帮助小主子,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福宝知道,只是母亲曾说过,别人帮助你,你总是要表达一下感情,不然很不礼貌的。”宋福宝如是道。

    内心暗自琢磨,面前的阎嬷嬷看来是个明是非懂道理的,她被太后指派给自己,而太后对她又有一种特殊的维护,必定也提前和这位阎嬷嬷打过招呼了,她倒不用担心阎嬷嬷会刻意为难她。

    既是这样,宋福宝觉得该有礼数还是要到位的。

    面前的人听了她的话后,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又似乎对宋福宝的懂事有些意外,半晌才嘴唇不自禁地扬起,很是感概:“宋丞相的女儿,果然非同凡响,老奴今日见了小主子,可明白玉嬷嬷说的话了。”

    玉嬷嬷说的话?

    啧,看来不管是什么年纪什么时代的女性,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嘻嘻,其实她也有。

    宋福宝咳了一声,似有些羞赧,咬唇沉默了一小会,才看着阎嬷嬷问道:“玉嬷嬷……私下里和阎嬷嬷提及福宝了吗?”

    阎嬷嬷惊觉自己失言一般,捂了捂嘴,后无奈一笑,道:“是说小主子的好话,玉嬷嬷说,太后见了小主子之后不停夸赞您懂事孝顺。来之前,太后也与老奴说,要好好教导小主子,您未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让老奴做您的教导嬷嬷,老奴真是太幸运了。”

    皇宫里,哪里那么多幸运,多是钦定。

    她的皇后之位……便是如此。

    宋福宝自然不会说破,不管在太后眼里,还是在面前这位阎嬷嬷眼里,她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那就好了。

    宋福宝不说话,只腼腆笑。

    阎嬷嬷道:“那小主子,晌午过后,老奴再过来。这是老奴准备的礼物,不上台面,都是老奴亲手做的,还望小主子别嫌弃。这些书籍,就先放这里了。还望小主子多看看,不过,小主子若是记不住也无碍,哪些该重点记下的,老奴都提前记下来放在首页了,小主子重点记那些便是。老奴先告退了。”

    阎嬷嬷说罢,起身和宋福宝告别。

    晌午过后再来,那看来下午就要学起来了。

    宋福宝想过,点头道:“福宝送嬷嬷到外面。”

    “小主子真是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小事情嘛。”

    宋福宝说着,就走阎嬷嬷来到殿门口,她朝着阎嬷嬷挥手,“阎嬷嬷再见。”

    一副三好学生挥手告别老师的架势。

    阎嬷嬷看在眼里,心底又暗自赞赏,真不愧是宋丞相教出来的好女儿。

    可惜,就是胖了一点。

    不过无碍,瞧着多有福气,最近的贵女们都瘦得同骨架子似的,还是这位看着舒服。

    将来同皇上大婚之后,想来也好生养,子嗣是不用担心了。

    阎嬷嬷走后,宋福宝松了口气,这位老师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了,态度慈祥,人也和善,不过多半是受了太后的影响,本就是来给她开小灶的。

    看来她丞相之女的身份,还是极为受益的。

    也是,在她眼里,宋金元也是极好的人。

    虽不清楚宋金元在朝为官是如何模样,但宋金元在对待子女方面,真是没得挑。

    咳,按照二哥宋财的说话,是对她没得挑。

    大哥宋银票和二哥宋财,宋金元基本就是放养,但给他们俩找的先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闻名大儒,也曾在刘钊小时教授过他。

    想起大哥二哥,宋福宝微微感伤,入宫前大哥二哥都有事在身,没办法来送,连面都没见着。

    宋福宝还记得她刚穿入这具身体,醒来时候,宋银票关怀备至的神情,嘘寒问暖,格外疼宠溺爱,甚至比宋金元还要心疼她,一天到晚给她投食,十足妹控。

    宋福宝会发胖,多半宋银票记大功。

    大哥不单是妹控,还是个大孝子,很听父亲话,走的是仕途,自己也很上进,用功读书,考上榜眼之后经太傅推荐便入了内阁,并未因丞相嫡长子的身份而眼高手低,从来不耻下问,虚心学习,很受内阁学士们的喜爱,而今二十五六,已是储备后生军的中坚力量。看这势头,等宋丞相正式退休之后,宋银票即便不直接替上丞相之位,仕途也是荣光无限了。

    但说道二哥宋财,人如其名,钻钱眼里的财迷,好好大官不当,非要去开商铺。

    第一个理由肯定是爱钱。

    第二个理由,则是宋金元是个清官,家里几个孩子靠着朝廷的俸禄极可能会连饭都吃不饱,因此宋财毫不犹豫的就去经商了。

    说道宋财自小就是个鬼灵精,很小就显露出经商的才能,小小年纪就利用宋金元的人脉赚钱,再大些更是大吃四方,凭着一双三寸不烂之舌,竟是小有所成,如今二十出头,也是有名的富商了,经常做慈善,给宋金元倒是添了不少好名声。

    只是,丞相之子却去做商人,到底是不甚好听的。

    宋金元因此同宋财之间,关系略显生硬疏离,只宋财每次开放仓库,投放粮食,都是打着丞相的名号。

    宋金元又气又恼,又心里淡淡欢喜,微微忧伤,每每想到宋财,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取一个“财”名,应该取个宋大官才对。

    宋福宝坐在椅子上,顾自发呆冥思想了一会,忽然,芸秋匆匆忙忙进来。

    “小主子,小主子……您先进里殿去,千万别出来。”

    她看芸秋神情慌张,疑问道:“芸秋,发生什么事了?”

    “汝……不,小主子,总之您先赶紧入内,听奴婢的,求您了。”

    芸秋一脸仓皇,显然来者不善,必定身份尊贵,若不然芸秋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而芸秋一开口的失言,让宋福宝心头隐隐有了苗头。

    她忽然抓住芸秋的手,道:“芸秋你别慌,我出去看看。”

    “不成小主子!”芸秋忙不迭喊道。

    宋福宝不想芸秋为了她而受欺负,芸秋和她相处时间虽极短,但待她真心实意,她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随意揉捏。

    再不行,她还有靠山呢!

    第11章 驯服

    宋福宝坦坦荡荡的走了出去,撞上了风风火火前来质问她的汝平公主。

    一看是昨夜碰上的那位小公主,宋福宝眯眼笑了一下,刚才还记录到她的事迹呢,怎么这公主,又跑到宣阳殿来了?

    白天过来,还气冲冲的,咦,难道她昨夜偷跑出来的事情被捅出去了?

    宋福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芸秋。

    芸秋涨红脸,似乎正要解释什么,但来不及开口,就被怒火中烧的汝平公主给打断了。

    “说什么不告诉母后,小人!”

    “母后……原来,你是公主啊!”

    宋福宝仿佛恍然大悟。

    汝平公主本在气头上,见她一副惊讶表情,愣了一愣,随即大声喊道:“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宋福宝一脸困惑:“不啊,没人和我说过。”

    “昨天明明就……”汝平公主急冲冲的说道,忽而定睛看向芸秋,冷哼一声,“那就是你,你这个贱婢说的!”

    贱婢?

    小孩子哪里学来这么下作的词,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时半会这打小养成的坏习性轻易难改。

    想罢,宋福宝摇摇头道:“不,芸秋昨晚上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半步未曾离开过宣阳殿,公主,你应该误会了。”说到这,宋福宝啪的拍了一下手掌,“我想到了!”

    汝平公主被她这个行径给吓了一跳,楞楞道:“你、你想到什么?”

    “会不会是昨夜里那些人找你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才叫太后知道了?先前我也有过这样的事情,明明都和看后门的人说了不要说,却还是被父亲给发现,好好责罚了一顿。我那时还怨怪那看门的,无意听父亲提及,原来是相府里的下人担心我,偷摸来找我的时候被管家看到,这才告知了父亲。”

    宋福宝笑了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大晚上你一个人出来,他们着急寻你也很正常啊。下次就不要偷溜出来了,你和他们说一声,只要好好说,太后也会准许你出来的。”

    “你知道什么!”

    汝平大喝,她紧紧攥着小拳头。

    她今早被母后叫过去好生斥责了一顿,还让嬷嬷罚她一周不准出屋内半步。

    汝平立马就想到了她,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好心的样子,其实私底下还是报复她,和母后说了。

    又听嬷嬷说,未曾和母后说过,汝平才信誓旦旦又气冲冲过来,但是听她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之后,汝平又忽然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可、可是——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喝过之后,一张精致的小脸涨了个通红,半晌未吭声,连耳朵都憋红了。

    红痕一直蔓延在脖颈,足以见得汝平此刻内心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