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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如此一比起来,她是不是太污了?

    不,应该说阿尧太幼稚,天太真,而不是她太污。

    他对待敌人时,狡猾的像只狐狸,什么阴招损招都能想得出来,不择手段又冷血凶残。

    可对待她,总让她有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既视感,让她时不时都有种她是霸道总裁的良好自我感觉。

    总觉得眼下画风有些诡异,阿尧再如何强悍如何睿智,终究也就是个未满弱冠之年的男子,许多事情……他还是需要人科普的。

    但是她不能和他科普,太污了……那画风就更诡异了,应该找乌啼那小子给他上上课,嗯,就该如此。

    “小羽毛,你对着空气笑得像个傻瓜,是为何?”耳畔忽然响起贺兰尧略带疑惑的声线。

    苏惊羽眉毛抖了抖,转过头去看他,这会儿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眉眼间一派云淡风轻,凤目深若寒潭,又是那个高冷傲娇的十殿下了。

    她知道他定力极好,否则也不至于当初被祥嫔的诱惑引得反胃,而如今,几页春宫画,根本不会引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即使动情了,他也能很快平复下来。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很深,但他似乎还没有想过要……扑倒她?

    “阿尧。”苏惊羽忽然一歪头,靠在他的肩上,“今夜我就住你这儿,如何?你不是一直要我当你的暖炉么?”

    “住我这儿?”贺兰尧眉眼间划过一丝怔然,几乎已经自己听错了。

    苏惊羽轻轻‘嗯’了一声。

    “小羽毛此话当真?”贺兰尧垂眸望着她的头顶,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是为了犒劳我,终于想好了要给我做一晚暖炉么?如此一来,我便不用担心夜里冷了,你可比汤婆子暖和。”

    苏惊羽闻言,轻挑眉梢,而后道:“晚些,叫小黑易容成我回府吧,回去后便立即去屋子,不要理会府里其他人,尤其是别理海棠,那是我的贴身丫鬟,让小黑机灵着点,就说累了想睡,不想被打扰,明早赶在海棠之前起来,速速回宫。”

    “好。”贺兰尧眸中笑意浮动。

    抱着小羽毛睡觉,是他很早前就想做的事了。

    抱着这么一个暖炉,夜里,多暖和?

    ……

    是夜,月凉如水。

    皎洁的月辉透过纱窗,打在床榻边的两双靴子上。

    榻上,苏惊羽躺在贺兰尧的臂弯中,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真的就打算抱着她睡一夜了,就不想干点别的什么事?

    这个家伙……真是幼稚,天真,蠢萌。

    ------题外话------

    艾玛,小羽毛的画风略诡异了是不是……

    ☆、第135章 愤怒的十殿下!

    他倒是睡得舒坦,可她却是睡不着了。

    苏惊羽在他怀中拱了拱,试图把他弄醒,按理说他很敏锐,她若是有个什么动静,他应该能醒过来?

    但贺兰尧却并未醒过来。

    苏惊羽顿觉疑惑,是她动作太小,还是他睡得太沉?

    于是乎,她干脆在他怀中翻了个身,黑暗中与他面对面,虽看不清他的脸庞,却可以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喷洒。

    鼻翼间有浅浅的淡香萦绕,好闻的同时又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安心,周遭的空气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近在咫尺的气息,让苏惊羽在这一刻觉得,若是以后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倒是极好。

    每一日都能与他相见,每一夜都能同榻而眠,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入睡。

    黑暗中,苏惊羽缓缓抬起了手,指尖抚上他的脸庞。

    听着呼吸声,隐约可以辨别他鼻子的位置,当她的指尖触上他的鼻梁,那冰凉的感觉让她怔了一怔。

    他身上,当真每一寸肌肤都凉,凉的令人心痛。

    闭上眼睛总是能回想起月光的那一番话,想起贺兰尧曾经的经历,总让她有一种心脏抽疼之感,沉甸甸的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幸好,幸好她终究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指尖缓缓往下游移,游移到了他的唇上,一片的柔软冰凉之感。

    每次亲吻起来,都有一种在吃果冻的感觉。

    不,比果冻还好吃。

    黑暗中,苏惊羽舔了舔唇,只觉得此刻忽然有些口干。

    贺兰尧这样还不醒?

    苏惊羽并不知道的是,黑夜中,对面那双闭了已久的凤眸似是颤了颤,隐隐有要睁开的迹象。

    贺兰尧只觉得睡梦中脸上似是有点儿痒,原本抱着小羽毛,睡得很是安心,本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却又被脸上的奇异感给弄醒。

    难道他的寝殿半夜还能有蚊子不成?

    才这么想着,倏然间觉得唇上一软,熟悉的气息与感觉让他眸中初醒的朦胧之感瞬间退散,有些茫然的神智也在这一刻清明。

    鼻翼间有熟悉的馨香萦绕,唇瓣被人辗转轻吮,反应过来是苏惊羽在亲吻他,他抬手扣住了她的腰身。

    黑暗中,苏惊羽眸光里掠过一丝笑意。

    总算是醒了?

    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唇瓣厮磨,此刻二人身上都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若想褪去,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

    贺兰尧揽着苏惊羽,一个翻身将她压住了,而后唇瓣稍稍撤离,“小羽毛,你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他的声线依旧如往日一样慢条斯理,但苏惊羽还是敏锐地能察觉到一丝不平稳和压抑。

    此刻他们二人已经如此亲密的抱成一团滚在榻上,他还在故作镇定什么?

    苏惊羽不知道的是,贺兰尧并非是故作镇静,而是——他当真努力想让自己镇定。

    总觉得身体似乎又开始不正常了。

    这种不正常,只有对着苏惊羽时,才会有。

    他还能敏锐地感受到身体里原本冰冷的血液在升温……

    这是个好现象么?

    他的手正压在握在苏惊羽的肩上,中衣的布料清凉有质感,但是他却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扒下来。

    这个想法让他心下暗暗一惊。

    这样的想法,是否——太孟浪了些?

    “我梦见了自己在吃果冻,而后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贴到了你身上,兴许你的唇又凉又软,像果冻一样,我没忍住就啜了一口。”黑暗中苏惊羽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阿尧,再让我啃一啃可好?”

    “什么是果冻……”贺兰尧直觉这玩意味道应该不错,也许和上次小羽毛说的巧克力一样,都是点心,本想问清楚,但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上。

    而后他便觉得苏惊羽带着他整个人滚了一圈,身上一沉,是她压了上来。

    “小羽毛。”黑夜中他的凤眸划过一丝惊讶,“你的力气为何如此之大……唔”

    苏惊羽不想与他多说废话,封上了他的口,黑暗中,她眸底掠过一丝决绝,而后她伸手,抓上了贺兰尧的衣襟,试图要扯开。

    扒衣裳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她的手腕便被贺兰尧冰凉的手掌握住,随后,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被底下的贺兰尧一个翻身,又压了回来。

    苏惊羽:“……”

    看来阿尧还是十分强势的,在榻上坚决不愿意被人压。

    要她被压?行吧。

    “小羽毛,你今夜是怎么了?”头顶上空,贺兰尧的声音似是带着点儿喘息,“你这样,会让我……”

    “让你如何?你羞于启齿是么?阿尧,你是男子,在男女情事方面,怎么能如此缺乏常识?你平日里的凶狠霸道哪里去了?”苏惊羽的视线已经习惯了黑夜,这会儿,依稀能看清头顶贺兰尧的身影,她伸手绕过了他的脖子,想要翻身,可肩膀却被贺兰尧的肩死死压住。

    好吧,这回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小羽毛。”贺兰尧虽看不清苏惊羽的脸色,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之意,不由得眯了眯眼,“你当我真不懂?你是否也太小看我了。”

    “又说大话了吧?跟上回你吹嘘自己有十块腹肌一样,其实没有,这会儿你又说你懂,其实是不懂装懂……”

    “不准提腹肌!”贺兰尧面色一沉,“你说了你不在意的,这会儿又提这事做什么。”

    苏惊羽:“……”

    他真的很破坏气氛。

    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他自个儿不知道么?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跟她较真。

    “阿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好污。”苏惊羽无奈叹息,“我真失败,本想诱你,却忽然发现我当真没有这个本事,你连对待我都能有如此定力,我真的不用担心你往后给我戴绿帽子……啊呸,不用担心你婚外情。”

    “小羽毛,你说什么?”贺兰尧只将重点放在了那个‘诱’字上,其余的倒没有心情多想,“你说你想……”

    “你没听错。”苏惊羽的指尖摩痧着他的腰际,“你的心我已经得到了,就差你的人……阿尧,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总是患得患失,也许你认为,你我成婚之后你才能安心?其实,成婚只是一个形式和过程,真正关键的,是——新婚之夜啊。”

    “你说的,我似是明白。”贺兰尧只觉得腰间那只手太不安分,让他无端觉得体温又在升了,他忙握住了苏惊羽的爪子,“小羽毛,你是想把你自己给我么?让我彻底安心?”

    “不然你以为?”黑暗中,苏惊羽眸底难得划过一丝奇异的温柔,“我只想与你珍惜以后的每一日,每一刻,阿尧,你是我第一个想要珍惜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贺兰尧怔住,胸腔里素来镇定的心,此刻跳动的厉害。

    她如此简单明了的表明心意,让他惊讶的同时,也惊喜。

    “你又何尝不是我最想珍惜爱护的人。”他俯下身,抱紧了她,“小羽毛,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乌啼曾说过,倘若真心喜欢一个女子,就得把她娶到,给予名分,这才算是诚意,故而我才会设计那场宫宴上的指婚,我早已有了娶你的心思,却没料到你当初那么抵触……”

    “我再也不会抵触。”苏惊羽埋头在他肩上,“当初,是我太迟钝了,太晚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如今已经很明白自己的感情,我再也不会抵触,再也不会了。”

    “你的话我记住了,你自个儿也得好好记着才行。”贺兰尧伸手,在黑暗中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摩痧着,“你想要给我的,先欠着,等我娶了你,给了你名分,再向你讨要。”

    话音落下,他在苏惊羽额上落下一个吻,“睡吧。”

    苏惊羽:“……”

    乌啼,你他妹的!

    把阿尧吃掉的计划失败……啊呸,是与阿尧修成正果的计划失败。

    娶了才吃,真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