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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哥儿怎么死的,他们得一样一样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感觉自己越写越变态,完了,感觉自己真的要变态了。

    ☆、第 37 章

    第37章

    杜大爷跪在凤藻宫里,看着靠座在座椅上抱着贵妃,百无聊赖玩着她的头发的皇帝,以及旁边一脸急色的杜氏,还有跪坐在他旁边,抱着曹小公子冷冰冰的尸体,仿佛已经失了魂魄,摇摇欲坠的巩昌侯夫人。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个在指证他,说是他推了曹家小公子落水。

    怎么就成了他推了曹家小公子落水了,他才刚刚收了巩昌侯夫人的银子呢?

    他在家不过是看到宫里有人来请他进宫,说是他那皇后亲妹子要见他。来请他的太监他仿佛在妹子的宫里见过,所以不疑有他,兴冲冲的跟着进宫了。

    结果没想到一进宫那太监却不将他往丽和宫带,反而往御花园去。他也不曾怀疑,以为皇后就在御花园。

    直到走到荷花池上的桥里,他才看到一个荷花池里正浮着一具小孩儿的尸体,带他进宫的小太监却突然大声喊道:“不好啦,曹小公子被杜国舅爷推下荷花池淹死了。”

    杜大爷惊觉自己是种了别人的暗算了,赶忙往后边跑,结果这时候原本不见人影的宫女和太监,却从四面八方的涌了出来,然后很快他就被当成了凶手绑了起来。

    一个宫女指着他道:“……奴婢看见了,国舅爷推了人下水之后想要逃跑。”

    然后另外一个太监也附和:“奴才也看见国舅爷打算逃跑。”

    杜氏脸上震怒,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的兄长绝对不可能是推曹家小公子落水的人,曹家小公子可是贵妃宫里的杭公公带出去的。”

    杜大爷这时候也拼命的磕头道:“冤枉啊,皇上,真的不是臣,臣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水里了。臣跟曹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们家的孩子。”他还收了他们家的银子打算要保他呢,曹家就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会害了曹家的孩子。他拼命的磕头道:“求皇上明察!”

    杭公公这时候走过来跪下来,磕头道:“都是奴才没有看好曹小公子,求皇上和娘娘恕罪。奴才奉娘娘的命带曹公子去御花园玩,曹小公子说要抓迷藏,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等奴才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就听人说他被国舅爷推到荷花池里淹死了。都怪奴才,都怪奴才……”

    杜氏气急了道:“皇上,切不能听这些奴才胡说。这些指证臣妾兄长的人,都是贵妃的人,他们的话不能信。臣妾和兄长跟曹家都无冤无仇,贵妃可才与曹家有仇呢。”

    说着又愤恨的盯着贵妃,道:“贵妃,你便是与曹家有仇,要杀了曹家的孩子替你姐姐和你外甥报仇,也不该拉着本宫的兄长来给你背锅,本宫的兄长可没得罪过你。”

    观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皇后,本宫做了什么了,本宫可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说。至于你说指证国舅爷的是本宫的人,这不是还有御花园的宫女吗?她们可是在皇后的管束之下。”

    杜氏盯着她在心里骂道,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皇帝被她们一人一句的吵得脑仁疼,也不关心谁死了,坐直了身子问杜大爷道:“你,当时为什么逃跑?”

    杜大爷道了一声“我”,还没想出一个好理由来,皇帝便已经不耐烦的给他定罪了,跟皇后道:“皇后,这是你的兄长,既然杀了人,你来说怎么办吧。”

    杜氏不满,看着皇帝大声道:“皇上……”

    结果却对上他冷冷的眼神。

    杜氏这下明白了,皇帝根本不关心曹小公子究竟是谁害死的,重要的是他想不是谁害死的就不是谁害死的。

    她顿了顿,垂眼沉思了一下,才有抬起头来,语气缓和道:“皇上,臣妾想,或许曹小公子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也说不定。”

    说完又给自己的兄长使了使眼色。

    杜大爷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就是失足落水死的,臣跑本是想找人来救他。”

    他一改口,刚刚指证他的宫女和太监也纷纷改口:“或许是曹小公子自己不小心,奴婢没有看见国舅爷推人下水,只看到国舅爷逃跑,便以为是国舅爷推的。”

    皇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他又看向巩昌侯夫人,问道:“曹夫人,你怎么说?”

    巩昌侯夫人抱紧了孩子,她的孙子,她唯一的孙子,她全部的希望……没了,全没了……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皇帝怀里看着她讽笑的贵妃,身子深深的颓丧了下去。

    那个女人,那个狠毒的女人,那个夺走她的孙子夺走她的希望的恶毒女人,她不能将她怎么样。因为她是皇帝宠爱的女人,皇帝会庇护她,她不能跟皇帝斗。

    她想起了程观月和茗哥儿,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她哀伤的道:“臣妇想带萍哥儿回侯府好好安葬。”

    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让人送曹夫人出宫吧。找几个和尚给他念念经超度一下,怎么说都是在朕的皇宫里落水死的。”

    他推开观音站起来,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其余的事交给皇后处理。”

    说完大步走了。

    走了几步,见观音没有跟上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贵妃随朕到乾清宫伺候。”

    观音屈膝道了声是,然后跟着他出去,坐上他的御撵。

    皇帝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见她上来,勾了一下嘴角,道:“报了仇高兴了?”

    观音不说话,挥了挥手让人起轿离开。

    皇帝和观音走后,杜氏让人送了巩昌侯夫人和萍哥儿的尸体出宫,然后又让人给杜大爷松了绑,斥责他道:“你以后给本宫收敛一点,别人的银子也少收,再有下一次,本宫可没本事救你第二次了。”

    杜大爷也被吓得有些心惊胆战,但一听皇后的话,有撇了撇嘴,说的好像收来的银子全是他一个人用了似的。

    但面上他还是态度诚恳的道:“哥哥一定听妹子的话,以后再不敢胡乱非为了。”

    杜氏挥了挥手让他走。

    杜大爷却又想起一件事,又小声的问道:“那上次我们商量对付贵妃的法子……”

    杜氏连忙瞪了他一眼打断他道:“你给本宫住嘴!”

    杜氏狠狠的道:“这件事你给本宫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许提起,否则,别怪本宫不顾兄妹之情。”

    杜大爷只好合上了嘴巴,对杜氏拱了一下手,然后跟着人出宫去。

    杜氏扶着宫女的手回了丽和宫,发现自己整个人也在发抖。

    她真是没有想到贵妃会这么狠,更没想到皇帝会袒护她到这种地步。

    她原本还想从宫外找个男人进来,塞到贵妃的凤藻宫,然后带着皇上去抓奸。

    贵妃能在是广平侯夫人时与皇帝私通第一次,就能让人相信她在做贵妃时与别人私通第二次,到时皇帝也定不会再相信她的贞洁,她给她来一个百口莫辩,就不信扳不倒她。

    等皇帝将她弃如鄙履,还不是她想将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确定了,到时皇帝真的会将她打入冷宫。她甚至不知道贵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才会将曹家那孩子的死赖在她兄长身上来警告她。

    杜氏越想越觉得恐惧。

    另一边,广平侯府里。

    朱太夫人听到曹家的孩子在宫里死了后,有些身体泛冷的对朱桢卿道:“这是怎么一个蛇蝎女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有些害怕,她还是知道广平侯府也曾对不起她的,她有些恐惧程氏会不会也来对付朱家?

    朱桢卿沉着眼,面上没有半丝表情,就是听到她杀人时,也没有让他脸上有半丝动容。

    他没有心思再听朱太夫人说下去,直接转身走了,然后去了观音以前居住的院子,看着案几上孩子的牌位,有些抑郁的蹙着眉头。

    他久未回府,这个院子又被他严令不许人进入,所以牌位上落了一层灰。

    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曾经的观音,虽然面上看着冷,但却心善得连丫鬟都不会大声责备。

    杀人?

    朱桢卿心酸的“呵”了一声,是对自己无能的讽刺,是他让她变成今天不得不心狠的样子吧。

    另一边的永安侯府里,徐氏同样吃惊:“她真是,真是……连避忌都不顾,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更令她吃惊的是:“皇上居然还袒护她,他这跟当年纵容飞燕合德姐妹的汉哀帝有什么区别。”

    程观廉沉着脸,沉默不语。

    他以前以为她虽然是俞姨娘生的,但跟程观月程观庭他们总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回来之后,杀了俞姨娘,利用青姨娘对付程观月,但却不曾将她怎么样。

    现在看来,她果然是俞姨娘的孩子,血液里就流着狠毒的因子。

    倒是程观唐,听闻后“哼”了一声,道:“她总算脑筋清楚了一次。”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观音手持着几根香,对着案几上的神佛像拜了几下。

    萧琅走进来,皱了皱眉,挥了挥屋子里的烟雾,道:“做什么,将这里弄得烟雾缭绕的。”

    说着走到榻上坐下,又看了看她供在案几上的阎王爷像,嗤笑了一下,道:“你不是信菩萨吗?什么时候又拜起了阎罗了。”

    观音将香□□香炉里,然后才走过来,道:“作恶太多,怕死后下地狱,所以提前跟阎罗打声招呼,好让自己不用受油锅火海之苦。”

    萧琅不屑道:“所以你这个人一直就这么不干脆,明明已经做了坏人,又非得做出点事来,证明自己还没坏透。我看做坏人也没什么不好。”

    观音看着前面高脚几上摆着的一个梅瓶,没有说话。

    萧琅从她发髻上抽了一根簪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玩,一边道:“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百年之后,史书上会记下朕这个暴君昏皇,也会记下你这个祸国妖妃。”说着笑着拉过她,在她额边嗅了嗅,笑着道:“就算下地狱,有朕陪着你,你怕什么?”

    萧琅又道:“巩昌侯府给自家的小孙子办丧事,听说贵妃还让人送了丧仪过去?贵妃可真好心。不过他们家看到这份丧仪,只怕不会惊喜,应该惊吓更多。”

    观音心道,她就是要让她们惊吓,就是要让她们永远活在她随时会再报复她们的惊恐之中。

    萍哥儿一死,巩昌侯府的世子一支断了香火,爵位只会再起波澜。不用她再动手,巩昌侯府自己从内部就会开始溃烂,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可是这还不够。

    她不会再对巩昌侯夫人或曹祁怎么样了,比起让他们死了,让他们生不如死,惶恐不安,却又毫无希望的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就像他们给观月的最后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一样。

    死?他们舍不得。活着?他们活不好。她还要他们天天活在害怕失去爵位和随时再让她报复的恐惧之中……

    还有曹祁这样多情的一个人,不能人道,每天像公公一样活着一定会很痛苦吧。

    她等着看他们怎么样像蝼蚁一样的活着。

    萧琅看着她,又“啧啧”了两声,道:“看看你的样子,可真是凶狠,我就说你适合做坏人不适合做好人。”

    观音掩住自己的眼神,转头看着他道:“我再凶狠也狠不过皇上,皇上可是连你自己的亲爹都敢杀。”

    萧琅道:“所以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