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6节

      云湍想重新做官,呵呵,凭他也配。

    小方氏的事一旦闹出来,他声名尽丧,官复原职就永远是个梦想了。

    李氏、方氏陪着何氏说了半天话,何氏叹道:“唉,我心里虽恼怒,可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有什么办法呢?”李氏、方氏听她语气松动了,大喜,又劝了好些四平八稳的太平话,“都是一家人,不过是长久不在一处,便有些生份了。以后常常走动,便好了。”

    李氏、方氏在这儿劝何氏,云仪也费尽心机劝杜氏,“咱们辛辛苦苦回到京城是为了什么?娘,锦绣里现在必须太太平平的,和和气气的,不能出事啊。”

    杜氏垂泪道:“我的儿,还是你懂事。罢了,我忍忍这口气,等你大哥娶房好媳妇儿,你嫁个好人家,再和三房这帮没良心的算帐。”

    云仪总算把杜氏劝下来了,长长松了一口气。

    云三爷和云湍、云五爷在书房下棋,云湍和云五爷都劝云三爷不要和杜氏一般见识,“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三哥宰相肚里能撑船,不理会她也就是了。”

    云三爷不快,“若大嫂说的是我,无论话多难听我都忍了。若说我闺女,那却万万不可!阿稚花朵般的小姑娘,娇气着呢。”

    云湍和云五爷打哈哈,“那是,那是。阿稚是三哥三嫂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好了。”

    兄弟二人陪着云三爷、云仰父子在外院喝了回酒,再回到正院的时候都有酒意,脸红红的。

    杜氏忍着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向云倾陪不是,“大伯母年纪大了,说话口没遮拦,六丫头你莫要放在心上。”

    云倾故意问她,“大伯母,你不责怪我会云家丢脸了么?”

    杜氏讪讪的,“不责怪,不责怪,六丫头只会给云家长脸,不会丢脸。”

    何氏冷冷的道:“胡说八道的人才给云家丢脸呢,我家阿稚可不会。”

    杜氏想分辩些什么,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分辩的,脸红脖子粗,十分难堪。

    云仪挽了杜氏的胳膊,眼中含泪,一脸无辜,杜氏也心酸,拿出帕子擦拭眼角。

    “好像谁欺负了你们似的。”云倾看着这母女二人的模样,也是无语。

    先挑衅的是你们,现在装委屈装可怜的也是你们,累不累啊。

    云倾不愿再和这对母女多说话,云三爷、何氏也不想在锦绣里多呆,午饭过后便告辞走了。

    云倾没和方氏说什么。她和云五爷、方氏这对夫妻打交道并不多。前世的云五爷、方氏在锦绣里默默无闻,很不起眼儿,不过到最后关头却卷了家财私自逃走,可见心肠也够狠的。这世的云五爷做了官,方氏却还是小家子气,没有官太太的涵养,竟然任由小方氏生下私孩子,不加辩解,让人猜疑云五爷。这对夫妇没见识是肯定的,云倾并不打算想方设法去劝他们。

    要整治云湍,借别人的手也就是了。

    当天晚上,左丞相府、丁侍中府以及朝中十几位谏院官员、兰台官员的大门前都有份招贴。招贴颜色是桃色的,上面用戏谑的语气写了云湍和小方氏的一段情史,把小方氏写成了一位痴情女子,明明为云湍生下孩子,却碍于云湍妻室厉害,出自名门,不敢纳妾,小方氏为了情郎甘愿自己成为笑柄,绝不为云湍增加困扰,真是位奇女子云云。

    本来小方氏的事就是个笑柄,不过锦绣里现在只有云五爷一个人做官,还是礼部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实在太不重要了,也就没人去对付他。现在事情牵涉到了云湍,牵涉到了定国公的女婿,感兴趣的人就多了,第二天就有好事的御史上书要求严惩云湍,以正风化。

    定国公为了云湍的事上下打点,眼看着就要有眉目了,突然出了这么件丢人的事,气得差点儿没撅过去,“云湍你这没出息没良心的还谋什么起复!老子替你奔走,你在家里风流快活,连私孩子都生出来了!你对得起我们老两口么?对得起你的妻子儿女么?”

    这件事一闹出来,云湍想要官复原职的梦想成了泡影。

    云湍气急败坏,跟小方氏大发脾气,“定是你搞的鬼!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现在不能让你过门,日后我再安置你。你为什么偏偏等不得,定要害了我才罢休?”说到激动处,挥起拳头,想打小方氏。

    小方氏机灵,忙把孩子抱起来,梗着脖子道:“你打!你打!你不连我和儿子一起打死了,就是没种!就是窝囊废!”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云湍气得直喘粗气,“好你个泼妇!别的本事没有,撒起泼来真有一套!”

    小方氏抱着儿子就有了底气,冷笑道:“我虽是寡妇,也是个正经人,你若不拿花言巧语哄骗我,我岂能上了你的当?现在儿子都生下来了,你不给我名份,一味哄着我、拖着我,说什么你要靠着岳家起复,等你做了官之后再娶我过门。呸!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你的官在哪儿?你还想哄我到什么时候?你想赖,可我为你生了儿子,你赖也赖不掉!”

    程氏花容失色,匆匆赶来,听到小方氏这番话,眼中冒火。

    当年她这位定国公府大小姐本来有很多选择,她偏偏看中了云湍,就因为云湍是位俊俏风流的才子名士。云湍这个才子俊俏归俊俏,人却真是有几分风流的,程氏严防死守,云湍还是时不时的会欠下些风流债,但像小方氏这样不声不响便把儿子生下来的,程氏还是第一回遇着,想到云湍和小方氏暗中有了首尾,连儿子都偷偷生下来了,程氏哪能不怒?哪能不气?

    程氏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风度,尖叫一声,便冲小方氏扑过去了,长指甲在小方氏脸上划过一道血痕,“你个不要脸的,敢勾引我家四爷!打死你,打死你这贱人!”

    小方氏心虚,不敢和程氏撕打,抱着孩子往一边躲,口中辩解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四爷许了娶我做二房,我才跟了他的……”

    程氏快要气炸了,叫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个模样,二房你也配?莫说二房,你给四爷做妾我也不要!”心中有气,扭着小方氏拼命撕打,扯住小方氏的发髻给扯乱了,揪住一嘬头发猛拽,小方氏杀猪般的叫起来。她这叫声吓着了怀里的孩子,孩子放声大哭。

    云湍看到程氏找来了便想溜走,可父子连心,听小方氏怀里的孩子越哭越惨,他到底还是心疼的,犹豫许久,冲过来向小方氏要孩子,“把儿子给我!”

    小方氏抱着儿子就跟抱着救命符似的,哪里肯放?拼命挣扎着叫道:“你快帮我把四太太拉开!她再打我便没命了,你儿子便没了亲娘!”

    云湍无奈,只好低声下气的劝程氏,“太太,消消气,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程氏也是气得昏了头,平时虽爱惜云湍,这时却啐了他一口,“呸!你做下这种没脸的事,我还和你坐下来慢慢说么。”

    云湍被啐了一脸,又羞又气的道:“你这不贤妇人!你敢对夫君无礼了!我问问你,哪家男人不纳妾置婢的,为什么偏我就不行?你醋坛子一样,把我管得死死的,你还有理了!”

    程氏也不和小方氏撕打了,一把扭住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谁没理?你若做着大官,凭你买什么妾我都由着你!你是个白身,依着大夏朝的律法,你能纳妾么?你又不做官,你又有儿子,凭什么纳妾?”

    “说来说去你还是嫌弃我了!我被罢官你就嫌弃我了!”云湍恼羞成怒。

    程氏伤透了心,“我嫌弃你,四爷,我跟着你熬了那么多年,现在你说我嫌弃你……我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为了你不惜下嫁,现在你这么对我……”

    云湍看到程氏本是有些内疚的,听到她的话心却又硬起来了,冷冷的道:“原来你嫁给我是下嫁。程大小姐,你又何必委屈自己?我云家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你若委屈,我这便写放妻书。”

    “休我,你竟然想要休我!”程氏快气疯了,一头撞到云湍怀里,“你个没良心的,你干脆杀了我吧!”

    程氏和云湍撕打吵闹,云湍头发被抓散了,衣裳被撕破了,狼狈万分。云湍被打得恼了,也回了手,把程氏重重推到地上,“反了你了!”程氏号啕大哭。

    这场打闹后果严重,云湍脸上被抓出十几条血痕,没法出门见人了。程氏却不只脸肿了,身上也有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疼得下不了地。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云倾一向不爱回锦绣里,这场事之后却跟着何氏特地来看望了程氏。看着程氏那张肿起来的脸、难看之极的脸,云倾一阵快意。

    起复,官复原职,若无其事,悠闲度日,休想。云湍和程氏这样的人,不配过这样的好日子。这一对龌龊夫妻还是争吵打闹丢人现眼吧,两个人不够热闹对不对?再加一个小方氏好了。小方氏这个人虽然出自小门小户,却泼辣难缠的很,云湍休想吃干抹净溜走,程氏要对付她也得费尽心机。

    以后四房有好戏看了。

    舒绿有一个远房表妹在四房当差,这表妹是个贪小便宜的人,云倾便让舒绿给她些小恩小惠。这表妹眼皮子浅,得了舒绿的好处,便连续不断把四房的事报给舒绿,云倾就什么热闹也没错过。

    四房每天都在上演好戏,精彩纷呈。

    小方氏的事闹出来云湍已经很倒霉了,后来程氏躺下了,云攸和云佼兄妹二人拉着云湍又哭又说。云湍自知没理,已是羞的不行了。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知道了他和程氏打架的事,找上门来指着云湍的鼻子痛骂了一顿,云湍更是颜面无光。

    他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不顺心的事还在后头。

    定国公夫人心疼程氏,一定不许云湍纳了小方氏,逼着云湍将小方氏逐走,以后再不来往。云湍哀求乞怜,“她这个人无关紧要,走了便走了,我也不可惜。可儿子确确实实是我亲生的,亲生骨肉我不能不要啊。岳母开恩,让我把她们母子留下来吧。”程氏哪里肯?定要将小方氏母子二人赶出锦绣里。不光赶走,而且一点银钱不许给小方氏,“净身走了便是,我不追究她勾引四爷的罪,已经是对她宽大了。”

    方氏这做姐姐的觉得这事丢人,硬着头皮来劝过程氏一回,“四嫂,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你让她们母子二人留下来,四哥感念你的好处,以后只有更敬着你的。”程氏恨极,狠狠啐了她一口,“你和那个贱人不愧是姐妹,都不是好东西!我留下她,让四爷念着我的好,哼,我的好处多了,不差这一桩!”

    方氏没脸再说什么,掩面走了,不再管小方氏的事。

    这小方氏是在市井间混过的,泼辣的很,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程氏赶出门?叫了她的几个表兄弟在云府门前闹事,破口大骂云湍,骂他奸骗良家妇女,不得好死,他们这一骂,云府门前登时聚集了许多闲人,看得津津有味。

    程氏大怒,命人将这些泼皮无赖捉拿送官。

    云湍想息事宁人,亲自出来劝架,谁知云府家丁和那帮泼皮无赖打起来了,其中一个人是小方氏从前的情夫,痛恨云湍先凭权势夺走小方氏却又待小方氏不好,始乱终弃,他是提着木棍来闹事的,瞅了个机会,一木棍重重砸在云湍腿上。

    这厮是个浑人,力气大,又当云湍是抢走小方氏的人、抛弃小方氏的人,这一榻用尽全身力气,云湍腿上本来就受过伤,这一榻砸下去,云湍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那砸他的浑人慌了,趁着众人正忙乱,溜走了,连家也没回,当天便逃出京城,不见踪影。

    锦绣里这边忙乱成一团,赶紧为云湍延医诊治,医生看了皱眉,“这砸的不是地方啊。四爷这腿原本就受过伤,这回怕是……”唉声叹气,面有难色。

    程氏吓得魂飞魄散。

    云湍若是没了一条腿,那还是什么俊俏才子?而且肢体有残损,这辈子休想再做官了!

    云倾有眼线在,对锦绣里的情形清清楚楚,听到云湍腿受伤,嘻嘻笑了笑,忙命舒绿到韩家传话,“跟韩伯伯说,会有讨厌的人求他看病,让他出城逛逛。”舒绿知道云倾这是不愿韩厚朴被锦绣里请了去,答应了,忙赶去了韩家。

    云倾料得不差,程氏果然差人请韩厚朴去为云湍看病。不过韩厚朴已经出城去了,也没跟家人说要去哪里,云湍的腿指望不着他。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明天还是八点开始。

    明天见。

    ☆、第68章 考虑

    “姑娘,锦绣里那边会不会来求咱们三爷、三太太?”舒绿心细,担忧的问道。

    云湍的腿眼看着就要保不住了,程氏心急,肯定四处为他找大夫。韩厚朴现在是京城最知名的大夫之一,程氏肯定盼着韩厚朴慨然出手。云三爷和韩厚朴是多年的交情,这个谁都知道,程氏病急投医,会找到石桥大街也不稀奇。

    “或许会,或许不会。”云倾笑吟吟。

    正常人到了这时候肯定是拼命找好大夫,但程氏这位定国公府的姑奶奶自负惯了,对云三爷的好友未必看得上,也说不定她会向定国公求救,让定国公进宫求位御医。

    自喜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姑娘,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太太啊?这么大的乱子,太太不知道可不行。”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何氏面前,把锦绣里这些热热闹闹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不用。”云倾嗔怪的白了她一眼,清清脆脆的道:“我娘用不着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是。”自喜热情受阻,垂头丧气。

    舒绿年纪大了几岁,云倾房里的事又全归她管,心思细密,凡事想的周到,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喜,“你也不想想,锦绣里这些事才出来,太太还不知道呢,咱们便去说了,太太会怎么想?保不齐太太会想着自喜你多嘴多舌多事,带坏姑娘,把你送回家呢。”

    自喜唬了一跳,一迭声的道:“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到太太跟前胡说了。”

    云倾和舒绿见这胆大包天的丫头脸蛋吓得都发白了,免不了先安慰她几句,之后又笑话她一通。

    云倾盈盈站起身,“想我娘了,陪我娘说说话去。”

    自喜忙殷勤的答应,“是,姑娘。”颠儿颠儿的跟着云倾往外走。舒绿却知道云倾这是料到锦绣里十有八九会差人过来,是过去看热闹的,抿嘴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何氏那里,却见云三爷也回家了,正和何氏面对面坐着说话。

    云三爷、何氏多年恩爱夫妻,两人也不知说起了什么,脸上都挂着笑,笑容很是温馨。

    见云倾进来,何氏脸上泛起微微红晕,云三爷却很高兴,“阿稚过来,爹爹讲件往事给你听。”

    “不许说。”何氏娇嗔,脸上的红晕愈浓,娇艳欲滴。

    她这些年来过的舒心,样貌一点也不见老,俨然还是三十出头的少妇,风姿绰约,柔美动人。

    云三爷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笑。他越笑,何氏脸便越红。

    云倾心里跟喝了蜜似的,别提多甜了,“我爹跟我娘多要好呀,嘻嘻,方才他俩准是说起年轻时候的事了。爹爹想要告诉我,娘不许说呀。”

    “爹爹,最近你有没有见过四叔五叔?”云三爷跟何氏之间越来越暧昧,云倾都要坐不住了,便胡乱打了个岔。

    云三爷摇头道:“没有。”

    何氏脸色便不大好了,“见他们做什么?”她虽对锦绣里有所不满,但在云三爷面前还是非常克制的。这时冲口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表明她的厌恶了。

    云三爷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小方氏在锦绣里生下孩子的事他早就听说了,无奈这件事实在让人没法启齿,他只好装作不知道。后来小方氏的孩子是云湍私生子的事传开,众人议论纷纷,云三爷脸上无光,又恼火又生气,更是提也不愿提起了。好在他素来洁身自爱,结交的朋友、同僚也是正经人,知道他的脾气性情,倒是很少有人当着他的面提锦绣里这些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