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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明明是萧且一贯的语气,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日子太过特殊的缘故,这话落入云安在的耳中,竟是有一种埋怨的意思,她就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只许你在外面胡吃海喝,不许我躲在这里吃一碗粥……”

    煮雨和烹茶对视一眼,总觉得不太对劲啊……

    她们两个不敢耽搁,急忙扶着云安在重新回到床边坐好,又给两个人斟满了酒。

    云安在看着眼前的酒樽,一时犯难起来。只因为她从来没喝过酒。烈酒入喉,云安在眉眼全皱了起来,脸上也是瞬间染了大片的红色。

    煮雨瞧着不好,急忙递过来一杯事先准备好的清茶。可是她还没把茶递过去,萧且就挡了她,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杯。

    云安在抬头看着面前萧且的脸,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萧且挑眉。

    “要不要?”他将从煮雨手中拦下来的清茶递给云安在。

    “谢谢……”云安在将茶接过来,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才觉得口中的那股烈酒味儿散去了些。她手中握着空了的茶杯,一时不知道该将杯子还给萧且,还是越过萧且,自己放回桌子上。这杯茶是萧且递过来的,若是再喊烹茶和煮雨收走,未免又生分了些。

    萧且掰开云安在的手指,将她手中握着的茶杯拿出来,微微探过上身,就将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

    云安在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存了一丝萧且手指刚刚划过时的热度。

    煮雨瞧着心里急,小声询问:“要沐浴梳洗吗?”

    “要!”云安在一下子站起来,越过萧且,跟着烹茶和煮雨往净室走。

    她泡在热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她晓得她躲了那么久的事儿今儿个是躲不了了。一想到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她恨不得一直泡在水里不肯出去。

    冬日里天寒,这沐浴的热水没过多久就凉了。烹茶已经添了三次热水了。云安在知道,她不能再赖在这里。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从浴桶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穿那一身繁复的嫁衣,而是让煮雨服侍着穿上了一身很薄的水红色寝衣。

    家中不止这一处净室,等到云安在回寝屋的时候,萧且已经在另外一间净室沐浴过了,此时正斜倚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副耳环。

    那是一副以红玛瑙做底,上嵌栀子型白玉的耳环。也是云安在今日戴的那一副。她去净室梳洗前明明将这一对耳环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了。

    云安在再一瞧,她刚刚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的几样首饰似乎都被动过了。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脑子里还胡乱想着这些小事儿。

    虽然云安在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烹茶和煮雨两个不放心,可是她们两个也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她们两个略微收拾了一番,悄声退下。

    “我有那么可怕吗?”

    云安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她又不能一直在屋子当中这么站着,瞧着怪没底气的。所以她就硬着头皮回到了床边坐下,也不去看身边的萧且。

    萧且起身,他将手中把玩许久的耳环放回梳妆台的妆奁里。而后将屋子里除了床头的那一对喜烛外的灯全熄了。

    “云安在,你不许赖皮。”

    “我怎么赖皮了?”

    “那就好。”

    “听不懂你说什么……”瞧着萧且将床幔放下,云安在忽然明白了萧且话中的意思。之前他每次要亲近她时,她总是以还未成亲当借口给挡了回去。

    这下挡不回去了……

    红色的床幔放下,因为床头那一对喜烛的缘故,架子床里映出一种红色的暖光。萧且伸手,将云安在鬓角的一绺儿发理了理,而后逐渐靠近,亲吻从脸颊一直下滑到她的锁骨。

    明明颤抖得厉害,却难得没有推开他。

    “居然没躲。”萧且有些疑惑。

    云安在别开脸,嗡声嘟囔:“我才不会赖皮……”

    萧且却蹙眉沉思了一瞬,有些疑惑地问:“真有那么害怕?”

    云安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床上铺着的红棉布,云安在知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倘若新婚第二日这块布上没有落红,那反倒是要出大事的。

    萧且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说:“没人检查它。”

    云安在一愣,忽然想到萧且没有母亲,这府里没有长辈,没有除了萧且以外的主子,的确是没人检查。

    她的眸光一点点亮起来,她满怀希望地望着萧且,并且伸手拉住萧且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说害怕,那……可以略过吗?”

    “不可以。”萧且勾了一下唇角,“你要是怕得厉害,我倒是可以先把你敲昏了。”

    ☆、第46章 【忍一下】

    云安在垂眉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也明白嫡庶长幼的重要性,在妾室进门前先诞下嫡子十分必要。诶,你可要等我生下儿子以后再纳妾才成。”

    “怎么,示弱撒娇不好用,开始故意气我?”萧且倚在床头,拿了床头矮桌上的酒樽浅酌。

    “谁气你了……”云安在飞快瞟了一眼萧且手中的酒樽,“我的嫁妆里头还有哥哥送来的几坛美酒,我让煮雨拿来?”

    萧且晃动了一下手中酒樽里的酒,“云安在,别想灌醉我,就算你喝一口我喝一坛,也是你先醉。”

    “不,”萧且改口,“就算你喝死了,我也不会醉酒。”

    “你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笨了……”云安在有些泄气地向后挪了挪身子,靠在墙上。低着头不吭声。

    萧且又看她一眼,问:“这脑袋里又开始算计什么?”

    “谁算计你了?”云安在挺了挺胸,她将床尾叠好的大红喜被扯开,仔细铺好。然后回头望着萧且,说:“别喝了,我们睡吧。”

    萧且皱起眉,没猜透她的小算计。

    “我什么也没算计,我也不躲你。”云安在将枕头放好,“忍一下就好了……”

    “忍一下?云安在你是不是以为忍一次就够了?”

    云安在点头,“我知道这是妻子该尽的义务,我会做好的。”

    “不,”萧且将酒樽放回床头的矮桌,“我的意思是……你该不会认为一次就可以了吧?”

    云安在攥着被角,“我……等我怀了身孕……”

    “你认为一次就会怀孕,嗯?”

    “难道不是吗?”云安在有些迷惑地望着萧且。

    萧且沉默片刻,道:“如果你觉得很难以忍受,那么恐怕以后要日日忍、夜夜忍了。”

    萧且靠过去,去解云安在的水红色寝衣。他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腰身,就皱了眉。

    “冷?”萧且这才打量起云安在身上的这套衣服,的确是薄了些。萧且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寒冷,可是印象里云安在总是穿得很多,又十分畏寒。

    萧且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云安在躺在里面,又一边脱她的衣服。

    “知道我冷还脱我衣服!”云安在伸出手想要拦住萧且的动作。她的手刚搭在萧且的手腕上,停了一瞬就松开了。

    她知道她不该躲的,这是她该做的。

    “一会儿就不冷了。”萧且几下就将云安在身上宽松的寝衣脱下来,而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

    萧且身上的温度总是高于常人这是云安在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他现在身上也太热了些,像火炉一样烫。被他贴身抱了一会儿果真就不冷了。

    感觉到他的手掌划过每一寸肌肤,云安在身子紧绷,整个人好像僵在那里。

    “你这么紧张一会儿会很疼的。”耳后传来萧且的低低的声音。

    “那……我要是不这么紧张了就不会疼吗?”

    身后许久没有回话,就在云安在以为自己声音太小,萧且没听见的时候,萧且忽然开口:“也会很疼。”

    云安在一滞,埋怨:“你就不能骗骗我!”

    “不能。”

    萧且起身,压在云安在的身上。他盯着云安在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云安在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转过脸不去看他,小声念叨:“别看了……”

    萧且把她的脸掰过来,固执地让她看着自己。

    “云安在,我很想让你不疼不怕很想你不要把它当成义务,可是好像不行。”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划过她的眉眼、她的唇,“因为你讨厌我,所以对你而言只是忍受、煎熬、疼痛。”

    萧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严肃,严肃到云安在打了个寒颤。

    萧且感觉到了,他略略无奈地一笑,道:“我就那么可怕?”

    “没有……”云安在口是心非地反驳,可是她的尾音都颤了一下。

    萧且分开云安在的腿,将她的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腰上。明明已经抵着她,却没了下一步动作。“云安在,在我这里不需要你那些小聪明。别拿出这种英勇牺牲似的委屈样。只要你一句话,我萧且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你一下。”

    “不过你这辈子都是我萧且的女人,我宁肯掐死你,也决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云安在快要哭了。

    萧且生气的时候表情实在是骇人。两人此时又是这样的姿势,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染到云安在的身上,云安在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一直攥着被角的手一点点松开,她微微发颤地抬手,尝试着攀上萧且的颈背。而后慢慢抬起自己的身子,努力让他进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一分一寸的进入过程,颤抖而疼痛。

    进到一半的时候,实在是进不去了。云安在将脸埋在萧且的胸口,小声啜涕:“萧且……”

    本来还想服软、讨好,亦或者解释。可是喊了一个名字之后就只剩哽咽。

    “嗯,知道了。”萧且俯身,舔去云安在眼角的湿润,然后将她发颤的身子揉在怀里。啃咬之力,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等到萧且真把云安在弄的疼了,她才奋力去推他,一边推一边哭着喊:“萧且你就是个无赖!要挟、恐吓,还想掐死我!”

    萧且没有回话,只是更用力索取。

    云安在就去咬他,直到将他的肩膀咬破,甜腥味儿溢到口中才觉得身上的疼痛轻了些。

    萧且看她一眼,不由放缓了动作,逐渐轻柔。

    身上的疼痛减缓,云安在的精神好了点,又开始推他、小声嘟囔着。对上萧且的眸子,云安在口中原本的话哽了哽,变了一句:“你就不能再轻点?”

    “忍着!”萧且黑了脸,他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再轻就退出来了好吗……

    等到萧且终于放开她的时候,云安在急忙缩到一旁。瞟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床榻,云安在急忙转过头不想再看。她想叫水,可是又不想喊烹茶和煮雨进来。就算她们两个是自小就跟着她的,云安在也不想让她们两个瞧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萧且下了床,站在床头取了架子上的宽松袍子套上,提脚就要往外走。

    “萧且……”望着萧且就要出去,云安在一慌,急忙喊他。

    “一会儿就回来。”萧且停下,看了她一眼。

    “噢……”云安在抱紧被子。她也不明白刚刚怎么就忽然心慌了一下。好像怕惹了萧且生气,他又消失不见了。

    没多久萧且就回来了,他手中多了一件云安在平日穿的及踝长绒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