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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你一个人么?”

    “是啊,不然有谁?”

    奚辞:“……”

    我以为那邵琛会趁机跟去献殷勤,这种吃醋的话他能说么?绝逼不能!

    直到她的声音渐渐地变小了,奚辞将手机贴近耳朵里,聆听她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现在已经睡着了,唇角微微翘起,整个人温柔得如天边的那弯孤独的明月。

    “奚展王。”那边有人叫了一声。

    奚辞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在喷涌着煞气的煞穴前的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微微挑了下眉,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镇着,又往旁边走远了点儿,以免那翻滚着的煞气扑来,影响了周围的磁场,连信号都没有。

    人类所制作的电子产品虽然方便,可惜在一些阴煞之地却无法使用,会影响它的信号或者是其他功能,这也是让他无奈的地方,有好有坏吧。

    直到手机快没电了,他才结束通话,转头看向不远处走来的人。

    那人有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容,像一个东西方的混血儿,五官带着西方人特有的深邃,又有东方人的精致,不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优雅的贵公子。

    可惜一说话,什么都暴露了,整个人变得痞气邪恶,“喂,奚展王,别娘们叽叽的了,那边又有煞穴形成了,你快去堵了,堵不住就烧几支香。呸,这地方的阴煞真多,老子浑身都不舒服。”

    奚辞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来人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不正经地问:“哟,又和你老婆打电话了?你看起来很在意的样子,难不成有情敌?要不要哥去帮你捏死情敌?”

    奚辞拍开他的手,笑道:“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解决。”

    乐正爵一脸可惜,然后想到什么,又笑嘻嘻地说:“罗魄王那只东北虎又要给我拉皮条了,你说我要不要接受呢?接受后是直接杀了呢,还是关起来塞到水泥里填了,或者放到妖蜂的蜂窝里?看他们害怕的样子挺有趣的。”

    奚辞垂眸,神色温润和煦,漫不经心地道:“随你啊,这些主意都不错。”

    乐正爵击掌,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有一个办法,用刀片在那只兔子精身上割个千来刀,剥了皮后再慢慢地放血,直到血放干净了,剩下的妖骨拿来做把武器也不错。”

    不远处的几只妖听着这两只大妖肆无忌惮的话,脸都白了,忍不住看向身边那个穿超短裙的兔子精——白兔。

    白兔吓得“bui”的一下,脑袋上两只兔子耳朵都跑出来了,浑身的毛都炸开,屁股后头一团短尾巴撑得身上的岛国系的超短裙翘了起来,露出下面那条清纯的胖次。

    然后,就见那说出恐怖话的大魔王转头朝她露齿一笑,露出恶魔般森森白牙。

    周围翻滚着浓郁的煞气,只见那两个模样同样俊美的大妖站在一起,一个俊秀温润,温柔可亲,一个俊美不凡、优雅率性,周围那些煞气都怕了他们一样,席卷到他们身边时,猛地又退了回来。

    果然恶妖什么的,连鬼煞都怕。

    第131章

    “美女,欢迎回来~~”

    郁龄刚进门,就听到金刚鹦鹉的大嗓门,紧接着从廊道下飞来一只有着漂亮羽毛的紫蓝色金刚鹦鹉,落到她的肩膀上,嘎嘎嘎地叫着,非常欢快高兴的样子。

    “美女,好久不见了,鸟想死你们了!你们想不想鸟?一定很想哒~对了,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奚展王怎么不陪你回来?”金刚鹦鹉一边用翅膀当手拍着她的肩膀,一边问。

    郁龄拎着旅行箱走进去,笑道:“也没有多久不见,奚辞他现在在s市,那边有些事情,所以我就自己回来了。我阿婆呢?”

    “老太太在隔壁六叔家,去拿你喜欢吃的黄豆酱了。”

    郁龄一听,放下行李后,就出门去了郁六叔家。

    到了郁六叔家,就见外婆手里抱着一瓶黄豆酱站在摆放烟酒的柜台前和六婶说话,见到她,两人都很高兴。

    “郁龄怎么回来了?奚辞呢?怎么不陪你回来?”六婶笑着问。

    郁龄知道长辈们都喜欢问这种问题,于是就回答道:“我还有几天假期,想阿婆就回来了,奚辞出差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果然,听说奚辞出差了,便没有再问这个,转而道:“难得郁龄回来,今晚就在我里吃饭吧,我叫你六叔下厨做你爱吃的,人多吃饭才香。”

    郁龄看了外婆一眼,顺势应下了,又和六婶聊了会儿,才和外婆回家。

    外婆是两天前才从村里出来的,自从郁龄和奚辞回了b市后,外婆一个人住,觉得在哪里住着都一样,没事就在村里清清净净地自己过,要是想出来走走了,就来县城住,反正县城里也有很多乌莫村的村民,也方便她走动说话,一点也不寂寞。

    回到家后,郁龄一边从行李箱中拿出给外婆买的礼物,一边问道:“阿婆,你的身体怎么样?早上头晕么?”

    “没事,我身体好着,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晕了。”外婆笑呵呵地道,“最近没事时,我还和你权婶他们上山走了一圈呢。”

    郁龄仔细看她,见外婆的精神确实比上次他们回b市时还要好一些,心里也开心。

    外婆看了看郁龄买的东西,叨念着以后不许再破费之类的后,就问两人回b市后过得怎么样。虽然郁龄隔天就会打一通电话回来问一声,可是很多事在电话里哪里说得清楚,老人家都是喜欢当面问。

    郁龄一一回答了,都是往好的说,而不该说的,一点也没透露。

    “你带奚辞回江家见过长辈了吧?江家那边怎么说?”外婆对这事情最为关心。

    郁龄依然是简言意赅,“放心,他们原本是有意见的,后来爸爸出面后,他们就没意见了。”

    自从奚辞在江家神棍了一把,江家两老根本没空去理会她和奚辞结婚的事情,加上江老爷子在卫生间摔了腿,现在正在静养中,根本见不着面,想骂人也不知道从何骂起。就算他们想理,只要江禹城不发话,他们也是没辙的。

    江老夫人知道管不住长子的事情,她早就死心了。

    江老爷子倒是想管管,可惜他现在不良于行,在江家说的话可没有以前的管用,可以说是完全被长子给架空了,想要折腾,也只能折腾江禹池江禹河这两个儿子。

    现在的江家,已经变成了江禹城的江家,老爷子再有能耐,也老了,根本做不了年轻人的主。

    外婆听完江家的事情后,不禁嘲笑道:“品德不修,老了遭报应。”然后又和蔼地对外孙女道:“看来你爸还不算糊涂,没有和他们一起逼你。只要你和奚辞能好好的,其他的一概都不用理,这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别人也不能帮你过,挑自己喜欢舒心的来。”

    郁龄笑着点头。

    说完了这些,外婆忍不住问道:“你和奚辞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趁着年轻生孩子,也不用那么辛苦,年纪大了再生,可就辛苦喽。”

    郁龄咳嗽一声,说道:“阿婆,我现在才二十三,等过几年也不迟,只要不超过三十,都是年轻的。”

    外婆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只是现在年代可不像以前了,年轻人不仅结婚晚,生孩子也晚,觉得三十岁都是不晚的。

    郁龄被外婆问得汗颜,以前不知道奚辞是妖之前,她自然能说孩子来了就要,也没想过不生孩子。现在嘛,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人和妖能不能有孩子,要是真有孩子,会生出个什么来呢?

    总觉得心头悬悬的。

    晚上,外婆睡下后,郁龄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和金刚鹦鹉聊天,聊的当然是奚辞。

    金刚鹦鹉得知他们这段时间还去了鬼墓后,大惊失色,一边用翅膀掩着头,一边害怕地说:“鬼墓是阴间的东西,怎么跑到阳间来了?那这次奚展王要忙的就是这件事了?也对,奚展王那么厉害,他们怎么可能不叫奚展王去帮忙,大米最会使唤人了……”

    郁龄听它絮絮叨叨了会儿,才问道:“你知道怎么将鬼墓送回阴间么?”

    “嘎,鸟怎么知道,鸟也是第一次听说鬼墓这种阴间的东西呢。放心吧,奚展王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金刚鹦鹉跳到沙发的茶几上,一脸骄傲。

    “你很相信他?”郁龄拍了下它的翅膀。

    金刚鹦鹉嘿嘿地笑着,“当然,他是奚展王嘛。”

    郁龄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瞅着它道,“他也是妖嘛。”

    金刚鹦鹉高兴地附和了几声,方觉不对,身上的毛都炸了,瞬间变成了一只炸毛鹦鹉,吃惊地道:“你、你、你知道……”

    “知道了。”郁龄很平静地说。

    金刚鹦鹉仔细瞅她,小心翼翼地说:“美女,不是鸟骗你,而是这种事情不能说。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人的想法已经不同了,这些非人类的事情,最好不要随便透露出去,省得惹来麻烦,那些天师们也不允许。当然,奚展王也不让鸟说……”

    所以你要生气就和奚展王生气吧。

    “为什么他不让?”

    “大概是怕你不喜欢他,然后和他离婚吧,奚展王辣么爱你,一定有这种困扰的。”金刚鹦鹉随便猜测道。

    郁龄:“……”

    这个猜测好像也有点根据。

    郁龄琢磨了下,问道:“奚辞是什么类型的妖?”

    金刚鹦鹉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她,小心地伸出一只鸟爪往旁迈了一步,旋身一转,就飞到窗台前的那鸟笼上了,嘎嘎地道:“鸟也不知道,不过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妖,棒棒哒的大妖。”

    郁龄看了它一会儿,方起身上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郁龄拎着大包小包,带着一只金刚鹦鹉,和外婆一起回乌莫村。

    回到乌莫村后,郁龄就是带着聒噪的金刚鹦鹉一起上山游玩。

    刚进山里头,郁龄就发现周围的草木簌簌地动着,淡淡地扫了一眼,好整以瑕地站着,不像以往那样,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经警惕起来。

    可见这段日子的经历,已经成为她的底气,不说是那些低级的噬阴鬼,就算再来两只小妖她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了。

    嗯,为自己的伪装更上一层楼点赞。

    金刚鹦鹉从半空中飞到郁龄肩膀上,站好后,清清喉咙,嘎嘎叫着:“都滚出来!以为是老鼠见不得人么?躲躲藏藏的。”

    这话刚落,就见从草丛中爬出一只金黄色的刺猥、胖乎乎的兔子和几条一米多长的花蛇,树上还有一只大红色毛发的松鼠,接着,又见一只小云豹、两只黄鼠狼、一只灰毛狐狸从另一处钻出来……

    一瞬间,周围都是动物,让郁龄有种自己进了动物园的感觉。

    金刚鹦鹉趾高气扬地叫道:“都排好队,来认认人,记得这是你们的老大,以后都放尊重点!哪个敢不守纪律的,鸟马上告诉奚展王,让奚展王剥了你们的皮!”

    一群动物互相看了一眼,慢吞吞地排队去了,时不时地发出点声音,交头接耳的,给人的感觉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郁龄挑了个树荫处坐下,问道:“它们在说什么?”

    金刚鹦鹉现在狐假虎威,非常得瑟,大着嗓门道:“它们说你身上有奚展王的气息,已经记住了,不会再来咬你的。除此之外,你身上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让它们有些害怕,不过闻起来依然很好吃。”

    好吃什么的,就表说出来了。

    郁龄现在大概明白从小到大,每次进山时总要出点状况是什么原因了。这么一山的动物,都是快要成精的,都对她这身唐僧肉感兴趣,总想要咬她两口,至于没咬成的原因,自然是奚辞暗中保护了。

    所以,她就是被一群妖给偷窥着长大的。

    想到这里,郁龄一时间有点儿哭笑不得,幸好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被这些妖偷窥就偷窥了,也没啥。

    等那些动物散去,郁龄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鹦鹦,难道你不想咬我两口么?”

    金刚鹦鹉一听,马上害怕地飞到一旁,用翅膀拍着一旁的树叶道:“鸟哪敢啊?虽然你很香,可是你是奚展王带回来的,鸟可不想被奚展王拔毛下锅煮成鸟汤。”

    所以,再诱人的东西,在自己的小命前面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郁龄忍不住喷笑,再次明白,自己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奚辞确实功不可没。

    在乌莫村待了两天,郁龄就回b市。

    回到b市后,郁龄便接到剧组的通知,《狂侠》举办完开机仪式后,接着进组,首先拍的是外景,要去外地拍摄。

    于是晚上郁龄就和奚辞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近段时间的行程安排,“……到时候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拍完我的戏份了,拍完后我就可以回来啦。你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异闻组已经请来了玄门几个家族的老太爷,最近都在布阵,应该也很快了吧。”奚辞说道,“我们妖负责的方向和他们不同,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要怎么做。”

    两人又随便地聊了会儿,聊到最后,郁龄又抱着手机睡着了。

    奚辞听到那边浅得近似无的呼吸声,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惆怅,整个人怅然若失。这样的惆怅近日一直重复出现,到最后,他才明白这种惆怅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