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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谢家五房的两兄弟谢君宇与谢君武离开了冷翠轩后,马上分开行动起来。

    谢君武去了谢老夫人的园子里,谢君宇则来找谢锦昆。

    “大伯父!”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谢锦昆近些日子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所以,他看到过得比他顺利的人都是仇视无比,没什么好脸色。

    谢家五房近些日子频频活动,不光是京中,还有外地。据说,也拉着几车粮食去了青州。

    而这谢君宇跑老夫人的百福居也跑得更是勤快了,这些人都没安好心。

    “原来是君宇啊。”看到谢君宇端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他心中虽然不喜,还是敷衍着点了点头。

    “大伯父,您不光是君宇的大伯父还是君宇的表姑父呢,翠姨娘是您的妾室,也是君宇的表姑。这可是双重亲戚啊。”谢君宇笑着说道。

    “说的是,以后多多来往。”谢锦昆笑道。

    心中却想着,双重亲戚身份的人多的去了,他扯这些做什么?

    谢锦昆心中对谢君宇无事献殷勤又厌恶了几分。

    “大伯父。”谢君宇看了看左右,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小侄看到谢枫走到府里的后院去了。虽然他也是姓谢,但他的姓跟咱们可是八杆子打不着边啊,他一个外男跑到内宅的后院去做什么?成何体统啊!”

    说完,他拿眼偷偷地看着谢锦昆的脸色。

    谢锦昆的脸上气得一阵发黑,斜着唇角,哼了一声,“他在哪?”

    “小侄见他往东园方向走了。”谢君宇说道。

    “东园?他胆子倒是不小!”谢锦昆冷着脸,站起身来袖子一甩,大步往后园走去。

    谢君宇得意一笑,马上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往后院走去。

    二人走进了东园,又见前方一条小花轻上来了一群人,正是谢君武请来的另一个见证人——谢家老夫人。

    谢君宇与谢君武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均是会意的一笑。

    谢锦昆则是忙上前对谢老夫人行礼,“母亲。”

    谢老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口里只说道,“嗯,来福家的说冷翠轩闹鬼,这大白天的闹什么鬼?锦昆,这府里的事你也要多操心着,那些妖言惑众的人就得除!”

    “儿子明白,儿子会尽心的。”谢锦昆跟在谢老夫人的身后往东园走去。

    谢锦昆拿眼神问谢君宇,“那谢枫在哪儿呢?”

    谢君宇一指前面,“好像是往冷翠轩方向去了。”

    谢锦昆心中窃喜,现在老夫人也往那边去,逮着了在园子里四处乱走的谢枫,还会对他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冷翠轩。

    冷翠轩的院门半敞。

    老夫人扶着林嬷嬷的手往里走去。

    林嬷嬷的鼻子吸了吸,不由得眉头一拧,然后扭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变,沉声说道,“来福家的呢,她说这屋子里闹鬼了,哪有鬼?”

    谢锦昆的长随谢来福,他的媳妇是府里东园的管事。

    谢锦昆也悄悄地问谢君宇,“你说的谢枫呢。”

    “在屋里,大伯父。”谢君宇狡黠一笑。

    在屋里?

    谢锦昆微微地眯眼,伸手捏了捏胡子,从谢君宇一张得意的笑脸上,他已猜出,谢枫八成是着了这堂兄弟二人的道了。

    那也正好,不用他出手。

    那小子居然认夏玉言为娘?这不是跟他故意的做对吗?

    冷翠轩的里屋,屋门半敞着,只见门口丢着一只女人的肚兜。

    联想到刚才闻到的香气,老夫人的脸上马上一沉,对身边的林嬷嬷说道,“进去看看!”

    林嬷嬷将那女子的肚兜捡在手里,一脚踢开了里屋的门,屋内的情景吓得她惊在当地。

    她飞快的退了出来,看了一眼谢锦昆后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里外男太多请老夫人屏退众人。”

    谢君宇与谢君武还想着看谢枫的笑话,哪知被人赶了出去,二人的心中都不甘心,口里说道,“老夫人,屋里既然闹鬼,让侄孙来替您赶鬼吧!”

    “大老爷留下,其他的人全部都出去!”谢老夫人怒喝一声,不看二人的脸色。

    谢锦昆吓了一大跳,这是出什么事了?

    谢老夫人横了一眼谢锦昆,对林嬷嬷说道,“将床上几个不要脸的东西给老身拉出来!”

    林嬷嬷大步走向床上,挑开帐子,然后一手一个的给拽了出来。

    三个人,三具白花花的肉体。

    谢锦昆吓得心惊肉跳。然后,他咬牙切齿地抬脚朝三人一人踢去一脚。

    “贱人们,你们想死了是不是?”

    他又揪起其中一个男的死劲的用脚踹,口里骂道,“亏老夫还一直将你奉为座上宾,原来是来挖老夫的墙角的,老夫今日定要打死你们这三个狗男女!”

    翠姨娘与沈姨娘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的找东西护着身子。

    谢锦昆的清客刘知章也是忙扯了一个椅子的坐垫遮着身子的重要地部位。

    谢老夫人与林嬷嬷冷眼看着这几人,一言不发。

    翠姨娘哭了起来,“老爷,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啊。妾身一定是被人害了!”她心中又气又慌。

    明明是沈姨娘与那谢枫在屋子里的,她又怎么被人弄进来了?

    她走到路上时被人打晕了,难道是那个时候被人害了?那人是谁?

    沈姨娘没有哭,她看着翠姨娘咬牙冷笑,恨不得咬死这个贱人。

    翠姨娘说找她有事,约她来到这冷翠轩,谁知醒来后就是一身赤果果的了。

    这是故意的陷害!

    但是,她就算死,也要拉上这个贱人一起死。

    “老夫人。您听妾身说。”沈姨娘扑通一身跪在谢老夫人的面前,“妾身是被翠姨娘害了。她与这刘知章在此约会,被妾身无意看见了,二人便一起将妾身打晕,想害妾身。请老夫人明查。”

    翠姨娘一听慌起来,“我没有,老爷,老夫人,妾身也是被人冤枉的!”

    “谁冤枉你了?”沈姨娘冷笑,“你同刘知章约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嫁给老爷的年头又不短,老爷一个月也有半个月宿在你的屋子里。你以前怎么没怀上?怎么现在怀上了?值得怀疑啊!你这贱人想害人,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沈姨娘以性命来咀咒你的孩子永远生不出来!”

    “你这个贱人敢冤枉我!”翠姨娘跳起来扑向了沈姨娘。如果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正,她可是要被沉塘的。

    “死贱人,老夫要打死你!”谢锦昆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翠姨娘的脸上。“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谢锦昆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吓人,这贱人居然给他戴绿帽子了?

    “都给老身住手!”谢老夫人忽然怒喝一声,“你们三个,马上将衣衫穿起来!”

    刘知章吓得一直缩在一旁不敢吱声,此时听到叫他快穿衣衫,马上捡起地上的衣衫就穿起来。

    哪知手中慌乱,将衣衫抖了几抖,掉出了几件东西来。

    有一副妇人的耳环,一本春宫册子,册子掉在地上,摊开的那一面有一张妇人的小画像,画像上的妇人衣衫袒露,神态魅人。

    谢锦昆见到那个画像,脸色马上阴云滚滚,抬起一脚朝翠姨娘的肚子上踢去。

    他口里骂道,“死贱人,枉我平时对你好,你居然背着老夫偷人,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的小画像怎么会在刘知章春宫册子里夹着?你说,你给老夫说!”

    翠姨娘一时傻眼,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老爷,你听妾身说——”

    “说什么?”谢锦昆从屋中寻来一根绳子扔给她,阴煞煞的说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自己动手?”

    翠姨娘一时瘫倒在地,忽然,她脑中一个惊醒,爬到谢锦昆的面前说道,“老爷,妾身也是被害的,这一切都是五房的谢君宇教我这么做的,他说想害谢枫,设了个陷阱,谁知道……”

    被赶出了屋子的谢君宇心中忽然不安起来,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便走到门口去听。正听到翠姨娘在揭发他。

    他心中又惊又怒,将门一脚踢开了。

    “你这不要脸的妇人胡说,我谢君宇行得端走得正,几时与你有约了?”谢君宇怒喝一声朝翠姨娘踢去了一张凳子。

    翠姨娘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谢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谢君宇,对谢锦昆说道,“这事儿,你看着处理。”

    然后同林嬷嬷走出了冷翠轩。

    事情无论是怎样的真相,翠姨娘都不能活,谢锦昆的心头上过不去那个槛。

    谢锦昆用一根绳子将翠姨娘吊死在冷翠轩里。

    将沈姨娘赶出了谢府,将刘知章以偷盗罪扭送到了顺天府。刘知章心中有苦说不出。

    他不过是收了一个向他示好的丫头的耳环,哪知被人打晕了还被人陷害了。

    他这是倒的什么霉运?

    而对于谢家五房的两兄弟,谢锦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害,只能寻了个借口将二人打发了。

    赵玉娥与丽儿则躲在冷翠轩前的假山后,看着那小院的动静。

    “小姐,谢枫公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将那些害人之人全部给反害了一把?”丽儿小声音的问着赵玉娥。

    赵玉娥的脸一红,眼睛眨个不停。

    这个谢枫——

    赵玉娥冷着脸一言不发。

    不就是一本春宫图么,有什么啊?他置于吓得跑掉吗?

    还有,她将那翠姨娘画得不穿衣衫,他居然有意见!

    这个呆子!

    画得不穿衣衫才好更说明翠姨娘的私情啊,谢枫呆子想不到?

    她不过是随口问他哪儿来的册子,说了句春宫图的画功还不错,他居然就跑了!

    跑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