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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卫王世子没有说话,只是朝包厢内几人颔首致意。

    众人皆是一怔。

    她们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位英俊不凡的青年正是最近上京极为闻名的卫王世子。

    “多日不见,阿琬竟然有了新欢。”最后沈恬开口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气氛,“阿琬可就是为了他们,抛弃了我们几个?”

    “原来阿琬姐姐这般受欢迎?”沈乐蓉亦笑嘻嘻地接话道,“那能得到阿琬姐姐的陪同,我和阿兄岂不是荣幸之至。”

    沈乐蓉果然极会说话,很快跟几人打闹成一团。

    趁着众人有说有笑之时,苏玦凑了过来,问道:“琬琬,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喵!”重新见到这个眼熟的愚蠢的人类,团子从苏琬探出脑袋,施舍般与他打了一声招呼。

    “咦,团子这家伙怎么也跟着来了?”苏玦这才发现那小小的一团,不由伸手戳了戳,又抬眸看向苏琬,问,“琬琬,你出门时,不是没有将它带出来吗?”

    他的动作惹来了团子不满的抗议声:“喵!”

    苏琬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团子躲在马车里,偷偷跟我出来了。”

    苏玦低头看向它:“是吗?但我怎么觉得……这猫儿好像胖了一整圈?”

    多日不见,团子还是那小小的一团,但苏玦却总觉得它胖了不少,胆子也肥了不少。

    此时团子正朝他龇牙咧嘴,还想要用尖利的牙齿咬他。

    “是了。”想到什么,苏玦不由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会跟卫王世子一同?”

    苏琬一怔,只简单道:“他是跟着韶颜郡主一同来的。”也不多作解释。

    苏玦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沈恬却打断了他:“琬琬,在想什么?来尝尝这道菜。”

    她用公筷将一片藕片夹入苏琬的碗中。

    苏琬听沈恬提起,方才注意到的一盘放在她面前的莲藕。香滑的藕片中塞满了软糯的红豆沙,一片紧压着一片的摆放在青瓷盘中,看起来清爽雅致无比。

    苏琬点了点头,夹起藕片顺嘴咬了一口,立刻觉得齿颊留香,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道清蒸红豆莲藕的红豆馅中竟然还加入了黑芝麻,入口的感觉更加馥郁香浓。

    这时,舞阳县主正对众人说着这晚上她遇到的趣事:“街市那边赛诗会真是精彩极了。”说着,她看向苏琬,略带惋惜道,“阿琬,你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

    立刻有闺秀插嘴道:“这次摘得桂冠的似乎是一名女子。想不到一个身子那般羸弱的女子,居然斗赢了会上所有青年才俊。”

    沈乐蓉听得着迷,不由好奇道:“那位姑娘,真的这般厉害吗?”

    舞阳县主赞同道:“是,她作出的诗词,真是妙极了!不过听她的口音,似乎并不像是上京人。”

    “那真想见识一番。”

    苏琬对诗词之类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她环顾包厢一周,注意到席上并没有宋澜衣的身影,不由问道:“澜衣怎么没来?”

    沈恬道:“听说她前些日子病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苏琬略有些担心道:“那等过了花朝节,我们一同去探望她吧。”

    沈恬含笑点头:“自然是好的。”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本郡主出十倍的价钱,难道这还不够吗?”

    怒气冲冲的女声硬生生将包厢中热闹的气氛驱散。

    随后而来的是店小二着急的声音:“这位姑娘,这间包厢早有人预订。就算你出十倍价钱,我们也不能这般做,这并不符合规矩……”

    “哎哎哎,姑娘,你可不能进去……”

    包厢的帘子蓦地被挑开,一道与方才那道声音一般张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琬只闻其声便知其人,此时见了人,也毫不惊讶。

    眼前这人,正是向来嚣张跋扈的玲慧郡主。

    在看见苏琬的那一瞬,玲慧郡主一愣。上下打量苏琬一眼后,玲慧郡主满眼不屑道:“本郡主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天煞孤星’。”

    “既然这样,本郡主也不和这种人争抢了。本郡主的大喜日子即将到了,免得沾染上晦气。司琴,我们走。”玲慧郡主冷哼一声,招呼自己的丫鬟离去。

    “是。”司琴道了一声,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垂首跟随着玲慧郡主快步离开了。

    舞阳县主待她离开后,仍不住摔下双筷,不忿道:“什么人呐,真是好生嚣张!”

    苏玦捋起袖子,愤愤不平道:“……竟然敢诅咒琬琬天煞孤星,真是岂有此理,看我不将她揍得落花流水。”

    沈恬一个瞥眼过去:“你打得过人家吗?”

    苏玦立刻怂了。

    沈恬安慰苏琬道:“琬琬,玲慧郡主的话,你不必介意。外面那些传言,你也不必理会。祖母已经知道了此事,她会替你做主的。”

    苏琬点点头,却只觉得桌面上本觉得齿颊留香的红豆莲藕也失去了吸引力。

    玲慧郡主怒气冲冲地回到府上,第一时间便是去找自家兄长诉说今天所遭遇的不满。

    却未料达到靖安王世子的书房时,却见他失神般将一块鹅黄色的抓在手心细细摩挲,纯色的布料沿着顶边绣着一枝梨花,边上两只翩翩飞舞的白蝶萦绕着梨花。几点淡淡银色和纯白丝线穿插其间,竟然将整方手帕描绘的图景带出一片静谧美好之色。

    玲慧郡主不由唤了他一声:“哥哥?”

    靖安王世子被打断思绪,忙将手中的丝帕收起,看向她,淡淡一笑道:“妹妹,你回来了。”

    “哥哥,瞧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是见着心上人了?这帕子,是心上人送你的?”玲慧郡主颇感感兴趣地问,“是哪家的姑娘?”

    “你想多了。”靖安王世子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又如此生气?”

    玲慧郡主哼了一声:“没什么,不过是撞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是那位端郡王府的嫡女吗?”靖安王世子立刻从她脸上看出端倪,一顿,劝说道,“若你真的想让一个人后悔,就不该这般生着闷气。等到成婚那日,风光大嫁,才是最好的办法。”

    “哥哥,你不必再说,我都知道了。”玲慧郡主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我出嫁的那天,自然会是风风光光的。”

    第027章 回归

    苏琬度量再大,也不过是二七年华的小姑娘,但无端端被人指着讽刺“天煞孤星”,心中说不生气是假的。

    沈恬与舞阳县主等人在望江楼前各自散去,告别几人,苏琬踩着浓浓的夜色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

    墨衣掀开车帘,扶着苏琬登上马车,笑着问道:“姑娘今日玩得可高兴?”

    苏琬踏上马车的脚步一顿,随后落下的一步不自觉地加重几分,想起玲慧郡主那番莫名其妙的讽刺,她不由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气闷地坐到座位上。

    墨衣看出她脸上的不快,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姑娘,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苏琬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这时,车帘一掀。

    苏玦也跟着钻了进来,在她旁边坐下,安慰道:“琬琬,你还在生气吗?别听那什么郡主胡言乱语,不过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人,不必在意。我们琬琬这般优秀,求亲的人都快要将苏府的门槛给踏坏了。”

    他虽这么说,心里却不由为苏琬感到担忧。他听娘说,先前到来端郡王府说亲的人的确争先恐后,可自从那些有关苏琬的传言流出后,这些人却是避之不及了。

    苏琬直视着前方,道:“我并没有在意,二哥你别担心。”

    正当她要吩咐驾车回府时,一道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苏姑娘。”

    苏琬掀开马车的窗帘,便见卫王世子策马而来,在他们的马车窗旁停下,看了过来。

    对上他清冷的双眸,她稍微一怔:“世子?”

    卫王世子道:“苏姑娘,今日多谢你招待我和乐蓉。方才在望江楼……”话说一半,却欲言却止,他看着苏琬的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须臾之后,他又道,“日后苏姑娘若有什么困难,尽可到卫王府上找我。”

    不等苏琬接话,他一夹马腹,策马离去,追上前方卫王府的马车去了。

    回到府上时,已是深夜。

    偌大的端郡王府只有几名守夜的侍卫和奴仆,几支光芒微弱的灯火支勉强撑起夜晚的视线。

    苏琬和苏玦下了马车,却不想会在府门前碰着了周玉柔的贴身丫鬟墨荷。

    “……这位小姐气血甚虚,得好好养着才是。谨记,煎好的药,一日三次,汗出则停。”一名背着医箱的老大夫对墨荷叮嘱道。

    “多谢大夫,我会谨记的了。”墨荷不迭点头道,随后毕恭毕敬地将他送了出门。

    正要返入府中,她却见到苏玦和苏琬,顿时有些慌张,忙走上前向两人行礼:“二少爷,琬姑娘。”

    苏琬疑惑地问:“墨荷,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玉柔表妹又生病了吗?”

    墨荷福了福身,道:“回琬姑娘,小姐方才外出时不小心受了惊吓,回来后发起了高烧。奴婢着实吓了一跳,便请大夫请来为小姐看诊。”

    苏琬哎了一声:“玉柔表妹也去参加花灯节宴会了吗?那为何不跟我们一同……”

    “小姐先前并无出外的想法,不过她后来听说,在花朝节这天在河中放花灯祈福十分灵验,也想为失去的老爷和夫人祈福,尽一些孝心。小姐不想麻烦琬姑娘,所以便让奴婢带她出门了。”墨荷解释道,“不料回来的时候,小姐冲撞了一位贵人的的车驾。那贵人蛮横无理,小姐受到惊吓,所以才……”

    她一顿,又欠了欠身,道:“琬姑娘,奴婢先去为小姐煎药了。”

    “那周表妹怎么老是生病?”目送着墨荷的身影没入浓重的夜色中,苏玦回过头,忍不住对苏琬小声嘟囔道,“难怪琬琬你不喜欢她,这模样,就好像我们苏府苛待了她似的。”

    苏琬打断了他:“二哥,别胡说,我并没有讨厌周表妹。夜很深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她满腹心事,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周玉柔的事情。回到屋中后,很快将今日的事都忘到了脑后。

    “小姐,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墨荷快步走进屋中,将盛着药碗的托盘放到檀木小桌上。

    烛光荧荧,映着周玉柔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端过药碗,含了一口药汁,只觉满口苦涩。

    周玉柔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一下,却没将药放下,而是将一盅苦涩的汤药尽数灌进口中。

    汤药见底,她将药碗放回到托盘上,用帕子将嘴角的药渍擦干净,并未动药碗旁的那一小碟蜜饯。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那件刚换下来的衣裳上,几息之后,她将它拿起递给墨荷,道:“这衣服,拿去烧了吧。”

    墨荷接过衣服,脸上带上几分惋惜:“可姑娘,这条裙子是新订做的,你今天才穿了一回,未免太可惜了。”

    周玉柔不看她,只淡淡道:“我不喜欢这衣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