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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节

      宁玥眯眼一笑,你聪明,聪明怎么还没把我大哥拿下?

    “咳~”容麟撇过脸,不再说话了。

    宁玥继续吃起了食盒里的糕点,她呢,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容麟笨,只是容麟的动作也太慢了,男人嘛,该流氓的时候就流氓一把嘛!玄胤当初要是也这么柳下惠,她哪里会……等等,好像第一次圆房,是她主动的……

    宁玥默默地吃着东西,也不说话了。

    边角,一双精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宁玥与容麟的动静。

    容麟早把这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地好笑,他可不是宣王,在他眼皮子底下传消息,真当他眼瞎?

    小六儿并未意识到自己早就暴露了,还在暗自窃喜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多么圆满,并想着,马宁玥第一轮折磨结束,看样子会吃很久,如此,也能为小主子们争取更多筹划的时间。

    宁玥吃完半食盒糕点的时候,小六儿听到了一阵布谷鸟的声音,那是他与四公子联络的暗号,他心下一惊,莫非四公子来了?

    宁玥与容麟交换了一个眼神,宁玥继续吃东西,容麟则走到宁玥身边,俯身与她说起了笑话。

    小六儿见状,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牢房。

    他一走,容麟便冷笑着跟了上去。

    “四公子!您怎么来了?”地牢外的小树林里,小六儿见到了身着夜行衣的耿怀。

    耿怀拉下蒙面的布巾,问小六儿:“里边什么情况?”

    小六儿答道:“家主疼晕了,郡王妃折腾累了,正坐在牢里吃东西。”

    吃、吃东西?

    那家伙,是吃货吗?

    一想到那种违和的画面,耿怀的嘴角抽了抽,又问:“大帅呢?”

    “他倒是没吃。”

    耿怀冲他脑门儿拍了一巴掌:“我是问你他在干什么?不是问他吃没吃东西!”

    小六儿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他是被郡王妃魔性的吃相给洗脑了……

    “他在跟郡王妃说话。”

    “就这些?”耿怀追问。

    小六儿点头:“就这些了,他一整晚基本上没做什么,就坐在旁边看郡王妃施虐。”

    那闲适的模样,像在看自家孩子玩玩具似的,小六儿心里补了一句。

    耿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小六儿忙道:“四公子,你还是快回去吧,待会儿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没救到父亲,我不会走。”耿怀神色郑重地说,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容麟十五上沙场,一战成名,过去三年,从未有过败绩,他心里一直把容麟当成他学习和超越的对象,所以,容麟十五能打仗,他十五,闯一次地牢又怎样?

    小六儿看看他,又看看藏在树林里的暗影,心里毛了毛:“四公子,您……您别冲动啊,劫持囚犯……是……是……很严重的……这又是皇上让关押的犯人……您三思而后行啊!”

    “我没时间三思而后行了,再等下去,父亲的命就没了。”耿怀眸光幽暗地说。

    小六儿试探地问:“这是世子的意思吗?”

    耿怀含糊应了一声。

    小六儿仍不放心:“可是大帅在牢里,您……”不是大帅的对手哇!这话心里想想就好,嘴上却不敢说,谁不知道四公子最讨厌别人拿他与大帅比?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却从来都被大帅压了一头。他是庶子,大帅是养子,可人家养父把大帅疼到了心尖儿上,四公子在耿家么……咳,算了,不想了。

    耿怀想到容麟在里头,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策,容麟不就是懂用兵吗?除了这个,还会什么?他今天,非得在容麟的眼皮子底下把父亲救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你把这个溶到酒水里,它无色无味,不会有人发现。”

    “好。”小六儿接过了瓶子,又道:“可是……就算您劫成功了,也会有人怀疑到耿家头上吧?”

    耿怀冷笑:“关耿家什么事?我们耿家素来遵纪守法,自父亲被关入地牢,连在朝堂上求情都不曾!明明是马宁玥和容麟把父亲折磨死了,怕上头怪罪,才暗自把尸体处理掉了!还赖在耿家的头上!”

    小六儿连拍大腿:“高!实在是高!一整个地牢的人全都看见郡王妃折磨家主了,说家主被她折磨死,大家都会信的!”

    容麟笑得肚子都疼了,难怪妹妹要骂耿怀笨,果然是笨啊,一点无色无味的药就想把他们给骗过关,真是做梦啊!

    地牢的茶具那么脏,就算没下药,他也不敢让妹妹喝啊!

    容卿会怪他的。

    容麟回了地牢,把方才的对话小声与宁玥说了,宁玥噗哧笑了,当然,她不是笑耿怀笨,事实上耿怀的点子不差,救走耿家主,嫁祸到她与容麟的头上,不失为一记良策。她笑的是这么好的计策,耿云却没有参与。耿云心高气傲,从不肯轻易采纳旁人的意见,尤其是一个庶子的意见,所以当耿怀通知他搭救耿家主时,他第一反应一定是激烈的排斥。纵然他内心也想过要救人,可被耿怀一说,反而让他叛逆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此,倒是便宜了她与容麟。

    耿云若参与计划,成功率在一半以上,可惜只有一个耿怀。

    小六儿端了酒水过来,用的崭新的茶具,然而这确更加可疑。

    宁玥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转头,全都吐在了帕子上。

    容麟佯装喝下,其实一直含在嘴里。

    狱卒们也全都喝了一点。

    药效发挥得很快,狱卒们以为是自己犯困了,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宁玥打了个呵欠,往椅背上一靠,也闭上了眼睛。

    容麟内力深厚,药效自然会慢一些,小六儿耐心地等,等啊等,等到小六儿觉得天都快亮了,容麟才终于支撑不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小六儿悄悄地走近二人,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大帅!郡王妃!快醒醒啊,宣王殿下来了,耿家主来了,耿怀来了,耿家主要逃跑了……”

    说了一大通,二人毫无反应。

    为谨慎起见,小六儿从头上拔下簪子,在容麟的手背上刺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容麟:狗日的小六儿,等老子醒了,不弄死你?!

    小六儿收了簪子,去小树林找到了耿怀:“四公子!他们都晕了!你们赶紧吧!”

    耿怀蒙了面,朝林子里打了个手势,一群黑袍杀手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耿怀压了压手,众人会意,压低了身子,在小六儿的带领下,溜进了地牢。

    地牢中,火光跳动,鸦雀无声。

    耿怀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怪异,脊背像搁在冰块儿上,浑身发凉。

    小六儿带着众人一路走到地牢尽头,那里,有一间独立的审问室,耿家主就被关在里头。

    “郡王妃和大帅也在,不过他们都被迷晕了,他们……咦?”小六儿说着,跨入了审问室,眸光扫过空空如也的两把椅子,心尖儿就是一颤,“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这会子……去哪里儿啊?”

    耿怀眸光一动,低叱道:“不好!中计了!快走!”

    他转身就走!

    可惜,晚了一步。

    “大胆狂贼,竟敢半夜私闯地牢!把他们拿下!”

    是宣王的声音。

    小六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本该昏睡在地牢的马宁玥和容麟不见了,不该出现在地牢的宣王却出现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遗憾的是,他没机会找到答案了,一支箭矢直直射进了他心口……

    双方激烈地打了起来,耿怀武功之高,非寻常御林军能够抵挡,宣王气得跳脚,闯地牢就算了,还打伤他那么多心腹!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出列,搭箭拉弓。

    “杀!”

    铺天盖地的箭矢,如箭雨一般朝耿怀兜头兜脸地射来,耿怀运内力于手腕,挑起剑花,将弓箭全都隔绝在了身外。

    屋顶上,某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大弓:“还是得老子出马!”

    耿怀眸光一扫,蓦地对上了这双不屑的眼睛,心口突突一跳:容麟?

    容麟放了箭。

    只一箭,正中心口。

    耿怀不可置信地倒在了血泊里……

    ……

    一番厮杀后,地牢终于恢复了平静,宣王不耐烦地走上前,带着被从熟睡中吵醒的起床气,踹了耿怀一脚:“让本王瞧瞧是什么东西!”

    一名御林军上前,扯落了耿怀蒙着面的布巾,当那张熟悉的脸跃入宣王眼帘时,宣王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母妃!母妃!”

    宣王神色仓惶地奔进了贵妃殿。

    刘贵妃披了衣裳出来:“怎么了,儿子?”

    宣王惊魂未定道:“我……我……我杀了耿怀……”

    刘贵妃的面色就是一变:“你再说一遍!你杀了谁?”

    “耿……耿家四子……耿怀。”

    刘贵妃的身体一阵发冷:“你怎么会杀了他?”怎么杀得了他?耿怀的武功,仅在容麟之下,以宣王的能耐,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啊?

    “不是我亲自杀的……是……是……”宣王把地牢中的事说了一遍,“我只是听到禀报,说有人劫持地牢,赶忙从府里赶来捉拿贼人……我哪里知道耿怀也是在里头?怎么办,母妃?”

    耿怀是耿家用来接替二房位子的人选,耿家一直在把往容麟的方向发展,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彻底取代容麟,成为南疆第一武将,这个人的份量,毫不夸张地说,比无所事事的耿家主更为重要。如今,他死在了宣王手里——

    刘贵妃的心里一阵打鼓,但很快,她冷静了下来:“算了,死都死了,着急也没用,反正我们已经与耿家撕破脸了,不差一条人命。”

    好像……是这样,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越陷越深的错觉?好似有一双无情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刘贵妃道:“你在射杀他之前,有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没有,杀死了才发现是他。”若一早知道是耿怀,他势必不敢的,尽管已与耿家对上,可审问耿家主是有陛下撑腰的,陛下想给耿家敲警钟,拿耿家主开涮就够了,可没说让他把耿怀也杀了。

    刘贵妃淡道:“如此就够了,你把今晚的事一字不落地禀报陛下。”

    “今晚的事……”宣王顿了顿,“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刘贵妃问。

    “胤郡王妃与大帅来过。”

    “他们?”

    “是的,我正在审问耿家主,他们来地牢,说帮我撬开耿家主的嘴,还叫我放心地回府歇息,我的确累了,便回去了,想着大帅在这边,一定不会出事,没料到还是出了事。”宣王难以释怀地说。

    刘贵妃弱弱地吸了口凉气:“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