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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妙手神医沉默。

    “你不觉得她跟你女儿很像吗?”

    “别拿我的青青做筏子!”

    “真的呀,都是没办法治好的人,你想啊,你女儿天生痴傻,你贵为神医,医得了天下医不了她……”

    话未说完,妙手神医甩袖回了房!

    冬八困惑地眨了眨眼:“我说错话了吗?”

    ……

    玄胤回了府,立刻让冬梅把宁玥从孙瑶身边“夺”了过来,将宁玥按在贵妃榻上,狠狠地亲吻了一番。

    “唔……”宁玥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拍拍他肩膀。

    他松开她唇瓣,只一下,又含了上去。她的唇很软,舌尖更软,凉凉的,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掉。

    宁玥很快就被吻得缺氧了,仰躺在他身下,水儿一般,柔软地任他撷取。

    吻得嘴唇都麻了,他才餍足地放开了她,可是没等她喘口气儿,他又开始亲吻她锁骨。宁玥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掬起他的脸,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正常啊!”

    玄胤鼻子哼了哼:“哪里不正常了?大半天没见,想你了行不行?”

    宁玥推着他,慢慢地坐了起来,拿出帕子擦了他额角的汗:“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干什么去了?”

    “军营的一些破事儿。”玄胤轻哼着说。

    宁玥定定地看着他,相处久了,一些细小的神态都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内心,当然,也或许是女人天生对男人的直觉异常灵敏,她隐约觉得,他好像瞒了她什么事情。

    “玄胤。”

    “嗯?”

    “你那天,叫我以后都别一个人出门,是不是你南疆的仇家追来了?”昨晚,她从回春堂出来,半路也感到了一股冰凉的杀气,只是后面碰到了那个小姑娘,与小姑娘谈完话,那股杀气又没有了,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玄胤揉了揉她发顶,沉吟片刻,道:“是追来了一些,所以以后,你别再独自出门,等我解决了他们再说。”

    原本,他希望她不要出门,呆在府里最安全,但以她的性子,怕是放不下回春堂。

    宁玥却压根没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从一开始想知道的就不是这个,她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神色,试探地问:“你上次说那个南疆公主也派人追杀过你,这次的人,是不是也是她派的?”

    那些血卫虽然忌惮母夜叉,却不像是跟母夜叉一伙儿的,他们出现的时候,母夜叉自己也十分诧异。玄胤思索着,摇了摇头:“不是。”

    宁玥没有说话了。

    ……

    “公主,公主!公主你醒醒!”

    皇甫珊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沙哑着嗓子问出了声:“我这是怎么了?”

    小娟担忧地说道:“你突然晕倒了!奴婢找大夫给您瞧了,大夫说您可能是身子太虚了,奴婢买了参汤,您喝点儿吧!”

    身子虚?习武之人,身子能虚到哪儿去?但是如果不是体虚,又为什么会晕倒呢?

    皇甫珊当然想不到自己是阴差阳错之下,吸入了少量的软骨散,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察觉到夫人送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懊恼地捶了捶床:“一定是掉路上了!真是可恶!”

    “公主,喝点参汤。”小娟把参汤端到床边,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她。

    皇甫珊皱眉:“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小娟搅了搅勺子,说,“公主,咱们还是回南疆吧,京城太危险了,您看您才出去过几回,一次胃病犯了,一次差点儿毁容了,紧接着又晕倒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怕,您都不能活着见到太子殿下了。”

    “少乌鸦嘴!”皇甫珊白了她一眼,摸摸自己的脸,白薇儿药效不错,消肿了一些,但还是疼得厉害,而且照镜子的话,仍旧认不出本来的容貌,她恼怒地捏紧了拳头,“那个混蛋把我害成这样!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与他同归于尽,我也必须要杀了他!”

    “你是真的要杀他,还是看上他啦?”小娟嘀咕。

    皇甫珊拿脚踢了踢她,没好气地道:“本公主会看上那种登徒子?笑话!本公主就算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他!”

    那你千里迢迢地追来是为了什么?明知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打不赢人家。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是不敢说的,小娟闷头,把参汤给皇甫珊喂完了。

    入夜时分,皇甫珊戴上幕篱出了门。

    干嘛?当然是找玄胤。

    她经过几次的分析与总结,觉得玄胤时常会在南街一带出现,所以她决定,再到那儿碰碰运气。

    回春堂夜间比较忙,晚饭后,玄胤送宁玥来了这边,下车后,抱着她亲了亲:“我先去一趟军营,等下来接你,说好了,不许再乱跑,知道吗?”

    “嗯,知道了。”宁玥微笑着应下,抬手,帮他把领口的扣子弄了弄,柔声道,“早去早回。”

    玄胤上了马车。

    皇甫珊站在街角,从她的角度,正好瞧见宁玥的正面,她看见宁玥被一个男人抱进怀里,那男人还低头,像是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宁玥笑着帮他整理了衣裳,那种快要溢出幸福的温柔,她只在母妃的眼底看到过,还是母妃与父王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夫人的相公吧?

    除了自己相公,女人还会对哪个男人这样呢?

    马车驶离了南街。

    宁玥转身步入回春堂,皇甫珊笑着走了过来:“夫人!我们又见面啦!”

    宁玥狐疑地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戴红色幕篱的女子,微微怔了怔:“我们……认识?”

    皇甫珊的脸肿得厉害,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夫人,是我呀!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声音,宁玥倒是认出来了。宁玥微微地笑了笑:“天都黑了,你怎么还戴着幕篱?”

    “唉,说来话长。”皇甫珊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望马车驶离的方向,道,“夫人,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相公吧?”

    “是啊。”宁玥也朝那边望了一眼,马车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了,“你看见他了?”

    “是啊,你俩真配!”好吧,其实只看见了一个背影。

    宁玥笑了笑。

    皇甫珊又道:“你相公专程送你出门的吗?我看他把你放在这里就走了。”

    “是的,他等下忙完再来接我。”宁玥说。

    “我真羡慕你,找了一个这么疼自己的相公!”皇甫珊由衷地道,“一看你们的感情就很好,他没养小妾的吧?”

    “这倒是没有,他不怎么与女人接触。”除了自己的两个妹妹,便是琴儿那天差点晕倒在他身上,他也很快推给尤氏了。她很难想象,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皇甫珊挑眉道:“男人就该像你相公这样!对妻子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哪像那个登徒子,明明成了家,还招惹黄花大闺女!”

    宁玥浅浅笑着,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那个登徒子,每次都说要杀了人家,偏偏每次都没杀到,也不知,是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一对冤家。

    “姑娘,我听的气息还有些微弱,是不是身子尚未康复?”

    “没啦,我是被那个登徒子给害的!”提到玄胤,皇甫珊就气得咬牙切齿了。

    “你又碰到你仇家了?”宁玥纳闷地问。

    “嗯。”皇甫珊郁闷地点了点头。

    宁玥追问:“那你……用了我给你的药没?效果怎样?”

    “别提了,你的药我给弄丢了。”

    “怎么会丢了呢?”

    “都怪那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我给你的毁容水啊,已经够厉害了,是我们南……南方最厉害的药水,没有之一!但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种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的药!幸亏我带了我姑姑的特效膏啊!不然,我肯定要变成丑八怪了!”皇甫珊愤愤不平地说。

    她没试过毁容水的效果,不知是怎样的,但对方既然说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应该真的……是非常天怒人怨的东西吧。难怪戴着幕篱了,一定是还没好全。宁玥越发同情起她来:“要不要让大夫们看看?”

    皇甫珊闷闷地说道:“不用了,我姑姑的药,比太医的还管用,我过几天就好了。对了,你把毁容水用了没?”

    给玄胤了,玄胤用了没,她没问。

    宁玥想了想:“还没,用在她脸上……吧。”

    “怎么还没用?”

    “我那个朋友,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样啊。”皇甫珊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她站在你朋友面前,你朋友也不认得她?”

    “是啊。”宁玥点了点头。

    皇甫珊想了想:“那你朋友的丈夫,私底下有没有与她见面呢?”

    宁玥面无表情道:“我朋友的丈夫没说,不过我朋友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在京城见面了。那个女的,似乎一直在找我朋友的丈夫。”

    皇甫珊杏眼一瞪:“还找他?她真好不要脸哦!”

    宁玥没说话。

    “那他们……一定会再见的!”皇甫珊眯了眯眼,一亮,说道,“夫人,你放心,我来帮你教训那个狐狸精!”

    ……

    皇甫珊在南街转悠了一个时辰,没逮住玄胤,闷闷不乐地回了客栈。

    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她打了个呵欠,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夫人丈夫的马车吧!上头的东珠好漂亮……

    玄胤从回春堂接回了宁玥。

    路上,宁玥与他说起了王府的案子,玄胤没多大兴趣,死个丫鬟罢了,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让母妃去查,你少操心这个。”

    “我知道。”

    回到王府,宁玥去尤氏房中坐了坐,琴儿自从被雷声惊吓了一番后,连着几天都卧床休息,宁玥把从龙虾店买来的香辣虾带给了她。

    尤氏替琴儿道了谢。

    “对了,三婶,这几天,府里在查凶手,有不便之处,还请您谅解。”

    “还没找到吗?”尤氏问。

    宁玥摇头:“没,找了一天,能找的都找遍了,不知道凶手是不是逃出去了,母妃说,明天再让碧清看看各房的出府和请假记录。您晚上睡觉时把门窗关好,别独自出门。”

    “好,我知道了。”尤氏应道。

    宁玥往瞥了一眼,正在玩珍珠穗子的琴儿,她一只手放在被子里,一只手转动着穗子,显得有些吃力,“我先走了三婶。”

    “我送你。”尤氏笑着说。

    “不必了,您照顾琴儿吧!”宁玥告别尤氏,自己离开了。

    回到琉锦院,玄胤已经洗漱完毕,懒懒地躺在床头,衣襟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膛,充满了男性的诱惑。宁玥知道,这家伙又精虫上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