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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就算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就算有这么多年轻俊朗的人来争宠,就算后宫中经常出幺蛾子。但我爱她,我愿意为她做这些事,那怕付出没有回报。

    我爱她所以我想占有她。

    这是出于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也是出于情爱的占有欲。

    我还想着要不要来几句什么你是我的女人诸如此类霸道男主的专属台词,岂料话还没说,媳妇便紧紧抱住了我,低声道:“阿惟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媳妇这句话来得有些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会失去我,她不会失去我,无论我的心还是我的人早被她栓的死死的,倒是我才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

    我看的话本子很多,话本子里的山盟海誓也很多,可到了如今要我讲几句来宽慰媳妇的时候,我却一句也说不出。看来我天生就不是话本子主角的料,言情本也好传奇本也罢都不行。

    我唯有揽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芙蓉帐暖,春意正浓,这是一个好夜,但凡有眼见力的人都不会选这个时候来打扰我和我媳妇。

    能在这宫里面混得有头面的,有缺钱的,有缺貌的,还有缺良心,却惟独不会有缺眼见力的。

    所以方隽是宫里女官中混的最好的,因为她有最好的眼见力。

    从浣衣局中做苦役的宫女一步步成为女皇身边最受宠爱的贴身女官,这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方隽做到了。

    可今夜方隽却做了件没眼见力的事,

    萧玄在殿外道:“启禀陛下大人,方大人有急事禀报。”

    媳妇此刻正躺在我怀中,余韵过后脸上潮红仍在,神色慵懒,眉头微皱有几分不悦,过了片刻才懒懒道:“宣。”

    床帐外一个身影熟练地跪下,道:“叩见陛下和大人。”

    “起来吧,朕不是说过今夜朕来皇夫宫中,任何人不得来打扰朕吗”

    “奴婢该死,只是此事事出突然,必须立刻奏给陛下和大人。“

    我躺在床上玩弄着媳妇的青丝,听罢心下暗道:此事竟也要奏给我听,看来是与我有关系,那么定不是国事而是家事了,至于所谓的家事无外乎就是那群绿帽子搞出来的烂摊子。

    媳妇听罢知晓不是国事后,眉头松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才问道:“何事?”

    “储秀宫着火了。”

    第11章 老腊肉与小鲜肉

    储秀宫着火了。

    着火了?

    我双眉微皱假装镇定问道:“怎会如此?”

    方隽平静地答道:“回大人,目前还不知起火的缘由。”

    储秀宫宫中如今住满了秀男,按宫里面的办事效率,抢救得当烧死人大约是不会的,但烧残几个还是有可能的,想到后续的烂摊子我不由头大。

    媳妇没有我那般关注此事,只是淡淡道:“还有何事?”

    方隽道:“只有此事。”

    “哦只是这等小事?”媳妇嘴角勾起一抹笑,可她的声音中却噙着寒意。

    很显然媳妇对这个打扰她的理由十分不满,换作旁人早已跪下连连告罪,可方隽不是旁人,这个容貌平平的女子做出的事说出的话不会平平。

    方隽继续平静地陈述事实:“储秀宫中只有一间宫殿起了大火。”

    我问道:“什么殿?”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许寻许秀男住的宫殿。”说罢方隽抬起了头,还是那张平常却叫人觉着舒服的脸。

    我尚未回过神来,怀中的人便已起身对着方隽道:“摆架储秀宫。”

    很快我的眼前徒留下媳妇的背影,纤腰*,三千青丝。

    媳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帐外道:“皇夫也同朕一起去看看吧。”

    “臣遵旨。”

    当我和媳妇赶到储秀宫的时候,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许寻那间殿烧的着实惨烈,已辩不分明曾经的模样了,连带着周遭几间宫殿也跟着沾了点火星,所幸灭的及时,倒也尚能住人。

    许寻被宫人救出来后便被安置去了储秀宫的主殿,直接搬到主殿不是媳妇下的令,但绝对是个让媳妇满意的命令。

    储秀宫的主殿不大,但此刻却站了不少伺候的宫人,御医也早已就位,忙里忙外敷药。

    我默默地看着眼前满殿的宫人,这架势也不知哪一日我被烧了有没有这待遇。

    宫中重礼制,但一旦有了君王的宠爱,那么礼制便是浮云了。

    躺在床上的许寻见我和媳妇来了,急忙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媳妇见状双眉微蹙急切道:“免了。”言罢又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床榻边坐下。

    而我则放慢了脚步,站在了床榻旁。

    能成为秀男的男子自然长得都不差,许寻也不例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是个俊朗少年,虽然比不得宫中的宋承和顾清嘉之流,但是他年轻。

    年轻便是本钱,未被时间磨去棱角,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可以无所畏惧的傲,不会被夫妻家事搞得焦头烂额,不会因子女叛逆而愁上加愁,不用担心越来越往后的发际线,也不用忧虑随时会异军突起的将军肚。

    腊肉虽然有味道有嚼劲,但终究比不过鲜肉的软嫩香滑。

    如果把人比作肉,很显然床上躺的自然是鲜肉,床边上站的是腊肉。

    很不幸我便是床边上站着的老腊肉。

    床榻旁的媳妇怜惜地抚上了许寻的脸问道:“无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