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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湛王抚过衣袖上那几不可见的折痕,清清淡淡道,“看着本王做什么?”

    “夫君好看呀!”

    “有话就说,少拍马屁,腻歪!”

    容倾听了,抿嘴一笑,随着轻声道,“夫君,刚才的那些巧合的事……”容倾欲言又止了一下。话没说完,意思却完全。

    湛王抬眸看了她一眼,“想问是不是本王做的?”

    容倾点头!

    湛王不咸不淡道,“若是呢?”

    “若是,自然是帮着夫君一起扫战场!”

    湛王听言,挑眉,“你就不心虚?”

    容倾扬唇一笑,“贼夫妻,贼夫妻!自当同舟共济,何来心虚!”

    这马屁拍的非同一般的高杆儿!

    湛王没忍住,抬手在她脸颊上拧了一把,“刁民!”

    容倾看着湛王,别有所指,回一句,“近墨者黑!”

    湛王瞪眼!

    容倾拖袖捂脸,晶亮的眼眸点点笑意倾泻。有点俏皮,有些小坏,更多……让人想蹂躏。这小东西越来越会勾引人了。

    湛王垂眸,拿过桌上茶水,轻抿一口,清润那突然干渴的喉咙,风轻云淡继续道,“你现在这样,就不担心招人非议,被说冷漠,无情?”

    容倾听了,脸上笑意淡下,“人有远近,亲有厚薄。相比他们,自然是夫君在前。再说,过往眼前摆着。我跟顾婷也没多少亲戚情义可言。不过,刻意为难她的事儿我也没想过。同样的,以怨报德的事儿,我也不想干。所以,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夫君不觉得我冷漠,无情就行!”

    “你倒是会说!”

    “心里话……”容倾说着一顿,看着湛王轻声道,“而且,若是夫君做的,我想也必有理由!”

    湛王虽作的厉害。可他也极少无缘无故的去为难一个人。看别人匍匐在他脚下,痛苦求饶的戏码,他早已玩儿腻了。所以……

    湛王抬眸,“你觉得是什么理由?”

    “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她过去总是欺负你媳妇儿呀!”容倾答的那个干脆利索。说完,眨着眼睛看着湛王,眼神闪闪烁烁,明显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肯定。

    湛王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被欺负,那是你自己无能。”

    “这倒也是实话。那……”

    “不是本王做的!”他只是事前知道一下而已。

    容倾听言,扬眉,“不是王爷?那会是谁呢?”

    看容倾一脸猜不透的样子,湛王开口为她解惑,“董家!”

    容倾听言,一愣,“董家?他家跟顾家有仇?还是跟吴家有怨?”

    “在顾婷突然意外,吴铭彦定亲之前。吴家本是要和董家定亲的,双方都表露了意愿。只是,其后吴铭彦却娶了顾婷。”

    吴董两家,定亲的事虽未完全说开。可在百官女眷之中,却都是心知肚明,甚至连那打趣两家的话都说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最后结果竟成这样。

    而后,那些在官场上跟董家不对付的,就趁机作了董家一回。继而,董家小姐那尖酸刻薄的话没少听。也因此,就恼上了。

    容倾听着,脸色变幻不定,“董家这感觉被耍了,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还是董家女儿,对吴铭彦生出了喜欢之心,不甘心情郎这么被夺。所以,就给顾婷来这么一击?”

    “两者都有!”

    “那顾婷算计吴铭彦的事……?”

    “确实存在!”

    “这事儿让董家发现了?”

    “不需要发现什么,臆想一下,出手抹黑即可。”

    这又不是断案,还需要什么证据。抹黑一个人,有的时候一张嘴,一支笔一张纸就够了。

    把那臆想出来的事,添油加醋描述一下,危言耸听的恐吓一下。然后,送到王氏的手中。在王氏为女,冲破理智,不惜一切之际,暗中派人助她回京。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戏。

    用王氏来作顾婷。对此,不得不说,王氏的表现可圈

    的表现可圈可点。

    明了事情原委,容倾暗叹:有王氏这么个娘也是醉了。每次的关心则乱,都给自己的儿女制造出更多的麻烦。

    还有董家,这一怒之下,火气也够大的。

    腹诽过后,容倾看着湛王不由道,“那夫君刚才让老太医过来打个圆场,是何意呀?”

    问话出,既被斥,“什么都用问的,长脑子做什么的?”

    “长脑子自然是为了活着,为了好看的……呀!”最后一个字,见湛王面色不善,容倾妥妥的蔫了一下。打趣变成自讨没趣。

    这厮,还是那么喜怒无常!

    湛王看着容倾,冷眼。刚才看着挺上道,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开始犯蠢了。

    为何圆下,还用问吗?自然是为让顾婷顺利嫁入吴家。原因,只有去了吴家她的日子才精彩。为何如此,因看她不顺眼。理由:容倾刚才不是自作多情。

    顾婷过去对容倾的欺辱,容倾已无所谓,可在湛王这里过不去。

    他湛王的妻子,被一个小小的高门嫡女欺负。想到就搓火!

    见被他一训,闷头独自琢磨,不再开口的容倾,湛王抿嘴,眼里划过一抹挫败,稍纵即逝,而后沉沉开口,“容九!”

    “在!”容倾即刻抬头。

    “这次,董家暗中动的那些手脚你记着。”

    “记着干嘛?”湛王说的直接,容倾回的干脆。

    湛王眼睛微眯,“你说呢?”

    “哦!我想想,想想!”

    不想再被骂,容倾老老实实开动脑筋。少时,眼睛陡然一亮,道,“夫君,我知道了!”

    “说来听听!”

    容倾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夫君让我记着,可是让我在缺钱的时候,拿着这个把柄去要挟董家?向他们索要封口费?”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发了!

    湛王听言,面色一僵。

    “夫君,是不是这个?我是不是猜中了?”

    看着容倾那分外璀璨,贼亮贼亮的眼眸,湛王面皮紧绷,没好气道,“你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哦!这还不够呀?难不成,除了劫财,夫君还准许我劫色?”

    湛王听言,盯着她,不言。

    容倾嘿嘿一笑,“这沉默,肯定不是默认。劫色什么的,自然是我想太多了!”

    “劫色?本王倒是不知你还有这念头,还有这心思?”湛王悠悠缓缓道。

    容倾听言,即刻摇头,“对天发誓,我没有。我刚才那么一说,都是在野史上看的。”

    “极好!现在不但会说谎,连栽赃陷害都学会了。”把什么都推到那完全不会辩驳的野史书上,跟死无对证差不多。如此,她倒是一身的清白了。

    “夫君……”容倾话未完,马车停下,根据场景的转换,容倾即刻转移话题,“夫君到家了!”

    湛王一言不发,抬脚下车,大步往走入王府。

    容倾下车后,却是站着没动,直到湛王走入王府。容倾伸手拉了拉凛五!

    “王妃,何事?”

    容倾小声道,“刚才在马车内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回王妃,属下只隐约听到了一点。”

    容倾听言,白了他一眼。回答的倒是够矜持的。谁不知道你全部都听到了。不过,管他……

    “那,你说,王爷让我记着董家的事儿,是什么意思呀?”不懂就问,不懂就学嘛!

    “这个嘛!王妃还是去问主子比较好。”

    容倾听了,抬头,看着凛五,笑眯眯道,“行,那我就去问王爷。顺便再问问王爷,对凛五曾偷偷亲凛一的事儿怎么看?”

    容倾话出,凛五眼眸陡然睁大,“王……王妃你刚才说,说属下跟凛一……”

    “你亲他了,我看到了!”

    凛五听言,哭笑不得,“王妃,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呀!你这……”

    “对着王爷多念叨几句说不定就有了。你没听说过吗?假话说的多了,时候长了,听的人不觉就当真了!”

    “主子可是不会!”

    “那就当我说着玩儿好了!”容倾说完,抬脚往府内走去。

    凛五抿嘴,抬脚跟上,“王妃,你这完全就是在抹黑属下!”

    “因为这比陷害容易。因为这不需要证据,只要纯粹的就抹黑就好。这是王爷刚说的。”她马上学以致用了。人才!

    凛五听了,忍不住道,“王妃,您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俗话说得好,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我大概就是其中一种。认识这么久了,这点儿你应该知道的。”

    闻言,凛五忽而不多说其他了,干脆回答容倾刚才的问题,“主子刚让你记着董家的事。是让王妃留有余手。京城形势复杂,有一日,若是王妃用到董家了,而他们不从,王妃就可把那些事儿拿出来溜溜。当然了,这种情况微乎及微。在用不上他们的时候,王妃记着也很有用。”

    “什么用?”

    “什么时候看董家女眷不顺眼了。王妃想怎么收拾她们,她们都得到溜溜转!”

    容倾听言,不由笑开,“这话,听着就很拽,很过瘾呀!”

    “所以,王妃记着没坏处!”

    “你说的是,说的是!”说完,乐呵呵道,“王爷他真是个好人呀!”搞得她现在突然有了搜罗京城百官后院龌蹉事儿的**。

    “李公公!”

    听到门卫的声音,容倾笑意瞬时隐没,随着转头,看到李连,眼神微闪。

    “老奴叩见王妃!”

    “李公公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