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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宗人府*大牢

    事出,到定案,判罪。未超一个时辰。

    庄诗妍已交代,确是受容倾蛊惑。

    容家众人也已坦白,容倾暗中确是跟庄侧妃从往过密。

    如此……

    刺杀太后,容倾为主谋罪名成立,三日后斩立决!

    庄诗妍虽是被人利用,但刺伤太后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判其,监禁终身。

    至于容家,念其不知道内情,再加上太后格外开恩,恕其无罪!

    一场血色刺杀,不待皇上归来,在太后的懿旨之下,已迅速落幕。

    容倾犯了这么大的罪,太后还饶恕了容家。这么看……太后真的很仁厚呀!

    夜

    “我已让人给她止了血,你给的药我也给她吃了。只是,最后她是否能保住性命,我不敢保证。”宗人府主审蒋翰,绷着脸看着站在窗前,那模糊清瘦的年轻男子,沉沉道,“本官都已按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闻声,转头,容逸柏那清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看着蔣翰,容逸柏面色清凉,淡漠,“庄太后哪里可禀报了?”

    “嗯!容九姑娘已无气息,已禀报于太后。”

    容逸柏听了,没再多问,转身,仰望月空,淡淡道,“一个时辰之后给你解药。”

    蔣翰听言,凝眉,“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之后。”

    容逸柏不回答,只道,“我会给你,你不用担心。毕竟,我还想我妹妹活着。所以,忽悠你的事儿我不会做,也不敢做!”

    闻言,蔣翰沉默下来,转身离开,在走至门口时,顿住脚步,回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想问我值不值得?”

    “是!”

    一母同胞的妹妹落难,作为哥哥的想营救,这个不算异常。虽然世上无情无义的人不少,可有情有义的人更多。只是,容九这事确是不同!

    容九已是奄奄一息,就算容逸柏侥幸把人救出,她十有**也难活。容逸柏等于白忙一场。更重要的是……

    在容逸柏交出解药的那一刻,他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住。就算是蒋翰放他一马,不杀他。太后恐怕也容不得他,费尽心机的救容倾,这就是给太后作对。

    太后!从不是一个人仁慈的人。不说其他,单单看她对容倾的处罚就可看出。

    人已身中数刀,但她却没直接把人处死,而是把人直接丢进了牢中。一举很明显,她是不想容倾死的太容易。是要她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去。

    由此可见,有此可证,太后宽恕他不得,容逸柏必定要死。

    容逸柏看着窗外,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月色,可心情却是两个极端。

    “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她后悔,想让她知道,危难之时她选择拉我而非湛王,做的真的很好,真的值得!因为他的哥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至于值不值得?”容逸柏摇头,声音悠长,越发清淡,“不值得!我费尽心机,用尽力气带她离开。是想让她去过无忧无虑,安逸无忧的日子。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看她奄奄一息。最后,或只能送她去那面朝大海,四季如春的方寸之地。”

    “十多年来,第一次想护着一个人。结果,我能给予的只是一个孤坟吗……”

    容逸柏的话,蔣翰听在耳中,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一个阴损且城府极深的人,竟然还是一个有情人。两个极端,让人喜不起,却也难厌恶!

    “除了一个孤坟,或许还有其他。”

    一道声音忽然而至,清润,微凉,沉沉,淡淡,如流水漫过,又如丝竹弹落。

    闻声,蔣翰眉心一跳,叹息无踪,满脸戒备之色,“谁?”

    话落,人影现。

    月光之下,徐徐而来,面容模糊不清,只是那一身白衣,在月光之下,几分飘忽,几分虚幻。

    “仁王!”一个称呼,容逸柏口中吐出。震的蔣翰一个激灵。

    仁王?难道……

    随着人影的走进,面容逐渐清晰。浓眉若剑,眼似桃花,鼻若悬胆,俊美清贵,薄唇微扬,点点弧度,眼中却并无笑意。看似温文尔雅,感受到的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蔣大人,许久不见。”

    浩月仁王钟离隐!千想万想没想到,容逸柏等的那个人竟然是他!蔣翰瞬时一身汗。

    “仁……仁王!”

    钟离隐淡淡一笑,随着伸出手。

    蔣翰微微一怔,随即,明了,伸手拿过腰间钥匙递了过去。

    钟离隐接过,头也不回,往后一丢,人影闪过。

    “蔣大人去忙吧!我等稍时就会离开,不会给蔣大人添麻烦。”

    蔣翰动了动嘴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事情的发展,已完全超乎他的预想。眼下他该怎么办呢?思量……

    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吧!为官,该糊涂的时候一定要糊涂。

    蔣翰离开,钟离隐转身,看着容逸柏,伸出手。

    容逸柏垂眸,摘下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放入他手中。

    钟离隐接过,淡淡道,“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使用。”

    “我也没想到。”

    “可是后悔了?”

    “以后不知。现在,只希望她还活着。”

    钟离隐听了,没再说什么。这是他人的选择,跟他没关系。现在,把东西收回,算是了却一桩事。

    两人沉默,稍时……

    “主子,可离。”

    可离。意味着任务完成,容倾已出大牢。

    容逸柏随着开口,声音透着一丝紧绷,“她怎么样?”

    “尚有一丝气息。”

    闻言,容逸柏疾步往外走去。钟离隐抬脚,一步刚迈步,随之顿住,神色微动,转眸看向窗外!

    “主子,情况有变。”

    钟离隐没说话,因已感觉到。

    弑气突然而至,厚重,迫人!

    风起,尘飞,气冲天。人虽未到,威慑却已是骇人。犹如上方古剑,未鞘开,血气已起!

    如此气势,此等威慑,会是谁呢?钟离隐嘴角微扬,差不多已想到。抬脚,走出……

    门外,对持已起。

    月光之下,刀光闪砺,剑影飞舞,更添寒意。

    人影闪动,快若蛟龙,一招一式,均不留情,杀气腾腾!

    当两方均已见红,当宗人府衙役已出动,当混战将起,当血腥之气即将蔓延。忽,火光起,冲天地,突现,渐近。眨眼已在眼前。

    一片通明,月光之下,火光之中,男人身影随着映入眼帘。

    衣抉翻飞,临立风中,缓步而来,一身风华,满身尊贵。

    俊美绝世的面容依旧,摄人心魄的威慑更重。睥睨天下,傲视天地,还是那样的张扬强悍。

    “湛王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看着钟离隐,湛王眸色淡淡,语气亦然,“本王无恙。而你,则不然。”

    湛王话出,凛五顺时而动,内力翻涌,剑气随至,向着钟离隐刺去,毫不犹豫,干脆决然。

    “主子,小心。”

    钟离隐挑眉,飞身后移,腰间软剑,随之而出,剑气如虹。

    湛王移开视线,转眸,掠过四周,而后顿住……

    素裙变红衣,一身血色,满脸腥红,双眸紧闭,肤若白纸,触目而惊心。

    湛王眼睛微眯,眼底神色诡异难辨。随着,抬脚上前,走进,站定,垂眸,少卿,缓缓抬手,抚过脸颊那道伤疤,指尖之下,那冰凉的温度,那微弱的气息,已似有若无,随时都会逝去!

    “王爷!容逸柏手中是犯人容……呃……”一个衙役刚上前,话未说,脖颈断裂,眼眸暴睁,随之倒地,命归西。

    杀人眨眼间,索命一瞬间,看之,令人心魂俱颤。

    手收回,湛王抬眸,看着容逸柏,面无表情开口,“这次轮到你做选择。如何做,本王不会阻拦。亦不会给予处罚!”

    容逸柏听言,低头。

    上次,容倾舍了湛王选了他。

    这次,他该选谁?是同样舍湛王随钟离隐离开?还是……

    转眸,看着怀里人,手紧了紧。而后,屈膝,缓缓跪下,抬头,“请王爷救救你的女人,求王爷救救我的妹妹。”

    容逸柏话落,湛王一个字出口,“烧!”

    令下,伸手抱过容倾,大步离开。

    湛王身影走出宗人府,暗卫瞬时撤离。凛五剑收回,看着钟离隐微微颔首,“仁王爷,请!”

    钟离隐微微一笑,软剑收回,未曾多言,抬脚向前。心中明了,在云珟未开口之前,他恐怕要在大元住上些时日了。

    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出现。现在,显然他猜错了。这倒是出乎意料。

    想到那个把血人儿抱到自己怀里的人,钟离隐神色微动,不由勾了勾嘴角。待一段日子或许也挺好。

    钟离隐随凛五离开。凛一手中火把,点燃眼前所有!

    看着瞬时被火龙吞没的宗人府,容逸柏眸色深远,沉沉,暗暗。

    蔣翰欲哭无泪,满心无力。事情变成这样,他已不敢预想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