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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云珟听了,没说话,缓缓闭上眼睛。

    凛一看此,飞身离开。

    “凛五!”

    “你回来了,主子他怎么……”

    “主子被药反噬了,解药你可制出来了?”

    凛五闻言,脸色一变,“怎么会被反噬?难道是我想错了?容九的身体不能缓和主子身上的媚毒?”

    “主子这次没动她……”

    “为什么?”

    “不清楚!暂不说这个了,解药可有了?”

    凛五摇头,面色凝重,“那药太霸道,一时半会很难配置出解药。”

    凛一听了,凝眉。

    “不过,我手上的药应该多少能缓解一些。”凛五拿过刚从药炉中取出的药丸,疾步往外走去。

    一路,凛五开口,问,“向主子下药的人可查到了?”

    “已有眉目,是谁马上就会知晓。”

    查到是谁之后,死是对他(她)最轻的处罚!

    “容九……”

    “不是她,她只是碰巧在哪里,已确定!”

    凛五听了,点头,没再多问。

    容府

    湛王爷离开,容倾眼前既出现了一群的人。可惜,却均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来问责的。

    “春桃说,湛王离开的时候好像受伤了,可是真的?”容老夫人死死盯着容九,厉声问。

    容倾听了,看了一眼春桃,不咸不淡道,“湛王爷的伤,就是出自春桃之手。所以,赶紧偿命去吧!”

    容倾话落,春桃既尖叫出声,“九姑娘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奴婢当时根本就不在屋内,湛王爷怎么可能被奴婢所伤。”

    “既然不在屋内,凭何断言湛王爷受伤了?”

    “奴婢……”

    “什么都没看到,就敢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祸害容家?”

    “奴婢没有胡说八道!”

    “这么说,你是十分确定湛王受伤了?”容倾说着,忽而一笑,看着容老夫人,柔柔道,“湛王在容府受伤,这若是传出去。那,容家会被冠以什么罪名呢?是守护不周,还是……容家居心叵测,蓄意谋害湛王呢?”

    容倾话出,容老夫人包括容家众人脸色骤然大变。

    容倾却是笑意加深,“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毕竟,在庙堂发生的那件事儿,京城上下均已知晓。容家护容九心切,一时冲动对湛王爷做出不敬之事,也很有理由!”

    “容九,你……”容老夫人听的是心惊肉,头发昏,一时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魏氏赶紧上前一步,看着容倾沉声道,“倾儿,此事可大可小,你可是不能胡言!”

    “说湛王爷受伤的是可是春桃,是她在给容家招祸端,母亲没听到吗?还有……”容倾微微一顿,看向容雨柔,懒懒一笑,“说我勾引湛王爷,用力抹黑容家名誉的七小姐。”

    “你混说,我没有,啊……”

    容雨柔辩驳的话还未说完,容倾一个杯子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容雨柔的叫声,令人心头不稳,猛跳,看向那额头染血,却分外平静的容倾。

    “不知轻重,不规不矩,只会招祸的丫头。不尊嫡出,不分尊卑,只会勾心斗角的庶女。这就是你嫁入容家十多年的就成!”

    一句诛心,句句带针,字字带刺,矛头直指魏氏。

    刺的魏氏,几乎兜不住那张装腔作势的脸。

    “九姑娘,你……”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门外嬷嬷忽然的一句话,让屋内又是一静。

    三房大少爷——容逸柏,容倾嫡亲的哥哥!

    第5章 看谁作过谁

    修长,清瘦,苍白,病弱,俊逸!

    年逾十八岁的容逸柏,第一视觉,既给人身体不佳之感。

    看着眼前人,容倾心静无波。血缘之上,她的嫡亲哥哥。穿越而来,第一次接触。兄妹情谊——没有!

    就连回忆之中,他们兄妹的关系也并不近亲,原因有二……

    一;容逸柏身体不好,八岁之后就离开了容家在外静养,一年回来不了几次。

    二;容逸柏离开家的时候,容倾才四岁,对哥哥印象并不深。但是,对这个哥哥容倾曾也是默默喜欢着,期待着他回来。

    只可惜,最开始几年,容逸柏每次回来,容倾不是‘刚好’病了,就是‘正巧’随着容家小姐妹们出门做客了。容逸柏回来五次,兄妹两个也见不到一次。

    再往后,随着容倾逐渐长大,府内一些人开始在她耳边灌输‘容逸柏身染恶疾,脾气暴虐,乖戾,惹不得,近不得等说辞’导致性子绵软的容倾,再面对容逸柏不由开始畏惧,望而怯步!

    而容倾对容逸柏如此心理,魏氏功不可没!

    至于容逸柏对容倾这个妹妹,是何种心理,暂不知!

    “祖母,母亲!”

    微俯身,算见礼,声音清润,也寡淡。

    “快起来,这一路累了吧!赶紧坐下歇歇。”魏氏体贴又和善。

    “你不在庄园好好静养,突然回来做什么?”容老夫人问的直接,祖孙关系单薄,清晰可见。

    “咳咳……回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容老夫人话未说完,既被容倾打断。

    “母亲怎么还不扶着祖母离开?”

    这话……怎么听都逆耳!

    容老夫人脸色难看,开口冷斥,“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容许你这样跟我说话?”

    “子不教父之过!”

    “你……”

    “不过,我让祖母离开,却是为了您老好。因为……”微微一顿,看向魏氏,意味深长,带着邪气,不怀好意!

    那眼神,那表情,看的魏氏眉心一跳,手不由攥紧。

    见魏氏神色变得紧绷,染上戒备,容倾眼中溢出点点笑意,声音越发轻柔,“因为母亲曾不止一次跟我讲,说;我哥身体不好,病会传人,让我少见哥哥,最好是不要接触。如此,我想祖母这么大年纪,自然要更加小心才是。”

    容倾话出,屋内气氛一窒,死寂般的沉静!

    下人头埋入胸口,恨不得把自己隐身。

    容老夫人面皮微颤,抖抖索索,那模样实在是难看!

    容倾移开视线,看向魏氏青白的面孔,再添一刀,“母亲自来贤德无双,温善慈爱,为护我安宁,宁愿冒着被人非议的危险,也极力阻挡我见嫡亲哥哥。就一点儿,一直以来都让我十分感动。可是今天,母亲怎么不一样了呢?看着受伤的我,怎么连一句关心都没有了呢?”

    “九姑娘,你说夫人不关心,这可是冤枉夫人了。看到你受伤,夫人已赶忙派人去找大夫了。九姑娘,老奴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就算再如何也是不能乱说,这若是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邓嬷嬷开口护主。

    容倾听完,随着起身,走向邓嬷嬷,看着她,展颜,笑的温柔,“有邓嬷嬷这样的下人,母亲真是好福气。当然,也是我的福气,若不是邓嬷嬷,说不定我还真活不到现在。”

    看着容倾那温柔似水的表情,邓嬷嬷不由咽口水。还有容倾的夸赞,听着让人后脊梁直冒寒气,冒出不好预感,果然……

    “邓嬷嬷,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暗中护着我,告诉我要听话,教导我装痴卖傻,魏氏才会容许我活着。并且还一再,在雨馨妹妹耳边劝说着,我这个嫡姐成不了气候,弄死我,还不如把我当个乐子养着,还能每天供她一乐呵。”

    容倾说着,看着邓嬷嬷瞪大的眼眸,说的越发动情,泪水外溢,盈满感激,无以加复,还哽咽,“这些年,若不是邓嬷嬷,恐怕容雨馨早就弄死我了。邓嬷嬷的大恩,我一直记着,也一直告诉自己,等我有能力了,定会报答于你。可现在……”

    容倾语不成声,深情款款,“不过,你放心,若是我能进入湛王府,我一定保你,荣华富贵直到终老!”

    容倾说的动情,与之相反,邓嬷嬷却一点儿不动容。脸白的跟见了鬼一样,嘴角颤抖,哆嗦,“九……九姑娘,你……你在说什么,老奴怎么会对你……”

    “邓嬷嬷,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现在我变成这样,不想再遮掩什么。就想着,我若是有个万一,在临走之际堂堂正正的活几天,也郑重的向你说声谢谢。”

    说完,重重的拍了拍邓嬷嬷的肩膀,万分肯定道,“邓嬷嬷你,真是一位好嬷嬷,真的是一位忠仆呀!”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满满的感慨!

    可惜,邓嬷嬷却是受不住这夸赞,听的是眼白直翻,浑身冒汗,腿发软,心发颤。看着魏氏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噗通跪在地上,抖索,“夫……夫人,老奴绝对没有,没有……”

    “母亲,儿媳身体不适,先回院子了!”魏氏说完,一俯身,转身离开。

    “夫人……”邓嬷嬷爬起来,慌忙追去。

    容倾抹去眼角的泪花,望着邓嬷嬷的背影,满是深情厚谊,“邓嬷嬷,真是一位忍辱负重的好嬷嬷。祖母,你说是吧!”

    容老夫人:……

    脑子一团乱麻,直直盯着容倾,“你说邓嬷嬷她……”

    “邓嬷嬷是个好人,孙女最喜欢她!”纯纯的告白。

    容老夫人听了,忽然起身,听不下去了,更看不下去了。容倾那依恋的眼神,让容老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容倾对邓嬷嬷一番深情表白,没人欣赏,屋内众人鸟作兽散,呼啦走光了。

    看着容老夫人那僵直的背影,容倾又来一嗓子,“祖母呀!湛王爷说,他还会来的,所以,您老赶紧把大夫找来吧,可别让孙女破了相了!”

    说完,不看容老夫人的反应,直接关门。

    她这生死未卜的,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还真不怕跟她们这些冷心冷肺的人一斗。看谁作过谁!

    “湛王爷,还会来?”容逸柏温润的声音。

    “不知!我只知道,这句话,容家没人敢去湛王府探究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