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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他忍住鼻头涌上来的酸涩感,痴痴的又看了她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闭上眼睛。

    古墨侧着身子朝外睡着,脸对着她。曲隐轻拍着他的背,看着他入睡。

    等又过了一会儿,曲隐估摸着曲岸约定的时辰,便起身要离开。

    人才刚动,手就被床上一直在装睡的人拉住了,他红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她。曲隐心一揪,便将人搂进了怀里。

    古墨环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小腹上,他呼出的热气隔着秋季的衣服渐渐地渗入,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从外到内,烫的她心疼。

    “再抱一下,就一下我就松开……”古墨忍住眼泪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嘴里恳求着,却依旧不愿意放手,“你要尽快来娶我哦……”

    “好,”曲隐抚着他的头发柔声应道。

    古墨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慢慢的松开手臂,嘴角动了半天也没扯出一丝笑,最后只能放弃的扁着嘴松手看了她一眼,便转个身朝里睡了。

    曲隐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同意她走了,可是看到他明显因为偷偷的哭而颤抖的身子,又怎么舍得就这么转头走了呢。

    “不哭了,乖。”曲隐俯身亲了下他的侧脸。他转过身来,平躺着看着她。曲隐亲了亲他的嘴角,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许再哭了。”

    古墨哼哧了两声,伸手推她,“你走吧。”

    等她真的起身站直了腰,他又一轱辘的跟着爬了起来,坐着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睛又揪着手指低头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我去关门。”

    曲隐知道想让他安心的睡着自己再走是不可能的,只好让他送自己到门外。曲隐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关门吧,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可不许再瘦了。”

    古墨听话的点着头,十根手指头一根根慢吞吞的松开一直拉着她袖子的手,忍着哭腔说道:“你要小心。”

    曲隐点头,随后便提起轻功朝府外掠去。等人轻跃几下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了,古墨才不舍的把门关上,默默地回到床上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

    门外古翎等古墨关门之后才从阴影里出来,看了眼曲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关上门才转身离开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九箫和清暖的地雷~(* ̄3 ̄)

    第72章 娶夫之路难呀

    曲隐刚出了将军府就看见曲岸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身黑衣的等着她,等走近后才笑着打趣她,“你这是怕我在里面出不来特意穿这身来劫人的吗?”

    “你说呢?”曲岸看她平安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想穿的跟个煤炭一样!我分明穿的该是那张扬的红色或者妖冶的紫色。”

    曲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嘀咕一句,“活该你那羊脂玉送不出去。”这闷骚又口是心非的性子,那个男子能受得了。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又各自互损了几句才去休息。第二天曲岸要去上朝,曲隐便招呼着管家替她筹备下聘之事。

    她在曲府里想着聘礼还缺什么,而将军府里箫晏一大早就迎来了不想见到的人。

    章氏自知自己是侧室对这个殿下说不上什么话,便用身边人的身份压他,不满的挑拨着,“妻主您这一早便来了,他却拿乔让您等他这么久,真是的,不管他之前身份地位如何,嫁到咱们古家就是咱古家的人了,该按咱古家的规矩办事。”

    古扬闻言也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这老大的夫郎虽说是个殿下,却也太不知道规矩了。”

    想她身为古赢的亲娘来将军府想要看看刚找到的儿子却还要看箫晏的脸色,等他同意才行。她今日特意跟陛下告了假,却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漠待遇。

    往日箫晏就是再怎么不满也不会这样故意拿乔不给她这个母亲脸色,最少表面上还是装出你好我好的样子,只是从古墨丢了之后,箫晏便连那份伪装都懒得装了。

    等古扬等的都冒火了,章氏都想回去的时候箫晏才慢吞吞的在侍从的簇拥下从门外走来。

    见面只是对古扬敷衍的行了礼叫了声娘看都没看她身旁的章氏便坐在了椅子上,抿着桌上的茶不再开口了。

    古扬本来想等他问自己来这有什么事,她才能顺着把话接下去,谁知道他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了。

    章氏自然知道身边人的心思,顺着她的心意把话说了出来,“听说墨儿找到了,妻主担心极了,也不见他回家,便告了假过来看看他。”

    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担忧关切的神色,却恶心的箫晏差点没把早饭吐了出来。

    忍冬知道自家殿下的性子,便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公子身子一直不适,在府里调养,不适合出门。”

    章氏闻言狭长的眼睛瞥了忍冬一眼,捻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身子哪里不适了?怎么连出来见自己母亲也做不到吗?”

    话中的轻蔑之意发挥的淋淋尽致,连带着也对忍冬露出不屑的神色。

    什么身子不适。丢了这么久才找回来恐怕早就不干净了吧,不是被人卖到小倌院也是被卖给了个老女人,被这么一折腾还什么身子,有命就不错了。

    箫晏将茶杯咚的一下子叩在了桌子上,这一动静吓的章氏差点尖叫了出来。

    箫晏冷声讥讽道:“怎么,刚被放出来又想兴风作浪?还嫌被妻主罚的不够多?”

    “你!”章氏气的咬牙指着他。想他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唯一的委屈就是嫁给古扬做了侧室,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两个的小辈骑在头上为非作歹。

    “章侧君,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忍冬一贯柔和的眸子不由得露出几分冷色,扬声制止。

    章氏这才想起自己指着的人还是个殿下,顿时憋着一肚子的气又坐了下来。眼睛委屈的直看身侧的古扬。

    古扬只好说道:“晏儿,不管如何他总是你二爹爹,你不该这么气他。”

    箫晏嗤笑,“他当的起我这一声二爹爹吗?”

    古扬按住想要发火的章氏,声音的冷了几分,“怎么,我们还当不起殿下称声长辈吗?”

    “皇姐一直跟本宫说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才值得尊敬,而在您身上我没看到该尊敬的地方。”古扬用辈分压他,他便用身份还回去。

    古扬被他话憋的脸色铁青,气的甩袖子就走,章氏跟在她身后,一连回头瞪了箫晏好几眼。

    等出了将军府的门,看着门口的马车,被箫晏气的发昏的头脑被风这么一吹古扬才想起来正事还没有谈。再想回去,谁知道人家却把门关上了。

    古扬气的骂古赢孽子,娶个身份这么高的主君,简直要气死她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章氏气的说落了箫晏一路,又说古墨不孝顺,回来也不知道跟古扬先抱平安,心里头还有没有她这个娘了。

    古扬想的不是古墨孝不孝顺的事,而是左相昨天晚上派人过来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