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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原来你们认识啊!我是云恬的......表哥。”贺潼纠结着眉毛说道。

    “咦!这位公子生的好俊俏啊!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得。”身后有人语气戏虐地说道。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云珩,贺东舟以及梁呈勋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而说话的人正是梁呈勋。

    贺潼咬牙切齿地瞪了梁呈勋一眼,目光扫到贺东舟后表情瞬间变成讨好的笑,贺东舟面部表情地睨了贺潼一眼,没做声。

    梁呈勋好似没看到贺潼眼中的杀气,坦然自若的与荆禹相互寒暄问候,一时间又恢复成气质高贵清雅,举止儒雅有风度的翩翩贵公子。

    云珩神态自然的也笑着与荆禹叙话,好像先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乔亦可就没其他人那么高的功力了,她余光瞟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荆禹,又看了看一脸沉静从容的云珩,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她确实没做贼,但就怕云珩误会啊!她垂眉苦脸,小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云珩,云珩好似没看到她一样,直到几人寒暄完,荆禹推辞有事离开,一众人先后往楼上走,云珩才好似不经意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这下子乔亦更心慌了,难道云珩真的误会了?脑子里在想事,脚步渐渐的也慢了,不知不觉间她竟落在了最后,忽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她抬头一看云珩正站在几层台阶之上气定神闲地望着她。

    视线在空中相交,乔亦停下脚步,“你站这里干嘛?”

    云珩往下走了几步来到她身边,顺势把她的手包进自己双手中牵在身后,“等你啊!走吧!”

    “我跟他是恰巧碰到的。”乔亦咬着牙,好似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

    云珩侧目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笑得眉目舒朗,“我知道,我又不傻。难道你怕我误会?”

    “才不怕,你又不傻,有谁偷偷约会还另带四双眼睛的。”

    云珩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那不就得了,还胡思乱想什么!”

    “哪有乱想!”乔亦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心。

    本来不想凑一起的六个人很有缘分的凑在了一起,原本各自想说的话题都默契的没有聊,一顿饭六个人东扯西唠吃的很是愉快。吃完饭后,贺东舟单独警告贺潼赶快回云府不准四处乱逛,云珩跟乔亦说下午还有些事晚点回去,让她们逛完就快点回府,乔亦乖巧点头表示肯定听话。

    对于云恬,云珩倒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别跟着嫂子瞎胡闹。云恬听了这句话后觉得说不上是哪里怪,但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贺潼是那乖乖听话的人嘛,六人分开后,她们三人先四处逛了逛,现在她们身穿男装又不好公然无所顾忌的去买女孩用的物件,逛起来也没意思。时间差不多之后,三人让跟着一块出来的车夫自己四处逛逛喝喝茶,然后她们溜去了韵音坊。

    云珩这边,三人确实有话要聊,不过他们没去茶楼之类的地方,而是在梁呈勋的建议下也去了韵音坊。

    乔亦三人甫一进韵音坊便有一位容貌明艳动人,气质妩媚又不失风雅的女子迎了上来,女子说话轻柔悦耳,此人便是韵音坊坊主容韵。她们三人中乔亦与贺潼性格差不多都是活泼开朗型,不过相较于乔亦,贺潼的性子多了一份野性,而乔亦比贺潼年纪稍长,行事也稍微稳重些,这次三人出来,出面说话的事基本都是贺潼一人独挡。

    只见贺潼慵懒散漫的勾唇一笑,轻浮的小眼神里都是戏,她语气暧昧地开口对容韵说:“最好的雅间在哪儿?”

    乔亦看的忍俊不禁,云恬被她的样子羞得脸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似得。

    三人进入雅间,侍女摆好吃的茶水之后退出房间,琴声袅袅宛转悠扬,舞台上佳人身姿曼妙舞姿优美,她们所处的位置视野极好,纵观台下各个角落。

    贺潼潇洒倜傥的摇动着手里的扇子,“音妙,舞姿更妙,看的我都动心了。”

    乔亦赞同的答:“是啊!要不说男人都爱来这种地方呢!”

    “我三表哥也爱来这里听曲吗?”贺潼不坏好意的问。

    “他啊,基本不来!”乔亦答的很有底气,上次云珩带乔亦来时,乔亦曾问过云珩这个问题,当时云珩说他喜欢音律,但不太喜欢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偶尔应酬也来过,私下里他基本不来。

    过了一会儿,乐声停止,又换上一曲新的乐曲,舞台上独舞女子也换车了几个身着不同服装的女子,有身着男装的有身着女装的,看来接下来是要上演一出戏。

    中午时乔亦喝水喝多了,这会儿又想方便,在容韵坊侍女的引领下她顺利解决完内急,回雅间的路上她又碰到了刚一进坊内时招呼她们的女子,乔亦朝她微微颔首笑了笑,两人擦身而过。

    云珩这厢,他们比乔亦三人来的要早,他们所处的位置背朝舞台,看不到舞台上的一丝一毫,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个位置也相当冷清,但这里离舞台的距离却是最近的,所以音效极好,这是云珩当年特意为自己设计的。没错这个韵音坊是云珩的产业,但整个靖安却极少有人知道。

    乐坊妓院这种地方,一向令男人们流连忘返,尤其是乐坊它跟妓院性质不同,它更正规,迎客面更广一些,朝廷也并不限制在朝官员来乐坊听曲作乐,因此这里成了一个极佳的收集情报场所。

    敲门声响起,三人停止交谈,云珩看了一眼门口,“进来。”

    容韵推门而入,低声对云珩说了一句话,云珩略微沉吟片刻,“她们走时你派人过来说一声。”

    “什么事?谁来了?”容韵出去后贺东舟问。

    “没谁,她们姑嫂三人来了。”

    “什么?”贺东舟站起身,“简直胡闹,让她们赶快回去。”

    “无妨,既然来了就让她们玩玩吧!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危险就行。”云珩淡淡地说。

    “什么叫没危险就行,姑娘家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云珩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小潼又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贺潼那丫头疯惯了,可她带弟妹来这里.......”说到这里贺东舟顿住了,“不对呀!贺潼那身衣服我怎么看着像是你的眼光,而且不像是新买的。”

    “那是乔亦的衣服。”

    “弟妹?”这下子贺东舟全都明白了,他与乔亦短暂接触过,也看得出乔亦跟贺潼一样是欢脱性子的人,这种性格的人本来就够不懂规矩的令人头痛了,他居然还如此纵容,“我说子昂,你是不是太惯弟妹了。”

    “有吗?不觉得,有我在她身边,她做不了出格的事。”

    “真是色迷心窍!就怕再出格的事在被迷昏头的你看来也是趣事一桩!”

    云珩朗声大笑,他是色迷心窍了,但他是理智的色迷心窍,他只是想在尽可能的条件下让自己爱的人快乐,这有什么不对!

    傍晚乔亦她们回到云府时,云珩已在问竹苑,乔亦回房间简单的洗漱换完衣服后去了书房找云珩。

    云珩放下手里的书,朝她招招手,“乔乔,过来。”

    乔亦走过去,云珩拉着她的手,她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云珩环住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吻了许久后放开她,然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问:“下午去哪儿了?”

    乔亦转过身子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了几下,坏笑着说:“那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轻咬她的锁骨,“你说呢?”

    乔亦被他唇下动作逗的咯咯笑,一边闪躲一边说:“那你不准生气。”

    “那得看是什么事。”

    “那你说个生气范围,比如.......”

    “比如你骗了我。”

    “奸商,真狡猾!”

    “那你说不说。”云珩作势要惩罚乔亦。

    “哈哈......别闹……”乔亦大笑着在他怀里闪躲,“我说,我说,我们去了韵音坊。”

    “然后呢?”

    “没然后了,然后就回来了。”乔亦再次捧起他的脸,轻手□□,“不准生气,不准生气,我都说实话了,不准生气。”

    云珩双手覆在乔亦的手背上止住她手下的动作,随后手慢慢下滑环住她的腰,貌似很为难的思考半响后闷头埋进来她的怀里,有些孩子气地说:“我不生气,但有人说你夫君色迷心窍,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周一那天忽然想起忘记申榜了,蠢作是个急性子的人,反正这文数据也不好,后面也没多少了,我打算今天一气儿全贴上来,接下来就安心码新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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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脚

    乔亦一时有点懵,她说:“色迷心窍?你?被我迷了心窍?”

    他对着她胸部最绵软的位置孩子式的拱了拱,轻轻地点了点头。

    乔亦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等她兀自笑够了他仍把脸埋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乔亦觉得自己笑的有那么点不地道,她怜惜的摸了摸他脑袋,“是不是你一直陪在待在府里,被他们两个耻笑了?”

    他还是没抬头,就那样维持着一个动作,又点了点头。

    乔亦知道男人是最爱面子的,最讨厌被朋友嘲笑说妻管严之类的,虽然现在也有人说妻管严是因为尊重妻子是一爱妻的一种表现,但大部分男人还是不愿被朋友看做是妻管严的,现代男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了,可能会被当做是一种奇耻大辱吧!

    她觉得有点愧疚,温和着声说:“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光想着让你陪我了,却忘了要顾忌他人的眼光,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对我吆五喝六,我对你唯命是从,你看这样好吗?要不……”

    乔亦的话还没说完,脸埋在她怀里的人就开始不停的抖动肩膀,如今她的话说完了,这家伙的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乔亦不明所以,难道被人嘲笑几句委屈就哭了,他不能是如此脆弱的人呐!

    “你怎么了?”她试图让他把头抬起来。

    他不抬头就一个劲的在那抖肩,男女力量悬殊,乔亦也拉不起他来,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按着他后脑勺就猛往自己胸脯上按,心说你不是喜欢趴里面嘛,结果怀里的人被憋的喘不动气再也忍不住,自己主动离开,整张脸憋红成一片,“怎么着?你打算谋杀亲夫啊!”

    她理直气壮,“谁让你有话不好好说的。”说着盯着他的脸一个劲的瞧,心想看来是面子伤大发了,她很脸上有一种慷慨赴义的决然,“你说吧,怎么找补回你的面子,我都听你的。”

    云珩看着她那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眼里的戏虐意味明显,乔亦一看就知道刚他是逗弄自己玩呢!这下她不干了,上去就掐他的脖子,“好啊!你敢骗我!刚你说我什么来着,谋杀亲夫,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谋杀亲夫。”

    双手虽是像某像样的掐在他脖子上,实际手上力度却没下多少,云珩也不反抗,她掐着他脖颈,他的手当然也没闲着,嘴巴更是四周找归宿,喃喃着说: “没骗你,是真的被说色迷心窍了。”

    嗯,眼下他可不是被色迷心窍了,瞧瞧这还没天黑呢,他这是在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他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下子乔亦来劲了,手上的力道彻底送了,换了姿势配合他,“是谁这么能掐会算,说的这么精准?”

    这话说的,云珩无奈的苦笑,“还能有谁。”梁呈勋和贺东舟合伙打趣他呗!

    乔亦眼波一转,笑嘻嘻地说:“他是嫉妒你,你信不信?”

    云珩一脸赞同,掷地有声地说:“知我者我妻也,我也是这样想的。”

    当下头脑清醒的人,谁又敢笃定地说这辈子都不会色迷心窍一把,谁又能说色迷心窍的同时你不是享受了想要的快乐。

    “真的?哈哈哈......”乔亦捧起他的脑袋对着他的脸,毫不含蓄的各处吻了一遍,“我的好云珩,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乔乔,以后可不可以叫我子昂?”

    乔亦微怔,随后温和无害的笑了笑,“子昂?有什么区别吗?”

    云珩的眼神里有一种很难辨的情绪,他说:“没区别,只是我喜欢你叫我子昂。”

    乔亦顺着他的眉毛一路抚摸下去, “云珩这个名字我已经喊习惯了,你给我时间慢慢改口。”

    云珩一下子含住她的手指,舔舔咬咬,“好,我等着。”

    好,我等着,我等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的那一天。

    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天还没等到,就……

    八月虽早已立秋,一早一晚也逐渐凉爽起来,但天气热起来也是相当不客气,云珩继续色迷心窍待在府里陪夫人。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般逝去,消无声息间猖狂的暑气渐消,蝉鸣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耳畔消失,斜斜纷飞的雨点夹杂着凉爽的风拂过耳边的碎发,宣告着又一个季节的正式来临。

    今儿是云琨儿子的满月日,云家人一早乘马车去了云琨府邸给小家伙庆祝,刚刚满月的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小手四处乱抓,小胖腿蹬来蹬去一刻都不闲着。

    云珩本来该留在前面陪着云琨一块招待男宾的,但云老夫人说云珩还没见过侄子应当去看看,再说梁乐馨已经出了月子,而且现在时间还早也没有什么外人,于是云珩便陪着一同到了梁乐馨住处。

    云老夫人一进来便把宝贝重孙抱在了怀里,一边逗孩子一边侧头对身边云珹母亲说:“一看我们霖儿就是有福气的孩子,你看这一对大耳朵。”说着抬头看向云珩,笑道:“子昂啊,站那么远干什么,你也过来看看你大侄子。”

    云珩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云老夫人一侧的乔亦,乔亦调皮的朝他眨了眨左眼,云珩走到云老夫人身边,他刚俯下身看向小家伙,小家伙居然咧起了嘴,看表情是笑了,云珩疏淡的眉眼瞬间柔和了许多,他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

    云老夫人顺手把孩子交到了云珩手里,瞬间云珩像捧了一件宝似得,连表情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整个人的样子甚是搞笑,乔亦在一旁看的直乐。

    “你看子昂,虽然没做爹,可这抱孩子的姿势还挺像样,不像霖儿他爹,自己的孩子连抱都不会抱。”一旁的梁乐馨看到云珩和小家伙互动的十分有爱,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