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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

      花伯和金良本来不想一起坐下,觉得乱了规矩,可玉楼春却一再说他们两人站着,自己坐着吃不下去,他们才道了谢一起坐下了,只是神情有些拘谨。

    很快,他们的拘谨便被一道道端上桌的美食所吸引了,不是他们惊奇震撼,而是动容怀念,因为桌面上摆的有两道带着强烈的印记,那是属于玉家世代主子独有的尊享。

    一道主食,一道汤,桌面上摆了很多样,样样都看着精致美味,可那两样还是让人一眼就感觉出不一样。

    其他人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两道上,尤其是萧何,简直双眼发光,恨不得扑上去,“这,这不会是御膳吧?”

    还真让他猜着了,不过,这两道比起御膳来又稍稍改良了一些,味道自然也更好。

    “好多年不见了。”金良感叹,当初这两道是主子桌面上最常见的,老主子很喜欢喝那道汤。

    花伯也喃喃,“是啊,很多年了,六十年了,终于又见着面了。”

    念北这时已经走过来,就站在玉楼春身边,闻言,含笑道,“念北早上来的晚了些,做的匆忙,让小姐和两位爷爷见笑了,不要告诉玉爷爷才好,免得让他老人家觉得丢脸。”

    闻言,萧何惊异的都结巴了,“这,这还见笑啊,丢脸?天,我以前吃的都是什么?垃圾吗?”

    说着,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拿一点尝尝,却被花伯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手,“别乱动。”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那是玉家主子的专享,没看到只做了一份吗?

    萧何失望的哀叹一声,“我就尝尝。”

    “尝尝也不行。”花伯拒绝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萧何又苦哈哈的看着玉楼春,哀求的唤了一声,“小楼……”

    玉楼春失笑,把放在她面前的盘子往前推了推,“都大家一起吃吧。”

    闻言,金良惊异,“小姐,那怎么行?只有那么点……”

    一个人吃刚刚好,这么多人分,也就是一人一口。

    “没什么不行的,金爷爷,尝一下罢了,不会坏了玉家的规矩。”玉楼春淡笑着,不以为意。

    “这……”金良还犹豫着。

    萧何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了,却又被向大少眼疾手快的拿筷子敲了一下,眼眸一瞪,“就是要尝,也得有先来后到!”

    萧何嗷的喊了一声,缩回手去,可怜巴巴的瞅着玉楼春。

    念北也静静的看着她,很自然的帮她准备好碗筷,“小姐,您先吃吧,不然别人是没法先动手的。”

    玉楼春心里叹了一声,又是玉家的规矩,她有些不适应,却也只能安心受着,不然他们会更不安心,“好吧,那你先说说,这两道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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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眼巴巴的瞅着,也竖起耳朵。

    向大少虽然很想表现的不屑一顾些,但是那汤里的浓香味四溢,还真是有点把持不住,这个念北,一定是故意的,就做了一碗,哼。

    念北含笑道,“这是如意卷,这是九仙汤。”

    闻言,倒是金良先愣了一下,“九仙汤?不是八仙汤么?”

    念北不慌不忙的解释,清雅的嗓子透着一股自然的亲昵,听起来如沐春风,“原来是八仙汤的,只是念北做的时候,稍稍改了一下,里面又加了一样,便成了九仙汤了,希望更合小姐的口味。”

    金良恍然,“喔,你是因为小姐名讳前的九字,所以才……”

    念北点头,看着玉楼春,含笑道,“但望小姐能喜欢,不怪念北自作聪明。”

    玉楼春笑了笑,“怎么会?很好。”

    还没有吃,只是看着闻那香味,便也知道定然极好。

    萧何咽了一下口水,“这八仙汤,听说只宫廷御膳房里的一道美食,京城如今也有菜馆里做,我也是吃过的,放上什么枸杞、莲子,银耳,红枣等等八样东西煮,可为什么跟你做的不一样呢?”

    闻言,花伯不屑的道,“你吃的那能一样吗?京城里打着御膳房出品的东西多了,可那就是一个噱头,唬弄你们这些没吃过的,真正御膳房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做法极其讲究,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缺了哪一样都不是那个味,而且还有秘制配方,岂是谁都可以做的?”

    萧何啧啧了两声,“艾玛,那可真是太费心思了,念北,你煮的这个真的有秘方啊?”

    念北点头,“是的,这个汤要用瓦罐煮一个多小时,才能让其入味,中间还要掌控好火候,再用祖上传下来的秘方调制,才能出来这个味道。”

    “那秘方外传吗?”

    念北笑着摇头,“这是玉家世代的传承。”

    萧何眼睛发亮的看向玉楼春,“小楼,你家有这样的秘方,要是拿出来开酒楼,还不得勾引的满京城的人都去吃啊,说不定比开玉楼还赚钱……”

    他还没说完,就被花伯眼神瞪了一下制止了,“这是钱的事吗?这是规矩,这是玉家独享的荣耀,哼,都不给你吃了,外人又岂会吃到?”

    闻言,萧垮下脸来,“不是说可以尝尝的吗?”

    玉楼春好笑,指着盘子里造型精美的如意卷又问,“这个做法也很麻烦吧?”

    念北淡淡的笑着道,“还好,就是放上瘦肉,鸡蛋,火腿,豆腐,包裹起来,蒸熟就好。”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看这盘子里那切得就像是艺术品似的如意卷,谁也不会觉得简单。

    如意卷切成八个,摆在盘子里,金黄诱人。

    玉楼春先给花伯和金良一个人夹了一个,放到他们面前的碗里,“两位爷爷都尝尝。”

    两人忙起身,谦让,“小姐,使不得……”

    “使得,坐下吃吧。”

    两人这才道了谢,坐下后却没有立刻吃。”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俩填的满满的了。”她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柔情四溢的话。

    顿时,挽救了向大少那一刻被醋凌迟的千疮百孔的心,他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捧着她的羞红的脸就猛地俯下脸去,唇紧紧的含着她的,抵死缠绵。

    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急促的喘息里,夹杂着一声声的深情告白,“玉楼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吻一下,便落下一声,他曾经以为最肉麻的三个字,此刻,说的深情不移、像是空气自然的呼吸着,缺了不可。

    很久很久后,眼看再不刹住就擦枪走火了,玉楼春才喘息着推开他。

    向大少有些难耐,“玉楼春,咱们再……”

    玉楼春嗔着她,眉眼流露出娇艳的风情,“还敢继续,你忘了昨晚我……”

    她都累的要死要活了,若不是早上阿武来敲门,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呢。

    闻言,向大少终于不舍得松开手。

    接下来,玉楼春坐去沙发上,盯着那两个箱子,有些犹豫不决。

    向大少粗中有细,多少了解她的感受,于是,不等她开口,就打开了两只箱子,往她面前一推,“你自己看,爷对书和衣服最不感兴趣,爷昨晚一宿没睡,去补眠了。”

    话落,起身离开,去了屏风后的大床上躺下,很快,就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玉楼春无声的笑了笑,这货倒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她又盯着那两只箱子看了片刻,这才缓缓伸出手去,她先翻看的是放满衣服的那一个箱子,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的一件是藕荷色的,精美的图案,细细密密的针脚,繁复的盘扣,初见惊艳,再看,便是惊叹。

    她相信这是母亲亲手做的,只是她想象不出来,母亲在秦岭那样的地方是怎么一针一线做出这些精致衣服的,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展开,果然是一件旗袍,只是那样式比起旧时的款来,要更时尚一些。

    她看了很久,才不舍得放在一边,又从里面拿出另一件,那是一件黑色的旗袍,银线绲边,扣子都是莹润的珍珠做成,没有一般黑色衣服的老气横起,反而洋溢着一种低调的矜贵和神秘。

    她又继续翻看下面的衣服,一共有九件,有长有短,有厚有薄,春夏秋冬四季,都想到了,最下面,还压着几身贴身穿的内衣,是最柔软舒适的棉布做的,同样做的讲究板正,不因为是穿在里面就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她心头涌动着一股热浪,抚摸着那些针脚,脑子里那个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那个美丽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坐在灯下,眼神温柔专注,一针一针的缝制着衣服,偶尔抬眸,眸子里是愧疚和想念。

    泪终于落下来。

    第五十四章 只哭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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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不行,爷得跟秋白说一声,以后看紧那小子,原来是情敌的弟弟!”

    “……”

    “不是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吗?”

    “滚!”

    “什么?靠,难怪爷觉得他俩是一丘之貉呢,果然啊,还真是……”向大少懊恼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片刻,想到什么,又吓了一跳,“靠,瑞安那小子不会也塞给你吧?”

    “咳咳,其实瑞安和念北是兄弟。”

    “哼,他看着是无欲无求的,可爷总觉得他并不简单,跟瑞安那小子倒是一丘之貉,看着呆呆的跟小兔子一样好欺负,其实,那也是一只狐狸变的……”

    “你啊,他那么无欲无求的人哪里懂的献殷勤?”

    “那怎么行?爷得看着你,免得那个念北更肆无忌惮的献殷勤。”

    “走啦,你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

    “……”

    “那不就是了,你都不会动心,为什么就对我没有信心呢?我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向大少想也不想的就道,“当然不会,爷除了你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玉楼春无语,“那我问你,若是现在有一个女人也喜欢你,天天在你身边晃,你会对她动心吗?”

    “爷知道啊,可有那么一个情敌整天在你面前晃,爷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而且,万一他晃的你眼晕,哪天忽然就动心了怎么办?”

    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玉楼春好气又好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心里没有他,不愿意接受,你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你说呢?你是爷的情敌啊,对情敌爷能喜欢的起来?不管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还是受你父亲的吩咐,总之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爷怎么喜欢?原本爷还以为王锦那只狐狸是最可恨的,谁知,又来一个更强大的,还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让爷想收拾他都不好出手。”

    “为什么?”

    “喜欢是喜欢,可特么的爷就是不喜欢他那个人!”

    “难道你不喜欢吃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