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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034章 本王向来不亏了身下之人!

    几乎下意识的,她脑洞大开,恍然大悟——

    先人板板的,又被赵贱人给坑了。

    这厮果然早就知道吴参将背叛了他,而且还知道他是锦衣卫派到金卫军里的人,“粑粑雷”炸断姓吴的腿不会是意外,他本来就准备把姓吴的抬出来给东方青玄一个马下威,却还偏偏借机坑掉了她的一百两银子,好个一箭双雕之计!

    太恶趣味儿了。

    “殿下有心了。”

    妖目一眯,东方青玄像是没所谓,一双妖异的眼睛灿若星辰,整齐长翘的睫毛眨了一下,眨得人心头一跳,才风骚的摆一下袖,徐徐道:“青玄离京前,圣上曾召见我,说,大晏的将领,要论用兵之诡道,当数晋王殿下您了。这个世上,少有人能匹敌。”

    赵樽挑眉,目光一掠。

    东方青玄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天下人都说我锦衣卫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可比起殿下您来,我这杀星的黑锅,背得可真是冤枉。抗虏驱蛮,论军心,论人望,论计谋,呵,今儿青玄算是见识了。”

    “小玩闹罢了。”赵樽语气淡漠,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本书来,递与夏初七,声音平淡得似乎没有半点儿危险,却意味深长。

    “小奴儿,把这个给东方大人。”

    “哦。”

    夏初七擦了下鼻泣,接过书来,偷眼一瞄。

    嗤!这不是赵贱人那日看的“小黄本”么?还转赠给东方大妖孽?这男人咋想的?

    她心下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垂头递了过去,却听得赵樽说,“此书甚妙,最适合东方大人仔细参详。等你尝得妇人滋味儿,便不会再打小子的主意了,本王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无良的好事。”

    东方青玄修长的手指抚了下书页,随身翻开,突然绽放开一个媚极美极艳极的笑容来,犹如那三月的春花乱了枝头,“既如此,那青玄就却之不恭,收下便是。不过,青玄以为,此等妙物,与殿下一起研习,最是合适,殿下说对么,嗯?”

    那一声儿嗯,妖气入骨。

    赵樽冷峻的嘴角难得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来,上前一步,似笑,却没笑。

    “也可,本王向来不亏了身下之人。”

    东方青玄妖娆的脸,一僵,随即干笑,“哈哈!殿下好生风趣。”

    斗斗斗,谁说只有女人好斗,这男人不也一样好斗么?

    见两个男人用极内涵的段子,磨着贱贱的嘴皮子,夏初七杵在边儿上,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让她能近距离的用目光亵渎两个人间极品美男。啧啧,从她这个方向瞧过去,一个红衣邪气美艳,举止诱人妖冶。一个黑衣高冷尊华,姿态蛊惑勾魂,让她这个良家小女子真的很想大吼一声。

    “你俩真般配——不如在一起吧?”

    “走了。”

    她脑补臆淫还没有结束,赵樽已经扬长而去,她只得巴巴儿的跟上。东院的前檐下,东方青玄看着他俩的背影,嘴角浅浅扬起,一双凤眸里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拿着书随身翻着。

    “这出戏更好看了。”

    一转头,他变了脸,“如风。”

    “属下在。”一个锦衣卫青绿便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捂书在鼻,东方青玄深深一吸,微眯着眼,“笔墨伺候。”

    东院书房里,他在第一张纸笺上写。

    “晋王有反意,前魏国公夏廷赣嫡女夏氏……”

    写到此处,他略略一顿,牵了下唇角,又焚了纸笺,改写了另一张。

    “晋王有反意,清岗乃兵家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大患。”

    ……

    薄暮冥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儿从东院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矮个子的小厮还不及高个子王爷的肩膀,一直白着一张脸,揉着醺了生姜难受得紧的眼睛。

    半晌儿,听得赵樽淡淡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翻白眼儿,“这样不好吧?很容易让人没有工作积极性的?”

    “那便不要工作了。”

    她无语了。

    虽然,他学会了使用“工作”这个人人平等的词语,暂时性压下她心里是他“奴才”的身份憋屈。但年薪六两的日子,她活得起么?想到这,她再次怒视过去。

    “郑二宝是你指使的?”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斜斜睨过来,“想要回银子?”

    “废话!”

    “求爷?”

    太贱了!夏初七哼了一声,“我不要别人廉价的施舍。”

    “哦?”赵樽目光闪了一下。

    “我知道,像我一个小丫头身上带着太多的银子,很容易招来祸事。轻者失身,重者丢命,说来损失了一点儿钱财,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轻唔了一声,赵樽更不懂了。

    “哎,人活着,一辈子能赚多少银子?留着命,比留着银子好。”

    “……!”他目光已有怪异。

    她接着说,“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赚钱的方法却是无限的。所以我不需要自怨自艾,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去。”

    赵樽冷抿着唇,瞥向她真诚的小脸儿。

    “总有一天,我要把狼虐成狗,再把狗虐成猪。不,虐成猪头。让他跪在我的床头,替我洗脚、捏脚、捶腿、敲背、摇着尾巴唱征服……想一想,我的心情就很好,很愉快,眼前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她邪乎乎的望了过来,一双眼睛清澈得得如同六七月晴朗的天空,可那火辣辣的视线,却像有无数的刀片儿在往外飙。

    “爷,你知道女人最厉害的赚钱方式是什么吗?”

    赵樽面无表情,一脸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的样子。

    “就是——”她拖长了声儿,突然一把抱紧他的腰,利用自己这只有十五岁的幼小身子,说服了一个成熟女人的灵魂,开始打滚撒赖,“就是不要脸。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你如果不还我银子,我便缠着你,缠死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赵樽扯开她干瘦的爪子,一副尊贵高冷的姿态。

    “爷出恭你也跟着?”

    “跟着!”谁不大小便,有啥稀罕?

    他神色淡淡看来,一副随你高兴的样子,调头就走。

    这样挑战夏初七底线和节操的行为……哪里能难得到她?

    一张脸上还挂着生姜催出来的泪儿,她邪恶的眼神儿一眯。

    “站住!”

    他大步往前,丝毫不予理会,她亦步亦随,压低了嗓子,“最后问你一次,还是不还?”

    他不答。

    不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呀!非得逼她出绝招儿。

    此时两人刚走到马号附近,她眼见四下无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笑嘻嘻的耍贱,“你若不还我银子,我便大声嚷嚷,说你红裤衩白屁股,骗财骗色……要了我的人,拐了我的钱,还耍不要脸。”

    一句出口,赵樽脸色微变,冷飕飕的眼望了下天。

    紧紧拽了他的胳膊,她继续耍嘴溜,“怎样,晓得怕了吧?”

    赵樽冷冷的唇,越抿越紧。

    咯的一笑,她弯了眼儿,“不过爷您且放心,只要您把银子还我了,这些事儿呢,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不就是红裤衩子白屁股吗?呵呵呵……”

    吱——

    这时,马号后头突然传来细微的一声。

    赵樽低喝,“谁?出来!”

    嗖啦一声儿,从不远处的草垛子后头慢吞吞走出来英俊潇洒的元祐小公爷,他嘻嘻发笑着,高举双手,冲他挤了挤眼睛。

    “十九叔,红裤衩子白屁股,我可没听见。”

    赵樽维持许久的高冷面色,刷的黑了,眼神儿冷箭一般剜了过去,却见元祐往后大吼一声“陈大牛”,自个儿趁机呼啦一下便跑得没了人影儿。

    “俺,俺……”陈大牛双手蒙着眼睛,也从草垛子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俺耳朵不好使,啥也没听见。”

    “你他娘的耳朵不好使,蒙眼睛做什么?”

    一道冷斥声儿传入了夏初七的耳朵,听得他又爆了粗,她便晓得这一回赵阎王是真心怒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转身,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后领子就被人给捉住了。

    “你这舌头,实在太长。”

    接着,像一只小鸡仔儿似的,她被他拎了起来,双手双腿在空中乱舞着,一把甩在了马号里那匹据说“会吃人舌头的大黑马”上,而赵樽也紧随着坐在了他后头,双臂往她小腰儿一勒。

    “驾——”

    马鞭一扬,毛色光亮的黑骏马风一般冲向了西城门……

    ☆、第035章  抱紧!

    大黑马一阵疾驰,眼前的景物风一般掠过,勒在腰上的大手越来越紧,怪异的触感,让夏初七身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层层细密的疙瘩来。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没有人回答。

    看得出来赵樽马术十分了得,大黑马也是一匹千里良驹,驼了两个人还灵活矫健,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速度。可,虽说后背贴着美男宽敞醉人的怀抱,可骑马真不如坐车舒坦,那颠簸起来的滋味儿,真真儿快把她的五脏六腑给翻个儿了。

    “慢点!慢点!喂,赶着去投胎呀,我要吐了。”

    他冷喝一声“驾”,大黑马撒开蹄子,如同离弦之箭,在长嘶声里掠影浮光,过了青岗县城,道儿越走越黑。

    不晓得目标,不晓得目的,夏初七胃里翻滚着实受不住,在马上使劲儿折腾起来。

    “赵贱人,老子……老子服了你,快,再不放开我,我真吐了。”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