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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暂时软禁起来,以后说不定会有用到她的地方。”

    长长的衣摆随着师傅好似尺子量出来的稳重步伐扬起又落下,好似一片片行走的云朵一般最终在徐小凤的身旁停了下来。

    徐小凤还没能从师傅一如既往平静如水的脸上窥见些许蛛丝马迹,就听了师傅的声音:“我有一个兄弟。”

    “嗯,师傅你之前提过。”徐小凤记得,师傅从前和他的兄弟一起修练过,但似乎已经分开很久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子师傅又提起那人来了,徐小凤对师傅的兄弟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如果师傅主动提及的话他会认认真真的听下去。

    风皇往屋外走了出去,生怕跟丢了,徐小凤没来得及去牵马就赶紧跟了过去。

    远离城中心的城郊在萧瑟的秋风里不见人烟,整个小巷子里也就只有他和师傅两个人,徐小凤低头看着师傅的步伐,衣摆下的双脚每次都走出的距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我和他虽然是兄弟,但和凡人的兄弟并不一样,我们以天地为父为母,自天地初开时便降临人间,经历诸多磨难与长久修炼之后算是小有所成。”师傅的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情绪,如同一个旁白在叙述着不属于他的故事。

    师傅你这样的算是小有所成,那我这样的得怎么算?

    “师傅,你们后来怎么没联系了?”徐小凤好奇的问道。

    没有立刻回答徐小凤的问,沉默着往前走了大概五六步以后,风皇才又开口继续讲了下去:“他做了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情,自此之后,道不同不相为谋,曾经的同修终成互不相容的敌人,小凤,记住他的名字。”

    徐小凤还未来得及去消化师傅的那句“互不相容的敌人”,就听到师傅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徐小凤在牙齿间咀嚼着这个人的名字,好似多读两遍就能跟读心术一样得知这人和师傅的过往。

    “我猜测他便是幕后指使。”更震惊的,来自于风皇后面所说的话,“自从与我分开之后,他便去了妖界。”

    ☆、第二十四章 演技爆发

    “师傅,难不成你的兄弟,那个什么东皇太一想要对付你?!”徐小凤惊讶出声,无论怎么样都没想到幕后操控树妖的人竟然有可能会和师傅有关系。

    “一半。”

    “一半?”

    “一半对付我,另外一半的原因,他想杀了你。”风皇并无保留,早一点让徐小凤知道有个强大的对手潜伏在黑暗里无时无刻不想要了他的命,也能让徐小凤提高警惕有个面对各类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

    小乌鸦不是一朵生在花园里备受关爱的鲜花,上辈子不是,现如今也不是。

    风皇想要弥补他过去对小乌鸦犯下的过错,想要保护这一世的小乌鸦不受生命危险,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建立一个坚固的牢笼把徐小凤关起来,他会亲自培养徐小凤,亲自带着这男子踏上修仙之途,直至小乌鸦涅磐重生拥有与东皇太一对抗的能力,拥有与天地相抗的一颗钢铁之心。

    “杀了我?我都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认识你。”

    “师傅,那他要杀我做什么?”徐小凤有留意到,师傅只说了东皇太一对他有杀心,并没有说那个太一会对师傅自己下手。

    “因为你是我徒弟,”几缕发丝轻柔地贴在脸颊,风皇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上微微一勾,他将一直望向前方的目光暂时转移到了身旁徒弟的身上,平静的声音也藏不住含笑的情绪,“后悔成为我徒弟吗,小凤。”

    “哇——师傅,做你的徒弟危险性也太高了,单单凭着化身哪里能保护我,”知道阴影里有个强大的家伙想要了他的命,徐小凤不见半点儿紧张慌乱,反而是笑嘻嘻地三两步跑到了稳步向前的师傅身旁,亲切地揽上了师傅的肩膀和手臂,“师傅,什么时候本尊才能出现啊?”

    一根手指头伸过来不客气地直接戳上了徐小凤的脑门儿,风皇用力一推把这个跟章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年轻男子推开:“等你快死的时候。”

    巷子里传来一个年轻人可怜的哀嚎声:“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刚刚才被推开的年轻人又小跑着凑了过去,也不管师傅是不是愿意就又圈上了师傅的手臂,上等柔滑丝绸包裹下的手臂没有丝毫人的气息和温度,徐小凤却像个偏执狂一样总想把化身的手臂染上凡人的温暖。

    “师傅,你弟弟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徒弟?”徐小凤圈着师傅的手随着师傅往前走着,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又或者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低着脑袋学着师傅稳步向前,目光掠过风皇自然垂落向内弯曲的手时突然很想握住。

    也就是想想罢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估计师傅就不会是一根指头戳在他脑门儿上,该是一拳把他送上九天了。

    考虑到今后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一起,而徐小凤终会有遇到太一的那一天,是时候告诉徐小凤一些关于太一的事情,风皇开口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栖身妖界,东皇太一本性残酷,为人自傲,蔑视六界,自诩为神。”

    “听起来是个自大狂。”徐小凤撇撇嘴,还是一个有实力的自大狂。

    “这便是他的弱点,过于自大,目中无人,虽说他拥有自大的资本,这也仍然是他的弱点。”

    有风迎面而来,垂落在肩膀胸前的发丝向后肆意飞扬,风皇的声音比之先前硬了几分,像是一座直入九天的巍峨高山,也像是蓝空下沉稳的大海:“我会保护你的。”

    徐小凤咧嘴笑了,嘴角扯得高高的,不安分地一阵挤眉弄眼,整个人都快要挂在风皇的身上了:“师傅,那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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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师傅的那个兄弟,叫什么东皇太一的在暗地里计算着什么,也不管徐家和其他三大家又在谋划着什么,这初次交手的第一战里徐小凤和他师傅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们救出了翠翠,知道被徐家藏着捂着的那个宝灵是翠翠的孩子。

    一个八岁的孩子有可能是突破炼气的宝灵吗?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太低了,这样的疑虑不管是谁都会有,他们可以肯定徐家定会让隆庆亲自与那宝灵见上一面。

    隆庆本身就是一个天资卓越的天灵,一个骨子里渴望着宝灵的天灵。

    现如今的问题是,要怎么接近一个高高在上,在宗政国里宛如神祗一般存在的隆庆王爷。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隆庆,是个天灵,是个天灵都逃脱不了对宝灵灵气的痴迷和渴望。

    所以看似困难的问题其实又很简单,简单的只需要徐小凤像平时那样含着几分内敛的笑接受来自公孙庄的邀请,一起来到徐家为他们这些修士准备好的仿佛仙境一般的池塘边。

    凉秋为渐渐落魄的徐家增添了几分无声的萧瑟,徐家的一砖一瓦看起来都和十年前没有多大区别,可这种渐渐残破的感觉是你只要走在徐家就能清晰感觉到的,即使徐家动用法术将一池的荷花维持在盛开的状态,你也能从池塘边垂柳泛黄的柳叶上嗅到几分破败。

    和前几天不同,今日的徐家只有修士才能进来,这一下子就少了不少人,四大家族各自只有不到十名修士来到徐家城,就算加上各自邀请的修士好友,整个池塘边也就是六十人不到。

    身着标有各自家族纹绣的修士们或者在树荫下席地而坐谈天论地,或者在一张刻画了棋盘的石桌上拧紧了眉头斗智斗勇地与他人下棋,或者宛如神仙眷侣一般在池中央悬挂着白纱的凉亭里弹琴品茶,又或者三三两两并肩走在池塘边低头交流着各自修行的经验,间或发出一两声和凡人没有太大区别的笑声。

    这地方足够宽敞,宽敞到只要离开了一个人其他人就能轻易发现。

    “实在是可惜,听老朽那几个小徒讲,凤公子的师兄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原本还想着今日能有幸一见。”

    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发出带有惋惜的轻笑,公孙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名为徐小凤的年轻修士,他试着探测对方的修为深浅,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灵气一团模糊如同清晨弥漫在水面林间的雾气一般,竟是无法看出对方的修为深浅。

    他在人间历练数百年,像徐小凤这般刻意隐藏自身实力的修士也见过不少,虽然有些讶异倒也没有让他过于惊诧,只是在心里颇为好奇,这对身份神秘的师兄弟为何会来到徐家城,又是为了什么而来,莫非也是为了徐家那宝灵?

    恰在这时,公孙海敏锐地觉察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大徒弟有些不对劲,公孙庄平稳的灵气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颤抖了起来。

    “待回去我一定公孙先生的话传达予师兄。”徐小凤才不会说他师傅这会儿已经回到了他心脏位置的古玉里,左胸口充斥着绵延不断的温暖,属于师傅神识的气息从没有像此时这般让徐小凤感觉真实又深刻,

    【假装头疼无力】

    才刚刚想着师傅,师傅的声音就在徐小凤的脑海里飘荡,仿佛电影《加勒比海盗》里人鱼蛊惑水手的歌声一样。

    头疼无力?徐小凤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跑出了前几日师傅在松鹤楼乏力的模样来,他在喉咙间溢出一声轻柔似落叶飘零的哼声,模仿师傅乏力的模样,单手抚上了额头的时候微微垂下眼帘,好似下一刻就要睡着了一样。

    徐小凤给自己卓越的演技点了个赞,要早知道他演技还不错,说不定上辈子还可以去当个演员走走红地毯什么的。

    几乎就在一瞬间,一股浓郁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奇异香味从徐小凤的身上朝着四周弥漫开了,残破萧瑟的秋日仍悬在几片愁云身后,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在刹那间驱散了徐家透着破败的霉味儿。

    它们闻起来清新怡人,好似雨后还湿润着的泥土和花草;

    它们闻起来又甜美诱人,好似女子清晨用纤细手指从树上采摘下来的红果子捏碎了一般,流淌下来的汁液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

    它们闻起来又过于遥远,仿佛这气味本该属于九天之上不可触碰的天神,透着浓重的威严与禁欲。

    ☆、第二十五章 师傅诚不欺我

    这过于特别的香味儿让徐小凤自己都吓了一跳,让他忍不住怀疑这味道真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师傅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

    肯定是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至少徐小凤可以肯定他的灵气绝对不会闻起来有庄严肃穆的感觉,这和他本身的气质过于相悖,一个人的灵气应该是和他本身的气质相近的,灵气等同于修士身体的一部分,一个人如果是个妖魔鬼怪,它的灵气闻起来就绝对不会是像神仙那样的飘渺怡人。

    徐小凤兀自抚着额头做虚弱状,心里却一直想着另外的问题,此时散发的灵气里肯定有师傅本身的气味。

    手腕突然一紧,有人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小似是要捏碎了他的骨头一样。

    徐小凤装作受惊的模样朝扣住他手腕的公孙庄望了过去,这位仪表堂堂风度不错的修士此时双眼发红,沉静双眸里已经不见了平日的半点稳重,只有不停跳跃着好似一团团燃烧剧烈的火焰在其间闪烁。

    师傅诚不欺我,虚弱期的宝灵灵气对天灵当真是毒药对瘾君子一般无法抵挡的诱惑。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公孙庄这会儿如同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眼发红气息不稳,身上浓重的灵气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在他们的四周布下一个危险的法阵,警告着其他修士尽快离开这片地方,否则这个天灵修士将会大开杀戒。

    “小庄!”公孙庄的师傅公孙海并非一个天灵,人灵虽然也能感觉到徐小凤身上突然爆发的宝灵灵气,多少也会受到影响,但并没有天灵那么无解。

    有着多年修行经历的公孙海几乎是在公孙庄握住徐小凤手腕的那一刻就往公孙庄的后颈上敲了一下,闷哼一声,公孙庄眼睛一闭倒在了石桌上,手却仍是紧紧扣着徐小凤的手腕不放。

    “公孙先生……”演戏演到底,徐小凤压低了声音,眉宇间流露自然几分虚弱和歉意来。

    公孙海带了些责备的眼神盯了徐小凤一眼,一个陷入虚弱期也就是闭关期的宝灵会引起多大的效应这修士难道不知道?

    只是看徐小凤眼带愧疚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故意的,公孙海暗自心惊,他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为什么徐小凤会突然陷入虚弱期,比起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来,公孙海更震惊于这个凤公子竟然真的是一个宝灵修士。

    一个年轻的、气度不凡且修为不浅的宝灵。

    “对于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在下……在下身体不适只能先回松鹤楼了。”徐小凤大概是做不成演员的,刚才让他装虚弱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估摸着是师傅也知道他没办法在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滑头面前演戏演得天衣无缝,这会儿徐小凤虽然说着话,身体却是被师傅控制着。

    现在徐小凤知道为什么师傅今天要回到古玉里了,敢情就是为了帮他把戏演足免得穿帮。

    身体四肢、话语以及面部的细微表情都在师傅的控制之下,如同前几日被树妖附体的翠翠一样,这会儿徐小凤仍然是徐小凤但实际上只是披了一层皮的师傅。

    ☆、第二十六章 护草使者

    徐小凤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这并非是师傅第一次控制他的身体,以往师傅控制他身体时的表现无外乎镇定还是镇定,至于虚弱什么的根本想都不敢想,他就没指望过在他那高雅沉稳的师傅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属于凡人的表情,更别提现如今这种虚弱的展现。

    “徐小凤”算是把一个宝灵在闭关期的虚弱表现展现得淋漓尽致,沉静的双眸里暗藏着无法完全掩饰的疲惫,低垂着眼眸尽量避开身边每一个人的注视,双手费劲地握成拳挣脱开了已经昏迷的公孙庄的铁钳。

    徐小凤,或者说是师傅在抱歉之后便从石桌旁起身,往后踉跄了两小步身形摇曳仿佛下一刻就会虚弱得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显得十分无措,陷入了他们所不能理解的震惊里只是盯着徐小凤看,任由那越来越浓郁的芬芳麻痹了思绪,仿佛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泥沼一般失去了自我意识。

    “公子身体不适一个人孤身回去只怕不妥,在下宗政隆庆,不如让在下送公子一程?”

    温柔得能让每一个怀春女子怦然心动的声音,带着几分对待绝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不用回头去看,徐小凤都知道这人是谁,他和师傅的计划毫无疑问的成功了。

    马车的轮子碾压在青石板铺成的平坦道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粗糙声响,这可真是一辆奢华的马车,过于宽敞的车厢里铺着精致柔顺的丝绸垫子,在他的脚下还有一层柔软的编织繁复花纹的毯子。

    徐小凤虽然不能控制他的身体,但仍然能感觉到这些奢华织物带来的良好触感,更别提车厢里还有提神醒脑的熏香。

    公孙庄可不是当时在徐家的唯一一个天灵,宗政隆庆无疑是刚才在徐家里最为强大修为最高的一个天灵。

    按照师傅的说法,天灵对宝灵的灵气感知比常人要敏锐上百倍千倍,在公孙庄都被他身上的宝灵灵气搞得神志不清的时候,隆庆王爷还能维持住自身理性颇有风度地提出送他回松鹤楼就算很不错了。

    马车直接从侧门驶进了松鹤楼的西楼,徐小凤看着他被师傅控制的身体在马车刚刚停下的一刻就掀开帘子跳了出去,他们才刚刚出去就看到已经跳下马走到马车旁的隆庆,这家伙的面上带着几分惊讶,肯定是没想到一个在闭关期的宝灵竟然还能手脚利索地从马车里跳出来。

    徐小凤简直想翻白眼,他现在虽然没有在闭关期,可是也知道宝灵在闭关期里只是会情绪低落功力减退外加容易疲惫虚弱而已,又不是得了重病连走路都不会了。

    这让徐小凤更加肯定,隆庆王爷要么是没有见过宝灵修士,要么就是见过的宝灵都脆弱得不成样子。

    宗政隆庆坚持要送徐小凤回房间,徐小凤,或者说风皇也不拒绝,始终和宗政隆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句话也不讲,直至他们到了房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