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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去京城?”徐文思惊诧。

    “是。”纪居昕看向徐文思,修长眉宇舒展,目光清澈澄净,隐隐透着坚定,“此事还要请徐兄帮忙。”

    “我?”徐文思更加惊讶,“我帮你去京城?”

    “此事非徐兄帮忙不可。”纪居昕唇角轻扬,声音清朗。自那夜听闻周大师傅的事,联想自身处境,他心底就有了隐隐打算,今日看到纪仁德,他想他这个打算不得不进行了,“我要去国子监。”

    ☆、第121章 有关

    “国子监?”徐文思下意识眉头紧锁,“你要丢下我们一个人去国子监读书?”

    夏飞博却首先想到国子监的特殊性,“国子监可不好进。”

    国子监在京城,天子脚下,祭酒为皇上亲指,乃从三品朝廷命官,监内教授亦皆为官身,学生多有非富即贵的宗室权贵和才华出众的人中龙凤,是天下所有读书人仰望的天堂。

    临清的莲青书院也举国闻名,内有丰富的藏书和雄厚的师资力量,国子监与之相比,学识饱满程度不相上下,与莲青书院只重文才学识不同,国子监氛围更倾向政治,官场,它还有莲青书院比不上的人脉网络,各种资源,有心科举仕途,懂得钻营取舍的读书人,都会想去国子监。

    但去国子监,并不容易。

    国子监的监生有举监、贡监、荫监、例监等多种名目,总结来看,大约是皇家宗室权贵之子可入;参加会试落弟举人可入;各州县才华横溢,无人出其右者可入;对朝廷有特殊贡献者可入;三品官以上子弟或勋戚子弟可入,要求堪称严格。

    然再严格的制度,下面总有应对方法。

    各州县才华横溢的,可以是举人,也可以是秀才,可以是官家子弟,也可是名师之徒,才华名声如何出色,全看背后人操作,能把别人后台压下去,你就能去国子监;对朝廷有特殊贡献者,怎样算特殊贡献?除了能名传千古,与国与民有重要贡献的巨大成就,如逢天灾,有名声极好的巨贾仗义疏财,为皇上分忧,也算特殊贡献,这时有人帮着疏通,其子就能进国子监。

    至于勋贵之子可入这一条,那就只要家里有爵位的,就可以试着操作。

    当然最后结果如何,要看帮你走程序的人给不给力,可只要符合条件,就表示你起码有争取的资本。

    而纪家,正好有个不上不下的爵位,这爵位削减至今,除了名号基本没什么作用,在此事上,却可利用一番。

    徐文思想了想便能明白纪居昕打算,“你想让我家疏通给纪家放个名额?”

    “名额确不确定没关系,只要给个提醒,让纪家知道有这样一个机会便可,”纪居昕微笑,“暂时只需如此。”至于以后的事,当要随机应变。

    “昕弟的忙自然要帮,但是……为什么?”徐文思十分不解,“你为什么非要去京城?书院的老师不比国子监差,依你之聪慧,也不需要非得去马上结交什么圈子。”

    纪居昕想知道周大师傅的秘密,想知道自己是否处于什么诡秘的危险之中,想得到更多力量来保护自己克制四叔,可这些话统统不好说出口。

    他只得叹了口气,“我想更强,强到别人不敢轻易欺辱,强到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让事情在自己掌控中……这次的事情太可怕了。”

    他这么说,徐文思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纪居昕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大家族,嫡系子孙,自小得长辈关爱,衣食无忧资源丰富什么都不用怕,纪居昕却从小被丢到庄子上,一个人孤单单跌跌撞撞长大,回来又遇到各种糟心事,家里没有人真正爱护他,甚至还有人不待见,处处想坑他一把,没有安全感很正常。

    换他在纪居昕这样的处境,也会想手里多抓点东西,起码哪天遇到事情能自己救自己。

    “如果你不在临清,我们三人一定很寂寞。”

    徐文思叹口气,看了眼夏飞博。这人一如既往地冷静沉稳,瞧着倒觉得分开没什么似的,心思瞬间又活络了,“夏家在京城产业多,夏兄经常会去京城,我和林风泉没事也可以一起去,到时就能看到你……明年又逢三年一次的乡试,我们三人一起努力,考中举人即刻进京,到时就又能在一处了!”

    随着他愈加轻松地说话,纪居昕表情也柔软起来,“谁说不是呢……”

    别离有时,亦有长短,人生在世,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有时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相遇,他们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说伤感实在太遥远。

    夏飞博看着纪居昕,若有所思。

    这天三人聊了整整一下午,到底没有就这么潇洒离去,一来时间晚了,到阳青也进不了城,二来好歹应该与卫砺锋说一声。

    夏飞博和徐文思同纪居昕一起用过晚饭才离开,离开前叮嘱他好好休息。

    友人一走,周大再次进了屋。

    他非常有眼色,夏飞博和徐文思把随身伺候的下人打发出去,他就跟着一起出去,让少爷们说话,不做打扰。

    其实纪居昕并未对他有什么提防心,就算知道了他师傅不一般,他对周大的信任也没有变。

    现在见他进来,纪居昕微微一笑,“我们去京城可好?”

    周大愣了一下,去京城当然好,他这两天做梦都想去京城,想找找师傅的影子。虽然师傅为老不尊,性子不怎么好,到底一手把他带大,让他有衣有食,还学了这么多本事。

    他想着明年乡试,只要主子考的顺利,很快就会去京城赴会试,不过一年多时间,他等得,可主子突然说要去京城……“现在?”为什么?

    “我以为你很愿意的。”纪居昕手撑了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周大,“你不愿意,只好我一人去了。”

    “属下愿意!属下誓死追随主子!”周大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离主子左右。

    “我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纪居昕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所以你完全不必有压力,好生想想准备什么吧。”

    这夜直到睡前,纪居昕都没见到卫砺锋,直到四更天突然醒来,睡意全无时,他才看到披着星月而归的卫砺锋。

    “事情办完了?”

    “怎么起的这么早?”

    两人一起说话,说完齐齐一怔,复又微笑。

    纪居昕起身穿上外衫,“昨天睡太多,现在睡不着了。我想今日离开此处,正想怎么找你说一声,你便来了。事情都办完了?”

    “差不多。”卫砺锋大步走进房间,捞起茶壶也不嫌水凉,灌了一壶下去,“你离开也好,这里最近怕都不安稳。”

    “到阳青处理点事,我大概就要离开回临清了……”纪居昕刚要说一句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相见的道别话,想想卫砺锋奇葩性子,忍住了没开口。

    卫砺锋却眯了眼,笑的很有些狡黠,“怎么,舍不得我?”

    说着手还非常贱的伸了过来,想要摸纪居昕的脸。

    纪居昕毫不留情的大力打掉,小脸一派严肃,“将军误会了,将军身负皇命,公务为重,区区小民远远仰望将军高贵身姿就好,岂敢有其它想法?将军是大家的将军,办大事即可,完全不必在意小民。”

    “你错了,将军……是你的呢。”卫砺锋话音微微拉长,目光安静地看着纪居昕,神情专注地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纪居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静了很久才道,“将军有空在这里与我玩笑,不如去折腾折腾贼人如何?”

    “哈哈哈……”卫砺锋大笑,笑的胸膛震动,笑的气贯山河,非常有气势……

    他一边笑,一边大手用力揉了揉纪居昕的头,“小家伙真是可爱……”

    纪居昕气呼呼推开他的手,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卫砺锋丝毫不介意他皱鼻子皱脸不高兴的神情,整了整衣衫抬脚往外走,“想走就走吧,不用太想我,我会再找你。”

    想你才怪!不要自做多情了好吗!

    纪居昕冲着卫砺锋的背影暗骂好几句。

    直到人走的不见了,他回想刚刚,看到卫砺锋的一瞬间。他其实有几分别扭的,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被他换着姿势抱,想想都尴尬。

    可卫砺锋再次用这样的表现激起他的怒气,让他忘记尴尬,倒是很管用……

    所以卫砺锋刚刚只是在逗他,只是在调侃他。

    和着他才是自多情,差点误会了卫砺锋刚刚那个极深情的表情!

    纪居昕咬着唇,一脸愤愤,有种比斗失败的挫败感。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聪明了很多,怎么仍然斗不过卫砺锋这大尾巴狼?

    直到上车启程离开,他还眉眼愤愤,一脸不甘愿。

    夏飞博徐文思少有看到他这合乎年龄的外在表现,齐齐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夏飞博出声安慰,“你四叔是官身,有比我们多很多的理由留下。”

    他以为纪居昕是气纪仁德的手段,他们走了,纪仁德却因为非常非常自然的诸多原因留下,继续帮卫砺锋善后。

    纪居昕长长呼气,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日子长着呢。”

    徐文思点头,“是啊,以后我们成了官,一定比他厉害!”

    三人天刚亮就出发,天色再次黑下来才到了阳青城。

    早一步接到消息的林风泉正在城门口等他们,看到眼熟的马车,骑着马就迎了出来,远远的就开始喊,“昕弟!夏兄徐兄,你们可都好?”

    夏飞博坐的离车门近,掀了帘子,“我们都没事。”

    徐文思凑到窗边跟林风泉打招呼,“你来啦!”

    纪居昕也露出小脸,笑眯眯看着林风泉,“我们回来了,害林兄担心了。”

    林风泉差点泪奔,他都快吓死了好吗,从来没一个人面对这么些事过!

    看到好朋友非常激动,他索性下了马,一起坐进车里。

    最关心的当然是纪居昕被掳的事,纪居昕只好把这事再说一遍。

    “你说有人出价掳你?”林风泉一双眼睛瞪的圆圆,转而一脸愤愤,“我就说不对!”

    “怎么了?”见他表情不对,徐文思夏飞博一起看过来。

    林风泉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查那昕弟那日被掳前后线索,结果查到了王少爷。昕弟失踪这事,一定与王县令这儿子有关!”

    ☆、第122章 思归

    纪居昕失踪这事,与王少爷有关!

    林风泉丢下的这个消息足够爆炸,夏飞博徐文思齐齐一惊,纪居昕也非常意外,王少爷为什么要与人勾结掳他?

    “或许是我害了昕弟……”林风泉极为愧疚地叹了口气。

    “这几日我顺着线索抓到了一个人,自称是王县令家新进家仆,在王少爷院里当差。他说事发前不久,王少爷曾接到过一封信,之后派他潜到客栈,照顾几个人,这几个人在客栈往来好几日,昕弟一失踪,这几个人同时消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我托刘县丞帮忙,查阅过去失踪案宗,并没有任何证据表示王少爷与掳人团伙有关,此人证词也有多处含糊不实,我不好下定论,只当巧合,现在昕弟说受掳不单纯,是有人出价,我方想起,或许是王少爷起了狠心,想办法与贼人勾搭上要害我,却误抓了昕弟。”

    “我记得昕弟失踪之日,穿的是同我一样的竹青色外衫。”

    林风泉声音顿了一顿,面上愧色更甚,“如果不是我,昕弟也不必受上这一场苦。”

    “林兄万不可如此,若为此事更是不必,前几日我便知晓,对方要抓的人就是我,贼人言谈间曾提及我的名字,”纪居昕目光温和地看着林风泉,眼底沁出融融笑意,“便真有此事,你我兄弟,自当福祸与共,我信你为我忧心,感同身受,断没有谁怪谁的说法。”

    “可若不是我之前莽撞得罪这姓王的,无怨无仇他也不会针对我们……”林风泉眉眼纠结,仍然不能释怀。

    “林兄浪费时间想这个,不如想办法帮我找出与王少爷通信的是谁?”纪居昕冲林风泉眨眼,挤眉弄眼的怪样子把林风泉逗笑了。

    这一笑阴霾尽去,林风泉再次洒脱起来,事实已经造成,他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的确应该如纪居昕所说一样,追寻源头找出理由才是正经,至于亏欠纪居昕的,人已经安全回来了,以后日子还长,他还怕没机会回报么?

    夏飞博和徐文思极有默契地左一下右一下拍了拍林风泉的肩膀,全当安慰鼓励了,“把王少爷抓起来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起这个我更气,”林风泉一拍大腿,“我得到王家下人证词后就去找王少爷了,可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到处都找不到!我请刘县丞帮忙,几乎把整个阳青县翻了过来,就是找不到人!”

    这倒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