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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玉食在旁边瞧着都愣了愣,轻轻拉拉锦衣的衣袖:“她这模样…真的还是装的?”

    锦衣按了按她的手:“莫妄言,听主子们处置就是。”

    玉食有些按捺不住,毕竟这件事她也掺和在里头,先是她拿药,后头又是她一口咬定是温主子做的。

    要当真冤枉了温主子该怎么办?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宋凉臣道:“你也别在这里跪着了,回去躺着等大夫来。”

    温尔雅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美景一眼,似乎有些畏惧。

    宋凉臣跟着她看了看美景,抿唇道:“世子妃不会为难你的,走吧。”

    沈美景微笑,也没多说,跟在他们后头出去。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人家温主子,这一颦一笑之间,莫名地就把恶人的角色推给她了,这跪佛堂可不是她吩咐的,然而就她那一个眼神,她也没法儿解释。

    解释显得多余,不解释又好像平白被冤枉了,这是一种很糟糕的体验。

    但是美景不急,心平气和地走在后面,任由前头的温尔雅靠在宋凉臣怀里,软语诉苦。

    “世子妃。”宁淳儿走在她身边,抿唇道:“您的去痕膏还有吗?”

    “嗯。”沈美景朝她笑了笑:“还有一些,回去抹了就是。”

    宁淳儿脚步放慢,挽着她的手看着宋凉臣和温尔雅,低声道:“您现在明白她为什么能在这后院里一直管账了吧?”

    沈美景摇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论其他的,光那账本她就做得十分好看,花销小,又让众人都心服口服,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宁淳儿轻笑了一声:“您这是只看了前一个月的花销,再早一些的有看过吗?”

    “这倒是没有。”

    叹了口气,宁淳儿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我就知道她就会用这招,一旦有人想接手账本,她都会将前一个月的账做得特别好看,花销小了至少一倍,这样下一个接手的人要是花销太大,世子爷自然就会觉得是能力的问题。若是您想法子减少花销,就势必会得罪这府里的其他人,毕竟谁也不愿意吃亏。”

    沈美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但是这一个月的花销,她要怎么做得出来那么好看呢?”

    宁淳儿轻笑:“世子妃您也管账,您能不知道管账的人能捞着多少油水么?她抽些出来补贴这一个月的花销,让后头的人不好做,最后账本还是得回去她手里,可是一点都不亏。”

    的确是很划算,补贴一个月几百两银子,后头又可以继续源源不断地捞钱。

    沈美景点头,笑着看宁淳儿一眼:“多谢提点。”

    “也不是提点您啦。”宁淳儿嘟嘴道:“妾身是不爱与她争这些的,但是瞧着她要对您下手了,妾身还是忍不住提醒,因为妾身觉得您比她好多了。”

    “哦?”美景笑眯眯地道:“你也觉得我更好看吗?”

    “不止好看。”宁淳儿认真地道:“您比她干净。”

    沈美景一顿,也没有多想这句话,心想宁淳儿与温尔雅,大概也是有旧仇的吧。

    跨进绕梁轩,大夫也来了,把脉之后说温主子感染了风寒,加之忧积于心,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休反投巴。

    宋凉臣坐在绕梁轩外间,揉着眉心道:“我才离开几日,府里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情?那珠子是尔雅给世子妃的,世子妃又给了于氏是吗?”

    于氏点头:“上回世子妃不小心将爷灌醉了,让妾身没能侍寝,所以赔了一盒子珠子给妾身。但是上回世子妃大度,饶了妾身一回,妾身感念于心,就将珠子还给世子妃了。还的时候可没有加什么东西,拿着那盒子妾身都没有怎么打开过的!”

    “接触那珠子的只有你们三人。”宋凉臣抬眼看着她:“尔雅说她是冤枉的,你说你没有打开过盒子,那难不成是世子妃自己想不开要毁了自己的脸?”

    于氏皱眉:“世子妃人这么好,爷可不要冤枉她!”

    “我没有要冤枉谁。”宋凉臣静静地看着她:“只是我希望你说实话,梦霜。”

    众人都微微一愣,于氏更是委屈地扁了扁嘴:“就因为温主子昨儿晚上自己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今儿生病了,爷就更相信她一些?那妾身也去冷水里泡,也生病,爷是不是就能相信妾身了?”

    冷水里泡了一个时辰?美景咋舌,温尔雅怎么这么拼啊?

    里间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宋凉臣皱眉看着旁边站着的抚琴,抚琴连连摇头:“爷别听人胡言,主子昨日在佛堂跪了一宿,所以才生病的。”

    “谁让她去跪佛堂的啊?”沈美景笑着开口:“昨日管家执意要罚尔雅,我都没允,说要等爷回来处置。结果爷一回来,还没明白事情经过,她就已经在佛堂里跪了一宿了。”

    抚琴一愣,看了看沈美景,低头不语。

    宁淳儿见状,笑道:“莫不是世子妃太凶了,吓得温主子自觉地就去跪着了?”

    “我哪里凶了?”沈美景哭笑不得:“昨日顶着脸上的伤我都一句重话都没敢说,今日怎么做得,像是我在罚她似的,可冤枉死我了。”

    开玩笑似的一句话,挑着对的时机,就将温尔雅刚刚那一个眼神给解释了。

    宋凉臣心里明了了,看了里间一眼,抿唇道:“先不论尔雅是怎么生病的,蓝银草这种东西不多见,要查来源也简单,你们若是都不肯说实话,那我就派人去查了。”

    “爷还是让人去查吧。”于氏撇嘴道:“不查个水落石出,有人还要一直装可怜扮无辜呢。”

    “那好。”宋凉臣伸手将沈美景拉过来:“玉树去查这件事吧,我刚刚才回来,就先去相思苑里沐浴更衣。”

    ☆、第61章 他好像亏了

    按道理来说,温尔雅正生病呢,宋凉臣怎么也该留在绕梁轩才对。然而方才于氏与美景那一番话,宋凉臣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温尔雅是故意生病在搏他同情。他若真同情了,岂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

    起身,拉着美景就往外走。

    众人颔首恭送,温尔雅躺在床上,往外看了一眼,微微抿唇。

    宁淳儿撩着帘子进来,笑吟吟地道:“温姐姐好生休息。我们就都退下了,风寒不易好,你的侍寝日子便也就推了吧,妹妹替姐姐安排一二。”休找何血。

    温尔雅闭了闭眼,声音冷硬:“有劳妹妹了。”

    “没事没事。”宁淳儿笑着放下帘子走了。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温尔雅本来是想做个世子妃为难她的样子出来,让宋凉臣多心疼她两分,昨日当真是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才换来这一场大病。

    结果谁知道,宋管家多次引诱沈美景都不上当,不罚她不说,还特意等着爷回来处置,她自己去跪了佛堂都没用。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若是沈美景正常一点,心疼自己的脸一点,昨日就该直接罚了她,等爷查出这事儿不是她做的,那为了安抚她,至少也得在绕梁轩留个三五天,那她再做一番姿态,账本说不定就能拿回来了。

    这事儿真不是她做的,只是她瞧见了点苗头,所以想搭个顺水船,没想到成了这样。

    不急,她还可以等。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就看看是谁在后头弄幺蛾子吧。

    本来挺好的心情,现在也没了一半,宋凉臣脱了衣裳泡进浴桶里,抿唇道:“你的去痕膏呢?”

    外头的美景正坐在妆台前,拿着去痕膏使劲儿抹:“在用呢,这弄得,又不知要等多久才好了。”

    “你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脸上用。”

    沈美景翻了个白眼:“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妾身想敷脸这件事的本身是没错的,错的是下黑手的人。您不能连妾身一起责怪,毕竟在用之前我都已经检查过那些药了,没想到问题出在珍珠上。”

    宋凉夜一噎,抿唇道:“你嘴巴这么利索,怎么不直接将背后下手的人给逼问出来?”

    沈美景翻了个白眼:“那也要妾身有这本事,顶着个世子妃的名头,除了这后院管理之权,妾身一没亲戚帮衬。二没护卫防身,斗得过这一个二个有权有势的主子么?”

    世子府里的侧妃,难道还能是个平民出身?她这儿把人处置了,回头人家娘家人找她算账,这锅是不是又得她来背?有世子爷顶着她不用,自己去出什么头啊。

    宋凉臣哼笑:“你不也有许家在背后撑腰么?还怕她们不成?”

    许家?沈美景咧嘴笑了笑,没回话了。

    话说起来,送去京城的家书也该到了吧?宋凉臣洗好身子,更衣出来,一边系衣带一边想,现在既然已经重新将沈美景立为了世子妃,那许家那边是不是还要解释一遍?

    “爷,于主子在外头求见。”玉食在门口禀告了一声。

    宋凉臣裹了外袍,十分自然地将头往美景面前一伸。

    沈美景挑眉,拿了干帕子来替他细细擦着。

    “让她进来。”

    玉食应了一声,打开了门。于梦霜款款而来,上前行礼:“妾身拜见世子、世子妃。”

    “免礼。”宋凉臣侧头看她:“你是想来说珍珠的事情么?”

    于氏一笑,十分爽朗地道:“不是,只是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世子妃若是得空,妾身还想请世子妃赐字。”

    赐字?宋凉臣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沈美景道:“昨日在洗砚池去写了些字,于氏好像很是喜欢。”

    “何止是喜欢。”于梦霜道:“世子妃的字实在值得学习,想必爷也该看过,妾身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他倒是知道,于梦霜酷爱书法,几乎是每天都必定会练两个时辰,虽然天资不如美景,但是胜在努力。见过美景的字,喜欢也是自然的事情。

    “今日正好没什么事情。”宋凉臣道:“你若是想求字,就问问世子妃可愿意?”

    美景严肃地道:“妾身的字那么好看,再给要收钱了。”

    宋凉臣翻了个白眼:“你还有什么东西不卖钱的?”

    于梦霜掩唇一笑:“世子妃风趣,妾身月钱不多,倒是愿意把每月额外的五两银子献给世子妃,只求世子妃每日给妾身写两个字。”

    她开玩笑的,这孩子还当真给她钱啊?美景咋舌,送上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当即就点头:“好,不过咱们不用去洗砚池,在这里也可以练字。”

    于氏皱眉:“这里吗?没有上好的宣纸和狼毫笔吧?”

    “练书法,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而且还浪费钱!

    后半句沈美景没有说,只将帕子丢给宋凉臣,让他自己擦头发,然后起身领着于梦霜到了院子里。

    “锦衣,帮我打桶水,拿支笔。”

    “是。”

    宋凉臣擦着头发走出来,就见美景蹲在院子里,拿着毛笔蘸水,就在整齐的青石板上写字。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一笔一画端正秀丽,哪怕是普通的笔和青石板,这字也是极为好看。太阳出来,须臾之间水就被晒干了,于是美景就可以重复在干了的地方继续写。

    “这倒是个好法子。”于梦霜惊叹道:“妾身院子里每天都有好多写了的纸无处安放,这样一来,倒是省了纸了。”

    就是让你省纸的啊,纸那么贵,你丫还那么努力天天写,开销很大的好不好?

    美景笑眯眯地道:“这书法意在神,不在于形势,好笔好纸可留在有用之时写来裱画,平时练笔,如此更为方便,也更能感受大自然。”

    感受个鬼的大自然!宋凉臣翻了个白眼,好笑地靠在门边,抠门就直说啊,还非找个借口。

    于氏却好像是恍然大悟,点头道:“怪不得世子妃的字里总有钟灵毓秀的自然之气,原来是这样练的!”

    宋凉臣:“……”

    美景使劲儿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你回去感受一下吧。”

    “多谢世子妃!”于梦霜高兴地站起来,转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