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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皇太后听得会儿,问穆戎:“如今阿蕙有喜了,寻常都是谁伺候你?”

    这话有点儿直接,不过皇后也想知道。

    穆戎面上有些燥,暗道管她们什么事儿呢,这都要问?他若熬不下去,自会想法子。

    他淡淡道:“户部事情多,孩儿到家也无精力,故而不曾要谁伺候。”

    皇太后与皇后对看一眼。

    皇太后没再吱声。

    皇后也听出来了,这儿子袒护儿媳,并不想立侧妃,或是别的。

    只穆戎有这真心,作为妻子,自己不好伺候,也该给他寻个侧室罢,便是通房也好。

    皇后心里对姜蕙有些不满。

    她那大儿媳便不是如此,虽说太子自己也是个风流的主儿,太子妃是从不拈酸呷醋的,还很大度。可儿子态度已经摆明了,她也不好硬要他立个侧妃,皇后便也不再多说。

    穆戎很快就回了王府。

    他刚踏入堂屋,就见宝儿跑着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姐夫,姐夫,你快救救姐姐!”

    见她哭得那么凄惨,穆戎心头一沉,寒气从足底直涌上来,急得抓住她肩膀问:“阿蕙怎么了?她在哪里?”

    宝儿一声尖叫,哭得更厉害了。

    “你快说啊!”穆戎恼火。

    “在,在屋里。”宝儿白着脸道,“好疼,姐夫。”

    穆戎忙放开她,大踏步往里间走去。

    眼见姜蕙好好的坐着呢,他回头骂宝儿:“你几岁了,不会说话?”

    他还当姜蕙出了什么大事儿。

    宝儿嘴巴一扁:“姐姐两顿饭都没吃,一吃就吐,我怕姐姐饿坏了,这要几天都这样,该怎么办。”

    “什么?”穆戎走过去,捧住姜蕙的脸瞧,“你没吃饭?”

    “吃不下。”姜蕙看起来蔫巴巴的,“没一样要吃的。”

    穆戎大怒,又骂金桂银桂:“你们是死的?会不会伺候人?把厨子叫来!”

    “别,不管他们的事儿。”姜蕙忙道,“厨房都忙了一天了,烧了好多的菜,可我就是吃不下……”正说着,她又干呕起来,伸着脖子,想吐,又没东西吐。

    金桂忙扶住她,给她顺着背,红着眼睛道:“娘娘,要不您忍着吃一点儿,这不吃,孩儿也得吃呢。”

    姜蕙直管呕,话也说不出来。

    穆戎看得难受,推开金桂,他自己给她揉。

    他的手大,力气也大,从上到下顺着,好像带着暖流,她舒服一些,慢慢坐直了。

    “今儿一天都这样?”他问。

    姜蕙点点头,又摇摇头:“偶尔的。”

    她从来不知道生个孩子那么辛苦,可便是把这辛苦告诉穆戎,他又不能代替自己,她问穆戎:“你可吃饭了?”

    “我吃不吃要紧吗,你一天都没吃!”穆戎想起皇后说得,御医该叮嘱的都叮嘱了,看不好这个,可她比起前几日明显是严重了,如此下去,怎么得了,不得活活饿死?

    “你就没有想吃的?”穆戎问,“你要吃什么,本王给你去买。”

    姜蕙道:“原本有想吃的,可厨子做了端上来,一闻就吐。现在也不知想吃什么了,哦,刚才吃了点儿瓜果。”

    穆戎叹口气,摸摸她脑袋:“那饿不饿?”

    “不饿。”她摇头,“其实我不吃还舒服些。”

    “那就别吃了。”穆戎道。

    金桂忍不住插嘴:“那孩儿……”

    穆戎眼睛一瞪:“孩儿饿一天也没事,没听她说不吃舒服呢,你们都下去!”

    金桂吓得一哆嗦,暗道作为父亲,他自己也不管,她一个奴婢管什么,原本她本就更着急娘娘的。

    她赶紧拉着银桂走了。

    宝儿道:“姐姐,姐夫回来陪你了,那我也走了。”

    姜蕙笑道:“好,要吃什么,让厨子做了端去。”

    宝儿点点头。

    穆戎扶着她坐去床上,给她脱衣服:“要不早些睡,睡着了就好了。你现在不饿,等明儿起来兴许就饿了,有道是强扭的挂不甜,恐是不饿才吃不下去。”

    看他语气格外温柔,姜蕙搂着他脖子道:“可我现在又不困,要不殿下陪我说会儿话?”

    “也好。”他也脱了鞋子,与她一起靠在床头。

    两人背后放了个大引枕。

    “永宁成亲可热闹?”

    “比不得咱们成亲热闹。”穆戎笑一笑,想哄她高兴,“今儿遇到二舅母,又想使些下作手段,本王已经教训她了,下回她必是不敢再来与你说这些。”

    意思是给她出气了,还把谢燕红肩膀摔断的事情说了。

    姜蕙笑得眼眉弯弯:“那二舅母准是要气疯。”

    “管她呢,气死了最好。”

    穆戎对多数人都很狠心。

    姜蕙噗嗤一声笑起来。

    她侧过头往他脸颊上亲了亲。

    他托住她后脑勺,吻住她嘴唇。

    只觉她香舌上有些酸甜的味道,亲得会儿,笑道:“看来是吃了橘子了。”

    “是啊。”姜蕙道,“今年橘子挺好吃,一会儿殿下也吃几个。”

    穆戎道好。

    她瞧他一眼问:“不过殿下与二舅母起冲突,想必皇祖母与母后也知道了。”

    穆戎一怔,她怎么那么敏感。

    他唔了一声。

    姜蕙淡淡道:“不知可否要殿下立个侧妃呢。”

    “本王又不想立。”他皱起眉头。

    言下之意,那两位还是有这个意思的。

    姜蕙有些不快,可也没有再提这事儿。

    二人闲说了会儿,她就睡下了。

    只到得半夜,穆戎睡着时,习惯性的伸手去抱她,旁边空无一人,只觉得一阵冷意,他由不得微微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床头,手抱着脑袋,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有些惊讶,随即就听到极为细微的哭泣声。

    好像小猫儿的哀鸣似的。

    极为压抑。

    穆戎吓一跳,连忙坐起来:“阿蕙,你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

    穆戎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她浑身凉的很,忙把被子披在她身上:“那你哭什么?大晚上的不睡,你不冷吗?”他拨开她头发,看见她脸皮一片湿漉漉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他忽然就有些恼火:“你总有个理由罢,谁欺负你?是不是本王不在,哪个又来府里对你说了什么?”

    他声音很大,惊得金桂跟银桂忙走到门口。

    姜蕙看他生气,轻声说道:“刚才起来如厕,憋也憋不住,不止白日里这样,晚上也是,可我又没有喝很多水,都好似老婆子了,成日里离不开恭桶……刚刚还有些饿,原本想吃来着,后来不知从窗口闻到什么,又吐了一回,把橘子都吐出来了。我,我浑身难受。”她越说越伤心,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好似怀了孩子,整个人就不对了。

    她什么事儿也做不成,如今连饭也吃不好,不知道以后孩子会不会也长不好?

    她以后该怎么过呢?

    穆戎总算明白了,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府中,不知道她的情况,原来怀个孩子那么辛苦,他心疼的把她拥紧了:“阿蕙,是我不好,叫你生孩子。”

    姜蕙只埋在他怀里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委屈,其实原也这般过了一个多月了,可她就是难受。

    穆戎都不知道怎么哄她,半响道:“要不,咱们把这孩子……”

    姜蕙听到这话,一下子不哭了:“你说什么?”

    “你不是辛苦吗,咱们不愁没孩子,要不等你再长大一些,再怀就是了。”穆戎道。

    “胡说!”姜蕙道,“都养那么大了,该两个月了,怎么能不要?你疯了?”

    她一下子又张牙舞爪,满脸凶悍。

    穆戎声音弱了一些:“这不是看你难受嘛。”

    “那也不成。”姜蕙不知道他怎么说出这种傻话的,她叹口气,“再熬一阵子就好了,过了三个月便行的。”

    穆戎也叹口气:“要不我最近不去衙门了,在府里陪你,可好?”

    姜蕙微微睁大眼睛:“真的,这可以吗?”

    “本王又不是户部官员,有何不可,一个多月罢了,与父皇说一声便是。”他给她擦擦眼睛,“莫哭了,你这样,我……”

    她坚强的时候,他喜欢,可她这样哭的时候,他心都要揪起来了,什么都愿意给她,只求她快些一展笑颜。

    姜蕙摇摇头:“还是算了。”

    他真这样,皇后不知道怎么想呢。

    穆戎道:“真不要?”

    “不要。”她笑起来,一双明眸好似天上的星光,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