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小帮派之间的竞争远比大帮派激烈,大帮派的势力都是划分好的,就算争抢那也是大动作,而小帮派的地盘油水不大,大帮派不管,反而很乱。兴哥身为小帮派的红棍,经常和人打架。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动刀砍人是家常便饭。
所谓红棍就是黑帮组织中的高级打手,一般都是有着丰富打架经验的人,而那些会些真功夫的人就更厉害,能升到“双花红棍”,就是帮派中的打手之王了,谁看到都得怕三分。比如陈惠敏洗底之前就是香港最大帮派的双花红棍,因为他有真功夫,能徒手一个人对十几个拿刀的而不吃亏,当年甚至有人把他和李小龙放在一起讲。
但兴哥不是陈惠敏,他并没有功夫,全靠胆大手黑坐到的红棍位置。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兴哥这几年也没少挨砍,运气好的是没砍到要害,所以才活到现在。他有时也想退出,但深知帮派不是那么容易退的,而且也没有手艺,总不能去做保安和看更。后来知道泰国佛牌能保平安,又听说本港的著名风水专家陈大师在尖沙咀开了家佛牌店,就过来看看。
第0430章 双刀坤平
听说对方是黑社会,还是个打手,我的两条腿有些发抖。兴哥说:“不要害怕,混帮派也要吃饭睡觉,回家也要和老婆上床。我找你是做生意,又不是他妈的打架!”
说着。他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我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兴哥却掏出一部手机,按了几键,把屏幕展示给我看。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甄子丹在某部电影中的剧照图片。他穿着皮夹克,戴着一条银链的佛牌。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兴哥指着屏幕上甄子丹戴在脖子上的那条佛牌。
我笑了:“这是双刀坤平啊。”
兴哥连忙问:“是不是专门保平安的?”我告诉他,双刀坤平不仅能保平安,还可以挡灾避祸、助斗志和增强竞争的胜率。兴哥猛拍桌子:“就知道是这样,我就要这个,就要和甄子丹戴的那个完全相同,最好是同一批佛牌!”
我说:“泰国有很多师父都能制作和加持双刀坤平,但法力有别,像甄子丹这个是阿赞仲的。用了几百种原料,相当珍贵,不算太好找。”
兴哥把手一挥:“你不是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吗?那就让那个什么阿赞仲给我再制作一块出来!”我笑着说这位阿赞仲师父早已去世了。可兴哥就要这块,必须是和甄子丹同款同批的。我当场给方刚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老谢,说我在和客户喝茶,问他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什么价钱。
我打心眼里不想做这桩生意,黑帮人物可不好惹,像我这种平头老百姓,要不是因为泰国佛牌,怎么可能混到来香港成了什么“高级顾问”?以前在沈阳看到地头蛇打人都吓得直躲,现在居然要面对香港黑帮人物。能不害怕吗。可又不能直说,就只好在和老谢通话的时候,尽量加上几句暗示性的语言,至于他能不能领会,也只能碰运气了。
不得不说。老谢很聪明,和方刚一样,每次听到我在电话里说客户也在场,他俩就会自动把报价加上我的利润。他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很有名,不少从事危险职业的人都佩戴着,比如武打明星和赛车手。现在要是能找到的话,恐怕不会便宜。”
我问:“以前你和我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不好找。上次托你找了几个月也没遇到一块真货,现在是不是也很难遇到?”我的本意是让老谢最好能明白我的暗示,只要他顺着我的话说对,就ok了。
包间里很安静,我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被兴哥听得清清楚楚。老谢说:“可不是嘛,阿赞仲的双刀坤平真的很难找,不过最近我有个朋友倒是手里有两条存货,如果你有客户非要不可,每条怎么也得四万多泰铢。”
“能有吗?要是找不到就算了。”我连忙暗示。
老谢说:“放心吧,我说有就是有,只不过东西稀罕,价钱也不便宜。”
挂断电话,我心里这个气,不过又想老谢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听出我是不想做这桩生意。兴哥问:“四万多泰铢是多少钱?”我说大概九千港币左右。兴哥犹豫片刻,说明天会来交钱。
出了茶餐厅和兴哥分开,我的紧张劲终于过去,刚才在餐厅里这腿都发软,以前总是在香港片中看过这种人,现在终于见识到真的了。再给老谢打电话,我埋怨他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客户是混黑帮的,我不想卖他。
老谢打了个唉声:“田老弟,我老谢就算再聪明,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听说客户在场,我就把价格抬高一倍,这条双刀坤平我两万泰铢可以出货,如果客户不还价的话,你能赚一倍呢。对了,黑帮买东西都不给钱的吗?”我说那倒不见得,有陈大师这个名头,这些小黑帮人物也不会做得太绝,但我不想和他们有接触。
第二天,兴哥并没有来,快闭店了,我心里高兴,暗想最好他是放弃了,要是过几天他再来,我就可以找借口说那块限量版的双刀坤平已经被人买走,以后有机会再说。可我的算盘落空了,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来到佛牌店,穿得花里胡哨,头发染成黄色,进来后也不多说话,掏出九张千元港币的大钞拍在柜台上,说是兴哥让他来交钱。
我傻了眼,美瑛倒是很开心地收钱入账,开了明细收据给那人,这人问我什么时候到货,我说泰国发香港,最多五天够了,这人点点头走开,临走的时候说五天后会打电话给我们。
钱虽然是佛牌店收的,但按之前我和陈大师的约定,在佛牌店里由我推销出去的生意利润,我是能分到三成的,所以这桩生意的五千港币利润中,有一千五百块是我的。再加上两万的月薪,收入还可以。
收了钱就得付货,我只好给老谢打电话,说客户已经付了钱,让他尽快把那条双刀坤平发给我,明天上午我就给你汇款。老谢嘿嘿笑着:“你看,有钱赚多好,管他黑帮白帮,只要肯给钱就是好帮。”
他说得对,我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美瑛问我那位兴哥是做什么的,居然还有手下,看上去不像大老板。我没敢说他是黑社会,只说是做小生意的,经常出差去国外,怕旅途不安全,所以想请双刀坤平保个平安。
美瑛和那男店员都不懂双刀坤平的来历,我就发挥高级佛牌顾问的效用,给他们科普什么叫双刀坤平。我告诉他们,双刀坤平就是印有手持双刀的坤平将军佛牌,另一面有印佛陀的,也有单面坤平的。这种佛牌是当初由高僧阿赞仲师父制作,加持十余次,每次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牌身用料极讲究,有三到五百种料,光经粉就要通过诵经几千遍才能使用。另外还有上百种花粉和药粉等,效果很好,著名影星甄子丹有两条佛牌,其中一条就是这个,所以他在拍戏生涯中很少受伤。
这些佛牌知识把两人听一愣一愣,连忙用小本子记录下来。
次日上午,我刚到佛牌店,拿起当天的报纸还没等看,屁股也没坐热,就有人推门进店。此人个头不高,但身材强壮,穿着劳动布的夹克外套,脸上和脖子都是腱子肉。美瑛过去打招呼,聊了一会儿,美瑛告诉我这位客户叫阿权,是专门给影视剧组做龙虎武师的。问有没有能保人平安不出事的佛牌,她准备介绍那款兴哥交了钱的双刀坤平,问我是否有货。
我一听,怎么和兴哥的要求完全相同,前几天老谢还说双刀坤平最适合赛车手和武打明星,这就来了个武师。记得那天老谢在电话里告诉我有两条存货,就给老谢发短信询问。
这位武师阿权向我挽起袖子,看到他胳膊上全是淤青,还指了指自己的左肋。可能是听到美瑛和我讲普通话,阿权也用普通话说:“两个月前拍戏给人当替身,我被踢断两根肋骨,现在才好些。”
坐在休闲区,我听说阿权居然在《醉拳2》当中出演过武师,就自然地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阿权告诉我,龙虎武师这碗饭真不好吃,成天挨累挨打不说,还很难出名。做了十几年武师,他肋骨断过几次,被打昏摔昏无数回,内脏受损两次,刀枪伤更是无数。半个月后,他将参加一部大制作的功夫片,导演和制片人都是出了名的严格,一想起来就害怕。行里很多武师都戴能保平安的佛牌,所以他也想来看看。
第0431章 兴哥
老谢一直没回短信,我只好直接给他打电话催问。在我们通电话的时候,美瑛又和阿权聊了一阵,我虽然不听太懂粤语,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还是明白,尤其看到她边讲解边用手做出在地上写字的动作。就知道是在告诉客户什么叫经粉诵经。美瑛做事认真,对客户也热情,讲解得十分仔细。
在电话里老谢告诉我,有个他很熟的牌商手里有两条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就等我的款到,他马上就去大城找那位牌商。我让他等等。现在还有客户,正是一名武师,也许也能要。
十几分钟后,美瑛高兴地告诉我,阿权先生准备付五千港币的定金,也要这条和甄子丹同批次的双刀坤平。阿权走过来对我说:“甄子丹是我们心目中的真神,当武师的做梦都想在一部戏里出名,也能像甄子丹、成龙和李连杰那样火。既然他都戴这个什么双刀坤平,我对泰国佛牌又不懂。这店是陈大师开的。我也相信你们,那就和甄子丹一样的吧,九千港币能不能便宜些?”
“不能便宜,这可是限量版的佛牌,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我告诉他。阿权出去取了钱回来,交给美瑛五千港币做为定金。等他走后,我高兴地想运气真不错,老谢都不用跑两次腿,一趟就能搞定两笔生意。
给老谢汇了九千港币,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把那两条双刀坤平都寄过来。老谢满口答应,说就等我的款到,他现在就出发。我忽然想起近段时间被姜先生和蒋姐搞鬼的事。就问他还能不能弄到第三条,我也想弄个,反正是正牌,没坏处。
老谢笑道:“田老弟,做了两年多牌商。你终于也想给自己请佛牌了?我在这边多帮你打听,有的话一起给你发去香港。”
四天后,国际快递到了,打开包裹一看只有两条双刀坤平,老谢发短信告诉我,老版的双刀坤平一时没找到,让我别急。以后有机会就会帮我搞来。
美瑛给阿权打电话,他下午就来了,付了四千余款后取走双刀坤平,我告诉他先用心咒开始供奉,然后就正常佩戴。要是觉得有明显效果的话,可以去泰国的寺庙拜拜佛,也算还愿了。平时多行善,效果会更好些。阿权笑着说:“我们做武师的从来不做坏事,就是怕会遭报应!”
次日,有人打电话到佛牌店,美瑛接的,聊了几句后,捂着话筒招手叫我,低声说是那个兴哥问他要的佛牌到货没有,美瑛说昨天已经到了,让对方随时来取。那边说让我们今晚给送到xx夜总会去,兴哥最近不方便过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我带着佛牌,按美瑛记下的地址来到位于元朗的某夜总会。这里和大埔、深水埗一样,都是香港不太繁华的地区,有点儿像北京的昌平大兴和沈阳的于洪区。夜总会门口有个穿白衬衫的坦胸男人坐着,正和两名女子说话,我刚走过去,这人把眼睛瞪起来,把我叫住。我听不懂他的粤语,就说是来找兴哥的。
这人一脸凶相,用戴了好几枚戒指的手指着我,大声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只好往回走,那人立刻站起身,又叫了两个男人出来,似乎要控制住我。这时有个染着黄发的年轻男人打着呵欠出来,正是那天来送钱到佛牌店的,我连忙指着他说认识他。那年轻男人看到是我,就对坦胸男人说了几句话,招手让我跟着他。
上了三楼,里面很吵很闹,灯光和不停震动的音乐让我心脏很难受。在一个卡座里,我看到坐在沙发中的兴哥,身边靠着一个女人,正坐着和几个男女喝酒。不光有喝酒聊天的,更有两个女人坐在角落,对着茶几上的什么东西用吸管吸着,我心想这可能就是毒品吧。
我和方刚也经常去酒吧,但他喜欢赌和嫖,却从不碰毒品,所以我们去的酒吧还算干净,至少泰国也没有那么多黑社会。而兴哥所在的这类酒吧却让我发怵,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赶紧掏出装着佛牌的盒子递过去。
兴哥用左手指了指对面沙发的边缘,那里坐着个戴黑圆帽的男人,瘦长脸,眼睛放着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哪敢坐下,就笑着说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瘦长脸瞪着我,说了句粤语,兴哥笑着摆摆手,打开盒子取出佛牌,旁边那女人一把抢过来,笑着说了句什么。
这下惹恼了兴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脸上,骂了两句。那女人被打得脸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着脸把佛牌还给兴哥。兴哥将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后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样能干掉几十个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着笑。
我点头哈弯地说先走了,兴哥倒了杯点儿酒递给我,我心想就算不会喝酒,这个场合也得喝,只好硬着头皮把酒喝掉,呛得直咳嗽。大家又哄笑起来,我借机边咳嗽边朝楼梯走去,后面那些人仍然在笑着。
出了夜总会,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不是热的而是吓的。我头一次对香港这个佛牌店有了厌恶,觉得还是泰国和沈阳好,沈阳没那么乱,而泰国又有方刚老谢和两名阿赞罩着,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助。
刚要离开,那名染黄发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把我叫住。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人说:“兴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别和任何人透露他在这里的行踪,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烦,小心砍断你的手!”我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会。临走的时候,此人告诉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兴哥的表弟,有什么事摆不平,可以来这家夜总会找他,只要有钱。
回到酒店已经是九点多钟,躺在床上,我还在回想刚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国又有很大不同。他虽然繁华,却又能遇到更复杂更麻烦的各种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来就是偏门,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于是我萌生了想离开香港的念头。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二十天,陈大师已经从新加坡归来,还特地请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顿饭。某天中午,阿权忽然来了,我看到他右臂吊着石膏和绷带,心想他不觉是在剧组受了伤,觉得佛牌没效果,来算账的吧?
阿权激动地说:“田先生,我想去泰国还愿!”我和美瑛都觉得奇怪,她问怎么回事,阿权告诉我们,他进剧组才三天,在某大厦中拍摄扔手雷的一场戏,要在几名武师扮演的毒贩中爆炸。不知道为什么,道具组弄错了炸药的分量,足足加大了两倍,结果五名武师三死一断腿,剧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员工会的调查和整顿。但只有阿权伤最轻,只右臂被火药灼伤,而当时他所处的位置离爆炸点最近。
“这真是老天保佑,要么就是双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权都要哭出来了,我告诉他别激动,可以抽时间去泰国,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奥寺还愿,那是大师阿赞仲圆寂的地方。阿权高兴地走了。
美瑛问我那个什么双刀坤平真那么厉害吗,我笑着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是泰国正牌中法力最强的几种之一,当年在每次的加持法会上,都有祖师高僧和坤平将军的僮身显灵,很厉害的。
第0432章 有古曼丽吗
又过了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新闻称香港元朗地区两帮派当街持刀争斗,死伤数十人。看到这个消息,我立刻联想到兴哥来,他的帮派势力范围似乎就在元朗那边。可我一没有兴哥的联系方式,二也不敢主动去打听。
下午的时候。那位在佛牌店请过弹壳避祸符管的警员又来例行巡逻,我拿出报纸给他看,问知不知道是哪两个帮派打架。警员问:“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扯了个谎,告诉他曾经有xx帮派的人来找我买佛牌,说是保平安的,可我怕惹麻烦。就没有卖给他。警员答应帮我打听一下,问问元朗地区的兄弟。警员口中所指的兄弟并不是黑社会人物,也不是线人,而是其他警局的同事,香港警察有把同事称为兄弟的习惯。
第二天,那名警员特地来店里找我,说那两个帮派是xx和xx帮,我一听,其中就有兴哥所在的那个帮派。警员又说。那次斗殴死了四个人,伤了十几个,死的人中有两个是xx帮派的高级人物,分别叫迪哥和兴哥。
我一听就傻了眼,等警员走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帮派名字一样,死者的名字也一样,而且还是高级人物,不是那个兴哥又能是谁!
这个消息让我寝食难安,如果真是那个兴哥在帮派争斗中被人砍死,不等于说双刀坤平没效果,他的同伙会不会来找我或佛牌店的麻烦?
在佛牌店呆了几天,每天我都精神过敏,有人推门进店。只要是个男的,看上去都觉得像黑社会,或者兴哥的手下。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找个借口暂时先离开香港一段时间为好。虽然阿赞巴登在这里,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于是我给陈大师打电话。称沈阳老家有亲戚生病,要回去看望,可能要一到两个月,也许用不了。陈大师让我安心回家,他欢迎我随时回香港。
在酒店前台订机票的时候,手机响起,有人给我从qq发了两张图片。还有留言:“请问,你这里有古曼丽吗?”
打开图片看,是一张摆在桌上的古曼童照片,旁边还有供奉品。因为正在忙着订票,我就没回复,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我问这人具体有什么要求。从qq资料来看,显示此人是位三十几岁的女士,家在苏州。在qq交谈中得知,该女士姓郝,做大闸蟹生意,几年前曾经被某个男人狠狠伤害过,从此对恋爱和结婚都有心理障碍,一直单身。但她又很喜欢孩子,最近在同学聚会上,有个女同学经常去泰国旅游,脖子上戴着泰国佛牌,还向大家宣传佛牌和古曼童的神奇。
某天,郝女士到这位女同学家做客,看到她家里供着古曼童,就问这是什么。女同学给她讲了什么叫古曼,她开始觉得太扯淡,可女同学告诉她,古曼童不但能保佑主人,还能和主人沟通,就和你的孩子一样。郝女士心想这女同学真是神经,以后要少理她,看着这尊泥塑的小男娃,郝女士打心眼里觉得厌恶,心想这东西也能当孩子来养,真是有病。但出于好奇,郝女士悄悄给古曼拍了照片,就是她在qq上发我的那两张。
当天晚上,郝女士做了个梦,梦到有个胖乎乎的婴儿坐在床边,委屈地问:“阿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
郝女士觉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了几天,她又梦到那婴儿对自己说,过几天要和妈妈去旅游,不喜欢看到她,不要她同去。郝女士并没在意,可奇怪的事来了。
当天下午,郝女士接到那位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说她想去泰国旅游,认识比较熟的旅行社,来回才五千块钱,问她要不要同去。郝女士觉得不算贵,刚想答应,忽然想起昨晚的梦,顿时就呆住了。
难道这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郝女士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不是真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和那女同学一道去了泰国。两人在泰国玩了三天,郝女士每晚都梦到婴儿坐在床边,气鼓鼓地撅着小嘴:“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跟来?”
回苏州的路上,郝女士问女同学怎么和古曼童沟通,同学告诉她,那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不是真正听到,又像有人在耳边和你说话,但别人是无法听到的,古曼只认一个主人。供奉者要是男的,它会叫你爸爸,女的就叫你妈妈。如果供奉者太年轻,古曼也会称你为哥或姐。
女同学称:“我供奉古曼童一年多,这段时间我的生意越来越顺,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劝你也请一尊。古曼分男女,称为古曼童和古曼丽。我这尊古曼童是从一个叫田七的沈阳人手里请来,他长住泰国,很有信誉,至少在他这里没假货。”
郝女士对泰国古曼的看法开始有了改变,她心里打鼓,心想都说鬼神之说存在,自己虽然没亲眼见过,但那个巧合也是半信半疑。再想起自己的大闸蟹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就动了心。
于是郝女士按女同学提供的联系方式,加了我的qq给我留言。我告诉她,正庙龙婆加持的古曼童从三千到六千都有,有天童和半天半地,价格的差距主要在用料上,看你能承受什么价位了。
郝女士说:“田老板,我对泰国佛牌和古曼童完全不懂,听我同学说,那个古曼童里面是有婴儿鬼魂的,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吗?我还听过养小鬼这回事,很多人都说那东西能让人精神失常,因为鬼最终还是要害人的。古曼童里面也有鬼,是不是这样?”
我笑了:“你只说对了一半,古曼童里面是有鬼的,一般都是婴胎的灵魂,但不会害人,当然我指的是天童古曼,你那些女同学家里的那尊也是。天童古曼里面的婴灵,是具有高深佛法的龙婆师父将感应到的婴胎灵魂经过加持,再入到古曼童的法相当中去。这类婴灵虽然也是鬼魂,但其实已经皈依佛法,算是佛门弟子中的一员,受佛法约束,打个比方,好像孙悟空猪八戒等人和唐僧的关系,所以从来没听说天童古曼会害主人的。”
“那、那凡是古曼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吗?”郝女士急切地问。
我说:“不见得,只有天童古曼是安全的,地童不行,地童就是阿赞师父用外门法术甚至黑巫咒将怨气极大的婴灵加持入古曼中。黑巫咒当然没有佛法那么强大和高深,这种古曼脾气大,也有可能会让供奉者出事,比如你说的精神错乱。”
郝女士声音都发颤:“那我女同学家里的肯定是天童古曼了?”我说没错,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是不怎么卖地童的,除非客户指定就要地童。
听我这么说,郝女士才长吁了口气:“那我能看看照片吗?我喜欢女孩,所以最好是古曼丽的。”郝女士问。我说可以,让她等我消息。
给方刚发去短信,让他给我发龙婆都姆的古曼丽照片和报价,有位女客户想养。
次日我从香港飞到沈阳,在路上,我心想开佛牌店毕竟还是没有当牌商方便,尤其在香港这种一国两制的地方。有黑社会人物上门请佛牌,你又不能不卖。他们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再厉害,也无法保佑这种成天用刀砍人的佩戴者。一旦出了事,他们发起怒来,找到佛牌店就是个大麻烦。
第0433章 娃娃灵
回到我自己的佛牌店,王娇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连我进店坐在椅子上好几分钟,她才醒过来。看到是我,她还以为做梦,后来才知道是真的。抱着我说个没完。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到我的佛牌店,再想起香港陈大师的店,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店里吃饭的时候,我给王娇讲了在香港佛牌店的遭遇和生活。尤其听到经常能遇到香港富豪和明星的时候,王娇羡慕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也去那位陈大师的佛牌店当顾问啊,我也想见明星!”
“行啊,你在佛牌店卖货,总时间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月了,对佛牌了解多少?”我笑着问。
王娇说当然了解,我也是半个专家。我问她什么叫半天半地古曼。古墓拍婴和古法拍婴有啥区别,双刀坤平是什么来历,佛牌的喷数是啥意思。
王娇直着眼,想半天也没答上来我这四个问题。我说:“你成天在店里除了吃睡就是玩,从来没上网查过泰国佛牌的资料和信息,人的回报和付出是成正比的,看佛牌店这么轻松,你还嫌无聊,人家陈大师凭什么请你去当顾问?”王娇不说话了。
其实像王娇这种既喜欢抱怨,又怕挨累,看别人比自己强却又不服气的人相当多,我也懒得和她多说,只庆幸自己不是这种人。但在两年之后。当我的生活发生巨变时,回想起这些事,反而会很羡慕王娇,至少她活得平淡平安。
晚上在家里吃饭时,方刚回电话给我。问前阵子打电话什么事。我苦笑:“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才想起来问。”把从老谢手里请那两条双刀坤平的和他说了。
方刚说:“我那天正忙着,你小子平时总是发短信,那天为什么不发?”我说你的忙无非是马杀鸡而已。那时我的客户就坐在桌对面,非要我当着他的面给泰国方面打电话不可。方刚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他保险柜里就有一条,还是几年前的存货。要是我要,一万五泰铢就可以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