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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我假装看了半天,身边的阿赞洪班开始用极低的音调念诵巫咒。他念得已经很隐蔽,但毕竟还是要张嘴和动舌头,审讯室里特别静,旁边的那名警员还是发现了,疑惑地用眼睛盯着阿赞洪班。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立刻说:“就是这个人,那天在机场动手的就是他!”

    一名警员:“你之前不是说不敢确定吗?”

    我说:“我看到半张脸,就是他,没错!”那矮个男人立刻跳起来,用粤语大喊着什么,估计是说我冤枉他之类的话。我也大声说你就承认了吧,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认。这么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把阿赞洪班成全了,他适量提高声调。

    那矮个男人正在辩解着,忽然不动了,张着嘴呆呆站着,警员把他用力按在椅子上,陈大师连忙用粤语问了两句话,矮个男人喃喃地用粤语回答,那名警员愣了几秒钟,连忙打开本子,又问了几句。

    审问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矮个男人有些神智不清,头也无力地垂下。警员在笔录本上写了很多,又放到矮个男人面前让他签字。矮个男人开始大口喘着气,似乎胸前憋闷,接过笔颤抖着在本子上签了字。

    警员合上本子,站起来示意我们可以出去。在外面,警员说:“真奇怪,这人忽然把什么都招供了。”

    离开警局,陈大师高兴地向我们转达那矮个男人说的话。他说他是香港xx帮派的打手,是帮派大哥让他去机场行刺阿赞nangya的。具体什么原因他并不知情,但那大哥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他十万港币,要是被警方抓到而没咬出别人,给二十万。

    我问:“要是那家伙后来又反悔呢?”

    陈大师说:“审讯室都设有高清的监控录像,反悔也没有,因为他招供了很多细节,就看警方有没有手段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香港警方将此帮派的头目大哥抓到案,这个帮派并不是什么大黑帮,头目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硬气,很快就招供了,称曹老板给了他十万港币,让他找人把阿赞nangya弄成重伤,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钱。

    虽然头目都招了,但曹老板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与那黑帮头目有直接接触或对话的证据,那个办事的中间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没法定曹老板的罪。

    这个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很不爽,但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曹老板是幕后指使,这个是跑不掉的。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方刚恨恨地说:“怎么想办法整一整这个曹老板?”

    老谢说:“唉,算了吧,阿赞nangya身体恢复健康就是万幸,以后再也别让她来香港了,这边不光黑帮厉害,连有钱人也这么狠!”

    陈大师问:“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说那也太不甘心,曹老板岂不是无法无天,以后也许还会继续出钱找人报复我甚至陈大师,反正他有的是钱。

    “要收拾他。”阿赞洪班忽然说。我们都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同意整曹老板。

    我说,要不是顾忌陈大师,我们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但陈大师在香港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曹老板只要出事,头一个必定是怀疑陈大师,除非他死了。但陈大师肯定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把对方往死里弄。方刚说:“最主要的是,这个曹老板今后肯定会小心谨慎,给他施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是有钱人,身边保镖不少。而且阿赞洪班施法要用到傩面具,太引人注目,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我提出让阿赞巴登解决他,方刚摇摇头,说阿赞巴登来港是要躲风头而不是出风头,按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每天都去盯着曹老板?

    看来这口恶气一时半会是很难出了,我们都觉得很郁闷。在香港住了两天,阿赞洪班和老谢准备动身回泰国,中午吃饭的时候,聊起那天在警局给矮个男人施咒的情景,方刚说:“阿赞洪班师父,你不用傩面具就能用巫咒影响到对方,也算是很厉害了。”

    阿赞洪班摇摇头:“效果有限。”

    陈大师问什么是傩面具,老谢给他讲了傩面具的来历和厉害,陈大师很好奇,提出能不能见识见识。阿赞洪班从背包中取出傩面具,陈大师听说这是巫师世家多年前制作的能通灵的东西,拿面具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笑着刚要说话,忽然脑子里升出一个念头。我歪头想了半天,要尽快把这个念头完善。方刚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你小子也中了巫咒?”

    “陈大师,香港的假面宴会多吗?”我问。陈大师疑惑地说为什么这么问,他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假面宴会。

    老谢却指着我说:“田老弟,你这个主意真好!”方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抢着说出我的想法。这下陈大师才明白过来,他犹豫半天,笑着说从没做过这样的尝试。

    第0421章 假面晚宴

    阿赞洪班是苗族人,巫师的后代,傩面具就是他的域耶,只要有傩面具,他的施法效果就会放大数倍,就算没有巫刀也一样。因为巫刀就像东南亚的灭魔刀,主要是用来解降而不是落降。我的想法是,如果能让曹老板出席某个假面宴会,阿赞洪班就可以戴上傩面具而不被人注意,到那个场合,阿赞洪班给曹老板下降就方便得多了。而且也很隐蔽。

    方刚哈哈大笑,说我是电影看得太多了,不切实际,又不是万圣节,去哪找什么假面宴会。老谢问:“必须得在万圣节的时候才能有假面宴会?”

    陈大师说:“这个倒不一定……”对于这个事,他犹豫了好几天。我们把计划告诉还在医院里的阿赞nangya听,她表示反对,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更多人扯上麻烦,尤其是陈大师。他在香港有根有基,这种事对他影响太大。

    其实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知道阿赞nangya肯定不会同意,也就算了。医生说她的伤至少还要再养一个月才能勉强行走,这段时间只能静养。方刚和老谢都有生意要做,于是他俩打算订两天后的机票回泰国。

    这天晚上,我在酒店忽然接到陈大师给我打来的电话,他说:“田先生,我想做这件事。”

    我表示没听懂,做什么事?陈大师说:“如果那位阿赞洪班师父愿意的话,我希望能狠狠收拾一下姓曹的。”

    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陈大师居然主动要求搞曹老板。我连忙问为什么,陈大师说:“田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瞒你,而且我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出我对nangya是很喜欢的。自从那天在泰国东部城市乌汶,当nangya敲开我房门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很难想象,当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受这样的罪,而我居然无动于衷,那真是很可笑的事。她来香港是帮我的生意,出事我必须要管。”

    我说:“陈大师,你对nangya的意思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但你是有头有脸的人,搞曹老板对我们来说简单,但以后很可能会影响到你在香港的生意甚至生活,你要考虑好。”

    陈大师说:“我已经考虑好,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还是麻烦你帮我安排吧,费用一切都好说。”

    “那个假面宴会的事,我不太了解,说实话也没怎么参加过。”我实话实说。陈大师告诉我,传统的假面宴会是要在万圣节才举行,得十月末呢。但现在已经不仅限于万圣节的时候,别的原因也可以。比如生日宴、社团活动甚至结婚纪念都可以。

    我想了想:“最大的关键就在于,要找个合理的由头来举行一场假面宴会,而且必须邀请曹老板到场。”

    陈大师马上说:“那简单,我随便找个借口,在太平山我的住宅开这场假面宴会不就行了吗?”

    “不行,举办者最好不是你,否则会引起曹老板的怀疑。就算他不怀疑你,出事之后也会怪罪到你头上,和你脱不开干系。”

    陈大师问:“可是等到香港有人举办假面宴会,还得分别邀请我和曹老板去参加,这个机率也太低了。”

    “这就要你去主动想办法了,看有没有可靠的人,最好是和曹老板也有些交情的。当然这种事不太容易实现,要是搞不定,那曹老板的事就只能先放放了,什么时候遇到机会,咱们再下手。”我笑着说。陈大师不甘心,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心想你陈大师是香港本地人,也是上流社会的,我一个东北穷人能有什么办法替你想?我连假面宴会这四个字的英文都不懂,能想出什么办法!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方刚、老谢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就和他俩把这事提了提。老谢晃着脑袋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而方刚却说:“可以让陈大师从看风水的角度开个突破口,是不是举行晚宴之类的活动也能和风水扯上关系?”

    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看时间还早,我当场就给陈大师打电话,女助理接的,我问她关于改变风水的方法都有什么。这名女助理跟随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关于风水方面的知识相当于大半个风水师了。她告诉我,除了改格局之外,婚嫁、葬礼、出行和动土等行为也能起到改变风水的作用。

    我连忙问:“那有没有用举行宴会之类的办法来改风水的?”

    女助理回答:“直接改风水好像不可以,但倒是有用宴会来给自己或家人转运的。”我问这有什么关联,女助理告诉我,人身上有阳气,聚会能令阳气聚齐。以前有客户的住宅地下室闹鬼,后来陈大师告诉他,在地下室进行了一次几十人的晚宴,以后再也没出过事。

    这极大地启发了我,我连忙问女助理陈大师在不在,有急事和他商量。不多时,陈大师过来接电话:“田先生,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对陈大师说出我的想法,问他最近有没有哪位大客户因为冲煞撞邪而找他解决的,如果有,就可以找借口套用风水知识,让那客户在家中召开宴会,至于为什么要开假面宴会,到时候再想个好的说法。陈大师恍悟:“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昨天范太太还给来找我,说她的别墅阴气重,问我怎么处理,我还没想出好方法呢。”

    “这个范太太是否认识曹老板?”这是我最关心的。

    陈大师说:“没什么交情,只是在商会活动中见过几次面吧,她和我倒是很熟。”

    我说:“只要她同意办那场假面宴会,请曹老板的理由我觉得倒是很好找。你就说为了冲煞,要分别请几种姓氏的人到场,随便编几个,什么张、王、李、赵,再加上曹就行。就怕她认识的曹姓朋友另有别人,那就不好办了,你和她沟通的时候得仔细问清楚。”

    陈大师连忙说:“行行,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风水堂和我面谈!”

    挂断电话,方刚和老谢都有节奏地鼓起掌来,方刚说:“行,还算有些头脑。”老谢也笑着说就等着看效果了。

    傍晚,我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语气很高兴:“我已经和范太太初步达成意向,因为她以前曾经在别墅的地下室过夜,后来就经常生病,我说你这是被阴气侵扰,因为地面以下习惯称为阴面,阴气重而阳气弱。我让她在别墅的大厅举办一个假面宴会,这样就能聚集阳气,可以起到冲煞的作用。她特别高兴,马上就答应了,问我为什么非要假面宴会。我说鬼会认人,要是阳气太重,鬼就有可能记住某个人而寻仇,所以要用面具遮住脸。我还给她随便指定了几种姓氏,说这几个姓必须到场,能有助于旺运。已经和范太太说好了,这两天她就把草拟好的宴会名单给我过目。”

    听了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但也有些忐忑,首先,我们不知道那个曹老板是否在范太太的邀请之列,如果不在,就算改过来的话,他会不会同意参加?就算参加,阿赞洪班是否能得手……未知数太多了。

    为了等候陈大师的消息,方刚要去退掉订好的机票,顺便让老谢也去。老谢嘬着牙花,明显挺不愿意,怕耽误泰国的生意。方刚把眼一瞪:“就知道钱,以前要不是阿赞nangya救我们,现在早就没命了,为了帮她,你就不能少赚点儿钱?”

    第0422章 设局

    老谢嘟哝着:“她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方刚生气地要过去,我连忙劝开,说老谢和我们俩不一样,他是有难处的,家里那个病儿子可是无底洞。我告诉老谢。阿赞nangya对我和方刚是救过命的恩人,只要是她的事,我俩肯定不能旁观。要不你先回泰国,有些生意也可以替我们接应,办事赚钱两不误。

    方刚勉强答应了,老谢连连点头。笑着说还是田老弟通情答理。方刚又瞪起眼睛:“你是说我没人性?”老谢连忙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

    过了两天,陈大师给我打来电话,称范太太刚从他的风水堂离开。她拿来了假面宴会的参加人员名单,共有六十余人,都是范太太在香港的朋友,非贵即富,反正没有白丁。里面已经按陈大师的指示,分别特意宴请了某几种姓氏的人,其中姓曹的却不是曹老板。而是另外一位著名的萨克斯演奏家。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我连忙问。

    陈大师笑着说:“很简单,曹老板的真名里有个炀字,我说这几种指定姓氏的人名字里最好要有火字,现在一个都没有,要换。范太太想了半天,我提醒她曹x炀就可以,她开始反对,说曹x炀的人品不太好,她也不喜欢。我劝她说这是为了冲煞,你不喜欢也就是一次,那么多人,又不让你和他单独相处,范太太表示同意。随后我还把你、方刚和阿赞洪班三个人的名字加进去。称你们都是我的泰国朋友,擅长驱邪之术,到时候能帮你看看别墅里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范太太也答应了。”

    我很高兴:“那就好,时间确定了吗?”陈大师说暂定在五天后的晚上七点钟开始。现在正派人四处送请柬呢,我说只要曹老板同意参加,别的都是小事。

    次日中午,我和方刚正在医院陪阿赞nangya聊天,陈大师来医院,找我们三人出去吃午饭,席间。陈大师把三张请柬分别交给我们,说曹老板已经同意按时赴约,让我们做好准备。这个事我们是瞒着阿赞nangya的,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反对。

    陈大师还把那个宴会的名单拿给我们看,一看这个名单,把我们都吓着了,不得不佩服那个范太太的人脉,和我们这种人真不在同一个量级上。名单中有企业老板、演员、导演、音乐家和作家,陈大师指着其中一个x姓的名字说:“这个人以前是黑社会,开公司之前就是黑帮大哥,现在把自己成功洗白,但跟黑帮还是有不少交情,到时候他们夫妇都会来参加宴会。”

    方刚说:“可惜看不到脸,否则也可以多认识一些客户。”

    “不见得,你可以多发名片嘛!”方刚惋惜地说没带名片来香港。

    我问陈大师,怎样才能知道哪个戴面具的人是曹老板,陈大师说:“我们这些人互相都很熟,一打招呼就知道是谁,我会发短信给你和阿赞洪班师父。”方刚说,到时候把那个x老板夫妇的信息也发过来。

    转眼几天过去,到了假面宴会的时候。女助理已经给陈大师、我和方刚分别买了三种面具,陈大师用的是弥勒佛,我和方刚竟然是唐僧和猪八戒,不知道女助理是不是故意的。方刚很生气,说坚决不戴,什么都比这两个强。我劝他说凑合吧,又不是让你拍电影,那个场合没人认识你,戴上面具鬼知道你是谁!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方刚和阿赞洪班并没有和陈大师同去,而是分头前往。我、方刚和阿赞洪班共同乘出租车去的,范太太的别墅离海洋公园不远,据说在香港,有钱人住的地方都离水近,地名都是带湾、海和山什么的。快到地方时,坐在前排的我回头,笑着说:“方老板,洪班师父,咱们开始吧,准备要演戏了。你要哪个面具?”

    方刚想了想,把猪八戒的扔给我:“我还是唐僧吧,猪八戒的只适合你用。”坐在后排的方刚和阿赞洪班分别戴上唐僧和傩面具,出租车司机看到我们的行为,把他给吓坏了,还以为我们仨想打劫,开车的手都直哆嗦。我连忙解释说是要参加假面宴会,你不要怕。

    戴着面具走进范太太的别墅,门口有人专门检查了我三人的请柬,客气地把我们让进去。走进别墅大厅,发现已经到了不少人,戴的面具有希特勒、佐罗、孙悟空、v字仇杀队、猫脸和京剧脸谱,真是五花八门。

    这范太太的别墅真叫个阔气,除了她之外,别人的面具都没有明显特征。范太太戴着孔雀邻似的面具,特别显眼。她迎上来和我们三人打招呼,用的是粤语,我和阿赞洪班听不懂,方刚和她聊了几句,范太太就去照顾别人了。

    我问他刚才和范太太说什么,方刚低声说:“我说她的别墅好阔气,她说树大招风,经常有香港剧组来租她的别墅拍电影,弄得很乱,每次重新装修都要二三十万港币,还不够租金的。”

    在别墅大厅里,我看到了戴着弥勒面具的陈大师,他正在忙着和大家打招呼,不得不说,有钱人真会玩,戴着假面具打招呼,就算互相知道了对方是谁,但一眼看过去,马上就又忘了,还真有神秘感。很多人互相得知对方是熟人后,就开始调侃对方的面具,大叫声和惊叫声不断。

    坐在别墅角落的椅子上喝酒时,我、方刚和阿赞洪班的手机陆续响起,明显是陈大师给我们三人群发的短信。内容是:“戴苍蝇面具、西装左胸兜有丝巾的是曹老板,而戴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两个人,就是x老板夫妻。”

    看到短信内容,我不由得笑了,心想这曹老板的面具是谁给选的,和他的人品还真是高度契合。方刚最先找到了曹老板,阿赞洪班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在曹老板附近。我低声问方刚:“你为什么要那个x老板夫妇的面具信息,有什么主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方刚嘿嘿笑。

    宴会进行到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曹老板来到我面前,伸手和我握了握,用粤语说了两句什么。我估计是在问我是谁,只好指着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曹老板说了几句话,方刚走过来,对曹老板讲了几句,曹老板点点头走开。

    我问方刚什么意思,他说:“曹老板问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我说他是我朋友,是个哑巴,不会讲话。”

    又在宴会中转了几圈,我心脏跳得厉害,心想阿赞洪班到底什么时候才下手,这时看到方刚掏出手机,似乎在发短信。然后阿赞洪班也看着手机屏幕,又收回口袋。我心想方刚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看到戴着苍蝇面具的曹老板正在和戴着铁扇公主的x夫人聊天,而戴着牛魔王的x老板在十几米外和别人闲谈。阿赞洪班站在曹老板身后,身体不动,我就知道他应该是要下手了。

    假面宴会人多嘴杂,还是比较吵的,这倒为阿赞洪班念诵经咒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曹老板和x夫人聊了几句后就向另一侧走去,阿赞洪班在后面像幽灵似的跟着。曹老板正要把酒杯放在同样戴着面具的服务生手中托盘里时,动作突然停住了。服务生也不敢动,双方僵持了几秒钟,服务生可能以为曹老板在和他开玩笑,就伸手去把酒杯拿过来。

    第0423章 x夫人

    我看到阿赞洪班面向x夫人的方向,双脚在地上慢慢挪动,动作很诡异。好在别墅大厅里人很多,一时没人去注意他。而曹老板直直地走向x夫人,来到她面前站住。x夫人正和一位戴林黛玉面具的女士聊天,看到曹老板站在x夫人面前。似乎有话要说,那林黛玉就用手指了指x夫人身后。x夫人回头看是曹老板,还没等她开口,我看到阿赞洪班微微抬起右手,五指呈抓物状。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曹老板突然用右手抓了x夫人的右胸一把。

    x夫人身材不错。今晚更是穿了银色闪缎的低胸连衣长裙,领口开得非常低,胸很饱满。被曹老板这么一抓,x夫人立刻惊叫起来。有人转头看过去,但并没在意。阿赞洪班双手慢慢抬起几十公分,又抬左手挥了挥。

    曹老板猛地抱住x夫人,一把将她的面具掀掉,x夫人长得成熟美艳,画着浓妆。曹老板也摘掉自己的面具。搂住x夫人就是狂亲。

    这下可炸了锅,x夫人边叫边挣扎,但曹老板身强力壮,一时挣不开。那边戴着牛魔王面具的x老板才看到,连忙摘下面具冲过去,猛推开曹老板,用粤语大声说了句什么。曹老板也不说话,朝着x夫人走过去,x老板挥拳打在曹老板脸上,把他打得后退几步跌倒。x老板怒不可遏,走到曹老板身边,指着他又说了几句话,拉着x夫人离开宴会。

    发生这种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纷纷摘下面具,大厅中一片哗然。范夫人跑过去劝x老板夫妇,x老板也不理她,径直出了别墅上车驶离。

    一些人看到闹成这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无心继续,纷纷离开。我、方刚和阿赞洪班混在人群中离开,陈大师走到范夫人身边安慰着。

    当晚,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好紧张,真的是好紧张!当时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我告诉他,阿赞洪班用的是中缅边境云南苗族巫师特有的傩巫咒,戴上傩面具之后,能用独特的傩巫咒术与巫师祖先通灵,达到暂时控制人思维和动作的目的。

    陈大师声音都发颤:“巫术真是太可怕了,以前我从没亲眼见过,也不相信,现在真是开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