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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冯沅闻声抬头,淡淡的道,“说是分给我的宿舍,但我嫌这边吵,所以不愿意住。”

    许慕:………………

    马蛋,治安管理局的福利也太好了吧!

    快递小哥正在各种羡慕,它手边的官服小人突然神色一僵,动作麻利的跳下桌子一溜烟冲进后堂。

    许慕还没反应过来,周野便带着一老一少迈进门里。

    年轻的那个戴着墨镜一脸张扬,右眼下方隐隐露出一角标志性的刺青图案,年老的那个则带着和气的笑容。

    原来是拿着世界地图问路的那两位!快递小哥瞬间便想起了这两人。他们一共有两面之缘,一次是在卖首饰的老乡家里,一次是在尚海的街头。

    “冯先生在这里好生悠闲。”离魈抱臂打量着四周,不满的开口。

    冯沅站起身迎上前去,态度温和诚恳,“怠慢殿下了,方才在陪冥界的人,实在脱不开身。”

    快递小哥嘴角抽了抽,哥,你说的该不会是小阎王吧?

    “你把他藏在这里?”离魈话锋突转,语调里隐含着怒意,他现在敢肯定,郑则肯定在这里。

    “殿下指的是?”冯沅心念电转,想起藏到后院的官服小人。这里能跟魔界相关的,也只有那位号称从魔界躲来避祸的了。

    炎尾赶紧过来施礼,“禀大人,是我魔界的太尊郑则,按照人界的说法,好像应该叫太子妃。”

    太子妃?许慕想到刚才跑到后院的那个官服小人,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官服小人就是魔。

    冯沅挑眉看看周野,周野赶紧接话,“启禀殿下,三界治安管理局的确寓居着一位魔界人士,但它自称奠尔,并非郑则。”

    许慕抽抽嘴角,那不就是繁体的郑字么?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离魈瞪视的目光。

    冯沅淡淡一笑,温文尔雅的道,“殿下不是来探亲么,何时改成找人了?”

    离魈:………………

    炎尾赶紧打圆场,“那不知大人能否让我们见见那位奠尔先生?”

    冯沅为难似的叹了口气,“三界治安管理局最近正想要对付一群邪道,可惜人手不够,奠尔答应要帮忙……”

    “我来帮你。”离魈咬着牙道。

    作者有话要说:  许慕:哥,你简直是芝麻馅的汤圆,肚子太黑了。

    冯沅:你喜欢芝麻馅、花生馅儿还是青丝玫瑰馅儿?

    许慕:………………芝麻。

    冯沅[摊开手]:我也是。

    许慕:………………

    第124章 大牌的临时工

    得到允诺,冯沅扬起眉峰朝后堂的方向示意了下,“奠尔先生此刻应该在那里。”

    离魈眉心动了下,拔腿就要往里面冲,却被冯沅一把按住肩膀。离魈怒道,“你是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帮它逃跑?”

    冯沅转过头,完全无视离魈的怒火,淡淡的开口,“殿下,我虽不知道你们为何会争吵,但强行把人带走并不是个好主意,它能走第一次,就会走第二次。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问题彻底解决。”

    离魈闻言微怔,收回脚站在原地神色郑重的考虑了一会儿,才迈步朝后堂走去。

    “哥,他们不会打起来吧?”余下的几位都站在原地,唯有许慕迈出两步凑到冯沅身边,担心的看着通往后堂的那扇木门。

    冯沅笃定的勾勾唇角,“不会,殿下是聪明人。”

    一个地级,一个六级,怎么打?

    一不小心把郑则拍的神魂俱灭怎么办?离魈肯定不敢对自己的伴侣动手。

    冯沅话音未落,后堂便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

    许慕:………………

    说好的不会动手呢?

    这肯定是打起来了吧?

    炎尾和周野面面相觑,却不敢跑到门口去探听动静,只能死命紧盯着木门。

    许慕更是着急,一看就知道,那官服小人肯定不是魔界太子的对手,不吃亏才怪!但严格说起来,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都不适合插手。

    五六分钟后,离魈一脸冷酷的推门走出来,吩咐炎尾,“在附近找找房子,从今天起,我们也在三界治安管理局打工!”

    炎尾周野许慕:………………

    殿下,您要做临时工,考虑过屋子里这些正式员工的感受么?

    冯沅指指正对面的六十五号,“殿下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离魈点点头,他右脸颊上顶着个极其可疑的红印,快递小哥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像个巴掌印。难道,刚才被打的其实是……太子殿下?

    安顿好离魈,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终于真正清净下来。许慕跟冯沅离开六十四号,惬意的吹着晚风慢慢朝清平巷的巷口溜达。

    此时已经是清平巷的阴市时间,开着门的铺面,门口都挂起盏橘红色的气死风灯。路中间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地摊,基本已经收得差不多,偶尔只有一两个位置还摆着铺盖。

    许慕很久没逛地摊了,难得此刻有闲暇,便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摊位摆放的大多是青铜器,圆球形的青铜敦(音同对),带着兽耳和饕餮纹的四方尊,破损的青铜弩机和马车部件,甚至类似捣练图里出现过的带着长手柄的青铜熨斗。

    这个摊位上没摆橘红色的气死风灯,居然是做阳市生意的。

    铺盖的一角上放着几尊铜佛像,许慕蹲下身,用手机照了照,冯沅便站在他身后,安静的抱臂围观。

    最左边那尊是白度母,高三十来公分,左手三宝印,捻乌巴拉花,右手向下做与愿印,面上三眼,手心脚心各有一眼,总共七眼,面容生动,姿态怡然,可惜膝盖处磨损得有些厉害。

    旁边那尊看起来应该是弥勒菩萨,双手当胸结说法印,头部带有佛塔,呈垂脚倚坐的姿态,衣褶生动,通体溜金,边角凸起的莲纹处微微泛红,很符合藏传佛造像的特征,整体品相也不错。

    人们常说,珠光宝气。珍贵的物件,经过长期的把玩或者流传,会在表面形成自然的包浆,色泽莹润内敛,那种历经时间淬炼打磨而出的气息,是造假手段很难达到的。这尊造型,便带着非常明显的传世包浆。

    许慕心思一动,忍不住指着那尊弥勒铜像问摊主,“这尊造像您能匀给我么?”

    匀或者让,是古玩行当里比较客气的说法。摊主单手撑着头,似睡非睡的样子,闻言不禁掀起眼皮看了许慕一眼,两秒之后,才慢悠悠的道,“明早期的,算你三十二万吧。”

    快递小哥遗憾的扁扁嘴唇,心里默默的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

    其一,他忽略了成本问题,他对自己的眼光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根本舍不得拿三十几万来赌。

    其二,按照他的判断,这是件好东西,如果他是专门收藏铜像的,肯定乐意收走。不过,他只是试图捡个漏赚点差价,开明兽的店里,类似的铜像基本都在三十万左右,摊主的价格开得很准,这个价格,就算赌了,恐怕也基本没有赚头。

    捡漏什么的,果然都是传说中的故事。

    他默默叹气的时候,边上打着手电在查验青铜器的那位也开口询问摊主,“您这东西看在什么时候?”

    那人正在看的是只圆口双耳的青铜簋(音同轨),他身后还站着围观的人,也弯腰跟着一起打量着。

    摊主懒洋洋的回道,“西周。”

    蹲着的人没说话,后面围观的那人却忍不住不屑的嗤笑,“西周?我看是上周吧!”

    快递小哥往那东西上望了望,那通身的斑驳的绿色确实很像传说中的酸咬出来的作假痕迹。

    摊主也不争辩,重新阖眼不再说话。古玩这玩意,打眼也是交学费,讲究你情我愿,这种说话夹枪带棍的,他自然懒得搭理。

    【蠢货,】声音稚声稚气,开启的却是冷嘲热讽模式,【这里明明就它们问的那个饭锅和那三尊佛像是真的。】

    【就是,自作聪明。】另一个同样稚气的声音附和。

    许慕抬眼望了望,发现摊主脚旁边放着个土气的褡裢布包,布褡裢的一边居然坠着块雕工精美的羊脂玉双鱼佩,声音正是那块双鱼佩发出来的。

    没放在铺盖上,就证明是摊主的私人物件,非卖品。

    按照它们说的,那个青铜簋和三尊佛像都是真的。

    等等,三尊?

    许慕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阴影里还藏着尊尺寸极小的造像。

    那尊铜造像高度只有十公分出头,还不及白度母造像的一半,模样灰扑扑的,造像整体不像佛或者菩萨,而是个带着肚兜的孩童形象,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迈步而行,脚踏莲花。

    快递小哥眼睛蓦的一亮,传说佛祖释迦牟尼自他母亲的右肋骨下出生,他生下后,走了七步,步步生莲,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开口道,“天上天下,唯吾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这尊造像,恐怕就是取自这个典故。

    而且,他记得上个礼拜,还有人在托开明兽找释迦牟尼的造像!

    再仔细看造像的开脸,也符合明代中后期的特征,就是纹饰特别少,朴素了些。

    “这尊造像……”许慕踌躇着开口,带着点不好意思。他不是熟手,总觉得刚才问过一件东西没买,有些羞愧。

    刚才看青铜簋的两人已经起身离开,摊主也打着哈欠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快递小哥和冯沅一走就收摊。

    “收摊生意,算你两万吧。”摊主瞥了那尊造像一眼,随口答道。当时是跟另两尊造像一起收来的,成本只有两千,本来以为拿到个便宜搭头,没想到,造形似乎不太受追捧,一直乏人问津。

    【啧,老李好黑,明明是两千块买来的。】稚声稚气的声音又道。

    许慕:………………

    快递小哥立刻根据“线报”砍价,“三千。” 一点利润不留的话,摊主肯定不会出手。

    “三千?不可能,成本就一万了,你诚心要就一万二拿走。”摊主挥挥手,一副痛心疾首老子亏大了的样子。

    许慕咬咬牙,伸出一只手,“我最多再加五百。”

    摊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然就成本价给你,一万块。”

    “走吧。”许慕失望的站起身,对着冯沅道,成本才两千,加一千五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哎哎,算了,就当花钱交个朋友,三千五就三千五。”摊主见他们真的要走,连忙出声叫住许慕。

    最终,这尊小小的铜造像,以三千五百块成交。

    摊主只肯收现金,许慕现在口袋里只剩下白天花剩下的八百块,没办法,只得跟冯沅借了两千七百块。

    冯沅捏着票子“趁火打劫”,“今晚加一次?”

    “加个大头鬼!”许慕气势不足的瞪了冯沅一眼,抢走那沓现金。

    冯沅无奈的勾勾唇角,满足男朋友的基本需求明明是应!尽!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