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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节

      然后衣袖一扬。

    孔方的身子便飞出老远,跌坐在地上。

    “皇上,你做什么?”太后“啪”的一声将手中杯盏重重置在茶几上,沉声。

    “儿臣还要问母后做什么呢?”

    帝王轻勾了唇角,一抹弧度凌冽。

    太后气得脸都白了,咬牙冷笑:“一个欺君的奴才,哀家教训不得?哪怕是哀家让人将他一刀给砍了,也是天经地义。”

    “欺君?”帝王亦是轻嗤,“儿臣是君,儿臣怎不知道他几时欺过儿臣?”

    “明明是四王妃临盆,他却谎称四王爷病危,这不是欺君是什么?不仅欺君,还欺哀家,甚至还诅咒老四。”

    太后说得义愤填膺。

    帝王微撇了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

    “原来母后说的是这个,这个是儿臣让他这样说的,怎么,不可以吗?”

    一撩龙袍的袍角,他坐在太后茶几对面的位子上。

    与此同时,扬袖示意随他一起来的青莲。

    青莲会意,连忙上前,将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王德从长凳上扶下来。

    一人扶不住,她又唤了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见帝王来了,且跟太后杠上了,明显在帮这个叫王德的公公,唯恐会治罪于自己,自是求之不

    得青莲喊他们,连忙上前帮忙搀扶。

    “皇上为何要让他这样说?”

    太后冷冷地盯着帝王。

    “因为避嫌。”帝王接得也快。

    太后听完却是又笑了,笑意冷然。

    “皇上也知道要避嫌啊,一个四王妃产子,又不是后宫的哪个嫔妃产子,用得着皇上深更半夜,弃轻儿不顾,弃哀家不顾,专程亲临四王府吗?”

    帝王点头:“儿臣觉得用得着。”

    太后的脸越发煞白了几分。

    听着他不知所谓的话,看着他不知所谓的样子,太后不可理喻地摇头。

    “老四恶疾在身,不能出门,皇上如此之举,不觉得有失稳重吗?若传出去,就不怕被世人说,皇上乘人之危,跟四王妃有问题吗?皇上置老四的颜面何地?又置四王妃的妇誉于何地?”

    “这么严重,”帝王面色一紧,起身,“那儿臣要赶快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便疾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似乎才想起要行礼,停住脚步,回头。

    “母后几时回去?若母后还想坐会儿,那儿臣先告辞了,马上也要上朝了。”

    优雅一颔首,帝王转身,举步离开。

    留下太后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凤袍下的指尖紧紧攥着中衣的袖襟,微微颤抖。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是这样。

    王德不是第一天在宫里做奴才,且也不是一般宫的奴才,不会如此不知轻重。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要不就是这个男人的授意,要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授意,说明这个男人早就跟四王妃有牵扯。

    不然,事出突然,这个男人在秋实宫,如何来授意王德,定然早就授意好了的。

    如果是为了这个男人,王德自己这样说的,那也说明这个男人早就跟四王妃有牵扯。

    若王德不深知其中关系,不深知四王妃在这个男人心中的重要性,又怎敢信口开河、如此胆大妄为地当着她的面来打断帝王施雨露?

    所以,她得出一个认知。

    这个男人跟四王妃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所以,她刚才故意那样说。

    虽然他没有承认,可他也并没有否认。

    其实想想,老早不是就有端倪吗?

    当日庄妃的狗跑进龙吟宫,翻出那枚岳国的辟邪扳指,也就是顾词初的扳指。

    这个男人为了保顾词初,甚至承认说是自己杀了萨嬷嬷。

    虽然后来给她的解释是,因为萨嬷嬷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当时也跟她说,后面会跟她细说。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她,萨嬷嬷发现了他什么秘密。

    要不是今日发生了这茬儿,她都忘了这事儿。

    堂堂一个帝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跟自己弟弟的女人搞在一起,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太后胸口起伏,气结到不行。

    郁墨夜这个男人也真是个窝囊废。

    真是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在他国做了质子,长得一副窝囊的样子不说,这性格怎么也窝囊成这样?

    她就不信,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染,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知道。

    定然是看到对方是君王,自己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难怪一直觉得帝王对这个质子回朝的弟弟不错,在天明寨,甚至替这个弟弟挡有毒的银针。

    现在想想,除了心中愧疚想要补偿对方,还需要留着这个弟弟的性命来替自己行苟且之事遮人耳目吧?

    “你们两个,去将小世子抱过来给哀家看看,四王爷四王妃喜得贵子,这也是整个皇室的喜事,哀家心里也特别高兴。

    ”

    太后吩咐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孔方,以及王府管家。

    她现在极度怀疑,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帝王的种。

    记得刚回朝那会儿,郁墨夜说自己是不能人道的。

    锦瑟大婚那夜,虽然对其用了药,锦瑟说,对方其实有反应,但是却投了湖。

    后来到底行,还是不行,她也未问,锦瑟也未告诉她。

    两人很快回来了。

    孩子是青莲抱过来的。

    “太后娘娘,小世子身上的血污还未洗干净,恐脏了娘娘凤袍,就让奴婢抱着吧。”青莲抱着脏兮兮的小家伙对着太后行礼。

    沾产血最是忌讳,会有血光之灾,太后自是知道,便也没有强求,只是行至青莲跟前,细细端详小家伙眉目。

    初生儿还太小,根本看不出什么。

    似乎有些像帝王,又似乎有些像郁墨夜。

    只能大些再看。

    扬袖,示意青莲抱下去:“好生照料。”题外话此处只能贴300字,你们这些干妈们太盛情了,送了那么多道具给六六,此处贴不下了,素子就贴在文下面评论区的那个置顶帖上哈,替六六谢谢干妈们的钻石、花花、荷包、月票、咖啡、留言、订阅哈,群么么~~【另外,干妈们有木有什么好名字给黄桑,黄桑取名无能啊,六六大名该叫什么捏?有好建议的,快留言告诉黄桑,黄桑会下旨让素子明天加更回报滴】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要恢复记忆的征兆吗?【万字求月票】

    青莲抱着六六回到厢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拿了帕子,沾了些温水,轻轻将刚刚故意涂抹在小家伙脸上的血污拭干净。

    帕子绵软,又被温水沾湿,摩挲在脸上,大概特别舒服,小家伙竟是睡了过去。

    青莲勾起唇角,看着这疼人的小模样,她的心里也喜欢得紧惧。

    想着自己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都还没有尝过做母亲的滋味,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失落和惆怅。

    床榻上,郁墨夜还没有醒。

    青莲上前,将怀中小家伙轻轻放在郁墨夜的边上,让母子二人相挨而睡。

    替两人掖好被褥,出门吩咐小翠照看着,她便回她的耳房拿了金疮药。

    客房的矮榻上,王德趴在上面。

    见青莲终于推门进来,王德苍白着脸,虚弱地打趣:“说去拿药,半天不见回来,还以为你把我晾这儿了呢。”

    青莲笑笑,走过去,将手中装药的小瓷瓶递给他,“方才太后娘娘要看六六,我抱去给她看了。”

    “六六?小皇子叫六六吗?”王德眉眼喜悦,甚是激动的样子。

    “嗯,”青莲点头,“小名。”

    边说,边晃了晃手中药瓶。

    王德这才伸手接过,小声嘀咕道:“自己怎么擦?”

    “什么?”青莲没听清楚。

    王德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没什么。”

    青莲睨着他,忽然想起太后让人杖责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去通知帝王的时候,说四王爷病危,便忍不住笑了。

    “公公倒是胆子不小。”

    王德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