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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是说她弄避子药不去找他,却去找萧震吧?

    想想也是。

    一早就被他撞见自己在萧震的厢房里,还被萧震抓着手臂抵在墙边,那姿势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还有在大堂中时,萧震的相助和袒护,连顾词初都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问题不是。

    但是,他不是顾词初,他也不是一般人。

    他难道对她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她跟萧震相识几日?

    其实基本上就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

    想到这里,她还憋屈呢。

    就连萧震这样一个相识不过两日的陌生人,都能在她身陷困境之时,伸出援手助她,可他呢?

    他这个昨夜还将她压在身下一遍一遍要她的男人,又做了什么呢?

    在大堂之时,看都不看她。

    其实他是帝王,是天子,说白,当时只要他一句话。

    一个拥有着可以指鹿为马的

    无上权利的人,只要他说停止,只要他说勿议,又有谁敢再造次?

    但是,他没有。

    就任由了事情发展了下去,任由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若不是顾词初帮她,她根本不知道今日如何化解?

    她不明白,就算他生气,不肯帮她,他难道就不担心,她一旦暴露对他不利吗?

    还是说,他笃定,就算她暴露,她也绝对不会将他扯出来?

    心中绞着气,落笔的力度就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忽然,车轮不知撞上什么,马车猛地一个颠簸,手中的笔没来及抬起,笔尖随着惯力落于宣纸上,留下一大坨黑黑的浓墨。

    郁墨夜蹙眉。

    抄好的一张就这样给污了。

    男人的声音已适时响起:“好好抄,不干净工整可不行。”

    郁墨夜抬眸,看到男人依旧在看书,眉眼都没抬,压根就没看她,可是那悠然随意的语气……

    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噌”的一下被点燃,她放下毛笔,猛地抓起那张被污的宣纸,一把揉进一团,然后,伸手扯开窗幔,大力丢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动作也大得惊人。题外话关于顾词初,关于女主后面的逆袭,孩纸们莫急哈,且听素子一一道来~~谢谢【感动味蕾】【临雨晴熹】【yymei105106】【18023853889】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因为我是受害者【第一更】

    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这才抬起头,侧首看了看被她用力过猛扯坏,已经耷拉下来一半的窗幔。

    “你是想昭告天下,你是女子吗?”转回头看向她,他问。

    见她未动,他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朕的马车可是走在最前面,难保后面的马车,或者后面骑马的那些人看不到那张纸。镑”

    他的意思很明显,上面可是抄的妇德,可是从他的马车扔出去的,马车上可是就只有他跟她两个人。

    他睨着她的眸子栩。

    他甚至可以预见,他此话一出,这个女人必定慌乱喊车夫停车,然后慌乱下车回头急急将纸寻回的模样。

    出乎意料,竟没有。

    她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同样看着他。

    忽然将垂于袖中的手伸出朝矮几上一拍,“啪”的一声,矮几被拍得一晃。

    男人垂目看去。

    只见揉做一团的纸赫然还在。

    男人眸光动了动,有些意外。

    接着就看到她动作粗鲁地将其再撸开,然后执起砚台上的毛笔,胡乱在上面一气乱涂,将上面的字毁掉。

    然后,再放下毛笔,两手将纸张拿起来开始撕,一下一下撕得很快。

    直到纸张在她的手里彻底变成碎片,她再次扬手大力抛向窗外。

    纸沫儿瞬间纷扬,被前行的马车甩于后面。

    只有那么几片随风飘了进来。

    男人黑眸如墨,凝着她,忽然就笑了。

    “几时你也学会了玩心机?”

    “错,这不是心机,这是自保,既然没人靠得住,只得学会自保。”

    郁墨夜说得面无表情。

    男人听完,又笑了。

    只不过,不同于方才的笑意,这一次明显带着一分寒气,“怎么没人靠得住?萧震不是帮你处理得挺好。”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

    果然是因为这个。

    可是,就因为这个,宁愿看着她身陷绝境,也不愿相帮吗?

    “我们谈谈吧。”她开口。

    她不是矫情的人。

    她也不相信一个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毒针的人,会真的想要让她去暴露、去受死。

    “谈什么?”

    男人终于放下了那本她以为他放下会死的书卷。

    “请皇兄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眼波似是漾了漾,为那又回来的皇兄二字。

    却并没有因此应允,而是眉尖一挑,“朕也有问题,你先回答朕的再说。”

    “不,皇兄先回答我的。”郁墨夜回得笃定,口气坚决。

    “为何?”

    “因为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

    这个词。

    见男人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她反问向他:“难道不是?说白,今日的一切都是源于避子药,若昨夜皇兄不对我做那事,若皇兄不在我体内留下东西,我又做什么要服避子药?”

    男人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握拳放在唇边“咳咳”咳嗽了起来。

    边咳边道:“你这女人竟是什么都讲得出来。”

    “皇兄做都做得出来,为何我就不能讲得出来?”

    郁墨夜略显不服地看着他,看着他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男人无力扶额。

    好吧,他竟无言以对。

    见他没有异议,权当他已同意,郁墨夜便开口问道。

    “今日大堂之上,皇兄为何选择袖手旁观?皇兄完全可以在坤叔端上避子药的时候,就将事情偃息掉,那时只需一句话而已。别跟我说,皇兄那时不知道那药是我的,若换做我这个蠢货,当时不用想都能猜到,何况不是蠢货的皇兄。”

    男人嘴角抽了抽,郁墨夜声音继

    tang续。

    “就算是因为避子药这件事我没有去找皇兄,却是去找了别的男人,皇兄生气,可是,皇兄难道就不担心我的女子身份真的被揭穿吗?如果,顾词初不帮我,皇兄打算如何收场?还是说,事情的发展其实一直在皇兄的掌控之中,皇兄早有对策在手,只是留着最后关键的时候用?”

    一口气,她将心中所有的疑问和猜想都说了出来。

    “没了?”男人问她。

    “没了。”

    “不是说一个问题吗?这是多少个问题?”

    “皇兄可以当一个问题来回答。”

    男人再次汗颜了。

    他微微眯了眸子,想了想她的问题。

    的确,他是在袖手旁观。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袖手旁观到底是因为他看到萧震将她逼抵在墙边,还是因为得知她竟然去找萧震要避子药?

    他只知道,早上他是等着她去解释的,解释他在萧震房里看到的那一幕。

    也等着她去找他商量,商量避子药该怎么办?

    毕竟他们才是男女双方。

    如她方才所说,是他在她体内留下了东西,她才要避子药。

    说到底,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却去找另外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