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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只见陈落儿不知几时竟来到他们身边,就站在石桌空档的那一方一两步远的距离,歪着脑袋,看着棋局。

    见三人都看着她,她也看了看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帝王的脸上,璀然一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知道了,我保证不说了,大哥继续。”

    帝王微微拧眉。

    樊篱有些傻眼。

    郁墨夜凝着她,一瞬不瞬。

    今日的她明显比昨夜好了很多,无论是精神还是气色,包括举措。

    一袭湖水绿的小袄长裙,外披同色披风,发髻也梳理了,甚至还簪了发饰,歪头看棋,一脸的认真。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昨夜的那场闹剧,如果不是已

    经知道她有疯症,此时这般出现,绝对会以为是正常人。

    大概是见两个男人半响不动,她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然后,轻拂了裙裾,落落大方地坐在那一方的石凳上,笑容如同此刻头顶的冬阳一般明媚:“我方才说着玩的,就是想故意长长我大哥的威风而已,其实,棋面不分伯仲呢,你们继续。”题外话素子有点事,更新晚了,孩纸们见谅~~谢谢【唯止】【bigthree】【cuicui530】亲的荷包~~谢谢【唯止】【chenpinpanva】【bigthree】【cuicui530】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却原来,是她痴了

    说完,甜蜜羞涩地看了帝王一眼,又继续看棋。

    可是这般情况,两个男人怎么还能下得下去?

    樊篱看着帝王,帝王转眸瞥向院中,郁墨夜知道,他在找陈氏夫妻弛。

    夫妻二人可能回屋忙去了,并不在院子里嗄。

    帝王又扭头看向身后二楼的阁楼,郁墨夜跟樊篱也循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只见阁楼的窗户大开,一条长长的布索自窗口垂下,一直垂坠于地。

    郁墨夜眸光一敛。

    看来是从窗户逃出来的,布索不是撕碎床单就是撕碎衣袍接起来的。

    收了目光,帝王将身前棋子往前一推,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陈落儿一把拉住了袖襟:“大哥……”

    三人都看向她。

    只见她轻咬着唇瓣,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帝王:“我不说话,你别生气。”

    “松手!”帝王沉声。

    陈落儿未松,小脸微白地看着帝王,眸子里已经有水花在晃。

    帝王猛地扬臂,只听到“嘶”的一声,陈落儿的手从袖襟上跌落,与她手一起落下的还有被她生生攥撕下来的一截袖布。

    啊!

    樊篱和郁墨夜脸色一变。

    陈落儿比他俩更甚,连忙从石凳上起身:“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哥赶快将袍子脱下来,我给大哥缝补一下。”

    边说,边上前,伸手就准备脱帝王身上的衣服。

    帝王伸手捉了她的腕,将她扯开,沉声吩咐樊篱:“去找一下他们夫妻两个。”

    樊篱领命,起身快步离开。

    郁墨夜也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郁临渊已经极度不悦和不耐。

    她担心陈落儿再次纠缠上去,也担心这个男人一旦发怒会伤害到陈落儿。

    而看男人紧紧攥住陈落儿手腕的样子,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她扔飞出去。

    “落儿,他不是你大哥,你真的认错人了。”郁墨夜走过去,伸手想将陈落儿的手腕自郁临渊手中接过来。

    郁临渊微微一怔,看向她。

    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郁临渊才松了手。

    郁墨夜双手捧握住陈落儿的腕,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并不是要钳制她,而是跟她表示亲近只是握着她的手而已。

    虽然,事实就是钳制。

    在等陈氏夫妻二人来之前,以防她失控,也不能让她跑了。

    昨夜不知道她的故事之前,她一直觉得陈落儿可能就是纪明珠第二,所以,才会跑去郁临渊的房里跟他说,让他警惕。

    知道她的故事之后,她相信了。

    或许是从陈落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或许是那夜不堪回首的经历让她也几欲发疯崩溃。

    她想,如果她是陈落儿,如果经历一遍陈落儿的经历,她定然也会疯的,或者死。

    “落儿,信我,他真的不是你大哥。”她试图说服陈落儿。

    虽然知道她已疯,但是,不是常言都说,疯症只是心病吗,只要触到症结,或许人一下子就清明了也不一定。

    陈落儿苍白着脸摇头:“不,他是,他只是不理我了,想丢下我一个人……”

    话未说完,忽然一把将手腕自郁墨夜手中抽出,并且对着她大力一推,然后再次冲向郁临渊见他抱住。

    郁墨夜完全毫无防备,又加上不会武功,身子又正虚,被她这样蛮力一推,踉跄后退了两步,直直朝后倒去。

    意识到后面就是石凳石桌,郁墨夜大骇,想要稳住身子,却根本不行。

    就在她只能闭眼准备承受后脑和背脊的重创时,腰身忽的一暖,有人在最后一刻揽住了她。

    愕然睁眼,就看到郁临渊冷峻到微微紧绷的脸。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一抹湖水绿的身影斜斜飞出老远,重重跌落于地。

    tang

    女子闷哼的声音传来。

    郁墨夜瞳孔一敛,惊错转眸,就看到距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陈落儿摔趴在地上,眉眼痛苦,嘴角甚至有殷红出来,可见跌得不轻。

    啊!

    郁墨夜脸色大变。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一眼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陈落儿推了她,上前抱了郁临渊,郁临渊甩飞了陈落儿,及时救了她。

    是这样么。

    正慌乱地准备从郁临渊怀里起来,前去看看陈落儿的情况,却陡然身子一轻,郁临渊竟先她一步放开了她。

    于是,猝不及防的她再一次跌向后面。

    屁股直直跌撞在石凳上,情急之中,她手臂朝后在石桌的边上一抵,又加上郁临渊的那一抱也算给了她一个缓冲,所以,就这样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并未让背脊和脑袋撞下去。

    只是屁股昨夜因为那个断腿的板凳已经摔得不轻,如今又这样跌坐下去,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与痛一起的,还有懵。

    她不明白郁临渊怎么突然放开了她。

    惊魂未定中,她看到他疾步走向陈落儿。

    她以为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下手太重,是前去扶起陈落儿的。

    郁墨夜撇撇嘴,你扶就扶啊,也不争那么一瞬,做什么人家都没有站稳就松了手,那,刚开始,就不要出手接住人家嘛!

    心里绞着一丝不满,可很快,她惊讶地发现,不是。

    不是去扶陈落儿的。

    而是去拾捡掉落在陈落儿身边的一个什么东西。

    想来应该是扬臂甩开陈落儿的时候,从袖中带飞出来的。

    然,郁临渊却没有捡到,陈落儿比他更快,因为东西就落在她的手边。

    他弯下腰,陈落儿已经拿过那东西。

    “给朕!”

    郁临渊朝她伸出手,面色冷峻,声音沉沉。

    陈落儿攥握住那东西往自己怀中一捂,不给。

    郁墨夜见状,也顾不上屁股的巨痛,连忙上前。

    郁临渊这个样子,她怕他又会对陈落儿不利。

    虽然她不知道那物件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他的急切,连让她站起身的时间都没有,连她会再次摔下去都顾不上,就迫不及待过来拾捡,说明,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落儿,那是别人的东西,给他!”郁墨夜扶起陈落儿。

    “不,”陈落儿摇头,后退一步,将那东西紧紧护在胸口,“大哥什么东西都不留给我,什么念想都不留给我,这个我一定要留着,好好留着……”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的声音已是再度响了起来:“朕再说一遍,给朕!”

    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

    瘆人的寒。

    听得郁墨夜都为之一颤。

    抬眸朝男人看过去,只见男人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眸中冷色昭然。

    她一惊,又去看陈落儿攥在手里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木雕。

    看形状雕刻的应该是一支并蒂莲。

    郁墨夜怔了怔,没想到会是这样。

    见男人眸中墨色浓稠,就像是暴风雨前夕天边的乌云,直欲摧城,而陈落儿又一副誓死也不给的模样,郁墨夜蹙眉,略带试探地开口:“皇兄,要不……这个木雕就送给她吧……”

    “你懂什么?”

    眸光如刀,男人冷冷朝她瞥过来,更加寒彻的声音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