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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于路进厨房,发现砂锅里的粥已经开了,已经被关了小火。他赶紧将虾线给挑了,剪去长须,从背部剪开,又将葱姜等调料洗切好,等处理好这一切,砂锅里的米粒也开了花,此时将虾和姜末一起放入砂锅内,煮上二十分钟左右。然后放入葱和香菜以及枸杞叶,撒上盐,搅拌均匀,香浓鲜美的虾味粥就出锅了。

    从米下锅到粥熬好,大约是四五十分钟,于路招呼两个妹妹:“来喝粥了,吃了一会儿去上学。”他自己则进了浴室去洗澡,忙了一早上,全身都是汗。

    张媛和张丹看着桌上浓稠油亮的砂锅粥,白的是大米,红的是虾子,黄的是姜丝,绿的是葱花香菜和枸杞叶,颜色搭配得煞是好看,尤其是散发来的勾人香味叫人把持不住,姐妹俩本来头天晚上就没吃好饭,此刻不断地咽着口水。

    张媛拿了勺子给自己和妹妹各盛了一碗,迫不及待地吹凉尝了一口,那种鲜甜的滋味真是平生未曾尝过,简直是太好吃了。

    于路冲洗完出来,发现两个女孩坐在桌边,碗筷已经放下了,但是依旧坐在桌子边,于路说:“你们吃饱了吗?”

    张丹眼巴巴地看着于路,不说话。于路说:“没吃饱继续吃啊。”

    张媛说:“我怕吃完了,哥哥们就没有了。”

    于路说:“这本来就是给你们做的,我们一会儿去店里吃。”

    张丹舔了一下唇:“还可以再吃吗?”

    于路笑起来:“当然可以,吃饱为止。我做的砂锅粥好不好吃?”

    张丹猛地点头:“特别好吃。”

    于路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他看出来了,张丹的性格比较内向,胆子很小,总是躲在张媛后面,不轻易开口说话,一锅砂锅粥能引起她的兴趣,于路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

    两个女孩居然把一满锅的砂锅粥给吃完了,结果吃撑了,张媛还挺着吃撑的胃坚持把碗刷了,于路要去帮忙,她死活也不肯。于路看她一边刷碗一边打饱嗝,便说:“下次少吃点,别吃撑了,对胃不好。”

    张媛扭头冲于路不好意思地笑:“大哥做的粥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粥。”

    于路说:“那你是还没吃过阿海做的菜,我的手艺全都是跟他学的。”

    张媛吃惊地看着于路:“海哥比你做的还好吃?”

    “嗯,以后你会吃到的。”于路说,“你们都在什么学校上学,中午在哪里吃饭?”

    张媛说:“我在实验中学,阿丹在一小上六年级。以前都是回家去吃的,自己回去做。”

    于路说:“那中午让阿南去接你们来店里吃饭,熟悉路之后,自己坐公交车回店里吃饭,可以吗?要是你们觉得远不愿意回来吃,那我就给你们钱,自己在外面吃。不过哥还是希望你们回店里吃,自己做的吃着放心。”

    张媛吃过于路做的砂锅粥,知道大哥的手艺没几个人能赶得上,要是每顿都能吃上大哥做的饭,那简直是再好也没有了,便使劲点头:“好,我回店里吃。”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女孩出门之前,于冰也起来了,于路给他们做了介绍,于冰很喜欢漂亮的姐姐,所以很容易地接纳了两个姑姑,让于路松了口气。

    于路送完两个妹妹,回到店里,正是早茶高峰期,他赶紧去厨房帮忙。正忙碌着,闲人钟彦宏又来了。这人和刘浩洋关系有所进展之后,尽量把自己的生活作息调整得规律了一些,配合刘浩洋的作息,这样两人才有更多的相处时间,所以那种晨昏颠倒的生活也慢慢给调整过来了。

    今天他不是专程来吃东西的,而是带来了两个奇怪的东西:“别人给我家老爷子送的,我只吃过处理好的,活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拿过来让阿海帮忙处理。”

    海轩瞥了一眼:“先放着,忙完再说。”

    于路看着放在水里的两个长长的黄褐色的东西:“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是海鲜?”他想说,怎么长得那么像几把。

    钟彦宏看着于路,非常神气地说:“没见识了吧?这个叫象拔蚌,高档海鲜。这个还是从北美进口来的,两百多块一斤,光这一个,就有两斤重了。”说完又凑到于路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据说这个东西相当壮阳,你看它们长得像不像男人的宝贝?嘿嘿。”

    于路心想,还真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长得这么邪恶的东西居然还能吃,他抬头看着海轩:“这个也能吃?”

    海轩一边忙着做点心,一边说:“当然能,味道还不错。咱们这边也有卖的,你平时可能没注意,国内养殖的,没有这个大。”

    “怎么吃?”于路问。

    钟彦宏说:“阿海,你帮我处理了吧,我分四分之一给你。”

    海轩点点头:“行,等着。”

    于路看着那东西好奇,从水里捞出来一看,这东西果然是蚌壳,下端有两片薄薄的壳,不过壳显然已经失去了保护作用,因为它的身体太大了,大部分都敞露在壳外:“这东西也能顺利长大?真是奇了怪了,万一碰到螃蟹之类的,往哪里躲?”

    “所以数量才少,卖得贵啊。其实现在基本上都是人工养殖的了,野生的非常少。”钟彦宏说。

    于路凑近了看,被海轩一把把他脑袋推开了:“小心!”他话刚落音,于路手里的象拔蚌就开始往外滋水,跟撒尿一样喷射出来。

    于路哈哈大笑:“还真跟蚌壳一样会射水。卖这东西的人把它养在水里,喝饱了水,水都能变成两百多一斤,真划得来。”

    “有钱人谁在乎这点水?”钟彦宏说。

    于路说:“我开饭店的,我就在乎。”

    钟彦宏说:“你不会让它吸饱了水再卖?”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它又听不懂人话。”于路耸肩。

    海轩见忙得差不多了,这才抽空来处理象拔蚌,他先烧了一壶水,见水烧得快开了,将象拔蚌拿出来,先用小刀将蚌壳和蚌身分离开来,去了壳的蚌肉看起来更像是那什么了,蚌壳里的东西还像蛋蛋,难怪国人说这东西壮阳,估计跟这形状有关。国人觉得一切长得像阳物的东西都能壮阳,不知道是什么道理,难道是吃啥补啥?像蛋蛋的东西要取出来扔掉,因为是消化器官,也就是内脏。主要是吃外头那个长长的虹吸管,蚌身部分则很少,味道也不及虹吸管。

    取下来的蚌肉放在80度左右的水里烫一下,等外面那层皮起皱,可以完整地撕下来。于路看着海轩手上的动作,就忍不住有些蛋疼,这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去了皮的虹吸管洗刷干净,剖成两半,里面还有海绵状的物体,阿海倒是一本正经地切着,于路忍不住翻白眼望天,这么欺负人家象拔蚌真的好吗?别造孽太多,下辈子也变成象拔蚌被人切jj。

    海轩将象拔蚌的虹吸管用斜刀法片成薄片,放在碎冰上,再调了一些酱料:“吃吧。”

    钟彦宏说:“这就能吃了?我以前吃的都是炒出来或者炖出来的。”

    “这是北美的蚌,足够大,虹吸管部分是做刺身的最好材料,蚌身部分老,可以炖汤。”海轩说。

    于路捻了一块放进嘴里:“又脆又甜,有嚼劲,鲜!”

    钟彦宏赶紧拿了筷子来尝,一入口,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好东西。”

    已经过来上班的师傅们看着他们吃象拔蚌:“老板,也让我们尝尝呗?”

    钟彦宏摆手:“去,去,一边去。想吃自己买去,我这是有钱都没地方买的东西。”进口象拔蚌在他们这小地方确实不多见。

    于路端着那盘子象拔蚌肉,对钟彦宏说:“你不是说送我们四分之一吗,那就归我处理了。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来,来,大家都来尝个鲜,一人一片,不许多拿。”

    大家蜂拥而上,把于路围了个水泄不通:“谢谢老板!(谢谢路哥!)”

    钟彦宏看着于路,恨铁不成钢地对海轩说:“我特意送给你们吃的,他倒好,半点也不珍惜!”

    海轩勾一下嘴角:“想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剩下还要我帮你处理吗?”

    钟彦宏说:“你帮我把剩下这一半切了,我带去给小刘警官尝鲜去。对了,你不是说这个可以煲汤吗,给我炖上,晚点我送回去给我家老爷子。剩下那个先养着,我晚上再来吃。”

    海轩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不是人家送给你老爷子的?”

    钟彦宏说:“对啊,可是这东西这么壮阳,给老头子吃太多不大好吧,还是少吃点的好。”

    海轩心说,真无耻,有了媳妇不要爹娘。

    第57章 吃货的节操

    钟彦宏提着打包好的象拔蚌刺身准备出门,去给刘浩洋送早餐。

    于路笑他:“你可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后面那个字戛然而止,因为他自己觉得说出来都不大好意思。

    钟彦宏挑眉:“别说我,你们那口子为了你可是抛家舍业,连亿万富豪都不做了。”

    于路有些窘迫,悄悄看一眼旁边的海轩,不再说话了,这点确实一直都是于路的心病,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海轩很喜欢现在这样简单忙碌的生活。让他觉得安心快乐,这是于路唯一能为海轩做到的。

    钟彦宏摆摆手:“我多嘴了,阿海自己选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走了啊。”

    上了车,钟彦宏给刘浩洋打电话,那边没人接,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早就上班了,可能是开会去了,那就先过去再说。他将饭盒放在车冰箱里,心情极好地吹着口哨上了路。

    到了派出所,发现只有值班的民警在,一问情况,说是银海街那边发生了群众性事故,警力都被调过去平息事故去了。钟彦宏皱着眉头,一大早的谁他妈吃饱了撑的闹事呢。他赶紧调转车头,往银海街赶过去。

    闹事的地点就在银海街,此时那一片已经是人山人海,将整个街道都堵住了,全都是看热闹的人们、闹事的群众以及维持秩序的执法人员。钟彦宏锁了车,揣上手机往人堆里走,去找那些穿浅蓝色制服衬衫的人们,他抓了个看热闹的人:“大哥,请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人说:“还不是强拆的事。富海公司要在弄一个美食城和度假村,征了不少地,条件还没谈拢,富海公司就把房子给拆了,被拆的屋主就叫了一大群人来讨说法,富海公司也叫了一大群人来驱赶,两边就打起来了,现在还在里头打架呢。警察来了都制止不了。”

    富海公司就是黄建功那个杂碎家的公司,钟彦宏听说是姓黄的家里搞出来的事,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操他娘的死要钱,被人打死了也活该。里头在打架,难怪刘浩洋没工夫接自己电话,他赶紧穿越人群往最密集的地方走去,他扯开嗓子大声喊:“刘浩洋!刘浩洋!”四周全都是嘈杂的喧哗声,将他的声音完全掩盖了下去。

    钟彦宏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痛恨中国人的从众心理,打架有什么好围观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他在人群中搜索,穿浅蓝色制服的民警们很少见,应该都集中到漩涡中心去了。钟彦宏伸长了手臂拨开人群:“让让,让开一下,让我过去。”

    这时人群动了起来,像波浪一样往钟彦宏这个方向涌过来,许多人都纷纷往后退,退不及的人还有被撞倒的,被踩得嗷嗷叫,钟彦宏伸手扶住了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吼一声:“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都死回去!”然而他的话并不起作用,看热闹的人群如被提起了脖子的鸭子,继续伸着脑袋往中间瞅。

    钟彦宏担心刘浩洋的安危,奋力往人群中心挤过去,终于开始见到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不过不是刘浩洋。他再往前挤过去,发现人潮又开始涌动,这次是往对面的方向,钟彦宏顺着人流往前涌过去,终于到达了两军交汇的中心地带,看见不少警察手拉着手铸成人墙,试图将双方的人隔离开来。

    钟彦宏看着人群中持着棍棒红着眼的人们,双方都在互相叫嚣谩骂着,屋主这边大声叫嚷着要富海公司的负责人来给个说法,富海公司那边说屋主漫天要价,说他们的拆迁都是有政府批示的文件,合理合法。双方谈不拢,屋主这边便要冲过去打人泄愤,民警们手拉手做人墙劝解着,已经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本地民风本就逞勇好斗,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这个时候碰到有人在头上撒尿,怎么能够忍,于是一个个都急红了眼,准备喝对方的血、吃对方的肉、嚼对方的骨头。终于,盛怒中的人们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冲开了人墙,往对面冲过去,场面一下子失控了,所有的人都在叫嚣着:“打死他们!”

    民警们赶紧去拦住那些正在施暴行凶的人们,这些人都杀红了眼,根本句分不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就连民警也成了被波及的对象,不少人都挨上了棍棒。钟彦宏急得大吼:“刘浩洋!”

    疯狂的人们将他的声音淹没掉,钟彦宏看见身边打架的人,抓起来就往人群堆里扔,他很久没有打过架了,但是此刻却抑制不住愤怒,他想将这所有的人全都砸回奶奶家去。有人看他气势汹汹,举着棒子就往他身上招呼,被他一把夺过棒子,一脚就将人踹翻在地:“他妈的都给老子滚,想死是不是?”

    周围几个人看着他就跟修罗似的,吓得不禁往四周退散开来。钟彦宏继续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刘浩洋,发现有不少民警都吃了亏,因为他们不能主动出手,这样就变成暴力执法,那是知法犯法,他们赤手空拳面对手持凶器的人们,哪里是对手。

    钟彦宏拿着棒子,一路往警察边上冲过去,看见有人打警察的,就一脚踹翻过去。抓住每一个警察都问:“刘浩洋呢?”

    终于,在穿过厚厚的人墙之后,钟彦宏看见了刘浩洋,他正抱着一个闹腾得非常凶的家伙,试图阻止他的行为,周围的人则趁机拿着家伙就往被他抱住的那个家伙身上招呼过去,结果棍棒不长眼,有一些还往刘浩洋身上落去,钟彦宏一看,眼眶都要瞪裂了,大吼一声扑上去,将一个正在打刘浩洋的家伙一脚踹翻在地,将刘浩洋拖到自己身后:“快走!”

    刘浩洋扭头看见是钟彦宏:“我不能走,你快走!”

    钟彦宏不理他,抬起一脚将正在打人的家伙踹翻在地:“这帮人全都是疯子,你跟他们瞎搅和什么?赶紧回去!”

    “这是我的工作,你回去,别给我添乱。”刘浩洋说着就继续往人群里冲,那几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全都回过头来将棍子往刘浩洋身上招呼。

    钟彦宏猛地扑上去,将刘浩洋护在身下,举着棍子抡回去,然而背后的空档还是被人直接一棒子敲在了头上,同时,他听见了“砰”一声枪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于路正在办公室里和海轩清点这几天的账目,突然接到刘浩洋的电话:“阿路,钟彦宏出事了,你能来一下人民医院吗?”

    于路吓了一大跳:“出什么事了?”

    “说不清楚,他现在受了伤,还在抢救。现在派出所事情特别多,需要我回去处理,我没时间在医院陪着他,你来帮我看着他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显然非常激动。

    于路说:“好,我马上过来。”

    海轩看着他:“怎么回事?”

    于路眨了一下眼睛,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钟老板出事了,好像受伤了。耗子让我去医院帮忙照顾他。”

    “那你赶紧过去。”海轩说。

    于路赶紧拿着车钥匙往外跑,海轩说:“带上钱,可能用得着。”

    于路急匆匆赶到医院,想起早上钟彦宏出门的时候,他还满心欢喜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医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到了医院一看,于路彻底惊了,到处都是都是伤员,仿佛这些人从战场上下来似的。他赶紧找到刘浩洋,发现他身上也沾着血:“耗子,你没事吧?”

    刘浩洋抬头看了于路一眼,然后将脸埋进手心里:“我没事,他是为了救我被人打伤的。”

    “他人呢?情况严不严重?”于路说。

    刘浩洋摇头:“还在抢救,不知道情况,没有人告诉我,所有的医生都在抢救伤员。”

    “伤到哪儿你知道吗?”于路说。

    “伤到头了,为了救我受的伤。阿路,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刘浩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