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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谨言挑眉:“我知道。滢月,阿瑾,你们陪你嫂子坐会儿。”

    阿瑾忙不迭点头:“好的呢!”

    待大家都离开,阿瑾伸出大拇指:“嫂子真是高,只是不知道,这点子是谁出的,真是棒极了,我想啊,别说是灌酒不灌酒,闹洞房都一定没有。”

    素问盯着阿瑾,盯到阿瑾发毛,滢月忍不住歪头看阿瑾:“是你么?”

    阿瑾连忙摇头:“不是我哒。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呢!六月飞雪有没有,真不是我。”我今天重点盯着的对象,明明是崔敏啊!毕竟崔敏那个模样儿,是对哥哥有情谊的。我怕她抢婚咧!还有就是,四王府的许侧妃也是重点关注对象啊,一个孕妇,真是太让人害怕了。谁知道赵明依会不会借刀杀人。

    “窦娥?那是谁?”滢月歪头。

    阿瑾:“……”穿越党伤不起!

    “反正不是我,嫂子,你这样看我,我都要怀疑,是我梦游跑去给你出的招儿了呢。可是我真没啊!”她对手指,可怜巴巴的言道。

    素问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自然不是你的。只是,那人倒是与你有些关系。”她停顿一下,继续言道:“是傅时寒的。”

    阿瑾:“原来是那厮。”

    素问细细言道:“前几日他来咱们府在花园见到了我。喏,当时他就喊住了我,问我会不会做解酒的药。你知道呀,我自然是会的。我原本还以为是他要用。倒是不想,他倒是好心。”

    阿瑾默默,傅时寒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多!妈蛋,有种和他没法愉快玩耍的感觉,不过……他也是为了他家好,嘤嘤!

    素问含笑看阿瑾,对她伸手,阿瑾和滢月过去,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边,素问一手拉一个,言道:“以后我就是你们嫂子了。原来的日子都是你们保护我,往后,换我呵护你们。”

    阿瑾笑眯眯:“你看我这个战斗力,还需要别人保护么?也就是碰见傅时寒吧,如若不然,我绝对不会吃亏。”

    素问戳她小脸蛋儿:“傅时寒又怎么舍得欺负小阿瑾呢!我可听你哥哥说了,从小到大,傅时寒都对你极好,小时候更是救过你的性命。而且,他对我们家人也是不错的。”

    阿瑾:“他从小就经常在我们府里待着啊,混熟了呗。哥哥和他是好兄弟呢!”

    素问似笑非笑:“好兄弟呀!呵呵。”她将未说完的话咽在了口中,阿瑾,傅时寒对时寒,真的不是对大舅哥的感觉么?只是这个话,她倒是没有说出。

    如若不是为了讨好大舅哥,怎么会提点她呢!还真是会做人。

    素问这样笑,阿瑾觉得脸红,她嘟囔:“嫂子干嘛这样看人,很奇怪耶!”

    素问:“奇怪么?”

    滢月支着下巴看两人,认真:“我觉得不奇怪。其实最奇怪的是阿瑾。哈哈!阿瑾从小就是一个奇怪的小孩。”

    阿瑾:“……”

    姑嫂仨人正说话儿呢,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丫鬟言道:“两位郡主,王妃说让你们去前院招待客人。”

    所谓招待客人,便是指那些闺秀。

    阿瑾回:“好的。”

    阿瑾与滢月起身,微微一福便是离开。待往前院途中,滢月问道:“你看起来如临大敌。”

    阿瑾笑嘻嘻言道:“哪有啊,只是我觉得,明依那个死丫头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我们还是小心点,按照正常情况,明依很有可能今日对许侧妃下手。我们的这个小四伯母,可是怀有身孕呢!她成婚了这么多年总算有孕,这个孩子可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是,这个孩子生了,对明依他们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她不会乐意眼见许幽幽生下这个孩子。”

    滢月颔首:“我懂。”她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自然明白阿瑾的担忧,其实听闻许幽幽要来,她也是有几分担心的。原来,每个人都是如此。想到这里,她有些埋怨:“既然有了身孕,就好生的在家休养呗,出来转悠啥呀!”

    阿瑾笑了起来,她认真言道:“许幽幽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大家都知道,四王妃和明玉一定不会来。与其在王府里面对疯子一样的两人,倒是不如来这里更好。最起码,为了避免被赖到身上,她知道,我们是要豁出去的保护她的。”

    滢月:“四王府的人,一样都是讨厌。”

    对这一家人,他们从来都没有当成自己的亲人,甚至比一般人还不如,简直是仇人,如若真的是亲人,怎么会这样对他们,小时候差点害死阿瑾呢!

    待到回到前院,明依连忙上前:“姐姐回来了呢。我刚才还说,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她笑眯眯的就要拉阿瑾,阿瑾不着痕迹的向后一躲,言道:“刚才我们去新房偷看新娘子呀。”

    明依嘟嘴做娇俏状:“姐姐真是偏心呢,都不带我过去。我也想看看谨言哥哥的新娘子呢。”

    阿瑾含笑:“是么?往后有的是机会见啊!”

    明依恩了一声,坐了下来。

    崔敏带着笑,似乎自言自语,但是却又让左右的人听见:“对自己亲姐姐,都没有对外人好呢!也是有趣。”

    明依听了,顿时红了眼眶,她心里恼恨,但是却装作楚楚可怜:“崔小姐说什么呢?”

    崔敏抬头,做惊讶状:“咦?我没说什么呀。我刚才再说戏文呢!昨日那欢喜阁的戏台上新上了一台新戏。我看了,正感慨呢。你们去过么?”

    欢喜阁是京中有名的戏台子,她基本只面向女子,因此十分受到欢迎。那边也时常会排一些新戏,京中名媛贵妇,时常去那边解闷儿。要知道,这女子能去的地方,总归不多,因此这欢喜阁倒也算是生意红火。

    有少女好奇,严道:“是昨日新上的么?”

    崔敏颔首笑:“正是呢!昨日才上,你们倒是可以过去看看,看着真是酣畅淋漓。”

    明依状似天真的问:“难不成,哪里就有对自己姐姐不好的戏?”

    崔敏看她,十分认真的回:“禀郡主,正是呢!那戏文讲述了某家贵族二小姐恨毒了自己的姐姐,为了算计自己姐姐,在她姐姐害人的时候将计就计,直接让她姐姐遇险呢。”

    明依顿时变了脸色,阿瑾看她如此,好奇笑言:“都是别致。只是不知,之后又讲了什么呢?”阿瑾与崔敏,还真算是一唱一和。人人都不明白两人背后有何关系。只当两人闲聊。

    崔敏抬头,笑的更加认真:“她当真是个歹毒的,她母亲早逝,父亲迎了继母进门。恰好继母有孕,她为了不让继母生出小弟弟,直接对她下毒,并且再次将此事诬赖到了她姐姐身上。”

    众人顿时看向了明依,明依攥紧了拳头,笑的十分不自然:“不知这剧本,是谁写出来的呢,剧情倒是跌宕起伏。只我觉得,似乎不怎么合理呢!”

    崔敏含笑问道:“明依郡主也看过了么?其实我觉得,还算是挺好吧!我倒是觉得,大家都该去看一看,有时候真的不是我们以为的那般。有些人看着单纯,可实际真是不然。”

    明依虽不知那剧是谁人写的,但是却深深觉得,这分明就是影射她。她捏着拳头,表情不自然:“说书唱戏,都是胡诌罢了。”

    话虽是说的轻松,表情却不是那般想的。

    崔敏的话让大家都想到了什么,那般情形,确实与现在的明依郡主一模一样,大家自然不会觉得有人是专门影射她,可是却不能不往她身上多想。

    明玉、许侧妃,这些人竟然都是相同的。

    “郡主说的对,一切都是胡诌呢!只是,这些人倒是与您府中有几分相似呢。”崔敏看明依,继续言道:“当然,许侧妃是万不会有事儿的。您也断不会害人。”

    明依恨极,她想到自己打算害人的计策,强压愤怒:“许侧妃自然不会有事。”

    崔敏笑:“哦。那承明依郡主吉言,许侧妃必然安安全全。”

    阿瑾:“崔小姐可莫要多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会极好。”

    阿瑾笑,她自然明白崔敏是为了她好,这样做必然是为了反将明依一军。她甜甜:“大家可快坐,也许,我们明日可以一同去看戏?”

    “好呢!”立即有人附和。

    阿瑾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依妹妹,你可一定要去好好看看。”阿瑾这话说的十分单纯,但是却又偏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大家看阿瑾真诚的笑,又看明依的尴尬脸,俱是不多言语起来……

    ☆、第102章

    现场都是人精,阿瑾这个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大家俱是不多言,含笑言道其他。

    明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整个人柔柔与身边女子说话,可如若细看便是能够看到,她双手紧紧攥着拳,恨不能杀掉崔敏。

    阿瑾与他们府中并不对付,针对他们有情可原。可是崔敏又是为了哪般,两人分明没有接触,但是她这样含沙射影,有没有这样一出戏都是不可知,她就要拿出来大说特说,当真是个贱人。

    明依这人便是如此,别人对她的好,她并不记得,但是如若对他不好,她是记在心里,恨不能咬此人一口借以复仇。

    只是大抵是崔敏和阿瑾含沙射影的讽刺,明依并不敢妄动,这婚事当天,倒是安安分分的过去了。只是旁人不知道,明依心里是如何的煎熬,她想了许多,终究没有动手。

    相比于让许幽幽小产,自己的名声更加重要,而且,往后做了这事儿,还不能让明玉顶罪了,不然大家似乎更会往这方面多想。除非……明依微微垂下眼睑,除非明玉被人人赃俱获,而以她的智商,又是不能辩驳明白,只有这样,才会真的成功!

    明依不多说,依旧是温煦的笑,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她并不饮酒,乖巧的坐在那里,阿瑾审视她,也垂笑。

    不过长辈们倒是有几分奇怪了,京中这些男子,竟是都不灌酒,十分让人新奇,而各桌的长辈也都顾及身份,点到即止,一时间,大家啧啧称奇,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婚事了。只是……京中这些混小子怎么都不灌酒了呢!

    时寒低头微笑,端起酒杯,“谨言兄。人生有三大美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前二者你是遇不上了,这般想来,你人生也只这么一件大美事。恭喜。”

    赵谨言也端起酒杯:“多谢。”

    两人一饮而尽,谨言就要再敬其他人,却被时寒拦住。

    时寒看他酒杯,笑了一下,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甫一开瓶,便是酒香四溢,众人俱是看了过来,他挑眉:“我看大家对你似乎都颇为温柔,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不能轻易饶了你,来吧!”

    大家都看了过来,时寒将酒杯斟满,抬起酒杯:“我们的关系,不管如何,至少都该喝上几杯。”

    景衍与他们一桌,他懒洋洋的看时寒与谨言,似笑非笑的言道:“你们俩不会故意做扣吧?我可不相信,你敢得罪谨言,要知道,你还想着……咳咳,呵呵,大家都懂的?这样得罪人的事儿,你会么?”

    大家连忙点头。对呀,傅时寒敬酒,这事儿怎么就那么诡异呢,那酒虽然芳香四溢,但是真的是么?疑惑脸!

    时寒笑的十分温柔,“不如……你们随便指一个人过来试一下?如若不是,我自罚一百杯。”

    谨言:“你……真是好呀!”

    时寒:“你不用太感谢我。”

    景衍直接拿起酒杯,来到二王爷身边:“不如请二王爷为我们品一品这酒如何吧?”

    二王爷自然乐得见他们闹,含笑饮了,叹道:“果然是好酒。只是时寒,你将从我这里拿走的美酒用到这里,还要被他人质疑,真的不亏?”

    时寒将酒斟满:“自然不亏。”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旁人不知晓,刚才在新房围观的人却有点明白。这是说,傅时寒是让他们见识一下药效?

    有了二王爷的作保,大家自然是信了,不仅信了,还深信不疑。

    这边拼酒正酣,那边明依笑着言道:“傅公子不是和嘉和姐姐关系极好么?怎么能这样针对谨言哥哥呢。真是不太厚道呢!”

    阿瑾看她这样挑拨离间,并不放在眼里:“我倒是觉得,这样极好。既然是成亲,就要热热闹闹的。再说,时寒哥哥与我关系好,与哥哥关系更好呢,让大家快乐一些,又有何妨。明依妹妹的想法倒是奇怪呢。怎么会说针对不针对呢?当然,更是称不上什么厚不厚道了,我觉得时寒哥哥这样很好。”

    那边拼了一轮又一轮,也不见谨言有什么不妥。众人均是束起了大拇指。

    终于闹到了晚上,大家都散场。新人也送入了洞房。众人鱼贯离开。

    崔敏站在厅廊,时寒路过她的身边:“很好。”

    崔敏微笑:“赵明依的手上有□□。不过她并没有动。”

    时寒并未靠近女子那边,也不能知道这些,他微微颔首:“回去好生休息。我想,赵明依不会放过你。”

    崔敏笑的更加娇媚,“我或许怕很多人,但是却不怕她。而且……她不是自身难保么?我想,这段时间她更会装腔作势,装呗。她暂且没什么精力对付我。”

    时寒:“珍重。我不会让我属下的人死掉。”

    崔敏:“我不怕死。只要能照顾好我的家人,我不在乎自己。”

    言罢,崔敏并没有过多表情,立时离开。

    待崔敏离开,时寒站在那里没动,许久,言道:“别藏了,小丫头,出来吧。”

    这么一说,阿瑾从草丛的阴影间钻了出来,她瞪时寒,先发制人:“你利用崔敏。”

    时寒含笑:“那又怎么样呢?而且,我这不算是利用吧,准确的说是——合作。她愿意的合作。我负责护住她的家人。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