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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李竹心头一跳,她直觉是穆长倩说的应该是关于李三姐的事。

    果然,她猜得没错。穆长倩迟疑片刻便说起了李三姐的事:“我听人说你姐姐过得似乎很……不好。那个白世杰对她很是冷淡,白家老太太埋怨她拴不住男人的心,到现在也没怀上孩子,时不时地让她到跟前立规矩。你姐又没娘家撑腰,她家的下人也都不是善类……”

    李竹深深叹了口气,其实这些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李三姐出嫁前还指望着白家老太太会因为白世杰的事,对她有愧疚之心。其实那点心值个什么!白世杰能装一时装不了一世,他一冷淡三姐,三姐又没娘家撑腰,下人们最会看人下碟,李三姐能好过了才怪!

    而且白老太太能教出白进那种儿子和白世杰这种孙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即使早有预料又怎样,她还是阻止不了李三姐跳进火坑。

    穆长倩说完,停顿一下又说道:“同是亲姐妹,你姐姐怎么就一点也不像你。若是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还要嫁进白家。不是睁着眼跳火坑吗?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李竹问道:“白家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穆长倩想了想道:“听说那个白进被人参了一本,还有人拿白世杰的丑事说事,他本来是要到西宁县任知县,因为这事就只好赋闲在家。现在回老家白家村去了,就在隔壁的息泉县。”

    李竹估计白家也有可能因为这事迁怒李三姐,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她能想到的是和离,但以李三姐的性格怕是不可能。

    李三姐的事李竹是无计可施,而且隔这么远,又鞭长莫及,她也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穆家的庄子建得挺快,李竹种下的辣椒也活了,总算有了件让人高兴的事。李竹生怕季节不对,辣椒苗会夭折,对这些嫩苗小心呵护。

    县里的食肆饭铺仍三五不时地来村中收菜,李竹家的两个菜园子的菜是他们争枪的对象。虽然杨家集其他村民的菜也不错,但比起李竹家的总欠缺点味道。

    时间一长,众人对李竹也开始议论起来了,因为也不见她家菜园子用的是荒地,他们种菜时不过跟平常人家一样锄地,拔拔草而已,连粪都上得少,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她家的菜就是长得比别人家水灵,干吃?

    李竹初时听到这些议论,多少有些不安,生怕人们识破了她的秘密。

    不 过还好,没多久,村民们就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观点:他们觉得李竹是个福人,所谓福人就是干啥啥行。这种人种田丰收,做生意发财,走路跌个跟头也能捡到钱。与 福人相对的是衰人,干啥啥不行,种野草都能种死。之所以有这个说法,那是因为有不少事佐证,像是荒地里无端发生财宝,挖出泉眼,连老虎都跟她亲近等等。

    既然李竹是个福人,那肯定会跟别人家不一样。所以他们也甭跟她比了。这么一想,村民们很快心态就平衡了。他们平衡了,李竹也就放心了。她可不想跟乡亲们关系太恶劣。

    长夏渐渐过去,很快就到了初秋时节。地里的庄稼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村民们眼看丰收在望,自是一脸喜色。不过,令人心痛的是,山上的野猪又开始下山糟蹋庄稼了。

    这次李竹十分倒霉,野猪大多是从她家的地里穿过。

    小白和大黄斗志昂扬,数次与野猪缠斗。不料这次来的是十分难缠的公猪。大黄险些丧命,小白也受了点伤。李竹十分头痛。

    最 后还是小虎威风,它不但亲自上场,还召来了几个同伴帮忙。这着实对野猪很有威慑力,猪群下山的次数急剧减少。小虎带着它的同伴,外加小白大黄共战猪群。李 竹每隔个几天就能卖上一头野猪,羡煞村民们。乡亲们通过此事,对小虎更加喜欢。今年因为小虎的存在,田地在山家的几户村民减少不少损失。

    他们心生感激,有人提了鸡来,也有些买了点肉,来孝敬小虎。

    小虎冲李竹吼了一声,李竹笑道:“你收下吧,这是人家送你的。”

    小虎这才放心地享用。村民们远远地看着小虎,好奇地打量着它那身斑斓的皮毛,铁棍一样的粗尾巴。有些大胆的还往前凑近了看。小虎也不怎么理会他们,一副任君观看的模样。

    七 月底的时候,江惊雷带着他父亲到了。他父亲名叫江大年,父子俩跟一个模子刻的似。江大年为人豪爽,嗓门洪亮。两人带来不少京中特产,给杨家下的聘礼十分丰 厚:缎子三匹,金银首饰一套,外加三十两文银等各项物事。杨老实和李大姑对江家愈发满意,虽然这些聘礼最后会添加到嫁妆里头,但这却表示江家对自家闺女的 重视。

    因为两家隔得太远,自然不能同时办宴席。最后的商议结果是,先在家杨家办一场,宴请众位亲友乡邻。回到京城再到在江家办。

    杨家要办喜事,李竹这个亲戚自然也要去帮忙。跑跑腿,借个东西,招呼一下女客之类的,她能做的都做了。

    这一天,凡是跟杨家有旧的亲戚都来了,村民们也多有随礼。这些人根据关系亲疏不同,随的礼也有不同,亲近的或是做被子,或是送被面,或是首饰,一般关系的送几尺布或是拿个十文八文的就行。

    李竹一是念着大姑的恩情,二是跟杨云也合得来,就去县里打了一套中等价位的头面首饰,花了她十两银子。杨云接过后吃了一惊,李大姑也嗔怪着说她太破费。李竹劝了一阵,两人才推辞着收下了。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男人聚在一起侃大山吹牛,妇人们也拢在一处说笑拉家常。

    本来气氛十分祥和,不过很快就被杨家大伯母朱氏和杨莲花给破坏了。杨莲花孩子已经生了,是个儿子,朱氏的尾巴又翘了半天。本来杨家办喜事,像两家这种关系,她是不用来的,即使来也是礼到人不到。

    没想到这母女俩反而高调出场,一进来就先声夺人地嚷道:“哟,你们都到了啊,也没人去叫我,我这个伯母不招人待见。不管咋说,这阿云也是我侄女是不。”

    当着这么多的面,李大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说道:“大嫂来了啊,你们找个地方坐吧。我太忙,咱自家就自便吧。”

    就在这时,江惊雷父子俩过来跟大家打招呼。

    朱氏一看,立即硬凑上去,自来熟地对江家父子说道:“哎哟,亲家,侄女婿,你们一路远来辛苦了。有空去我家坐坐。”

    江大年和江惊雷十分客气地跟朱氏打了个招呼,两人正转身去另一边。不想朱氏却十分亲热地对江惊雷说道:“侄女婿啊,我这人就是爱操心,你将来一定要对我家阿云好,她是个好孩子。”

    江惊雷点头:“这是自然。”

    朱氏抿嘴一笑,接着又说道:“她是个孩子可惜命不好,——先是被人退亲,后来又被吴家抢亲——”

    “姓朱的,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

    李大姑气得满脸通红,厉声制止。

    众人暂停闲聊,四下里一片静寂,一起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两家人。

    朱氏连忙道歉:“哎呀,我这人一高兴就乱说,行了行了,大好的日子提这些干吗?”

    李竹站出来笑着说道:“是啊,大伯母,你也别心怀愧疚,我云姐早就原谅莲花姐抢了何仁义这事。我江家姐夫也知道这事,他还说你家抢得好,若不然,我云姐也没机会嫁给他。”

    江惊雷立即说道:“是啊是啊,抢得好。要不然阿云就便宜那个背信弃义的狗玩意了。那厮跟你家闺女才是绝配。”

    李竹笑着对江惊雷说道:“表姐夫,你这人就是太直,总爱说实话。 ”

    李大姑也接道:“她大伯母你别往心里去。”

    朱氏脸色一僵,正要开口回击,李竹立即抢道:“哎哟,莲花姐,不是说你身体不好吗?怎么又出来了。我听人你家孩子七个月就生了,你的身子一直不好,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养病,我大姑家不会挑你的礼的?”

    李大姑大度地说道:“是啊,莲花,你的情况特殊,我怎会挑你的礼?”

    众人也知道了杨莲花未婚先孕的事,纷纷用别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有的说道:“这人抢了堂姐的未婚夫,没成亲就生孩子,怎么还有脸上门?”

    “是啊是啊,不愧是母女。”

    “啧啧。”

    ……

    杨莲花被人当众戳穿丑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朱氏还想跟这些人大战一场。不过,她回头看着要扑上来撕人的李大姑,和按捺着怒火的江家父子,再看看一脸冷笑的李竹,不禁心生胆怯,拉着杨莲花边走边说:“得得,你们不待见俺娘俩,俺们也不招人嫌了。”

    朱氏母女落荒而逃。

    李大姑脸上带着笑意,招呼众人:“好了,让大家见笑了,大伙都上桌了,该开席了。”

    现场又恢复了刚才的嘈杂。

    李大姑对李竹嘱咐道:“别告诉你姐这事。”

    “我知道的大姑。”

    李大姑说了一句又被人叫去了。李竹也忙着去安排桌椅板凳。

    杨家的院子不大,地方不够,院外也搭了几个棚子用来招待客人。

    李竹正在忙碌,忽然听到有人说道:“这位姑娘,我们也是来随礼的。”

    李竹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急忙转身。

    面前站着三个男子,大约三十来岁,为首的一个男子身材魁宏,面如重枣,长须飘飘。另外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这是在模仿刘关张三兄弟?

    李竹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再一看那个“关公”,一双深邃的眼眸着带些许笑意,正盯着她看。

    这个人,是宁希迈?

    李竹神色略有些紧张,正色说道:“今日是我表姐的大喜日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怨,还望几位手下留情。”

    宁希迈哈哈大笑两声,注视着李竹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你第一次见我时,不是挺大胆的嘛,还敢利用我。”

    ☆、第98章 双方再遇

    李竹强行将玉佩硬塞到宁希迈手里。

    还完东西,她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这人肯定还在打江惊雷的主意。可是现在不比往日。姓陈的可不像白进那样好对付,千万不能让他怀疑杨家与土匪与勾连。

    勾结土匪是犯罪,弄不好会牵连全家还有表哥的前途。

    而且宁希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揽人,江惊雷拒绝犯了,又难保对方不会使出诡计逼迫江惊雷上山。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今日杨云的大喜之日,得赶紧把这人打发走。怎样才能让宁希迈打消招揽江惊雷的念头呢?李竹思索片刻,蓦地想起一个人,陈觐。她如今也只能利用这个人了。

    李竹说道:“我劝你们三位还是悠着点,因为陈觐也是我姐夫的朋友,他已往陈家投了请帖,说不定陈觐今日也会来。”

    “哦。”宁希迈反应平淡。

    宁希迈笑吟吟地打量着李竹,慢悠悠说道:“他要是来了,请把我和他安排一桌,我想跟他喝几杯。”他根本不信李竹这个谎话。

    李竹一时无计可施,心里压着怒火。

    宁希迈往李竹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转动眼珠子算计人的时候很有意思。这是第几个被你利用的男人了?”

    李竹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错了错身。

    “几位先坐下喝口水,我去告诉家人。 ”李竹决定先去告诉江惊雷。

    “等等。”宁希迈突然叫住李竹。

    “还有何事?”

    “我送你的那块玉佩可喜欢?”

    李竹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她本想说不喜欢,可又不想把呈情弄僵。想了想便说道:“玉佩阁下的宝物,我的宝物是不随便收受礼物的品性,如果你送我礼物,咱俩的宝物都没有了。”

    李竹说着就掉头往家赶,准备去拿玉佩好还给宁希迈。

    今日正好小秋在家看门,李竹推开院门时就发现家里来人了。还是陈觐。

    李竹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又来了?”

    “又来了?”陈觐眸色深沉,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李竹忙收回自己的话,解释一句:“实在没想到你能再度光临寒舍,太过惊喜。”

    “你应该是有惊无喜。”

    “请位陈公子为何事而来?”

    这时,陈观从外面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哥的东西落在你家了。”

    “什么东西?我去找找。”

    “不用。”陈觐抬手制止住李竹。

    他大步进了前几日所住过的客房。约有一碗饭的功夫才出来。

    陈观忙问:“找到没有?”陈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