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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项翔撩起眼皮,透过副驾驶座的车窗看着一路疾走来的萧伟,高深莫测地一笑。

    债主悍夫 079 命定之人

    萧伟坐到副驾驶座上,

    “走吧,左岸咖啡。”

    项翔看了一眼车边的后视镜,再一次发动了车子。

    萧伟一座上车就晃着头前后左右的找了一圈,眼睛压根儿就没往项翔身上放,

    “人呢?我这么没找见?”

    项翔踩上离合,把还剩一半的烟丢出车窗,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他能让你看见?”

    萧伟邪气四溢地单勾起左边的嘴角,笑得痞气,看向项翔,

    “那倒也是,你知不知道,他在写书。”

    项翔古井无波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满脸的没兴趣。

    萧伟自讨了个没趣儿,这才拿正眼儿把项翔这身打扮给瞧了个清楚,顿时捧腹大笑,

    “你他妈还真舍得下血本儿啊,就你这身儿,报个西瓜往街边儿一座,保证城管都轰你。”

    项翔斜勾着眼角瞥了萧伟一眼,冷冰冰的又反问了一句:

    “你找得到人真心给你买件衣服?”

    萧伟笑容一僵,骂道:

    “就这么几块破布,你他妈也好意思跟我这儿显摆!”

    项翔不知道是太入戏还是这几天跟着虞斯言潜移默化了,特直爽说了一句:

    “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觉得说葡萄的人是在嘚瑟。”

    萧伟愣住,凑近了项翔,眼珠子都快鼓得掉出来了,啧啧称奇,

    “啧啧啧,我真想见识一下你家那孩子,真是奇了,居然能让你项翔都开始说人话了!”

    项翔脸上一沉,冷眸钉在萧伟身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踢下去。”

    萧伟不怕死地盯着项翔,放下手,慢慢恢复阳刚的五官,收起笑容,一点不带开玩笑的说:

    “项翔,你从来不会说‘你信不信’这种话,换做原来,你早就把我踢下车了。”

    项翔用余光扫了一眼萧伟严肃沉重的表情,戏谑道:

    “你是想告诉我,你求虐?”

    萧伟抿紧了嘴角,低沉地喝道:

    “项翔!”

    项翔淡然地笑了笑,

    “有人味儿了好不好么。”

    萧伟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项翔把车停到左岸咖啡的停车位,一边熄火一边说:

    “进去谈。”

    萧伟沉着脸跟着项翔进了咖啡店,项翔一身贫民窟装扮也难挡上位者的气场,门侍笑容可掬地弯腰打开咖啡店的门,照样把项翔恭敬的请了进去。

    萧伟定了一个靠窗的包间,窗口正好就是咖啡店门前的马路,视野宽广。

    项翔要了一杯浓缩,悠闲地搅了搅,继续车上没说完的话,

    “你想说什么?”

    萧伟双手十指交握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项翔,

    “人味儿代表着心的柔软,谁都可以柔软,唯独你项翔不可以,你是翔飞的继承人,生意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心软谁就是猎物,你应该比我清楚。”

    项翔放下勺子,端起咖啡小呷了一口,感受着齿间的苦涩慢慢变成甘甜,默默地开口,

    “我乐意。”

    萧伟眯着眼睛盯了项翔好一会儿,眉心拧成了十字,

    “嘶……你现在难不成是过渡期?咋一会儿是人样儿,一会儿又变回那犊子样儿了?!”

    项翔阴沉沉的眼神儿轻幽幽的飘到萧伟脸上,桌下的长腿一弹,萧伟猝不及防地被踢了一脚,立马抱住了右膝盖骨,一脸痛苦的模样,

    “我擦,你他妈就不能下脚轻点,上次骨裂老子就养了一个多周,你想把老子整成几级伤残啊?!”

    项翔无视着萧伟的聒噪,看出窗外,不紧不慢地说:

    “这个呂越,你帮我把他拖住。”

    萧伟揉着膝盖问:

    “你想怎么拖?”

    项翔只说了三个字:

    “他是gay。”

    萧伟瞪大了眼,

    “你是让我去勾搭他?你也太缺德了吧!我告诉你,这绝对不成。”

    项翔端起小杯又喝了一口,喉头滚了滚,

    “我没让你勾搭他,就是让你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省得他一天到晚都把莫名的情愫堆在我家孩子身上,懂了吧。”

    萧伟眯了眯眼,

    “交给我吧……”

    项翔在左岸咖啡坐了二十来分钟,率先独自开车离去。

    萧伟一脸深思地望着公路上那一抹红,项翔今天给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但究竟是哪儿不对,他又想不明白,琢磨了半天,到最后他也只能归到虞斯言的影响力上。

    他把视线转移到咖啡店的外墙上,装饰茶玻璃反射出自个儿八点钟方向的小本田。

    萧伟深呼吸了几口,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地站起身。

    呂越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低头理了理自个儿的修身西服,再冲着后视镜抓了几把头发,调整好发型,扬起温柔的笑脸,推开了车门。

    萧伟身姿挺拔地慢慢走下楼,亲自到吧台前刷卡买单,他一边低头签字,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外卖吧前买外带咖啡的呂越,不由地扬了扬眉毛。

    资料上的呂越是标准的律师装,金丝眼镜让圆眼拉长,硬生生扮出一股子狠厉的味道,挂着假笑只能给人一个感觉——阴!

    而现在站在他不远处的呂越取下装扮的眼镜,退去虚伪的笑容,呈现出来的是一张包子一样的娃娃脸,眼镜也又大又圆,上嘴唇微微翘起,天生的嘟嘴儿,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呆!

    要说一开始萧伟还有点兴趣,现在是一点都提不起来了。

    他最不待见的就是明明长得蠢萌,心思却百转千回的人,完全对不起老天爷赏赐的纯天然外表。

    呂越一边排队一边观察着不远处那个和项翔接头的男人,可是那人一直没甩他个正面,老是背对着他,只给他展示着倒三角的优质身材。

    眼瞅着马上就排到自己了呂越还没瞧见人长啥样儿,不禁气闷地嘀咕道:

    “你倒是暮然回个首啊!绝逼长得跟匹诺曹似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萧伟下一秒就转过了身,给了呂越一正脸。

    呂越身形一震,呆呆地盯着自己正前方的男人,呼吸顿止。

    “先生?先生?您要点什么?”点咖啡的小妹唤着带愣住的呂越。

    呂越没被唤回神儿,而是一个箭步冲到萧伟面前,一把就扯住了萧伟的西装外套。

    萧伟吃惊地低头看着呂越,这,这是什么套路?不应该是买杯咖啡然后再撞我身上,装成不经意的偶遇么?!

    呂越脖子都梗直了,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死锁在萧伟的脸上。

    萧伟看了看周围的人,笑着拍了拍呂越的肩膀,

    “先生,您有什么事儿么?”

    呂越还是死死地盯着萧伟的脸,一脸激动地问:

    “你叫什么?”

    萧伟心绪没乱,很自然地说: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你吧?”

    呂越埋下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平复了一下呼吸,再抬起头,大眼忽闪忽闪的和萧伟对视着,情绪亢奋地急语道:

    “我妈小时候找大师给我算过,说我阴气太重,阳气不足,五行缺火,这辈子和女人无缘,果然,我15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gay!”

    萧伟太阳穴跳了跳,感受着周围汇聚来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问:

    “这和我无关吧?”

    呂越狂摇头,万分激动的看着萧伟说:

    “大师还说了,这辈子能救我的人眉梢带着一颗火痣。”

    萧伟咬紧了腮帮子,微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呂越的包子脸,燃煤的怒火让左眉梢那颗丁点大的红痣动了动。

    呂越死死地拽着萧伟的衣襟,接着说:

    “我妈当年花了整整500块钱才让大师道破了天机,大师告诉我妈,我姓里口多,导致我多话,单名一个越字,这就是天生如斧头般是伤人利器,所以能束缚我的人,姓里一定带着草木般无声的肃穆,能驾驭我这开山斧的人,必定是英雄伟人,请问先生,您是不是叫萧伟?”

    萧伟脸色刷黑,一把推开呂越,甩开长腿朝外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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