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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王元荣却没有追出来,而是满脸惊喜,几乎兴奋,两眼里闪动的光华几乎闪着眼,激动地抓着姚文昌,“小叔!若溪她…她生气了!她生我的气了!她吃醋了!她这是吃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若溪心里是在乎他的!是对他有感情的!

    “呃——”姚文昌愣愣的看着王元荣,一脸看不懂他的表情。

    姚满屯和姚若阳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突然欣喜激动起来的王元荣。

    “若溪,若溪,若溪…”王元荣简直太开心了,姚若溪性子太冷淡了,一直以来他都患得患失的,特别是赵艳萍直言点出姚若溪对他没有动心之后,他的一颗心更是一直的悬着。他想要对她好,想住进她的心里!没想到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是喜欢他的!是他太傻,一直没有发现。如果对他没有感情,就算是被迫的,她应该也不会同意跟他定亲才是!

    结果乐极生悲,王元荣咳嗽起来。

    姚满屯皱眉看着,叫长鸣赶紧扶着他。

    王元荣却咳了几声,咳出血来。

    “少爷!?少爷!”长鸣顿时吓的哭起来。

    姚满屯和姚若阳,姚文昌也吓了一跳,急忙搀着王元荣往屋里送。

    王元荣却满脸笑容,开心极了。

    没人去管阿玉,甚至没人看她一眼。阿玉失魂落魄的起来,眼泪都流不出了。只是因为她生气吃醋了,王元荣就欣喜若狂了。那是怎样的感情?怎样的爱?不是姚若溪自卑自哀,而是王元荣对姚若溪喜爱的那么卑微,看到她生气吃醋都激动兴奋。是她搞错了位置,姚若溪才是高高在上的,而那个渴求着的人也不是姚若溪,而是王元荣。那她还有一点点的机会吗?

    暗处的赵艳萍先是看着姚若溪带芍药离开,又是阿玉噬魂落魄的离开,满意的点点头。

    王元荣给姚若溪写那封信,有试探姚若溪心意的意思。赵艳萍让人通知阿玉今儿个姚若溪父女进京会去看望王元荣,也是试探姚若溪。试探姚若溪对王元荣有多少心,到底真的不在乎,还是感情藏的深。若是姚若溪一辈子嫁给王元荣,那她就算学的再多,都不会崛起到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去。更不会大放光彩跟她争抢!不会压着她!

    身为穿越女,她要找最好的男人!笼络这些古代美男子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唯她所用。

    芍药一直跟着姚若溪回到了姚宅,看她脸色淡凉,不由的担心道,“小姐!你生气了?”

    姚若溪怔了下,看芍药担忧的目光,抿了嘴,迟疑道,“我…是应该生气的吧?”她自己也不确定。作为王元荣的未婚妻,看到别人女子靠近王元荣,她是应该生气愤怒的吧?!

    “当时都那样了,小姐当然能生气的。你是王大人的未婚妻啊!”芍药说着心里又有些矛盾,因为她想到于晋然满目深情轻抚姚若溪脸颊的模样。其实她私心里,还是觉得于晋然更好一点的。不过姚若溪是和王元荣定的亲,她身为小姐的下人,却是不能挑拨的。

    姚若溪目露困惑,又有些茫然似的。

    不大会,姚满屯几人回来,王元荣竟然也扶着长进和姚文昌一块过来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姚若溪,情意倾泻而出,溢满了眼眶。

    “你不是受伤了?咋还出来跑!”姚若溪看着他,眸光微敛。

    “已经换了药。你不来看我,我只好来看你。”王元荣缓步走到她面前,话说的又委屈又幽怨。

    “少爷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有人来刺杀少爷。”长进看着姚若溪,垂眸说了句。

    姚若溪皱起眉头。

    “我没事儿的,不要担心。就是不想躺着,不想吃饭,你来看看我,好不好?”王元荣不自觉的语气里带了一分撒娇的意味,又小心翼翼的。

    虽然听了王元荣的解释,姚满屯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到三闺女生气吃醋他都高兴激动成那样,就没有说出阻拦的话。

    “你……留在这里吃饭吧。”姚若溪说着,就吩咐马嫂子去做饭,“做两个清淡的汤水来。”看了看王元荣一直盯着她,就起身也去了厨房。

    王元荣坐在凳子上笑看着,等着姚若溪出来。

    马嫂子知道姚若溪茶饭很拿手,也就不拦着她。看她拿了人参片做了一碗清蒸人参鸡,又去炖了三七猪心汤,忙把别的菜都拾掇好,烧着火,给她打下手。

    很快一顿饭做好,端上桌。

    姚文昌看了看给王元荣特意准备的两样药膳食补,啧了一声,“真是好命啊!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命,有人特意炖药膳食补给我吃了!”

    马嫂子忙把另外的一份端给姚文昌,“三小姐也做了大人的份儿呢。”

    姚文昌呀了一声,高兴的端到眼前,“总算小叔没有白疼你!”

    王元荣舍不得吃,这是她为他细心做的药膳汤,在出了那样的事儿之后,虽然生气的走了,却还是给自己做了饭吃。

    全家人都知道姚若溪吃饭的规矩,除非出了大事儿急事儿,否则不管啥事儿,她都是先淡然的把饭吃完,几个人一遍说,一遍吃着。

    王元荣拿筷子时不时的给姚若溪夹菜,温柔的看着她吃下。

    饭毕,宫里传了信儿出来,说是那批桂花稠酒明儿个进行第二道审查,等过了三道,就会立马结算这一批的银钱。

    长鸣过来,“少爷!你该吃药了。”

    王元荣坐着不走,眼神渴望的看着姚若溪,“你去看看我,好不好?我给你做饭吃!我学会做饭了。”

    姚若溪垂着头,点头应了一声,“好。”

    王元荣顿时欣喜,十分舍不得走,磨蹭了一会,还是扶着长进和长鸣回去了。

    见他走了,姚若阳想给姚若溪解释几句,又想到王元荣说不让他们替他解释,他要自己亲自给姚若溪解释,又把话咽了下去。

    吃了晚饭,姚若溪就收拾了回屋歇下了。严如卿本想让她们还都住去神医馆,只来的还有姚满屯,怕他不自在,也想姚文昌兄弟说话,就住到了姚宅。

    姚若溪早早歇下,姚满屯和姚文昌,姚若阳三人却是坐在一块说了将近半宿的话,才歇下。

    次一天,吃过早饭没多会,长鸣就在外面露头看看,又不进来,又不说有事儿,就等在外头。

    姚若溪眸光闪了下,跟姚满屯道,“我去…前面看看。”

    “去吧!要早些回来。”姚满屯点头,叮嘱了她一句。

    姚若溪带着芍药出门。

    长鸣顿时欢喜的引着姚若溪到了王宅。

    王元荣已经起来,面色苍白的坐在桌旁,皱眉对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看姚若溪过来,忙起来迎上前。

    长鸣和长进就自动退到厨房去。

    芍药看王元荣拉住姚若溪的手,想了下她在这也不好,就到外面院子里。左右出啥事儿,她也最快知道。

    姚若溪摸了下药碗,还是热的,往他跟前推了推。

    王元荣端气眨着眼一口气喝下,“以前觉得喝药好苦。”

    姚若溪倒了茶给他。

    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王元荣心里也有些忐忑了。她给个笑脸,他便心情飞扬如同置身云彩一般,她小脸一沉眉头一蹙,他就犹如被打入深渊了一般,这种酸涩的幸福的,忐忑的不安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他想告诉她,他已经爱她到何种地步,却终究还是怕吓着她,所以每每说话也都隐晦着。

    “若溪!你还生我的气吗?”没有喝茶,握着她的小手,王元荣下意识的提起了心,紧紧的盯着她。

    姚若溪看着他摇摇头。

    王元荣却又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了。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生气那就是还生气了!?可他所了解的若溪,却跟别的所有女孩子都不同的。别的女孩子他不知道,但就觉得她是唯一的。

    “我已经让长进再去买两个下人,专守着门。以后再也不让那个冯阿玉进门了。昨儿个…长进去打探你们到哪了,啥时候过来,是去神医馆还是去了小叔那里。长鸣就去抓药了,大门没有闩,冯阿玉又上门,我赶她走,她求着还让她家做臭豆腐,我先前给你写信,就说了开臭豆腐作坊不让她们家做。没想到她突然倒在…我身上。”王元荣轻声解释着,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姚若溪的小手。

    “嗯。”姚若溪相信王元荣的为人。

    “你信我?”王元荣目光一亮,灼灼的看着姚若溪。

    “为啥不信你?”姚若溪笑,如果王元荣真有异心,大可以收了冯阿玉的。柔弱弱又一腔痴情,温柔心细照顾的姑娘,是很多男子都喜欢的人吧?!

    王元荣也看着她笑,目光柔情似水,丝丝绕绕的黏缠着姚若溪。

    姚若溪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错开眼,问他,“是谁又刺杀你?西宁侯府吗?”

    “不用担心,那天也是我不防备他们来第二次,幸好有人在暗中,当场就把来的刺客全解决了。我想,大概是你师父的人。他老人家可能觉得我要是死了,你就背上克夫的名声了。”王元荣笑的轻松,这种更贴近她的心一步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开心。

    姚若溪听了点头,又问他翰林院的事儿咋样了,“是不是过不久就把你们外放了?”

    “这几年圣上对文臣越发重视,很多文集都要编撰清楚无遗漏了,有些琐碎,估摸着要到明年底呢。”王元荣轻声回着她的话,又问她家里如何了,“咋会在京郊庄子酿酒?”

    姚若溪就又说了家里的情况。

    虽然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王元荣还是想听她再说一遍,想听她的声音,想看她对自己说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王元荣握着姚若溪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依旧舍不得放开,“我学会做好些菜了,我做给你尝尝好不好?”

    芍药从外头进来,低声回禀,“小姐,该回去了。”

    “就吃一顿,尝尝看能不能吃?你们结算了宫里的酒钱,就要回去了是吧?”王元荣抓住她不放,殷切的看着她。

    “还要两天呢。你先歇着,好好养伤。我再过来。”这家里没有长辈,她这样的过来,虽然订了亲,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好。

    王元荣心里微微失望,笑着点头,“好!那我明天做给你吃。你明儿个还要过来啊!”

    姚若溪点头,抽回手,随着芍药回了姚宅。

    宫里传信儿,内务府已经检查过所有的桂花稠酒,没有问题,让姚若溪她们去结算银两。

    于晋然特意抽空陪着姚满屯和姚若阳一块去的。

    掌管内务府的不是大太监,而是皇上胞弟,醇亲王爷。一个身材不高,圆胖圆胖,笑面佛一样的中年男子,两个眼睛也不是小,因为胖,笑起来就眯着眼。笑呵呵的夸赞,“你们家的桂花稠酒酿的很不错。”

    姚满屯忙道不敢当王爷夸奖。

    醇亲王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他是没见过大阵仗的,又笑着说了几句,然后招来太监拿着账册给姚满屯结算银两。

    八千斤桂花稠酒,是按照一两二钱银子一斤核算的,一共算了九千六百两银子。

    姚满屯把收了银票,把零头的六百两都孝敬给了醇亲王。

    醇亲王看他识得好歹,推辞了两回就收下了。

    至于内务府的上下打点,姚满屯和姚若阳也跟着于广旭跑了一圈,花了四五百两银子。

    姚若溪算了账,点点头,“不算多。”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因为是太后授意的,皇上下的旨意,所以那些人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寻常不吞个够本儿,那是不会罢休的。”于晋然笑着解释。

    姚满屯赞同的点头,“还多亏了于二爷帮着跑一趟。”

    “我们两家还说那个客气话干啥!”于广旭呵呵一笑,就算不看姚若溪跟大儿子同为师兄妹,姚若溪也是对于家有恩的。

    天冬和地生从酒楼叫来一桌酒席来姚宅。于广旭和于晋然留下吃饭。

    第二天姚若溪几人又去了一趟神医馆,别人也只当她们是又来治腿的。

    毕温良给姚若溪看了眼睛,“有觉得见轻吗?”

    姚若溪皱眉想了下,摇了头。

    毕温良顿时龇牙咧嘴的抓头,他这连自己徒弟的眼睛都治不好,又算得上啥神医啊!?

    “师父别担心。那个单子上写的补充身体缺的东西,我都好些没吃到呢!很多是冬天才有的,师父新配的药也才吃上很短的时间,要等吃上一段日子,明年才能看得出效果的。”姚若溪拉着他的胳膊劝道。

    毕温良眉头拧成了麻花,“甭劝我了!没本事就是没本事!”

    “师父鼎鼎大名,怎么会没本事。就连那天,不是还塌过吗?!过些时候,相信我的眼睛就好了!”姚若溪搀着他坐下。

    毕温良撇撇嘴,“就你会说话!”

    严如卿在一旁看着笑,“你就别在疯魔疯的吓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