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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节

      “砰——!”

    飞剑叫错的动静,并未有想象中的剧烈,只是发出一声闷响。那丹瓶被阻,没有激荡而起,而是悠悠回旋,在众人头顶上飘来飘去。

    “嘻嘻!这山洞内自有禁制存在,等尽管出手便是。仙缘临门时,还待有心人纳!”面对年囚等人的疯狂,千幻不仅无动于衷地在瞧着热闹,还在有意无意间出言蛊惑。

    与依榛再也按捺不住,各自祭出飞剑冲了上去。转眼间,四人乱斗成了一团。飞剑在空中碰撞,因禁制的缘故,发出一阵阵的闷响。莲心与红儿二人,已是仙丹在手,只得起身躲避。因修为的缘故,罗逸插不上手,只能在原地干着急,望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丹瓶,时不时地扼腕叹息。

    筑基修士的身上,皆有不少的迎敌手段,而此时的利玉熏心之下,没人顾得许多,只是拼着修为在抢夺着那只丹瓶。

    “哎呦!敢伤我!”年囚的肩头被飞剑擦过,鲜血溅起,在洞内洒下一片血红的雨点。他本身伤势颇重,虽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眼下却是与吴七不相上下,叫起手来根本占不到便宜。

    吴七虎瞪着双眼,加之一脸乱糟糟的胡茬,煞是凶猛异常。他根本不理会年囚的叫嚣,趁势跃起抓向丹瓶,眼看着便要得逞,谁料三把飞剑已至脚下。

    “——!”

    一声惨呼响起,年囚的飞剑在吴七的腿上一穿而过,使其身形一滞。他顾不得腿上的伤势,奋力一抓,丹瓶却是适时往上一窜。

    “大胆!”手上再次落空,吴七正自懊恼之时,又一把飞剑穿透了护体灵气,刺中了大腿。回头见是偷袭,气的他厉声呵斥,驱动飞剑便扑了过去。

    吴七的伤势比起年囚来,要稍轻一些,根本不是筑基不久的所能应付的。见状,他避其势头,直奔空中的丹瓶而去。

    不知何因,那晃晃悠悠的丹瓶,忽而飞至罗逸的头顶,他再也不及多想,脚下一点便窜了起来。

    “妄想!”

    “辈找死!”

    “滚开!”

    吴七识破了的意图,却见有渔翁得利,他怒喝一声,手指一点,飞剑呼啸而去——

    而年囚、依榛、三人亦是大怒。一个辈焉敢虎口夺食,岂不是找死。没人去想那是自己的同门,下手时毫不留情——

    独自呆在一旁的林一,此时已是面色阴沉。见状,他双眉竖起,却又猛地闭上了双眼。

    半空中,四道剑光归一,直透罗逸的身躯而过。血光四溅中,这位正阳宗的内门弟子,竟是惨死在同门的长辈手中。

    “扑通”的一声,罗逸的尸身坠下,并未惹得那争斗的几人在意,而是继续扑向那丹瓶,再次疯狂地缠斗在了一起。

    ……

    山洞中,一只丹瓶在空中跳荡不停,下面四个筑基修士在拼命厮杀不休。洞内一隅,莲心与红儿已将丹瓶打开,手拿着一枚异香扑鼻的丹丸,细细端详着,便要吞服下去,期待着立地成仙的那一刻。

    石榻边,千幻的脸上带着孩子般的欣奇,那动人的美眸顾盼之间,有着一分慵懒与满足。她那精致的裸足依旧离地三寸,足尖却是在自得地点动着。

    见林一独自站立着,满脸的阴霾,千幻嘻嘻一笑,道:“对仙缘真的不动心吗?看那两位姐姐,服下仙丹,便可洗去凡胎成就仙体。岂不闻主人所云,洗去凡尘千般愁,度尔成仙逍遥游!为何就不动心呢?不想长生吗?叫什么名字呀?真的很像……”

    “扑通——”又一人坠落在地,乱战之中,依榛难以自保,再次成为惨死同门手中的又一个冤魂。

    玄天仙境中,仙人的洞府之内,不知可有轮回之路!

    此时的林一,已是脸色铁青。他看着满脸无辜的千幻,轻轻摇了摇头,绕至一旁,冲着对方走了过去。

    “咦!我手中已没有仙丹了呦!若不然,寻她二人索要亦可呀!”千幻摊开了双手,露出不解的神色,却有人正要吞服仙丹,示意林一莫要错过良机。

    见一个练气辈的举止异常,莲心与红儿的神色冷峻起来。她二人拿着仙丹便要吞下,以免节外生枝。

    林一冷冷翘起了嘴角,含血啐了一口。咬破舌尖,很痛。可他知道,眼前的几人若想留下命来,只有舍身一试。

    “若不想受制于人,那仙丹不服也罢!”林一冲着莲心二人冷冷了一句后,脚下不停。

    莲心一怔,却听红儿不忿地哼道:“一个辈,亦敢妄言!”

    对二人不作理会,林一缓步欺向千幻。

    “之相貌,之言行举止,真的很像……要作甚……”千幻的神色变幻不定,忽而笑容不见,失声惊呼起来——

    “住手——”

    林一身形骤然而动,直奔那石屏而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成人之仁

    山洞中,穹顶的点点星光之下,那半空中的三人,正在为抢夺一只丹瓶而激斗正酣。莲心与红儿,手中拿着仙丹正在踌躇不定。

    地上躺着两具尸首,林一从旁边绕过走向石榻,他的脚步很沉稳。叫作千幻的女子,一身胜雪的云纱是如此的醒目,那一双明眸中,带有疑问的神色,霎时变作惊怒,还有一分恐慌。

    “住手——”

    千幻已是猜测到了林一的用意,她出声喝止之时,对方身形如风,直奔其身后的石屏而去。

    这一声厉喝,引得石洞中的其他人皆是一怔,留神关注之时,却见那无所不能的仙子,面对一个练气辈的无礼行径,竟是这般的无措。

    走至千幻身前三丈远时,林一骤然发动,出人意料地扑向那面石屏,在厉喝声响起的刹那,他已是将那画轴拿在手中,身形毫不停留,直至山洞另一侧的洞口前,才倏然转身。

    双脚尚未落地,林一飞快扫了一眼手中的画轴,而后将其牢牢抓住,掩在背后,冷冷看向远处一脸愤怒的千幻,一言不发。

    此时的千幻,依然是美艳无双,却是满脸的煞气。其慵懒与满足的神色早已不见,却因愤怒而使得胸脯微微起伏。那一双明眸之中,再没了难以捉摸的神奕,而是多了冷幽之意,使人不敢正视。

    不知为何,山洞内寒意陡升,那激斗的三人停下手来,皆是遍体鳞伤,兀自斗志不减,眼光中却多了一分明澈,彼此打量着方才的生死大敌。15

    莲心与红儿,再次端详着手中的仙丹,一时之间,亦少了即刻服下丹药的念头。. 首..发

    少顷,恍如梦醒一般的六人,目光皆落在林一与千幻的身上。

    “那个洞口才是出处,……为何不逃!”千幻脸上的煞气不见了,还是带着无辜的模样,语气却是冰凉。她轻拈发梢,神色不定,幽幽注视着林一。

    “来时的洞口,还能出去吗?”林一轻声反诘了一句。

    千幻明眸一闪,问道:“知道‘莫回’的含义了?”

    “不知!”林一回道。

    稍显失落,千幻自言自语道:“怎会不知呢?思君莫归,梦亦千回。莫回,莫回,君来莫回兮!真的很像……”

    仿若陷入久远的追忆中,过了一会儿,千幻叹息了一声,思绪悠悠回转。她娥眉轻蹙,望向林一问道:“为何要拿主人的画轴呢?如此,岂非无礼?还我……可好?”

    自己像谁?千幻已了几回,林一并不想为此费神,何况,眼下亦不是时候。年囚等人分明是被迷惑了心智,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而这世上真有立地成仙的仙丹吗?至少他不信,只想少死几个人罢了!年囚等人自相残杀之后,莲心二人受制于人,自己又会如何?而这一切,皆因这个诡异的仙子所为,若不出手阻止,只怕为时已晚。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一个是凡俗间的练气修士。林一如此冒犯,可谓无礼至极,下场如何,不得而知。可存着侥幸躲在一旁,又能待到几时呢!入洞之时,他便察觉洞口外的禁制被毁,而洞口内的禁制尚在,且已启动。也就是,入洞之人,再也不能从原路返回。

    那一刻,林一暗自懊悔,却也只能随遇而安。这山洞内的诱惑是如此巨大,是个人便不能免俗。只不过,他一直提着一分心。因为,他不信这荒芜的仙境之中,尚有仙人存在。

    眼看着入洞之人一个个迷失心智,又陆续送去性命,林一不得不大胆一试。即便是此举奏效而使得这个仇家也跟着幸免于难,他同样不能有分毫的迟疑。

    如今的情形,使得林一暗暗缓了口气。他摇摇头,道:“既然此洞的主人不在了,画轴归谁不一样呢?不过,还亦不难,将我等送出洞府即可。再者,不许施展幻术惑人心智。”

    林一的话音将落,年囚与吴七亦是察觉到了什么,心悸之下相望,不由的慢慢退后。莲心与红儿亦是脸色一白,悄悄挪动了脚步。唯有看着头顶上那兀自漂浮着的丹瓶,见时机可趁,便玉再次出手之时,却见千幻随手一招,那的丹瓶竟是凭空消失不见了。

    方才,林一的话里暗含玄机,年囚等人亦是察觉到了几分蹊跷,又见两个同门横尸当场,使得心头的热念顿消了几分。可怎会在意一个仇家所言,他只以为是这个不识好歹的子惹恼了仙子,这才使得即将到手的仙丹失去了踪影。

    将一腔邪火迁怒于林一的身上,怒声骂道:“一个狂妄无知的东西,还不将仙子的东西奉还,信不信我此刻便出手灭了?”

    “哼!”林一眉梢一挑,出言相讥道:“五个筑基期的前辈,灭我林一不难!不过,有命活着走出这个山洞之时,再大话不迟!”

    一个练气期的辈,不仅敢于冒犯仙子,面对筑基前辈时也毫无怯意。而其方才的举止,分明另有深意!林一出人意表的言行,使得得吴七、年囚及莲心二人,首次对其留意起来。

    “子,在这山洞之内,还能躲到哪里去?年师兄助我,将其拿下献与仙子!”恢复了几分神智的,深知林一滑头不好对付,便招呼年囚一同出手。有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相助,这子今日是死定了。

    吴七与莲心姐妹,并不知晓与林一的恩怨,却对仙子心有畏惧,一时亦不敢出声制止。而年囚却是深悉此间的名堂,谁料他脸色一黑,道:“方才偷袭时斩我一剑,不会转眼便忘记了吧?与林一的恩怨,请恕我不再插手!而那一剑之仇,哼!改日定会加倍奉还。”

    “这……”神色一滞,还玉发作,千幻已然出声道:“利玉熏心之下,本性尽显,等妄为人也!”

    又怎会听不出千幻话中的调侃之意,年囚等人神色发窘。不过,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仙子,根本不理会众人,反而是转向林一,道:“我家主人过,玉成仙,先g人!以为如何呀!”

    玉成仙,先g人!林一默念了几遍后,轻轻点了点头。她家主人是谁?

    “我并无害人之心,只不过是等自扰,关我何干?”千幻接着道:“硬闯我洞府,已是大不敬之罪,受些责罚,亦是应有之义。”

    话间,千幻幽叹了一声,又道:“莫回,莫回!身入此间莫回头呀!等自行闯进来,便不可再回头了。至于如何才能出去,千幻真的爱莫能助。我已放过的同伴,将画轴还我吧!别bi我出手……可好?”

    “还画轴不难!请问,我身后的洞口去往何处?”林一所在的地方,面对山洞内的众人。他只是凝神盯着千幻,出声问道。

    “……又何必如此?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千幻的话未完,却见林一忽而掉头便往身后的洞口窜去。她神色一怔,随即皓腕轻抬,指花轻绽,一个曼妙的手诀倏然飞起。

    年囚等人不明就里之时,只见那洞口光芒一闪,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闷响,林一被禁制所阻,倒飞了回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形。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死不择时

    “林一,我并未为难于,又为何要如此待我?岂不知,我出手之时,等无一人可以活命!”千幻的话语依然是不紧不慢,面上却是罩了层冷霜,显然是动了真怒。

    原来如此,对方早防着自己的这一招。看着身前那恢复如初的洞口,林一无奈地转过身来,举着手中的画轴,冲着千幻道:“别bi我将其毁了!”

    千幻神色稍缓,将将露出自得的笑容,随即又化作了一脸的冷霜。

    见状,山洞内的其他人有些糊涂。心知那画轴定藏有蹊跷,却还是不明究竟。林一为何要与一个仙子作难,人家一个指头便能碾死!

    “林一,将画轴归还便是!”话的是莲心,她与师妹有些看不惯林一的无理取闹。

    “林一,我命将画轴叫还于仙子!”年囚倚着长辈的身份,出言吩咐。其一旁的吴七,迟疑了下,还是没吭声。倒是眼前一亮,借机跳了出来,指着林一骂道:“臭子,速将画轴归还。如若不然,别怪我仗势欺,便当着诸位的面,将我的仇怨做一个了断。”

    千幻的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逃不过林一的双眼。他看着这几位筑基修士,叹了口气,冷然道:“恕我直言,若是将画轴归还,只怕我皆走不出这山洞。等不明就里,却如此相欺,可恼……”

    林一的话音未落,莲心姐妹若有所思。年囚与吴七换了个眼神,缄默不语。地上那两具尸身未冷,他们的心头却是升起一股寒意。只有祭出了飞剑,望向了那令人景仰的仙子。

    “请慎言!我念及主人的画轴珍贵异常,才急于索回。莫非,真当我不忍杀……”许是心有顾忌,千幻适时出声打断了林一,使得如门g仙旨,忙拱手道:“不劳仙子出手,便让郑某擒杀此人!”他不忘冲着吴七与年囚分:“林一曾杀了我郑家八个弟子,乃是我的生死仇人。今日,我代郑家与其做个了断,亦是为仙子效劳。为您提供为我等安危计,还望两位同门有个见证!”

    千幻的一双明眸在的身上打着转,使其备受鞭策。他见年囚眼皮一翻转过身去,而吴七的神色稍显踌躇,便再也顾不得许多,冲着林一狞笑道:“林一,今日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受死吧!”

    那处洞口前,林一独自站立着,冷冷看着的嚣张与得意,看着莲心姐妹的默然,看着年囚的冷漠,看着吴七神色中的回避之意。他的目光落在千幻的身上。

    “林一,此时将画轴叫予我,还来得及。不然,等凡俗修士间的争斗,可与我无关,真的不忍等尽殁于此呢!”循循善诱的千幻,兀自不甘心。她盯着林一手中的画轴,神色中露出一分怨恨来。

    轻轻摇头,林一冷冷翘起了嘴角,道:“人,皆有不忍。之不忍,是不想我等尽殁于这洞府中,姑且信之吧!而我之不忍,则是不想亲手毁了这画轴。先前所为,使人信不过。既然有人代出手,我困身于此无处可去,应战便是。”

    林一翻手将画轴收了起来,手臂一振,飞剑在手。他眉梢微挑,冲着千幻不无用意地道:“若是有人趁机作怪,毁了画轴只在一念之间。”

    山洞之内,到处都有禁制存在,逃无可逃。本玉以画轴要挟,来寻得生路,却跳出来个作祟,使得想法落空,林一心生无奈。却见年囚与吴七对此不闻不问,他杀意顿起。

    哼!,以为这是杀我的好时机?筑基中期修士的三昧真火令人胆寒,才筑基不久而已,真当我怕不成?拭目以待吧!

    唯恐千幻这个诡异的女子在危急关头发难,林一不得不出言威吓。看来这画轴真有名堂!他不理对方的娇嗔模样,昂首站立,冲着摆出挑衅的架势,随着手臂轻轻挥动,光芒闪动间,飞剑忽隐忽现,耀动着无穷的杀机。

    林一所在的地方,四周无人,颇显宽敞。他背倚山洞,如同江湖人一般,将手中的飞剑轻挽了个剑花,冲着走来的道:“我杀郑家八人不假,可郑家杀我师友才是起因。可一可二,不可三。也信手便灭了我,呵呵!真有这个本事吗?”

    一个练气晚辈,竟是如此的嚣张不可一世。当初,忘记是谁落荒而逃了?

    有恃无恐的林一,使得感到极为好笑。他脚下不停,转眼便欺至对方五丈之内,哼道:“溺毙之人,临死前总要徒劳地挣扎几下。如此做作,亦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