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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刘宏打电话的次数不少,可不管他的语气如何,又是怎么着体贴暗示,姜衫始终都不为所动。刘宏在电话里不止一次的邀请姜衫去家里做客,姜衫从来都没有答应过,直到最后几次,打电话的变成了刘宏的老婆,刘宏老婆殷切的表示着对后辈的欣赏,直到最后一通电话姜衫才被刘宏老婆勉强着同意了去家里做客。

    播放录音的时候整个自习室安静的掉针可闻,姜衫的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军艺领导们变换不定的神色,看着他们的脸色先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再转黑,到了最后羞臊了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尤其是说话最多的王志和咄咄逼人的短发领导,脸色紫涨,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期间因为牵扯到的话题比较敏感,王志曾经数次想要打断录音的播放,示意姜衫私下解决,可早被激怒的姜衫看都不看他一眼,将声音调的更大了些。

    录音放完,半晌也没人先开口说话,谁都没想到,就是一直凭着一时意气站在姜衫这边的学生们都没有想到姜衫手机竟然真的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这个反击实在是太漂亮,先前被戳着脊梁骨指责了半天的t大学生终于真真正正扬眉吐气的挺直了腰板,恶狠狠的瞪着军艺那边羞臊的几乎没脸见人的学生。

    “你们自己学校的教授来给我们的学生设圈套,现在又反咬一口想要赖在我们这边,还能要点脸吗?”

    “道歉吧!其他的也别多说了!道歉吧!”

    “把那个所谓的刘教授给辞退了,必须全校通告!这样败坏师德的老师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留着放在家里过年呢?”

    军艺的领导们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们打压t大打压惯了,从来没有这样丢过脸,况且不但是别人打脸,自己也扇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要知道姜衫是他们坚持着一定要叫过来,先前姜衫也提醒了好几次私下解决,他们却仗着那边势弱以为是在虚张声势,硬逼着当场让姜衫自己证明清白的。

    尤其是王志和短发领导,说了那么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的谴责了姜衫那么多,到头来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要反过来跟个学生道歉,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让他们觉得难受。

    短发女领导忍着气开口,“那就当我们误会你了吧,不过你这学生,要是真觉得刘教授不对劲,干嘛还跟他继续接触?”

    这就是在反咬一口说姜衫自己本性也不干净了。

    姜衫脸上的表情已经堪称悲愤了,抿着唇,因为被侮辱的愤怒让她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我是真拿着他当老师尊重的!在昨天前也从来都没有发觉过什么不对劲,我仰慕他作为教授的惜才,又不愿意违背的了规矩,所以才一直拒绝刘教授的帮助,一直不肯去他家里做客,就连见面也是请刘老师子在学校周围吃的!就怕到时候我参加选拔会有谁说我走后门,谁知道他会…”

    说着姜衫狠抹了一下眼睛,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被憋了回去,声音却是止不住的哽咽。

    先前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逼问的时候她没哭,被众人质疑品行大加谴责的时候她没哭,被逼着自己证明清白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提到刘宏对她的企图的时候,姜衫却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眼泪,这时候的眼泪才最具有杀伤力也更加能引起人的共鸣,一直没吭声的校长突然间就炸毛了!

    “她还是个孩子!谁能知道刘宏的心思那么龌龊?他那年纪都能当姜衫的父亲了,学生景仰他敬佩他,他却反过来做这种事情,你们有想过对学生的心理伤害有多大吗,竟然在这种时候还问这样的问题!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校长大吼着,脸红脖子粗的,肥肥的脖子上隐约能看出来青筋的痕迹,一看就是隐忍到极限,实在没办法在忍住愤怒了的样子。

    校长这样发火是很罕见的,姜衫低着头抹眼睛,辅导员在一边揽着她低声安慰。因为校长的怒吼,身后的t大学生也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一个个拳头气的紧握,气愤的瞪著说话的短发老师。

    短发女老师立刻被看的讪讪的低下了头,心虚起来。

    可她也不甘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看着姜衫受害者似的抹着眼泪,被视为众矢之的短发女老师心里更加不甘,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声。

    “我不就说了一句猜测吗,又没有…再说了,电话里听着的东西也算不了什么,刘教…刘宏也没明确的说什么啊,怎么就证明人家在家里对她想怎么样了呢!”

    “证明?”

    一个低沉着听不出具体情绪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秦战的军帽被副官拿在手里,明显是刚从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赶回来,训练的时候秦战一向严厉的骇人,纯黑色的宽腰皮带还缠绕着拿在手里,07式军用迷彩的外排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同色迷彩背心和古铜色坚硬的肌肉线条,眉眼冷厉的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凌厉的锐气,像是刚冬日里刚解了厚厚的一层冰霜被破开后露出的最尖锐的棱角,听得人心肝脾肺肾忍不住都渗的发凉的颤了好几颤。

    “那我来证明怎么样?”

    ☆、第37章

    秦战的出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姜衫也没有料到秦战会来,按在手机上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她从辅导员怀里露出半个眼睛飞快的瞥了秦战一眼,又忙收了回去。

    那一眼却正好落在了秦战的眼里。

    姜衫今天穿了件白色圆领露肩短上衣,下面是高腰的深蓝色百褶裙裤,腰掐的很紧,细细的腰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握就会断掉了一般,更加显得胸前鼓囊囊的高挺和肩膀的瘦削。她被辅导员半揽着,柔嫩的手半掩在脸上,肩膀轻颤,刚才惊慌的一眼匆匆瞥过来,那眼眶明显泛着红色,原本粉嫩的双唇苍白的不见血色,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

    秦战的眉心就是一皱,姜衫那副想求助又不敢吭声的样子让他脸色更沉了几分,凌厉的视线缓缓的扫在了一群站在高处的领导身上,尤其是刚才出言刁难的短发女领导,被秦战那极具压迫性的视线着重盯了两眼,盯的她脸都僵了。

    看上去委屈的不成样子的姜衫则是借着擦泪的动作飞快的把手机重新收了回去,她是真的有些吓到,飞快的看了秦战一眼也不是想求助,而是意外他会在这会儿出现。只差了一点点,她本来正准备把自己的底牌,也就是和秦战的通话录音也放出来,一想到刚才自己要是手快上一点会被秦战给当场听个正着,姜衫的额头上就冒出来一层冷汗。

    辅导员时刻都在关注着姜衫,见她脸色发白额头上出了汗,怜悯的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小声的安慰。

    “好了,不要害怕,大家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姜衫头又垂低了几分。

    “秦政委,您怎么来了。”

    领导们心里又是忐忑又是不知所以,尴尬的打着招呼。

    秦战站在离姜衫三步远的地方,他的身量较高,即使是站在讲台下面也比上面的一群领导要高上几分,可即使这样领导也不敢这么站在上面跟秦政委交流,一个个忙走了下来。

    “我不来,准备就这么看着你们把一个好好的学生给逼得走投无路吗。”

    秦战的声音不带情绪,也没谴责也没讽刺,却听的众人心头直冒冷汗。

    王志被推了一把出面解释,“是这样的,今天两校的学生起了些争执…”

    秦战抬眼看他,“哦?学生起争执你们不处理学生,怎么让闹事的这些人安安生生坐着,把她一个人揪出来在这边一群人训斥?”

    王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学生起争执的原因是这个叫姜衫的女学生,因为她一些不好的传言…”

    秦战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近,王志剩下的话就被吓得憋了回去,“传言?你们也知道是传言,传言就是没证据,没证据你们在这耍什么威风,谁给你们的权利?哪条校规是这么制定的,你给我念一念,还有,我记得她是t大的学生,即使有什么传言,为什么不在t大教务处处理,却被叫来了军艺?”

    军艺的一群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开口答话,秦政委的虽然负责监管着附近的军校,可出于性格的原因通常是懒得管理这些事物,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军队里。

    可秦政委在军队的时候对待违规行事的下属是什么手段他们还是听到过不少传闻的。

    处理姜衫的事情的确是在以势压人,也是在故意把她揪出来当替罪羊,这在领导们中间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可这种龌龊的规矩要是细细追究起来却是相当上不了台面的。要是知道姜衫跟秦政委熟悉,谁会敢触她的霉头?怪不得他们叫吃了暗亏的刘宏过来的时候他死活都不肯出面,一副准备不了了之的样子,看来是事先知情的。

    最后军艺的几个领导视线就都落在了先前说话引起众怒的短发女领导身上,女领导心中叫苦不迭,却也知道要没个好的交代,今天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刘教授昨天在家里受了伤,是这位学生做的,听说刘夫人也受伤了,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军艺解决会显得更加公道,毕竟真相也不能只听她一个人说不是吗?”

    说着说着短发女领导觉得越发的有底气,即使是秦政委也得讲道理,他们虽然做的有错但也是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谁也不能挑出来大错。

    秦战的视线从女领导身上移开,看向了姜衫。

    军艺的几位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正准备说几句话缓和气氛,秦战就对着姜衫低声开口了。

    “你没告诉他们昨天是我把你从刘家带出来的?”

    话音一落,短发女领导刚提起来的一股气儿瞬间给一泻千里,脸色‘唰’的就惊的白了!一群人的下巴齐齐落地,仔细听去也许还能听到‘咔吧’的脆响声。

    姜衫背对着众人揉了揉眼,确定眼眶周围一定已经红肿了才转过头。

    她心里尴尬的厉害,想要借秦政委的威慑力解决问题是一回事,没解决前被人正面撞上是另一回事,偏偏不苟言笑的秦政委这会儿还是冷着脸站在她这边的,姜衫再能算计这会儿心底里也忍不住羞愤起来。

    可姜衫修炼了那么久练得的最有用的,就莫过于那一套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功夫了,心中的赧意丝毫不影响她脸上的踯躅和羞愧。

    “我不想把秦政委牵扯进来,而且我说了也没人会信的,已经是这么不堪的看待我了,再提起您的名字,要是把您也说成…”

    咬了咬嘴唇,姜衫难堪的说不下去,水润的眼睛一眨,那泪珠就要惭愧的落下来。

    这么轻轻的一句暗示却让军艺的几个领导脸色瞬间就青了!

    放屁!她要是早说出来他们早就闭紧了嘴了!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痛快,谁tm敢把脏水泼到秦政委身上!

    “不用顾忌那么多,你受委屈了。”

    秦政委安抚的看了姜衫一眼,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姜衫的肩膀。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平常的一个动作,姜衫自认为冷静的只有愤怒的心里突然就酸了一下,她认为自己对待这些讨伐的情景是非常冷漠而镇定的,可原本只是作势的眼泪差点真的忍不住落下来。

    那种喷涌而出的委屈和不甘的情绪突然就露出了个小口,在姜衫还来不及控制之前飞快的决了堤。

    姜衫飞快的转过身,极力的试图压制住这莫名其妙的软弱情绪,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这样超出预估的软弱情绪都是姜衫所绝不能容忍的。

    秦战的指尖还残留着独属于少女身上的那种柔滑微凉的触感,看着狼狈的背过身的姜衫,秦战眸色深了深,明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绪绝对不应该有的,可秦战冷硬的心底还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怜惜的情绪。

    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女孩子,似乎他每次见她她都是那么可怜巴巴的,可又有种一种奇怪的韧劲儿在死死的撑着她。她就像是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稚嫩绿芽,明明看上去孱弱不堪,却又有着一种能顶天立地般的力量。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想,这样的女孩正应该是被人好好的呵护在怀里的,她这么可怜,你又怎么忍心让她接受这么残酷的风霜严打?

    “还不道歉吗?”

    秦战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视线在一个个高高在上惯了军艺领导身上扫过,领导们脸色不停的变换,一看就知道觉得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跟一个女孩子道歉实在是丢人丢面子。

    可他们却没有想过,开始理所当然的把姜衫叫过来,准备在这么多人面前来审判她的时候,又什么时候考虑过姜衫作为一个刚成年的女学生的感受?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还是王志先开了口,声音干巴巴的,说完立刻转开了脸。

    接着就像打开了一道的道德防线的口子,军艺的领导一个个都在秦政委的逼视下道了歉。轮到最后的短发女领导的时候,她的脸上像是能滴出血来,眼神闪烁,不甘心又飞快的张嘴说了一句,“抱歉。”,瞥向姜衫的一眼却恼怒异常,即使是她自己做错了,可却明显已经记恨上姜衫了。

    道完歉这事情就算是落幕了,军艺的领导都没脸再待下去,转身就准备走,短发女领导脚步最快,走在最前面的身子像是带了风。

    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秦战顿了顿,“慢着。”

    众人的脚步一停。

    “事情这么解决可不行。”秦战指了指先前出头最多的王志和女领导,“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

    原本以为道了歉就尘埃落定的两人,身子一僵,秦政委这公事公办要深究的态度让他们有些着慌,终于没了刚才强装镇定,连着对姜衫那点嫉恨也迅速的飞去了九霄云外,吓得脸都白了。

    其他人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领导都走了,学生们却都还眼巴巴的在原处坐着。

    军艺的一群学生早就被吓得一声不敢吭了,他们是看不起t大的学生,可又不是真傻,冷静下来也发现自己是被当枪使了,针对姜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而且就算真对姜衫有所怀疑,一群领导咄咄逼人的对着姜衫一个人,这样杀鸡儆猴的做法也让人本能性的反感,心中的天平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弱势的姜衫这边偏了一些了。

    再加上姜衫的悲愤无助却又直击要害的反驳,在坐的大部分军艺学生大部分早就已经更相信了姜衫多一点,领导们都道了歉,作为谣言的传播者他们当然也不能免责。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抱歉,没有辨别真伪就传播谣言。”

    ……

    军艺的学生一个个站了出来,履行之前的承诺,在姜衫身边三五成群羞愧的道了歉后才纷纷走出了自习室。

    姜衫刚才的眼泪早就已经止住了,这会儿垂着脸听着一声声真诚的歉意,脑子里不停回放的却是上一世因为自己的软弱所遭受的一句句羞辱和诽谤。恍惚间记起,应该也是这样的一群人,她一个个的走过他们的身边,他们鄙夷的言语却像是锋利的钢刀,她的脚上早已鲜血淋漓,为了维持住最后的尊严,脸上还要带着高傲的笑容。

    她又怎么还能软弱。

    这一声声道歉并不是赞歌,也洗刷不掉姜衫刻在心底里的耻辱架上的斑驳污迹,因为她曾经失去的,比这些要多的太多太多。

    不过姜衫也从不否认,这样的反击让她心中有种十分恶意的畅快。

    临走前秦战脚步顿了顿,意味难明的看了眼姜衫,像是想说什么,可见姜衫一直低着头,还是紧抿着唇走了。

    人都走光了,辅导员才摸摸姜衫的头,“好了咱们也走吧,不呆在这里了,回学校好好休息休息。”

    姜衫抿抿唇,“您们先回去吧,舞蹈社团的考核马上就开始了,我这会儿该赶过去了。”

    辅导员一愣,小心翼翼道:“这个…姜衫啊,不要做意气之争,那考试的难度太大了,你又何必去自己找刁难呢?刚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专业跳舞的,怎么可能通过这种…当然,老师不是说你跳的不好,只,只是再去不是找不自在吗,听老师一句劝告,算了吧。”

    看着辅导员一副怕伤害到姜衫自尊心的忐忑表情,姜衫忽闪忽闪的睫毛蓦地颤了颤,眼波一转,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