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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所以,鸾国鲜少有暴发户,大半都是通过加过几代人的努力,将资金与生意如同雪球一般滚大。

    在这样的状况下,如何将这种长期贷银推广开来,便是个难题。

    但因为徐姨娘的提醒,苏涟漪才恍然大悟!

    她原本的思路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她原本将潜在客户群体放在了京城富商身上,但此时想来,大错特错!京城富商们根本就不缺钱财,而小商户无论是眼界还是实力,在短时间内也做不到大型生意、不需要如此多的钱财。

    那么,最需要钱财的这些人便是鸾国东面和南面的那些曾经的富商们。

    他们有实力做大生意、有胆识去投资,胆过去一段时间的战乱却让他们的生意受挫,他们才是银行的潜在客户。

    终于找到了目标客户,苏涟漪有一些激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徐姨娘,这个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徐姨娘大喜自是不说,一旁的姨娘们也都激动,有些着急的,甚至站起来就想给苏涟漪下跪。因为在鸾国多年熏陶,苏涟漪练成了一种本领,一眼便能看出对方是要给她下跪,还是要扇嘴巴。

    她赶忙将那名姨娘拽了起来,“你们嫁给了元帅,按理说应该是涟漪的长辈,再者说我们也算是同出商界,便不用这么客套见外。各位姨娘也都是东邬城人?”

    其中,有三人表示是东邬城人,有一人则是另一小城,那城也在东邬城旁。

    正在这时,丫鬟取了徐姨娘煮的甜品来,徐姨娘则是亲自为众人舀了,送到桌旁。

    涟漪品尝,果然味道不错,清甜爽口。在商部忙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好,如今也是饿了,正好稍微填下肚子,等飞峋回来。

    而后,几人便一边用着甜品,一边聊天,涟漪仔细听姨娘们讲着东邬城的风土人情等等,计划着有时间定要去派人考察一番。

    太阳偏西,刚刚还是白日,这一会的时间便开始慢慢黯了下来。

    甜品也用完了,各位东邬城姨娘们的心事也听完了,涟漪便告辞了徐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荀水院。

    今日,主母寇氏又吩咐了几名丫鬟小厮前来帮忙,想来,这几日寇氏也是想开了,不能窝里斗,不能天天和自家儿媳妇斗最后被其他姨娘们见缝插针。

    其实即便是寇氏真想斗,早出晚归的涟漪也是没时间,更是懒得理寇氏的。

    虽然寇氏对苏涟漪改观,但也仅仅是接受,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是那么容易改变?也绝不会主动示好。

    “见过郡主。”见苏涟漪一入内,乐蕊和秋灵两名丫鬟便赶忙来打招呼请安。

    “恩,你们忙去吧。”涟漪笑着答应,很是和善,而后便入了房,关了门。

    两名丫鬟刚想和涟漪郡主说,主母云夫人分来了几名下人帮忙,话还未出口,却吃了个闭门羹。

    这郡主有些奇怪,不同于其他夫人小姐那般喜人伺候。除了打扫庭院以及洗衣等小事,便不用她们二人分毫。而郡主这么急急回房间,想来是要换下那身官袍,两人无奈,只能等涟漪郡主出来后再说这件事。

    涟漪刚入房间,走到屏风后准备换衣,又听到房门响动,有人入内。回头一看,笑了出来,“回来了?”入房间之人正是这院子的男主人,云飞峋。

    飞峋沉着一张脸,拧着眉,听见苏涟漪的招呼后愣了一下,而后突然冲了过来,涟漪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他的一双长臂已经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他将脸埋入她的发丝间。虽怀抱很紧,却不发一言。

    受委屈了?涟漪一愣,“发生了什么吗?”她也伸手环住他的身子,清爽的气味扑面而来。想来是飞峋操练士兵出了汗,而后洗了澡。她伸手在他宽厚的背部轻轻拍拍,安慰一般。

    云飞峋怎么会说,他今日接到任务后,在影魂地牢严刑逼供犯人。

    那种带着腐朽的血腥味在鼻尖环绕,看着被折磨得不成形状的人,他深深反感,十分厌恶这种生活。他怀念在苏家村中的生活,那种宁静安逸,只与自己相爱之人在一起。

    闻着苏涟漪发间的清香,仿佛是灵丹妙药一般,烦躁厌恶的心,逐渐平稳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一整日,想你了。”

    涟漪失笑,“那现在见面了,心情好了?”

    飞峋点头,“好了。”

    涟漪伸手将他的发丝分开,轻轻在他颈间皮肤上咬了一口以示惩罚,“让我这新娘子为夫君洗手调羹可好?”带着玩笑的意味。

    “好。”他乖乖地放开她,高大颀长的身影却如同一只乖巧的猛兽一般,默默守在苏涟漪的身前。

    荀水院中设有厨房,是苏涟漪的安排,她不想和元帅府那些人有过多牵扯,所以除了必须要在大门出入外,不肯踏出自己的小院子一步。

    虽名为院子,其实地盘很是宽敞,比从前在苏家村中的院子大了许多。涟漪便很乐观的将着“府中院”想象成独立的院子,和云飞峋过起小日子。

    元帅府有一些房屋是专门给下人们居住,例如厨房的丫鬟嬷嬷等。一些伺候主子们的大丫鬟,为了伺候方便,便就近住在主子的院子里。

    苏涟漪的院子是不允许有外人在的,丫鬟也是如此。别说在这里,更别说在公主府,单说在岳望县的苏府,苏涟漪的院子都不允许丫鬟留宿,这是个人喜好。

    于是,乐蕊和秋灵便成了全府唯一住在下人公共房间的上等丫鬟。

    有些人可怜她们,认为她们得不到主子的器重。但她们两人却开心得很,她们虽是丫鬟,但平日里的工作却不多,整日悠闲,主子还极好说话。

    换好衣服的涟漪刚一房门,竟见到除了两名陪嫁丫鬟外,还站着四名丫鬟和两名小厮,很是面生。那丫鬟眉清目秀,四肢轻盈,不难看出是精心挑选出的。而小厮也很是机灵。

    “这些是什么人?”涟漪问乐蕊。

    “回郡主的话,刚刚奴婢便是想说的,他们是夫人派来的,怕荀水院人手不够。”乐蕊答。

    涟漪点了点头,这么大的院子,只有两名丫鬟,若是按照鸾国有钱人的标准,确实也少了一些。“知道了,那你们带他们下去休息吧,以后你们都是如此,辰时上班、戌时下班,下班之后除特殊情况不允许逗留荀水院。”

    那四名丫鬟和两名小厮一愣,这伺候人还有上下班一说?

    秋灵见那那人不惊讶,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能来荀水院伺候郡主,是天大的福气,跟我们走吧,慢慢给你们讲。”

    于是,乐蕊和秋灵两人便带着那六人离开了。

    偌大的荀水院,只留下苏涟漪和云飞峋二人。

    飞峋随着涟漪到了厨房,厨房内有新鲜瓜果蔬菜,是白日里两名丫鬟到集市上买的。

    涟漪穿上围裙,一边在用带子在腰间打着节,一边对小厨房外的飞峋道,“想吃什么?99999”

    “随便。”飞峋答。

    涟漪点点头,“那好,你去将桌子擦擦吧,之后将碗筷刷洗一下。”

    两个人分工合作。

    谁能想到,在外官职不算低的两人,夜晚回到家中,竟将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赶了出去,自己动手做饭菜?

    这在其他人眼中便是活生生的傻子,但对于苏涟漪来说便是隐私,对云飞峋来说便是生活乐趣。

    傻子配呆子,自己乐意,别人也管不着。

    夕阳西下,满院菜香。

    两人就如同从前的生活那般,吃饭谈天,过着外人无法理解,自己却独享其乐得生活,很甜蜜。

    ……

    第二日,清早。

    天还未亮,荀水院中的两人便齐齐起身。

    “去点蜡烛。”某女命令到,那还带着困意的慵懒声音让床上另一人心痒痒。

    那人长臂将其揽入拽中,皮肤贴合,别样暧昧。他低头碰上她光洁的额头,滑腻的触感让他倍感舒适,而后顺着那鼻梁向下,掠过她的唇。用舌挑开她的唇瓣……

    “嗙——”一脚将某人踢下了床,“别闹了,快去点蜡烛,今日是早朝日,难道你忘了?”虽然动作十分粗鲁,但某女的声音还是一派温柔。

    地上那人赤裸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条做工精良的丝绸长裤。“知道了。”虽然造型十分狼狈,但语气却还是一片温吞和气。

    不一会,灯烛亮。因为这幽幽的灯光,更显得天色的昏暗。正是人睡得正香的好时候,就连苏涟漪也是磨磨蹭蹭的不想起床。好在,这凌晨爬起来早朝三天一次,若是一日一次,苏涟漪非疯了不可。

    两人穿好了各自的官袍,一紫一红,极为相配,随意吃了一些早点,便匆匆赶去了元帅府大门。

    当到大门时,又看见的众妻妾齐齐送云忠孝的一幕。

    一家三人参加早朝,这是从前绝无仅有的之事,但如今在元帅府却真真出现了,更是让人惊奇的出现了女子上朝的怪事。

    飞峋夫妻为云忠孝与众妻妾打招呼请安,便出了院门,两人爬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车开了,苏涟漪拽出了一只毛毯,趴在飞峋宽厚的肩膀上继续睡去,用那毛毯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只不过是换了官袍,吃了早点,换了个地方继续睡罢了。

    云忠孝在妻妾们的恭敬伺候下上了那高大威严的马车。早晨伺候老爷出门,这是他定下几十年的规矩,因他最是享受这种男子独有的成就感。但今日看见飞峋那小夫妻俩笑呵呵的一同上车,突然也生出一种名为艳羡的情感。

    元帅府到皇宫雍门距离不远,乘马车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达到。当到达雍门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有不少朝臣站在雍门外,等候早朝时间的到来。

    云忠孝下了马车,看见自己飞峋的马车在一旁,再放眼一望群臣之中,却无飞峋夫妻的身影,有些不解,又有一些放心不下。见飞峋马车的车夫在马车不远的地方站着,便过了去。

    “二少爷他们人呢?”云忠孝问。

    “回老爷,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在车内睡着呢。”车夫恭敬答。

    云忠孝一愣,睡?跑到雍门外,坐在马车里睡觉?“那一会到了朝时怎么办?”

    车夫答,“回老爷,一会朝钟响,小的便去叫醒两人。”

    一阵狂风吹过,春季风大,将云忠孝的斑白头发吹得凌乱。

    他皱眉,而后点头离去,看到了自己的大儿子云飞扬。

    云飞扬正与同僚攀谈,见父亲来,自然拱手请安,“父亲大人早。”

    云忠孝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大风,云忠孝看着那大风起始的方向有愣了一愣,若有所思。

    飞扬不解,“父亲,您在看什么?飞峋他们人呢?”

    一旁官员们都凑了过来,如今可没人再去嘲笑苏涟漪了,刚刚他们还想趁着朝时之前,套套苏涟漪的话,详细了解下那银行存银之事,却不想,左等右等,等不来苏涟漪。

    “还在马车内。”云忠孝答。

    “这都到了雍门,为何不下车?”飞扬问。

    “在睡觉。”

    云飞扬一愣,“睡?但一会不是要上早朝吗?”

    云忠孝点头,迎着大风,看了一眼天际,“但少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朝时吧。”

    云飞扬又要问什么,云忠孝却一摆手,“诸位聊,老夫也回车内坐坐了。”说着,转身便向马车走。谁不想睡个懒觉?何况今日却确实风大。

    云飞扬轻笑出声,立刻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官员们因路途远近不同,更是恐在半路出现什么状况,早朝时定然早早赶来,而后在此等候。但同样是等候,为何不在车内舒舒服服补一眠?律法是规定了早朝时间,可没规定,不许在车内等候早朝。

    对一旁的同僚一拱手,“各位,本官也要失陪一会。”说着,便要走。

    有一和他平日交好的年轻官员拽住了他,“云大人,您这是要作什么去?”

    飞扬微微一笑,“朝时到时会有朝钟,等朝钟敲响时,便出马车不晚,为何要再此吹尽凉风?”而后,修长挺拔的身材便向着自己马车而去。

    有官员恍然大悟——对啊!同样是等,为何不在马车内等?从前竟如此迂腐,无论阴天下雨,都在此苦苦等候?

    一众人也纷纷跑到马车里了。

    从此以后,鸾国早朝时,群臣即便是到了雍门也不出马车,在马车内睡觉的睡觉,办公的办公,用早膳的用早膳,直到朝钟敲响,才从马车内风风火火地赶出来。

    试想,庄严的雍门外,一字排开豪华马车,朝钟敲响,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从一个个马车里纷纷跑出来排队签到,是何等的滑稽场面?而始作俑者便是苏涟漪,带起了多少风潮,这是后话。

    苏涟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将毯子收好,而后从一旁小柜中茶壶,抓茶,蓄热水,满车厢茶香,倒了两杯,一杯飞峋一杯自己。

    浑厚庄严的钟声响起,苏涟漪和云飞扬从容下了马车,一回头,看见一众大臣们也从马车内出来,难道大人们也都没睡足?不深究,排队,签到,入皇宫。

    朝堂内,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皇上坐于纯金龙椅之上,面容俊美、气势逼人,居高临下审视自己的臣子们。与群臣共讨论国之大事。

    苏涟漪按照自己的官位,站在中间的位置,飞峋官衔因不若她,站在她身后不远,她一边听着皇上与臣子们的你问我答、争论不休,一边想知道飞峋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