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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林良媛封为从四品贵仪,居翊坤宫。

    其余‘旧人’,分封为美人贵人不等,都是宁昭念在是亡母赐进来的人儿,实际上对她们没什么喜爱之情。

    当大臣们暗松一口气,看来新帝办事很是靠谱的时候,一道封位诏书就传进了西暖阁最后一位良媛,落落长的圣旨念得太监唇干舌燥,把萧良媛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虽无显贵出身,亦无沉鱼美貌,惟入宫以来,事事深得朕心,是朕心里独一份——特封为正二品妃位,赐号宸。

    正二品的妃位,封给有皇子的良媛亦非太过夸张,可是这个赐号,却教前朝后宫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宸,是北极星所在,是帝王的居所,尊荣无限。

    圣旨上所述,萧氏出身不显贵,可又如何,皇帝喜欢!

    给你一个尊贵的封号,以后谁敢说她身份低?

    有皇帝宠爱,又有子嗣傍身,后宫里咬碎了一口银牙,想要她死的人可不少。

    萧家王氏敲碎了如意算盘,都没能料到,自家平庸的四丫头能得到这么大的尊荣,老夫人倒是淡定得很,她对四丫头可不坏,平常也是照顾有加的,再说了,这女人在后宫,最后还不是得靠娘家人在朝堂上帮衬着,她不怕她会反水。

    何况她亲娘和亲弟弟都在府里头,她能不帮着萧家说话么?

    只是三姨娘,以后就不能随着王氏任意欺压拿捏她了。

    延禧宫里,正看着下人打点新宫殿的萧喜宝打了个喷嚏,升为大宫女的晴初立刻递上香帕。

    “娘娘,没事吧?”

    “嗯……没事,这什么香,换掉,我向来用惯的那种呢?”

    不一会,那阵腻人的甜香便尽数散去,换上一阵淡淡的宁神香。

    从小小太子良媛升为宸妃,要添置的东西多着了,她还没能见上陛下一面,就忙着在宫里监督下人——贴身的东西她都要细细检查过,加上皇上同时赏进来如流水一样的名贵家具,弄得她头都要疼了,下人同样小心翼翼,生怕碰掉了点木皮,都是罚了他们一辈子的银钱,怕也赔不起的。

    除出硬件,软件更教她头疼——

    喜宝现在是一宫之主,近身伺候的宫人自然得仔细着挑,但在外围粗使的亦不能轻忽对待,诬陷是小事,落毒却是麻烦。新上任的皇后还没来得及顺理宫务,到处插钉子,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挑走了一批宫人,相貌一半伶俐一半老实,看不出这位新任宠妃的用人喜恶。

    宫里头都是见风转舵的人,谁不希望跟个有出色有底气的主子呢?

    除出皇后的坤宁宫,宸妃的延禧宫便是她们的最好选择,於是能到这宫里做事,都是些晓得钻营,抓紧机会的人。

    “你把那批宫人召进来,让我好好说一番话。”

    待收拾好了,喜宝才吩咐道,秋宁会意地福一福身,不一会儿,一群人……当真是一群人,她身旁的晴初暗暗砸舌,连老夫人的排场都没这么足吧!小姐真是熬出头了。

    喜宝倒没什么特别感觉。

    上辈子把丈夫的家业谋了过去,算是回报他对自己的折磨,诺大公司管理起来,也和一个小型王朝没分别了,虽不说是对方性命都掐在自己手里,但上赶着跪舔的人,真的会做事的人,她真是见烂了。

    作为一宫之主,怎么分配这些人,是全由她负责的。

    初次见面,哪些人能做事,哪些人能力较差,她都不知道,只能让他人自己介绍一下专长,再分配工作,她在皇上面前得宠,宫人对她谦卑得很。

    “新帝登位,宫里新风气,以后进了延禧宫,就是本宫的人,那些场面话我不说了,总之么,不论你是想老实替我办事,还是不老实地替别人办事,都逃不过我的双眼。”喜宝支着下巴:“丑话说在先头,我会请求陛下,若是我发生了什么事,倒了,这宫里上下的人,不管是扫地的小太监,还是贴身的陪嫁,都跟着陪葬。”

    她扬起一抹笑:“进了我的宫,是跟着我得富贵,还是拉着一起掉下去,你们自己掂量着。”

    作者有话要说:转天气好难受…

    ☆、第06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威立完了,就该干吗干吗去了。

    下人们就是棋子,小人物,平常任主子们揉捏,只是主子们的工具,一个不好就成了主子青云路上的炮灰,但若是小觑了他们,怕就得栽在他们身上了。

    没人把他们当人,所以他们也不干人事,威胁利诱整贴服了就是你的好工具。

    喜宝这招算是把他们的路截绝了,心里还有二意的,也得先掂量下——依宸妃娘娘现时的宠爱,在新帝跟前讨个处置奴才的承诺就是一句话而已,君无戏言,日后就是帮别人整倒宸妃,新主子也不一定愿意花心思捞个奴才出来。

    回到房中,晴初直拍胸脯:“小姐,你可真厉害,从前在府里奴婢咋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说呢。”

    秋宁瞪她一眼:“还喊小姐?”

    “是是是,奴婢错了不成。”晴初呶呶嘴:“现在得喊娘娘了,哎,这喊起来真有威仪,奴婢现在是宠妃的大丫鬟了,奴婢感觉自己祖坟都在冒青烟了。”

    秋宁无语。

    喜宝把她拎过来,揉了揉她的脸,上面依稀可以摸到歹徒在她脸颊留下的伤痕,她手中动作一顿:“你这嘴贫的,以后就跟着本宫一荣俱荣了,要是我倒了,你们也得跟着掉脑袋的,高兴还早着呢。”

    晴初的眼睛瞪得铜铃大:“娘娘才不会让我们掉脑袋呢!”

    ——“谁要掉脑袋?说来与朕听听。”

    俩丫头赶紧作透明状垂手站立於一旁,喜宝懒洋洋半躺在躺椅上,瞥见一角明黄,连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昂了昂下巴:“臣妾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么么哒。”

    换上家常服,却依然厚重华贵得很的小皇帝满脸不爽,俊脸垮了下来,哼哼两声:“么么哒到底是什么意思?宸妃娘娘,你越来越不守规矩了,还不起来与朕请安,成何体统。”

    喜宝笑笑:“起不来了,陛下抱我下来请安吧。”

    “你好重……”皇帝嘟囔了下:“好吧,免了你的请安了,坏宝儿!你都不知道朕今天有多累,听他们说了一天的奏章,都不把朕当人了……”

    他想了想,丢人不能在下人跟前丢:“你们下去吧,这儿有朕就够了。”

    “是。”

    晴初在心里咕囔,她们留在这是伺候娘娘的,有陛下就够了?陛下是要伺候娘娘吗?

    脑洞太大却微妙地戳中了真相的大丫鬟停顿了一下,立刻被机灵些许的秋宁拉了下去。

    皇帝走过去,躺上美人榻,窝进喜宝的怀里,蹭了蹭,把原本梳理得整的长发都蹭乱了,头冠顶得她下巴疼,他察觉到了之后把冠一扯下来,把天底下人羡得口水直流的物件随性地扔在地上:“用你的话来说是什么?”

    喜宝从善如流地教坏皇帝:“听他们瞎扯。”

    皇帝深以为然:“是的,瞎扯,反正朕是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了,回头朕把重要的挑一挑给你过目,当真是烦得朕头发都掉了几根。”

    “是吗?”喜宝伸手去捋理他的如瀑乌发,触手细密柔软:“没有,头发还很多,不会秃的,放心吧。”

    宁昭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忽发奇想:“这躺椅真舒服,要是上朝时能躺着,那得多舒心啊。”

    “是,是。”喜宝取笑他:“要是上朝时能把臣妾带上,那就更舒坦了。”

    “这个主意好,不过得搬个帘子来,朕才不要让他们看到朕的宝儿。”

    宁昭哼哼两声,咬着她的手指头。

    喜宝但笑不语,就是宁昭愿意,那些老臣还不得参上一本,妖妃祸国,垂帘听政,这还得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哎,宝儿,我本来想把你封做皇贵妃的,可是欧阳外公死活不让朕封,说正二品妃位就该到顶了,不然升无可升。”宁昭惴惴不安地抿了抿唇,好像区区一个妃位是送不出手的廉价品似地:“你别怪朕啊,这封号你还喜欢吗?”

    宸,乃北极星所在。

    喜宝轻轻地笑起来,拧了拧宁昭的脸颊:“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听到她说开心,宁昭就转过身来,往她脸上亲了两口:“喜欢就好,再过了这阵子,就给宝儿提到贵妃。”

    她低笑:“只是贵妃吗?”

    “唔……别,别捏我,宝儿你就饶了朕吧,朕什么都给你。”

    延禧宫里,一阵欢声笑语,下人们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自家主子虽然家势不行,但宠爱却是很足,至少收拾他们的能耐是妥妥的。

    登基第一天就去了宠妃宫里就寝,分明是不给皇后脸面。

    对於明日的请安,众位既无高位亦无宠爱的低位妃嫔都很期待皇后的表情,要是能在请安时跟萧良媛……现在得改口叫宸妃了,要是能掐上一架,就不枉她们起这大清早的精神了。

    翌日清早。

    从床上爬起来的宁昭很自觉地下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龙袍繁琐,最后他还是把贴身大宫女墨兰招进来,帮衬着戴好头冠,她以余光瞥了下床上露出一截莹白手腕的宸妃娘娘,暗暗砸舌,当真好大的架子。

    “行了,你出去吧。”

    “陛下……”上朝时辰快到了。

    宁昭抿了抿唇,板起脸:“朕自有分数。”

    “是。”

    墨兰垂首告退,房外守着的明安看不见陛下,拉过她劈头就问:“陛下呢?”

    她怯怯说:“陛下让奴婢出来,自有分数。”

    “笨!得了,你下去候着吧。”

    墨兰福了福身应是。

    明安恨铁不成钢,自家主子的性子还是他了解,他有分数?他有的分数就是——误了上朝时间,朝臣能怪他么?到头来还不是把责任推在下人身上,到时候吃苦头的就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和宫女了,明安暗暗叫苦,只希望宸妃娘娘别拉着陛下不放。

    宁昭换全了龙袍,一身金闪闪的,他坐在床缘,自己折腾了一轮,睡意早就全跑光了,偏偏自己的枕边人睡得香甜,他想戳醒她,然而看到她胖嘟嘟的嘴唇微微开着,平日精明机智的模样变得这般迷糊爱娇,他就不舍得叫醒她了。

    “嗯……”

    床上人皱起眉,挣紮着睁开了眼睛:“你在看什么呢?陛下。”

    “看你漂亮。”

    “我想也是。”她生完玉儿后就成了小圆脸,这会早上起来,更是脸肿肿的,亏得宁昭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不去上朝?”

    一提上朝,宁昭就跟个‘哎玛又要上学了’的小学生似地,俊脸一垮。

    “得了,别不开心,我不也是要去跟皇后请安么?”

    宁昭哼哼鼻子:“你跟朕撒个娇,朕就免了你的请安。”

    “真的?”

    喜宝挑眉。

    “真的,君无戏言。”

    宁昭信誓坦坦,顿时觉得做皇帝也有点好的,别人说自己一言九鼎,可没有他一句‘君无戏言’来得给力。睡眼惺松的喜宝坐起来,瞥了眼得意洋洋的小皇帝,仰起脸按着他的后脑就是一通深吻,舌尖攻城掠地,直把他吻得小脸通红,透不过来了才放开他。

    他往后跌了一下,瞪圆了一双眼睛。

    后者懒洋洋地摸了下他被自己吻得肿肿的嘴唇,哑声轻笑:“如何,臣妾这个娇,撒得还满意吗?”

    宁昭怔怔说不出话来,她撇撇嘴:“不满意啊,那么,再来一下?”

    “不、不用了!”

    他吐出这句话后,脸更是红得能掐出水来,他霍地滚下床,一边收拾扯皱了的龙袍,一边狼狈地快步走出房,余下房内一串娇甜得恼人的笑声。门外守着,正犹豫要不要高声提醒陛下上朝时辰快到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惟有明安一瞥圣颜,得了,陛下又被宸妃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