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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真的不想知道我为毛能及时赶到吗?

    真的不想知道吗?

    喜宝点点他的额,笑睨他:“没有。”

    qaq!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失约…qaq!棒棒的!去睡了!

    ☆、第060章

    当大被同眠之时,宁昭终於歇了邀功的心思,转为动手动脚。

    喜宝被折腾得睡意全无,闲闲提起:“皇后身边的有个年纪很轻的宫女,是你的人吧?”

    “……”宁昭愕住:“你怎么知道映绣的?”

    “那点小动作,估计也暪不住皇后。”喜宝勾划着他俊俏的脸庞,似笑非笑:“要不是你是她亲儿子,她早发落了她罢,不过子昭,你倒是会收买人心了啊,怎么做的?”

    “你教我的啊。”

    宁昭笑嘻嘻地往她身上蹭:“映绣是母后身边得力的宫女,怕是一辈子都要耽误在宫里,而且坤宁宫又不比其他宫殿……她就是生得再俊,父皇也不可能看上她,要是等年纪大了,出宫之后都不会有男人愿意娶她,我就说要是她帮我,我就让母后早些准点她出宫,而且我们打小玩大的,坤宁宫的奴才就她最好。”

    喜宝一听,看他得意的小模样,实在啼笑皆非。

    皇后看着梗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多年,肯定不是光靠娘家牛逼,对宁昭的小动作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映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说不定转脸就跟皇后当小事坦白相告,打趣一番了,偏生宁昭还得意得很,觉得自己有心计了。

    “她最好啊?”

    “郭嬷嬷也好,就是虎着脸时吓人。”宁昭吸吸鼻子,把她拥入怀里,她挣紮几下,存了玩心道:“不是说她最好么?那你抱她去得了。”

    宁昭急了,把喜宝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孩子气地嘟起嘴巴:“我说的是最好的奴才,宝儿你又不是奴才,你比谁都好,哪有比不过个奴才的道理,你可不能误会我。”他合拢着手,往自己胸膛上做了个切开的动作:“快瞧瞧!我是不是最爱你?”

    “妾室也是奴才。”

    “等我登基了,你就不是奴才了!”

    “……”

    喜宝抽了抽嘴角:“子昭,你……我只是说笑的。”

    他怔了怔,随即涨红了脸,就要动爪子去挠她。

    “我哪会跟个奴才比。”喜宝笑笑,仰脸亲吻他唇角,让他宽心:“我爱你。”

    本来很多动作要教训她的宁昭再次僵住,红到了耳根子,半晌才讷讷道:“我知道,我也是。”

    喜宝看他老实了:“那可以睡觉了吗?”

    “不行!”

    宁昭想了想:“到底我和儿子掉下水你会先救哪一个?”

    “……”

    #

    闹了这么一出落水记,东宫的女人才真正消停了,对萧良媛亦生出几分畏意来。

    ——看林良媛抛个身出去都讨不了好,那位今日能让太子亲自去坤宁宫捞人,发落她们这些小妾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连魏明玉都收起了浑身的刺儿,对她转敌为无视。

    不得一说,皇后挑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庄瑜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就是见底下的嫔妾受宠,也不曾在言语上为难过她们半句,久而久之,太子宿在太子妃房中的时日倒是多了些,看在外人眼中,也是副夫妻和谐的模样。

    太子私下品评:“庄氏人还是不错的!可惜我在她跟前,总感觉自己多了个姐姐!她的规矩真是一丝不错,和母后一样精准,怪不得母后喜欢她。”

    庄瑜浑然不知,夫君对自己充满了敬意。

    岁月如梭,随着当今圣上的身体渐差,前朝亦掀起了一场场的风波,太子亦忙於学习如何治国,忙得脚不点地,连到西暖阁时神情都是恹恹的。

    当皇帝身子健朗时,大部份臣子都很安份,当皇帝力不从心时,就跟照妖镜似地,纷纷蠢蠢欲动,虽然立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为储君,但耐不住人家二皇子同样出色,欧阳世家是两代忠臣,这样的家族仇人自不可能会少,加上二皇子本人更花时间在拉赞助上,暗地里的呼声亦不少。

    摆放在手足无措的宁昭面前,是波谲云诡的前朝,而他甚至不能露怯。

    有时他会催眠自己,一切有父皇在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这个时候,宁昭就不想要那个至尊的位置了。

    然而无论他想,抑或不想,生老病死都会随之而来,在宁玉一岁生辰过去不久,皇帝感染风寒,久未痊愈,前朝后宫惶恐不安,太子亦未感受到即将登基的喜悦,原本肉肉的脸颊瘦了一圈,喜宝在照顾儿子、安抚太子以及替他处理剪不断理还乱的党︱派。

    皇帝重病,但为了稳定朝廷,不顾皇后与各妃嫔的阻拦,依然每日上朝。

    “为什么陛下不肯好好养病?”

    皇后惶惑,眼睛酸涩,却不能哭出来:“要是……要是有什么万一……”

    “娘娘莫慌,陛下乃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

    郭嬷嬷粗糙的大手按住皇后的手,低声安慰着。

    皇帝重病,最怕的一定不是能顺理成章为太后的皇后,而是一众低位妃嫔,有些一生不曾得过恩宠,还在花季之年,如若皇帝驾崩,就是再好的结局,亦只有青灯古佛!

    她们这些抱着青云梦入宫的女子,是万万不愿意的。

    可不愿意,又能怎样呢?

    若她们知道皇帝现在心中所想,怕是更要心发凉了。

    太子愁得面容憔悴,不少人上朝时愁容满面,下了朝就恭喜他,想搭上他这条船,他是最烦听到这种话,但他也知道,就是表面上不说,回到家说不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朝代更替,意味着新人上位,是讨好新帝,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

    夜露深重。

    喜宝用过晚膳,正让人送来一份桂花糕作点心,她抱过刚吃完奶的宁玉,一边思虑着太子说与她的事情,一边轻轻摇着儿子,后者刚吃饱,很有活力地挥着小拳头:“娘……”

    “嗯,我是你娘。”

    宁玉眨巴了下大眼睛,又发出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露︱出了几颗刚冒尖儿的牙齿。

    就当她摇晃了一会,怀中人渐有睡意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长廊传来,长驱直入,能在她院里这么放肆的人就只有一个人,她摇摇头,把宁玉交回奶娘:“你出去吧,殿下来了。”

    奶娘点点头应下,抱着皇太孙小心翼翼地离开,正好对上紧绷着脸的宁昭,她慌忙就要抱着皇太孙跪下,宁玉不知就里,被晃得睡意全无,张嘴就要哭,迎出来的喜宝失笑:“陈嬷嬷,你快走吧,殿下免你的礼了。”

    奶娘不安地抬头,得了太子的默认后,才敢快步离去。

    喜宝抬头:“进来吧,吓得儿子都要哭了。”

    宁昭怏怏踏进房内,反手关上门之际,往外骂了一句:“你们在外面花园候着!明安,留你一个守着就行了。”

    明安心想,这又是让我一人干一队人的活是吧?

    唉,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是,殿下。”

    对着下人发作完一轮,宁昭的脸色才略微缓了下来,关上门就拥住喜宝,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喊她的爱称,声音暗哑低沉,别人也许觉得性感爷们,在她听来,却饱含委屈意味:“宝儿。”

    “嗯,我在呢。”

    喜宝的手落在他背上,像安抚儿子一样轻拍着,两人默然相依了一会,她才推开他:“到床上说?”

    宁昭点点头,在床上,他可以把手脚舒展开来,被子盖着,亦让他更有安全感。

    喜宝让他把头窝埋在自己怀里:“好啦,发生了什么事?子昭。”

    “别人说病气入侵,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今日我总算信了。”宁昭声音里是浓浓的迷惑不安:“宝儿,日后要是我登基之后病了,我就给你一块免罪牌……”

    “怎么说到这个上头去了。”

    宁昭抿了抿嘴唇,开始叙述起来……原来皇帝今日早朝大发雷霆,先是处置了几个心思活络,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官员,太子︱党的还没乐够,皇帝没不问原由就把几个忠心的大臣下狱了,当中有中立的,亦有与欧阳家来往甚密的。

    “父皇向来贤明,从来不会像今早这样直接在大殿就拉人去关了,而且有好几个都是极忠心的大臣,我想劝,又不敢,连二弟都噤声了。”宁昭唉声叹气:“父皇要是病糊涂了,一道抄家的旨意下去,那可怎么办啊!”

    喜宝沉默了一会,忽然伸手抚摸他皱起一个川字的眉间:“别皱眉了,会长皱纹的。”

    “宝儿你就别逗我了。”

    宁昭瘪嘴:“说不定哪天父皇看我这个太子不顺眼,也把我拉去圈禁,你就见不着夫君了。”

    喜宝失笑,捏捏他瘪得能挂个油瓶儿的嘴唇。

    他郁闷,张嘴就咬,又不舍得弄疼她,到最后反而带了些情︱欲的意味来。

    “傻瓜,你爹这是为你铺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要进入后宫剧情了……

    ☆、第061章

    “为我铺路?”

    宁昭双眼瞪得溜圆,白皙纤密得像上好软玉一样的肌肤贴着喜宝,作为一个男子来说,他长得太好,身上的体毛亦淡,看上去就比实际年龄轻,别人看他,会忧心他担不住事儿,男子长得太好看,在这年代亦不全是好事。

    她有些恍惚,半晌才回过神来,解释道:“大概是皇帝自觉年日无多,怕你登基之后镇不住场子,到时候拥立太子的人不够多,中立又有名望地位的大臣就能从中获利,他现在把得力的人都关了贬了,关个把月,那些文官哪里受得住这委屈,到时候你登基后才把他们捞出来,心才会向着你。”

    这招早被华夏五千年以来的皇帝玩烂了,喜宝没说的是,估计皇帝也知道他这大儿子性子说好听了是仁厚,说白了,就是软乎乎,被那些山羊胡子一唬,老油条一顺,怕是什么都胡里胡涂依了他们。

    一但落下了好拿捏的印象,以后要树立威信就难了。

    皇帝此举,肯定会落下不好的名声,而且日日上朝安排事情,对病中的身体亦会造成很大的负担,可谓用心良苦了。

    宁昭想了想,忽然脸皱成了包子:“父皇不愿意静养是为了替我日后立威?”

    见到喜宝点头时,他眼圈儿就红了。

    “原来父皇这么在乎我。”

    或许是为了这个姓宁的江山呢。

    这话喜宝压在心里没说,轻轻地把太子拥入怀里,平静的脸上无悲无喜,当代皇帝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而已,她的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替太子搞了这么久登基前的政︱务,都没想过自己日后的事,光顾着忙活他的作业,自己的倒一笔未动。

    她暗叹口气,任由宁昭的眼泪打湿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