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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

      明知实力悬殊这个头儿怎么还不走?留下尸体让他还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还是说他有办法赢他?

    真是有意思?

    燕曜平生第一次杀人前说了废话:“你为什么不走?”

    阿羽愣了片刻,不打算回答,策马离得他远些,到了自觉安全的范围才回头放箭!

    当箭射出去时,那燕曜又一个策马而至:“你只会箭术?”

    这一个策马狂奔,燕曜避开了阿羽的箭,已在离阿羽不足数米的地方扬剑。

    “用弓箭想伤到我,太可笑了,举起你的剑吧!”他说着挥剑而下,那剑光之快,让阿羽措手不及。

    阿羽反射性的去挡,在心知这剑就要要了他的命的时候,竟然飞来一剑横在了他们之间。

    那剑之快,竟然能抵御住燕曜的攻击,阿羽无疑是惊愕的。

    仓皇之中,阿羽坠下马,腿部传来痛感,他却知道自己捡回来了一命!

    燕曜更是惊愕,竟然还有人能在他剑下救人!

    ------题外话------

    被问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中国古代没有狮子,为什么会有石狮子?

    这章说的文殊菩萨摩诃萨,在民俗传说里是骑着狮子,这个在佛经中没有记载,只是传说(西游记也有)。但是由便可知狮子和佛教的传入是有关联的,大家都知道狮子的老家在哪里。相传在东汉时期就有西域使臣就送来了狮子。佛教传入中国,被佛教推崇的狮子在人们心目中成了高贵尊严的灵兽,于是大汉的能工巧匠们从“身毒”学到了石狮子的雕刻艺术,并且出现陈列墓前的现象。四川雅安县高颐墓前的石狮子,就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石狮子,那是东汉时期的遗物。狮子在我国不是土生土长的但是在却在我国古代萌萌哒了千年(字数限制写不下明天发到文评卷去)

    ☆、第十八章 哄妻

    秋夜的风凉飕飕的,将那少年的墨发吹得飞扬。

    他戴着斗笠,一身黑袍半蒙着面。

    燕曜眉头微皱,这人方才那一招?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人如何会知道?

    “你是孤影?”燕曜橫剑拂袖后退数米,“没有想到孤影竟也效忠了圣上?”

    黑袍人不说话,那双阴寒的凤目凝着那人,带着一种悲悯的高傲。

    “孤影之名岂是你能叫的?”黑袍人冷冷道。

    燕曜眉头一皱,冷道:“你不是孤影。”

    孤苏郁黑纱下的唇冷冷的勾起。

    燕曜剑指向孤苏郁,“孤影喜白袍,你是孤影之徒。”

    孤苏郁紧抿着唇不答话:“不管我是谁,今日我要取你性命。”

    他挥剑而上,似风似电。黑夜里那利剑在空中划出一抹流光,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朝那人刺去。

    燕曜的反应亦是灵敏,玄色的披风一扬,他身子一侧,二人的剑锋在刹那之间相触,擦出一阵火花来……

    “燕曜,你必须得死,不要……”那人冷心冷眼,在二人刀剑在脸前相抵之时,阴寒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

    燕曜惊疑了一瞬,那双极美的目里闪过一丝狡黠,“燕曜之生死不由人决定!而且……”

    “你杀不死我……”

    孤苏郁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朝他袭来,他以剑相抵,胸中气血顿时翻涌。

    “你野心太大。”孤苏郁咬牙道。

    那人身子震颤了一瞬,眉头一蹙,“何以见得?”

    “这还用我说?”孤苏郁长眉拧作一团手下一用力,软剑一弹正巧割下那人一处衣袍。

    燕曜冷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不是圣上想除他便是那丞相想除他,便是以一首诗定他野心吗?只是……

    那野心他的确有!丞相以对他生疑,看来这一行燕地,所有的计划都要加快步伐了!

    “一双看似清明却饱含野心的眼睛。”孤苏郁冷笑道,“你想要的不止是一分巴蜀,一分江东吧!你准备了多久?是十年还是五年?”

    孤苏郁边说手中的剑却不曾停留,“我猜猜,当是辰王死的时候燕北燕氏就萌生了这种想法吧?只是到了你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此变为现实了吗?”

    “真是太遗憾了,我不会让你实现的……”他剑锋更加凌厉招招致命,他身后叶羽张着冷弓,时时准备着。

    二人相对百来个回合,都有些儿体力不支了。燕氏的死士,和叶羽孤苏郁所带的人,剩下的都渐渐地朝这边集聚过来,谁都不敢妄自上前,因为方才有几个想介入的,都已死在那二人的剑锋之下。

    两人的额头皆出了冷汗,握着剑的手发酸,腿也有些发软,只是他们都盯着对方,只看哪个人最先倒下,然后再在一招之内取下那人首级!

    燕曜心知这人武功不弱,而且还有可能在他之上,也许他还有所保留……

    又撑过了几十招,在与孤苏郁的周旋之中燕曜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粗喘着,心知很快这个劲敌就会瞧出他的破绽来!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有些不甘心,什么燕氏嫡长子,他本庶出,只是因为他的父亲燕北候的正妻生不出孩子,便将他抱来。于是他成了燕氏嫡长子,却失去了生母。

    是的,他有野心,他喜欢权术,玩弄权术,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他倾兵帮助辰王二子回了燕地,当然也有所保留。燕地的势力不止燕氏一族,还有燕南的奚家,他们是辰王的大功臣,现今的辰王卿岳人也因奚家的忠诚娶了奚伯的孙女,而燕家呢?如此一来燕家又将如何立足?燕南燕北如今都为奚家马首是瞻。

    他心烦意乱,他不要受制于人,永远也不要!

    孤苏郁何等精明之人,显然也感受到他此刻的气息不稳。

    眉微蹙,他是看准了时机,在燕曜情绪最甚的时候,扬剑而起,阴寒的眉目闪过一丝光影,似乎在心底道了一句:结束了。

    可是这一瞬,一道凌厉的剑风朝他扫来,那剑风似是从前方传来,在孤苏郁正接近燕曜的时候,就被震得心肺剧痛!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剑尖相逼将他手臂划破了多处,却未曾伤及他的性命!

    一口热血喷出,孤苏郁手中的剑被震掉,他眉目里燃起浓重的疑惑与恨意,抬眼他望向来人。

    那人一袭深灰色的衣袍戴着斗笠……

    是载驰?

    孤苏郁长眉深皱,没有想到载驰会亲自来护这人!看来今日不是燕曜的死期,却是他孤苏郁的了……

    他完全不会是载驰的对手!

    就连他的师傅孤影也不知道载驰如今入了怎样的武学境地。

    “你没事吧?”那人浅淡的问,却不知是问着谁。

    没有人答话,载驰斗笠下温柔睿智的目凝视一眼孤苏郁,又将目光落在燕曜身上,他缓缓上前,将燕曜搀扶起来。

    在那二人转身给孤苏郁留下背影的时候,孤苏郁隐约听见那深灰衣袍的男子,柔声道:“孤影收了一个好徒弟,却……”

    后来的话淹没在了风声之中,没有下文了。

    那人带着燕曜策马狂奔而去。

    那些儿死士果真是死士,真还敢不怕死的去追逐!

    孤苏郁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压根没有看远处的尸体一眼,愚蠢者死之不可惜!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取燕曜首级,他是该叹他们太忠心了,还是该说他们太蠢了些儿?

    叶羽上前去搀他,“孤……你没事吧?”他自行省了称谓问道。

    孤苏郁甩开叶羽的手,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来问他有没有事?

    他冷冷道:“你还是担心你的腿吧。”

    他说着傲然离去,黑色的披风带着阴寒的决绝,无人知道他在离去的那刻,手捂着胸口,鲜血又从唇角滑落。

    还剩两三个活着的黑衣人上前来扶叶羽,叶羽只是吩咐了一句:“留两个,将死去的战友的尸体都处理好,上报朝廷说燕臣离京遇劫。”

    如孤苏郁所言,叶羽在跌下马的时候被惊马踢了腿,如今那腿是痛得他已无知觉了。

    一个黑衣人背着叶羽往叶府而去,其余的两个黑衣人将尸体处理完后才向相府,找阴寡月汇报情况去了。

    燕曜没有死,这无疑是让人不安的事情,一个有野心的人逃走了,若是一辈子被打压着还好,若是有了施展的机会儿,便是大患!

    阴寡月在得知消息后,沉默了许久,半晌才他问道:“叶将军和孤将军如何?”

    黑衣人讶异于丞相未曾责罚他们,他低垂着头道:“叶将军伤了腿,孤将军似是受了内伤。”

    寡月微颔首,末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了。

    窗前的月光倾泻下来,映着玉阶竹影斑驳,寡月觉得现在的心地很乱,燕曜终究会成为一根心头刺……

    不可否认那人与自己很像,清明的眼神之下是一颗复杂的心,在万人热闹中上演着一个人的孤寂,在声色犬马中看似不争却又是在极力的关注着周遭,他们规行矩步、唯唯若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懂得隐忍的人,然而这世间一个懂得隐忍的人往往会成为最可怕的人。

    少年的阴影成就一个人的隐忍之路,也正是出于一份自我的超越,他们往往会执著于自己初时的梦想,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寡月轻叹,燕曜今夜里没能死,回了燕地,到了他的地盘,便更不好杀了!

    如此一来,以那燕曜的野心定是要生出什么事来!

    派刺客去燕地是万万行不通的,派探子奸细潜入燕地,让他们的势力渗透入燕地这招可行,也必须行,但是时日会拖得很长……

    如今想除去燕氏,最好的办法是……

    寡月眉目一沉,窄长的凤目阴鸷无比。

    借辰王之手,或者燕南奚家之手……

    只是燕北燕氏终究是世代功勋之家,如此要辰王与之生嫌隙又当如何?想到这里白衣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儿。

    卫箕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小易跟在后头,提着一桶的药汤。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断了阴寡月的思绪,他偏头望向他二人。

    二人朝他见了礼,他微点头示意。

    “爷,今日刮痧,您看是刮完了药浴还是先药浴?”小易边问道,边同往常一样朝浴桶里头添药汤。

    “先沐浴吧。”那人漫不经心的答道,心思重重想着别的事情。

    卫箕则将药碗给寡月奉上,寡月想也没想接过一口气灌下,末了,他目光落在书案上一处。

    那是江南来的乡试过考的举子的名单,他大致瞟了一眼,本来那些人他也没见过,只是将解元、亚元的名字和生平记住了。

    最近他觉得犯了头痛,许是这一来半年没好好休息,又出了两趟远门,如今正年少,他却觉得身体疲乏有些劳心劳力了,可是路还很长,当初选择了,想放手也放不了了。

    “爷,安置好了。”屏风前小易柔声唤着他。

    末了,他撑着书案起身,随手将发簪拔下,一头如瀑的墨发倾泻下来。

    他边解着衣带边柔声问道:“夫人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