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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隽哥儿被刚刚那一幕吓得目光呆愣愣的,见明珠目光锐利,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衣袖:“母亲也上来。”

    明珠抽出了手:“别出来。”

    “你们都是死的!看到我被打了还不快上来帮忙。”那女人见春芽生的瘦小,没想到力气那么大,见挣扎不开就放声大喊道!

    她带了不少健壮的婆子,听到她的吼声立刻冲了上来,明珠冷眼看着这些下人还真是聪明,见打不到她竟然把马匹给制住了,断了她离开的路。

    因为要照顾隽哥儿,明珠今天带的下人不少,婆子有四个,加上张大还有马夫,也跟疯婆子的下人打的半斤八两。

    那女人见一直揍不到明珠,自己反而被春芽踹了几脚,当即就坐在地上撒泼哭了起来:“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相公竟然连儿子都生下了,如果不是我那个天杀能有今天,竟然还拿着我家的钱给你买丫鬟!”

    在春芽旁边帮忙挠脸的春景愣了愣,她家老爷什么时候多了那么一个原配。

    撒泼的女人体型有明珠两个大,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红裙,头上还戴了一套赤金首饰,看起来的确像个正房太太。

    婆子们见她的装扮本来就有些束手束脚,在加上围观人的指指点点,当即就想停手解释这是一场误会。

    明珠眯了眯眼:“把给我制住,如果让这个骗子给跑了,你们也不用回苏府了。”

    明珠语调冰冷的话一出,几个婆子顿时一激灵,新夫人的手段她们都是见识过的,哪敢再想其他,用尽了浑身解数想把对方的下人给绑了。

    “没天理了!小妾竟然还敢打正房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大家来给我主持主持公道啊!”

    “这年头当狐狸精还当得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没看那女人的身段都比得上丽春院的嫣红了,也怪不得那么的有恃无恐。”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男人!妾长得再漂亮也只是个玩意,哪能跟正头太太比……”

    “你们不要乱说!我家太太才不是小妾,是这个女人发疯乱咬人!”春景见周围的议论越来越不堪入耳,急的满脸通红。

    “不是小妾是什么!就那样还想当正头太太!我呸!”那女人心中暗喜,逼急了好逼急了好,虽然没打到沈氏让她当街出丑,但只要她们把苏府两个字喊出来,两人再辩解一番这沈氏这名声也坏的差不多了。

    春景知道她现在要是说出了苏府,就算这事最后弄清楚了是误会,明珠的名声也差了,所以只能急的心急火燎的去抓那女人,想让她闭嘴。

    明珠的心情就像是完全没被这一幕影响,似笑非笑道:“最好你到了衙门也能那么说,侮辱官眷和行骗依律例是要判多少来着,三千里流放?”

    那女人被明珠的语气唬的怔了怔,不说是从乡下新嫁的媳妇,现在不该心急火燎的澄清自己的身份,或者是躲在下人后面哭吗?怎么可能那么沉稳。

    明珠不按常理出牌,那女人的底气略微的有些不足:“太太打小妾是天经地义!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流放三千里……”

    “呵,”明珠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哪家的太太头发会干枯的像稻草一般,穿的袜子不止打补丁还脏的发灰。”

    那女人慌张地收了收因为打架露出来的袜子:“呸!你身上用的都是老娘的钱,要不是那天杀的都把钱给了你,我怎么会穿这种袜子,不要脸的狐狸精啊!你个丧尽天良的狐狸精怎么不去死啊……”

    被捉住了错处,那女人干脆放开嗓子大吼了起来,企图蒙混过去。

    明珠冷笑了两声:“春芽你把她给牢牢抓住了,春景你去叫街上的巡捕来。”

    “不许去不许去!没天理了,正房打外室还要吃牢房啊!大伙快帮我拦着她!拦着她!”

    “这太太说的对,我们可不能做助纣为虐的事!大伙可千万要把这个丫头拦住了。”

    那人说完人群中就是几声义愤填膺的响应,明珠掐了掐手心,这还真看重她,不止派了人来竟然还布置的有扇动群众的钉子。

    明珠抬头目光冷冷地巡视了一圈:“你们觉得她比我像官家太太?从犯依照律例,虽然不用流放三千里,但也是要挨板子的。”

    明珠虽然带着帷幕,但那气势却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看热闹的都是平头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司,见她说的头头是道,立刻就让出了一条路,让春景过去。

    不少人关注后续的发展都跟在她后面一起去了。

    那女人看的咬牙切齿,见情形不对,当即就对那些下人使了眼色,想要逃出去。

    明珠见状把马鞭扔给了春芽:“别让她跑了!”

    那女人肉多,闹腾了那么久有加上一直在嘶吼,力气渐渐已经不如春芽,春芽接了马鞭就要把她绑住。

    “啊啊啊!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是敢绑我,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春芽不为所动地踩脚踹心口绑人。

    “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巡捕本来离这里就不远,听到声就急匆匆的赶来,倒也没用了多少时间。

    跟苏家下人打成一圈的人听到官差来了都有些惊慌,有几个竟然扔了东西,钻到人群中跑了。

    那女人见状就像是只发疯的母鸡拼命挣扎,春芽差点被她甩开,幸好张大手边得空,不然就让她给跑了。

    “这是误会是误会!是我认错人了,太太,你放了我吧!大家都是官家太太,闹大了实在不好看……”那女人满头冷汗的朝明珠求饶。

    “刚刚还骂的不堪入耳,现在就是误会了?官家太太?呵呵,大伙可要帮我再记住一条,此人冒充官眷,罪加一等。”

    “不是不是,这都是误会,误会!”见官差已经突破人群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女人吓得瑟瑟发抖,“都是误会,官差大人这都是误会。”

    明珠低声跟春景吩咐了几声,她把话传给了官差,留了两个官差送他们回府,余下个张大压着那些骗子一同去了官府。

    回到了车上,明珠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骗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预谋的,数一数跟她有仇的人家,除了王家也就是王家了。王家夫人还真是客气,嫡子嫡女都让他们给接去了,王青兰入门的事她也没拦过,不过就是虚占了一个位置,他们竟然就给她那么一个惊喜。

    明珠把今天的事都会回想了一遍,才想起车上还有一个隽哥儿,抬眼望去就见他缩成一团躲在角落,头埋得低低的,要不是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她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第十八章

    突然冒出那么一桩事,她都吓了一跳,何况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明珠摸了摸隽哥儿:“已经没事了,别怕。”

    隽哥儿缩的更紧了,从萝卜头变成了大团子。

    他性子向来就不大,明珠怕这一冲撞,把他吓出个什么心理障碍,移了几步就就把他抱在了怀里:“隽哥儿别怕,坏人已经被赶走了。”

    进了她的怀里,隽哥儿发抖的幅度打了许多,过了一会明珠才听出来他这是在抽泣,抬起他的脸就看到他哭的满脸通红。

    隽哥儿抽泣着抱住了她:“子隽……没用……都帮不上……母亲的忙。”

    原来他是在哭这个?明珠愣了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子隽才四岁,这样已经很好了。”

    埋在她怀里的头摇了摇:“不好。”

    春景一直强忍着害怕,见状也忍不住小声哭泣了起来,弄得明珠也有些眼热。

    偏偏春芽是个不会看气氛的,见春景哭就捧起来她的脸:“别哭了,虽然你的脸被骗子划成了花猫,但还是好看的,太太多给你一点嫁妆,你还是嫁的出去的。”

    明珠“噗”的笑出了声:“还担心春景呢,你的脸才像真正的花猫。”

    女人打架无外乎抓头发指甲攻击,春芽为了制住那骗子脸上落了一脸的指甲印。

    闻言春芽傻傻一笑:“嫁妆厚实,怎么可能找不到女婿!”

    这句话是每次原主找借口不想嫁人时,沈老爷对沈太太说的,明珠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穿越这回事的话,不知道原主遇到今天这幕会不会后悔嫁给苏重。

    美人虽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消受的。

    今天回府她就要分房睡,她又不是木头,一个容貌上佳的男人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平日又对她做些暧昧小动作,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牵扯下去,她对他动心也是迟早的事。感情这东西,没动心的时候都好说,要是动了,理智估计也就飞了,她一定会在他美色的作用下帮他管孩子,说不定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还要不管不顾的给他生孩子,然后等继子继女长大了被别人挑拨两句,觉得继母都是混账东西,再来斗斗斗。

    那画面简直恐怖的让她再也不想见到苏重。

    正想着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帘子动了动,就见苏重掀帘子上了马车。

    虽然不想在见到这个人,但明珠还是敬业的挤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爷。”

    苏重将她和隽哥儿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他们不像那些下人一样灰头土脸的满身是伤,微微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先回去吧。”

    说完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就牵起了她的手,把她抱下了马车,接着又把隽哥儿抱了下来。

    马车是直接进的后门驾到了主院周围,所以他们一下车几步路就进了屋子。

    苏重见隽哥儿双眼哭的通红,但神情是精神的,拿着帕子给他抹了抹脸:“看来你娘将你护的不错。”

    转头看向明珠,“辛苦夫人了。”

    明珠摇了摇头:“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把隽哥儿带出了门,也不会让他遇到这事,我一个大人都吓得难受,他一个小孩子一定吓得不轻。”

    苏重把隽哥儿递给了奶娘:“送哥儿回屋休息。”

    见屋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苏重就开始扒她的外衣:“有没有伤到哪?”

    明珠被他这动作惊的愣了愣,握住了苏重手:“有丫鬟婆子护着,我除了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外伤。”

    苏重却没有因此住手,被她覆住的手依旧在她身上动作:“总得看一眼才放心。”

    明珠拗不过他,只能松了手,乖乖的站在原地任他脱衣服。

    如果不是刚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看着那双纤长有力的手将她衣服一件件的剥落,她都要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是兴致来了。

    可能是练出来了,苏重表情看不出急切,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迅速,才几个眨眼的功夫,要不是她护着那件粉红色的肚兜,估计就要被剥的精光。

    明珠脸色有些发红,虽然成亲过一段时间了,但大白天这样单方面坦诚相见的机会还没有过,她很想镇定,但看到苏重越显深沉的眼睛,真的很难镇定。

    这个男人不会是这些天被憋久了,所以想趁机耍流氓吧!

    “她没打到这。”

    那就是打到别处了,苏重把她翻了一个面,看到她背上乌青的痕迹,脸色阴沉的可以挤出墨来。

    伸手轻触了一下,见明珠身体一缩:“疼吗?”

    明珠扭头想看,但是脖子旋转程度不给力,就能看见根衣服上的细带子。

    “是不是肿了?回来的时候还没感觉,爷那么一碰,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那么说还怪他了?苏重把她抱到了床上:“趴着,我给你上药。”

    冰凉的药膏碰到痛处,明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爷这是辣椒水吧?”

    苏重把手掌覆到伤处,动作轻巧的揉开:“不是说没受外伤,那就是辣椒水也不该疼才对。”

    听到他是带着轻笑说这句话的,明珠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哪里会受着伤,到头来他竟然还敢笑话他。可偏偏这话她又不能说,因为这婚事是“她”强力要求的,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想要享受美人,就要付出享受美人的代价。

    唉,她给原主留了几套房子一辆车还有几百万的存款,原主就给她留了一个祸害!

    苏重见她不接话,猜到她是生气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生气不搭理人,反而比她刚刚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他开心。

    擦完了药,找了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见她裹了被子躲在了角落,他不由笑了一声。

    苏重脱了外套,上床把那一团被子抱在了腿上,帮她把头上的发簪都卸下来。

    “还生气?”

    明珠窝在被子里没理人,她一定是平时脾气太好了,苏重才以为她是个脾气好的人。哼,今天她就让他看看她的脾气有多大。

    抚摸着因为盘发卷起的头发,苏重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把她的头发都弄出了被子,顺的整整齐齐,就俯身去亲她露出那一块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