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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话毕,就被自己吓到了,转头想想跟本不可能。

    “呵,谁知道呢。”他将小酒杯换成了大的,这点正合容倾月之意,反正果酒又不醉人。

    她顿时觉得其实云修离的过往也是一出戏啊,多么的戏剧性,什么轮回后没有忘记前尘往事,居然还记得秦墨,还记得云天之巅那点破事。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容倾月问道。

    云修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云天之巅的事情,他摇头笑道:“没什么,以前的身份,和如今的夏休一样,占卜师,不过事情过去多年,也都不必再提了。”

    难怪他看得懂天象呢……

    云修离又随意与她聊了一些,见她三四杯果酒下肚,眼神已经很是迷离。

    “阿月,还清醒么?”他将她的身子扶正,问道。

    第114章 疏影,记忆之流

    见那人东倒西歪,迷迷糊糊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嘴角不停的砸吧。

    “阿月?”云修离又低低轻唤一声。

    见怀中人不回答,云修离蹙眉转头:“墨白,准备。”

    “是!”墨白现身,快速跳跃到那一株巨大的,名为‘疏影’的花树下:“主子,属下已将灵力流转切断!”

    “你退下吧。”云修离一挥衣袖,疏影花树瞬间变得假假真真看不清楚形态,地面上蹿出银青色的光芒,如同记忆逆流一般,由下而上,缓慢的升到了花树顶端。

    半透明的浅粉花瓣漫天飞舞,云修离默念了一个咒语,看着面前出现的画像,默然不语。

    方才容倾月问起这棵树,除了这棵树的名字,其他的,他自然是说了假话。

    ‘疏影’是人记忆的储存点,有世间所有记忆,每一段记忆,汇聚成一片花瓣,一个人的记忆,汇聚成一朵花。

    他想找到容倾月的记忆枢纽,看到她在梦里,与云天之巅那位帝王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否见过面。

    果然,‘疏影’很快便将这段记忆找到,云修离皱起眉头——

    画面上的黑衣人,是那位破军帝王不错,而容倾月显然是在那个山洞里,触碰到了云隐仙医的那本典籍,才会梦到这些。

    说是梦到,不如说是被那本典籍上的记忆扰乱,莫名的进入了一个记忆枢纽。

    ……难怪,她一直问云天之巅最后的帝王长什么样,原来是为了确定她遇到的这位到底是不是破军。

    之前她问自己,最后一任帝王衣着如何,长相如何……

    云修离浅笑出声,这些事,她为何不与自己说,怕给他添麻烦么。

    “你说,若是阿月知道前尘往事,她会选择本王,还是选择那已经死去五千年的皇帝呢?”云修离收起疏影幻境,一切恢复正常。

    容倾月在她怀里砸了咂嘴,似要转醒。

    墨白垂首,恭恭敬敬的答道:“……回主子,属下不知。”

    他确实不知道倾月小姐该如何选择,就算是主子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

    “哈,这种事情,我问你做什么。”云修离将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拂去她肩上的花瓣。

    “主子,‘疏影’可以看到过去,何不趁此看看倾月小姐心中的秘密是什么?”墨白出声道,他是认为主子现在看了多好,就不用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云修离低笑:“若她知晓此事,该如何看我?”

    关于容倾月心中的那个秘密,他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一切等秦墨回归后,找秦墨确认一遍,大约就能明了。

    毕竟,秦墨可也是‘穿越’的人呐。

    “主子,您今日带倾月小姐来此,就是为了看看,她的记忆里有无那人?”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墨白。”云修离话语一沉,危险的眯起眸子:“最近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容倾月悠悠转醒,脸颊下是光滑柔软的丝缎,怀抱温暖,让人不想起身。

    “醒了?”云修离低眸问道。

    容倾月四处看了看,皱起眉头,总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似乎没有变化,她郁闷的拍了拍头:“怎么睡着了。我们现在下山吗?”

    “太晚了,今日便睡在这里吧。”云修离此时正半坐半躺在刚刚她做的椅子上,而容倾月现在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

    容倾月嗯了声,跳下他的怀抱,伸了个懒腰,突然转头看向花树:“咦,我突然想到,‘疏影’,不是五千多年前那种已经灭亡的树么?”

    “又是书上看来的?”云修离挑眉。

    容倾月也说不清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她胡乱点头:“嗯。”

    “书上瞎说,没有消亡,不过是数量极少,大约除了云天之巅,天下也就本王这儿一株。”云修离说罢,指尖突然一颤,他蹙眉,心里一惊!

    “……仅此一株啊。”容倾月点点头,看起来是及其珍贵的,她伸了个懒腰:“困了,这儿哪里有地方睡觉?”

    云修离捂住胸口,背对着容倾月,面容微微扭曲,声音却是平淡的听不出任何变化:“墨白会带你去,我还要去看看星象,你先睡。”

    “……哦。”容倾月应了声,一回头就见到墨白,她挥了挥手,向墨白跑去。

    墨白也毫不含糊,将她到带一处风景及其又没的小屋子面前,便行礼告退了:“倾月小姐,屋里有吃的用的,还有主子给您买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您可能会喜欢,属下告退。”

    容倾月点上烛火,细细观察这里,竟然是竹屋,很有特色啊,桌上摆这些她喜欢的小玩意,云修离还真是……有心了。

    随意看了看,实在是太困了,洗漱完毕后便熄灯躺着了。

    嗯,她怎么这么困呢……刚刚喝完酒明明睡过了呀,不过大概也是因为酒是原因吧。

    这么晚了,云修离还要看什么星象?刚刚没有看完么……

    而且,现在这会儿,他又不是占卜师,这活儿不是夏休做的么,他这么劳累干嘛呀……

    对了,刚刚他似乎是背对着自己的,很难得呢,以前她离开的时候,他不都是目送自己离开的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脑中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容倾月此时此刻脑海中全都是那名为‘云修离’的男子的身影,怎么挥都散不掉。

    “糟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的从床上蹦起!睡意全消!

    快速穿上衣服,取了雪笛,急匆匆的向云修离的屋子跑去!

    而那一边,墨白刚回到屋子,便见云修离半跪的撑起身体,“主子,您快躺下!”

    “今日居然提前发作了。”云修离深吸一口气,快速封住自己的脉门:“她睡下了?”

    “主子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墨白点亮夜明珠,“可要用药?”

    “不必。”云修离面色苍白,薄唇更是褪去暗红色,似乎极为寒冷,他忍不住的发颤,但却又满脸冷汗,“忍一忍便好。”

    “主子,经脉逆长,错骨之痛,您……”墨白似是不忍。

    云修离微微闭眼,剧痛使他无法入睡,这痛持续了二十二年,每一年都是如此忍受过来的,只不过今年……

    大概是因为刚刚强行使用了‘疏影’,消耗太大,导致提前了。

    容倾月出了院子,便发现路有些不对劲,她一愣,慌忙看向天上,又看了看面前的路,微微皱眉——墨白走的时候,布下了阵?

    雪笛在手中发出响声,容倾月看着雪笛给自己指的方向,眯起眸子,“果然。”

    待她到了云修离的屋子门外,还听到里面人的说话:“主子,您真的不用药吗?这一次,似乎特别严重。”

    “不必,你先出去吧。”云修离低沉的声音传来。

    “可是……”墨白犹豫。

    “呵……”那人低声虚弱浅笑:“阿月来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墨白一惊,慌忙回头——果然见容倾月抱着双肩站在门外!

    他只能讪讪退下。

    容倾月飞奔到云修离的床前,急忙搭上他的脉搏,大吃一惊:“封住脉门?不要命了?!”

    “无妨,都是这么过来的。”云修离笑了笑,却没有力气拂开他的手。

    “这是你的旧疾?”容倾月皱眉,俯下身子检查云修离的眼睛瞪地方。

    两人凑的极近,云修离甚至能感觉到她温软的身躯和湿润的呼吸。

    见她极其认真的模样,到是不好意思打扰她了。

    “唔,好像哪儿都没问题啊,身体很好啊。”容倾月摇摇头,正想起身,却冷不丁的被他抓住手臂,往回一扣!

    “你!”容倾月整个人砸到他的胸膛上,她愣了一会,然后大惊失色:“砸疼你了没有?!”

    “嗯。”那个始作俑者居然还点点头,“疼了。”

    于是容倾月急了,现在云修离本就虚弱的不成样子,还被她这么一砸,她虽然不重,但是也不轻啊!几十公斤的重量他一个病人肯定吃不消啊。

    “我,我去叫墨白!”容倾月突然想到墨白,他肯定知道怎么办。

    云修离却依旧拉住她:“去喊墨白有什么用?阿月,陪我一会儿。”

    他的声音不如平时的温润优雅,此刻,反而带了一种孤寂与沙哑。

    那种悲切的孤寂,令容倾月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好几次之后才发出声音:“……好,我陪你。”

    “哈。”云修离点点头,勾唇睡去。

    到是容倾月,起身也不敢,又不敢真的趴在他身上,于是,只能伸出一只手臂,困难的架起身体,默默无言的看着云修离的睡颜。

    如果这人不是云修离,她早就走了,哪还用受这种罪……

    雪笛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容倾月点头:“嗯,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什么病都没有,身体好的很,生命力也未曾流失,反而……”

    容倾月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描述,斟酌了许久才道:“就好像……每一次‘发病’之后,他的生命力都在加强!”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她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然后看向雪笛,发现刚刚还漂浮在空中的雪笛,已经安安静静的架在了桌上。

    她一囧:丫的,自己和一柄武器说个什么话啊?

    第115章 求助,大皇子家传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