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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节

      卫梓陌收回心绪,低声道,“用膳吧。”

    “嗯。”凤傲天自床榻上起身,牵着他的手缓缓行至桌前,看着眼前的菜肴,她抬眸看着他,“如今厨艺越发娴熟了。”

    “你喜欢便好。”卫梓陌浅笑着应道,也不知能够给她做几次。

    凤傲天抬眸,笑吟吟的看着他,接着拿起碗筷,夹着菜安静地吃着。

    邢无云端着饭菜踏入屋内,便看到无风依旧虚弱地躺着,他上前,拿着一个靠垫,放在他的后背,接着拿过一个矮桌,放在他的面前,“慕寒瑾如何了?”

    “我倒是听佩服他的。”无风抬眸,看向邢无云说道。

    “他受了许多的苦,不过是为了能活着待在她的身边。”邢无云淡淡地说道,“如今,能够陪在她身边,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你怎得感叹起来了?”无风看着他眉眼间透着阴霾,不禁问道。

    “只是觉得世事无常。”邢无云接着说道,想起卫梓陌,他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风看着他,接着说道,“今夜,她必定是待在卫梓陌那处了。”

    “嗯。”邢无云斜靠在一侧,“我陪你。”

    “反正你我也许久未彻夜闲聊了。”无风执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着。

    邢无云则躺在一侧,看着云淡风轻的夜色,若有所思。

    凤傲天用罢膳之后,便起身行至屏风后,安心地沐浴。

    卫梓陌便命人将托盘端走,他缓缓地行至床榻旁,目光怔怔地看着。

    凤傲天沐浴之后,穿着宽松的常服走了出来,徐步上前,自他的身后将抱着他,低声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卫梓陌任由着她如此抱着,他将身子向后靠着,感受着她的气息,低声道,“在想着你我的将来。”

    “说说看。”凤傲天松开他,牵着他的手,二人径自躺了床榻上,她靠在他的怀中,把玩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

    “很想念在南回国西面的那段日子。”卫梓陌幽幽地说道。

    “那得空,爷陪你去。”凤傲天感受到了卫梓陌的不对劲,抬眸,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

    卫梓陌垂眸看着她,“好。”

    这一夜,凤傲天只是安静地靠在卫梓陌的怀中,二人说着许多事情,却独独不提及他的变化。

    翌日天亮,凤傲天起身时,卫梓陌已经洗漱妥当,她下了床榻,见他已经备好早膳,她笑着转身,便去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与他一同坐下。

    “何时动身?”卫梓陌抬眸,看着她问道。

    “待会便动身,”凤傲天笑着说道,“你待会可是还要去酒楼?”

    “嗯。”卫梓陌点头道,“这些时日有些忙。”

    凤傲天不再说话,二人用罢早膳,凤傲天便牵着卫梓陌的手离开了浮梦宫,他则是飞身离开了皇宫,而她则去了津轩宫。

    蓝璟书刚刚用罢早膳,便要前去都察院,却见一道身影落下,他抬眸,便看到是凤傲天,显然有些怔愣,待回过神来时,已经落入她的怀抱。

    凤傲天低头,在他的唇瓣浅啄着,“几日不见,可想爷了?”

    “皇上怎得突然回来了?”蓝璟书温声道。

    “想你了。”凤傲天笑着说道。

    蓝璟书又是温声一笑,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皇上何时动身?”

    凤傲天挑眉,指着他的鼻尖,“什么都瞒不过你。”

    “皇上如此奔波,要保重身子。”蓝璟书心疼地说道。

    凤傲天浅笑着应道,“还是你疼爷。”

    蓝璟书低头,环着她的腰际,“皇上,臣先去都察院了。”

    凤傲天点头,便松开了他,蓝璟书挂着浅笑,转身向前走去。

    凤傲天看着他缓缓离开,接着转身,便前往偏院。

    邢无云与无风一夜未免,二人刚刚洗漱之后,正在用早膳,凤傲天抬步入了屋内,看着无风的气色好了许多,再看向邢无云,“你可发现卫梓陌这几日有何异常的?”

    “特别忙。”邢无云抬眸看向凤傲天,低声道。

    凤傲天嘴角一勾,看着他,“去查查酒楼内的事情,或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嗯。”邢无云接着点头,看着她,“皇上这是来辞行的?”

    “爷要赶去一趟玉罗国。”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皇上去玉罗国做什么?”邢无云连忙将筷子放下,抬眸看着她。

    “公仪珟摆了这么大的排场,不就是为了等爷?”凤傲天冷笑一声,看着邢无云,指尖滑过他的青丝,“你且看好宫中。”

    邢无云不免有些担忧,她去何处他都会放心,独独是去见公仪珟,让他觉得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凤傲天低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着说道,“好了,爷自有分寸。”

    “嗯。”邢无云点头道,“若是他敢对你如何,我即便拼上性命,也要让他好看。”

    凤傲天捏着他的鼻子,“好了,爷走了。”

    无风抬眸看着凤傲天,淡然道,“路上小心。”

    凤傲天看着无风,“你好好养身子。”

    “嗯。”无风笑着应道。

    凤傲天转身离开了偏院,赶往玉罗国。

    无风看着邢无云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若有所思,他低声道,“她若是没有把握,自然不会去,你大可放心。”

    “公仪珟不是简单能够对付的人。”邢无云腾地起身,“我得去找梓陌,想个法子才是。”

    无风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地摇着头,虽然他也担心,但是他相信凤傲天有她的解决之法。

    南回国,阿九这几日一直按兵不动,而孟初这些时日一直跟在她的身旁,对她也有些了解,如今见她并无任何攻城的打算,他不禁有些疑惑。

    阿九操练回来,便看到孟初等着她,她不禁问道,“是在等我?”

    “嗯。”孟初点头道。

    阿九浅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出兵?”

    “嗯。”孟初点头道,经历过这几次的战事,他更是明白了乐启国将士的不足,还有南回国将士与凤栖国将士之间的差距,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归顺凤栖国,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阿九坐在一侧,抬手示意他坐下,接着将布防图放在他的面前,“你且看这三座城池跟最中间的京都之间的距离,待你知晓了这三座城池的来历之后,你便知晓我为何不出兵。”

    孟初抬眸看着她,接着看向眼前的布防图,似乎有些明白,接着拿过一旁关于这三座城池的来历,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抬眸看着阿九,“这乃是千年之前的秘辛,你怎会有?”

    阿九看着孟初,接着说道,“带兵打仗,必定做好十足的准备,包括每座城池内的布防,已经城内所发生的一切都要了若指掌,这乃是我家主子让我学习的必修课。”

    孟初也知晓这个道理,奈何,他们只能从作战经验上来估算,而这些久远的历史,还有城内的动向,也是需要探子冒死打探才能得知的。

    他看着阿九,似是感悟到了什么,接着缓缓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阿九看着他,“孟将军,正好我要出去巡查,不防随我一起?”

    孟初微微一怔,接着抬眸,看向阿九,沉声应道,“也好。”

    阿九一路走来,将士们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轻看与她,对她甚是恭敬,阿九向前走着,孟初则跟在她的身侧,他不禁问道,“凤栖国的女子都像你这般吗?”

    阿九侧眸看着孟初,“此话怎讲?”

    “听闻凤栖皇手下有诸多女将,想来民风应当甚是开放。”孟初淡淡地说道。

    阿九低笑一声,“我家主子向来如此,能者居之,只要你有才能,不论是男女,都会重用。”

    “原来如此,怪不得。”孟初低声感慨了一句。

    “怪不得什么?”阿九歪着头,看着孟初问道。

    孟初看着远方,低声道,“怪不得我会败给你。”

    阿九扬声一笑,微微挑眉,“其实论谋略,孟将军毫不逊色,不过是差点运气,凡事都要有个天时地利人和才是。”

    孟初听着阿九的话,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而此时,流星与神犬已经赶到了慕寒遥这处,二话不说,便熟门熟路地入了慕寒遥的营帐。

    慕寒遥刚刚自营帐外回来,便看到一团黑雾趴在一侧,他一脸狐疑,便迎上一个小家伙蹭蹭几下便爬到了他的怀中。

    他先是一怔,冷峻的容颜透着一抹深沉,不过,看到流星时,缓和了些许,低声道,“你怎得来了?”

    “专门来看看你。”流星笑嘻嘻地说道。

    慕寒遥低头,看着流星笑呵呵的天真笑脸,接着转头,便看到懒洋洋地趴在一旁的神犬,低声道,“上次不是见你带着一条蛇吗?”

    流星笑着说道,“小白蛇受了重伤,便送去了疗伤了,它是我的新伙计,叫神犬。”

    “哦。”慕寒遥不过是淡淡地应道,抱着流星上前走去。

    流星觉得慕寒遥的臂弯真结实有力,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其实是圣主让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嗯。”慕寒遥自然知晓流星的本事,不过,如今并未攻城,即便攻城了,应当也用不着流星。

    流星知晓慕寒遥的脾气,能跟他说这么多话已经算是极限了,连忙说道,“圣主过几日便会过来,你是不是很想她?”

    慕寒遥被流星说中了心事,他脸色不自然地一撇,低声道,“嗯。”

    “对了,慕寒瑾如今还在生死线上,如今已经过五关了。”流星感叹地说道,一想着那九死,便觉得不寒而栗。

    慕寒遥看着他,“二弟,他是受了重伤还是?”

    “他中了毒,必须要经过九死一生,才能解毒。”流星看着慕寒遥,接着便将这九死一生说了个清楚明白。

    而慕寒遥听着的时候,都觉得胆颤心惊,他从未料到慕寒瑾这些时日竟然生活的如此水深火热,每每都是一只脚踏入了阎王殿,又硬生生地给拽了回来。

    李肃突然闯了进来,匆匆忙忙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慕寒遥抬眸,看着李肃如此慌张,便知必定是大事。

    “玉城兵变,如今已经落入南回国的手中,如今,正派兵前来,而柳城如今也派兵出战,如今,我们是腹背受敌。”李肃焦急不已地说道。

    慕寒遥眸光一凝,玉城乃是他攻下的第五座城池,而柳城便是如今他们正攻打的城池。

    流星连忙从慕寒遥的身上下来,双手叉腰,冷声道,“这善后之事一向稳妥,怎得突然会兵变呢?”

    “听探子来报,说是,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马,直接将守城的士兵杀了,而后将县衙的县令与衙役都杀了,接着便冲了出来。”李肃连忙说道。

    “有多少人马?”慕寒遥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