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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费澜喜滋滋地看着照片,上面是他和穿着女装的东小洛正在跳舞,但是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拍照片的人手一歪,把身穿女装的越冬羽也给拍了进去,而且是全身照!按照越冬羽的性格,肯定将对方拍的照片全部收了过来,坚决不会外流,这些照片,估计越冬羽还没看过,东小洛就先揣到这里来了,所以才让费澜捡到一张。昨天没有用手机拍到照片一直很遗憾,这个,可以说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费澜喜滋滋地打算将照片放起来,却没想到身后有人“咦”了一声。

    他回头一看,正是彦磊。彦磊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里的照片,看到费澜把头转回来,笑的有些僵硬:“就是派对上的那个女孩子呀。”

    费澜一笑:“你不认识他吗?”

    “我应该认识吗?”彦磊有些奇怪,“是哪个系的?”

    费澜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就刚跟你擦肩而过那个。”

    彦磊愣了愣,神色诡异地往后一看,就看到经常蹭在他们班的东小洛,一蹦一跳地走了。

    其实彦磊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昨天他和张月雁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费澜和雷修两个人正在说话,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也许是自己心理的问题,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如此融洽,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他则站在另一边,跟他们迥然不同。身边的女孩已经哭得伤心欲绝,丝毫没有注意到,但是彦磊却觉得奇怪。也许上流社会就是那么自成一体,别人难以插足,但是费澜跟雷修根本就是在那一次雷家举办的派对上第一次见面,而现在,两个人却像认识了好多年。

    彦磊没有问,因为他看到费澜和雷修看到自己过来的时候的表情,他们一致地缄默着,似乎保守着一个秘密,那种联系,让他感到一种无力的距离感。这段时间,他跟费澜越走越近,但是不管怎么接近,这个人却只让自己感到越来越远,甚至比不了解他的时候,更远。

    他是一个好孩子,这一点毫无疑问,在彦磊看来,费澜根本就不像之前的那些小道消息里说的那种纨绔子弟,会流连夜店,会寻花问柳,会挥霍无度。在彦磊看来,费澜更像那种中世纪的贵族,他有钱但是并不挥霍,他在各个交际场所,但是很自律。就像真正的贵族学校里并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奢侈,相反,那里比一般学校更严苛,生活条件更差。费家一直顶着“土豪”的头衔,倒让彦磊觉得有点不合适了。

    当然,费澜对这些一无所知。本身,之前的费澜交际范围很广,几乎在夜店里玩的纨绔子弟都是认识的,但是现在他几乎不跟他们一起玩,甚至对方过来找他,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一来高咏夏本身就不怎么爱玩,音乐是需要一个人倾注大量的时间的一门艺术,所以他不习惯这样去浪费时间,现在虽然不弹钢琴了,但是就算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好像也比出去玩有意义的多;二来,这是费樾辛的意思,她认为之前弟弟出车祸,就是这几个败家子给连累的,半夜没事出去赛车什么的,这不是就出了车祸嘛,车祸以后,费樾辛就认为费澜的“大劫”已过,马上就要接手整个费家了,让他收收心也是好的。所以费澜和那些人就没了来往,在酒会上碰到,也就是点个头的意思。

    这下费澜正常的朋友就剩下东小洛一个人,现在最多再捎上一个彦磊。

    费家大姐觉得弟弟朋友多不行,现在朋友少了,又有一种奇妙的危机感。

    只不过从平安夜那天晚上回来,费樾辛觉得自己弟弟跟雷家的二少爷忽然就勾搭上了。

    雷家跟费家,说起来是老一辈的交情,但是现在父母在外,雷家的当家又换了人,正值多事之秋,所以两家疏远是很正常的。费樾辛本来没往心上去,别看雷家是大家族,又历史悠久什么的,其实说白了,他们是一条道上的人,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费樾辛这次真的找雷家帮忙。

    “这件事情只能找雷家,一年时间说短真的不长,你想让小澜接手,也得先把这个给办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慢条斯理,却让费樾辛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我和你爸……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呢,说不定还能抽身,赶紧去办吧。”

    费樾辛嘴上没说,脸上却是少有的冷淡,沉默了半晌:“行,我去找雷之言。”

    “雷之言这个人你要小心,”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少有的犹豫,最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跟你是一个行当出生,软硬不吃,你要说动他,就得给他想要的。”

    “雷家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费樾辛忽然叹了口气,“雷修让我们给弄过来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雷家一直就当没这个儿子,这是怎么搞的。”

    “雷修的位置很微妙,他一直在国外,现在却回来了,就说明雷家有事情要发生,”电话那头的人的声音带着微妙的上扬,“我们能在这件事情里得到多少好处,就要看雷修在这件事情里占多少分量。”

    “可是……”费樾辛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显示器里就出现一辆保时捷从大门处缓缓开进来,“算了,小澜回来了,下次说吧。”

    “小澜~~~~我好想他~~~~”

    可惜,电话那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费樾辛利落地挂掉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傍晚的阳光落在华丽的房间里,镀上了一层暗沉的金色。

    “还能抽身?”费樾辛嘴角出现一抹冷笑,“哼,我想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往外摘。”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时间线的事情,是我没弄仔细,明天会在发文前修改一下~还有亲们提起的领养的问题,也会去修改一下,谢谢大家指出,么么哒~

    ☆、第三十三章

    费樾辛一心找费澜聊天,没想到她刚下楼,她弟弟就被半路杀出来的雷修给架走了。

    费樾辛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把缺德雷家骂了个遍,到底雷修是不是他们家亲生的,还是专门跑来破坏他们费家的家庭幸福的,一个三无青年就这么给住进来。想想当初为了让雷修住进来,还日夜不停地给他造了间玫瑰花开的花房,现在想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费樾辛一向杀伐果决,所以她总结出两条路,要么把雷修给赶出去,省的这个没存款、没工作、没女朋友的雷修在这里破坏她和她弟弟的亲密关系,要么就让他发挥牵线搭头的作用,让他把老狐狸雷之言给引出来。

    费樾辛这样一想,就往花房那边走去。

    花房的设计是费澜给做的,没想到受到园艺工人的一致赞同,不仅省时省力,还节能环保,真是有设计天分啊。费樾辛又激动了,但凡人家说她弟弟好,她就特别高兴,给他们的薪水提高了一倍,“土豪”本色尽显无遗。当然了,再怎么有设计天分,她弟弟也不能去做什么园艺设计师啊,所以听过就算,就像她觉得费澜有拉小提琴方面的天分,出钱请个老师来教一样,都是一些玩票性质的,喜欢的,感兴趣的,她都支持,打发时间用。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对自己说,对费澜是如此,对她自己也是如此。

    一年的时间有些仓促,但是已经不能再等了,她不能在等什么“时机成熟”,费樾辛从来不是一个有耐性的女人。

    她走进花房,花房温暖湿润的气息,让她觉得呆在空调里真是傻透了,封闭又干燥,而这里虽然比不上家里暖和,但是却有让人的头脑一阵清醒的感觉。

    白色玫瑰无声地盛开,傍晚金色的阳光落下来,镀上了一层精致怀旧的色泽,像她以前看过的一部老旧的纪录片,内容模糊,却印象深刻。花房不大,但是因为植物栽种地密集,她一下子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却能听到琴声。

    费家在上流社会向来被称为“土豪”,主要是因为费樾辛虽然有手腕,有行动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超人一等,但是对艺术、精致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一窍不通,所以一直没有摆脱“土豪”的称号,离“新贵”还有遥远的一段距离。

    这是一首流畅的钢琴曲,并没有什么磅礴的气势,倒有种愉悦的情绪,让人的心情豁然开朗的感觉。听说雷家的次子是一位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呃,世界级,费樾辛有些忿忿地想,什么好事都让雷家摊去了,到他们费家,就剩下“土豪”了,上天什么时候公平过呀。

    但是看到的景象有些意外——当然,不是费澜在弹,如果是她游手好闲的弟弟在弹的话,早就不是“有些意外”了,弹琴的是雷修。

    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将一件毫无生命的死物弹奏出如此动听的音乐,那种愉悦的感觉被浸透进了他所弹奏每一个音符。雷修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通常有些面无表情,而现在,他的目光温柔,嘴角带着一种惬意的弧度,好像现在的寒流的方向根本没经过他家。

    艺术家这种东西,对费樾辛来说,既不是能够救她一名的利刃,也不是能号令别人的圣旨,更不是银行里的存款,它在寒冷的时候无法给予温暖,在饥饿的时候无法给予饱腹,就像之前人心惶惶的“世界末日”,她从不觉得那种东西在末日还会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只是这一会儿,这首钢琴曲,将她暂时从那些糟心事里给拯救了出来。

    对方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的时候,就像按在她的心上,带着一种稳定力量,直指人心最光明的一面。

    而她的弟弟又牵引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见过弟弟无数次这样懒洋洋的样子,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个艺术家在旁边的衬托关系,连他也显得……优雅了很多。

    她扯扯嘴角,她弟弟还从来没跟这么高端的词搭上过关系。

    费澜正躺在钢琴旁边的沙发里,厚重的羽绒服被他放在一边,穿着毛衣的样子让人想起了某种慵懒的猫科动物。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大概是经济史一类的书籍,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名文艺青年。

    “不对,这里处理地不够好,”那名文艺青年忽然说,他所坐的沙发就在钢琴边,他伸过手,用书本轻轻地敲了敲琴架,“这边转过来的话有点快,你可是试着加几个小节,缓解一下。”

    “这里吗?”艺术家将刚才的一段重新弹了一遍,“还真的是。”

    费樾辛冷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反正她没听出什么来,更何况,为什么是费澜在那里提意见。

    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所以她很快屏蔽掉这种奇怪的和谐情况。那种下一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加奇怪的事情的感觉,让她很快做出了一个打断他们的动作。

    “傍晚好,”她走过来,开场白一向没创意,她径直走到费澜身边坐下,仿佛离远一点就会跟他分别在不同的世界一样。

    “姐,”费澜一抬头,“吃饭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吃呢?”费樾辛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美滋滋的,刚才文艺青年神马的,果然就是假象啊。

    费澜有些委屈,他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饿了也很正常嘛,早知道先到厨房去拿点东西填填肚子,一到沙发上就懒得动弹了。现在被他姐一瞪,只好闭了嘴。

    他姐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可以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来这里估计就是找雷修有事,他还是乖乖闭嘴,少找不自在。

    雷修见费樾辛说费澜,心里就有点不开心,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其实雷修作为心理阴暗者的代表,特别小心眼,虽说现在高咏夏在费澜的身体里,那就是费樾辛的弟弟,但是看到有人给费澜看眼色,就算是闹着玩的,心里也别扭,估计跟他早期有点自闭症有关。

    费樾辛也不转弯抹角,她习惯了单刀直入,抓重点:“我想见一面雷家当家的,要不然雷若轻也可以。”

    老实说,雷家的事,雷修真不愿意去掺和,现在又是敏感时期,但是转念一想,到底是费澜的姐姐,想当年高咏夏对小凉是视若珍宝,现在高咏夏到底是在费家,刚才虽然几句抬杠,但高咏夏重感情,他是知道的。

    “我哥……身体不好,”雷修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说雷若轻也可以,那我叫他过来。”

    费樾辛有些意外,她找雷家的人,甚至都找上门去了,却依然被拒之门外,就算他们家二公子住他们费家,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也见不到。她原本以为,雷修是次子,又从小漂泊在外面,雷家家里乱的跟麻将桌似的,他现在又搬出来住,估计也说不上话。她的意思呢,让雷修去说几句,不一定要他把人给请出来,让他们知道费家有急事找,这就可以了,别的,她再想办法。

    没想到,雷修就一句话的事情。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了以后,看了正在看经济史的费澜一眼,对方的视线明显不在他身上,他才说:“二叔,费家大姐找你,你明天给来一趟呗。”对方在手机里说了几句话,雷修的眉头一皱:“这样啊,你要去俄罗斯吗?明天走?那你晚上来……几点关门……你等等啊。”

    他抬头看向费樾辛:“他问你,几点睡觉,好像再忙什么事,来的大概有点晚。”

    费樾辛愣了愣,说“没关系,随便几点。”

    雷修就把原话跟雷若轻说了,随后加了句:“你早点,小澜明天还上学呢。”

    费澜正看着书,这几天他狂补专业知识,过几天就要考试,考不出就要补考,他还想好好过个寒假呢。他那么大都没过过真正的春节,补考神马扫兴的事情就该统统退散。听到雷修说雷若轻晚上要过来,好奇地问:“你二叔去俄罗斯干嘛呢?”

    雷修一听费澜问,就和盘托出:“噢,听说去进点货,有几家客人过段时间就要来拿货,听说……”

    “那些事情说来干嘛呢,”费樾辛僵硬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费澜提起来,“不是肚子饿了吗,开饭了。”

    费澜两只手还捧着书,被他姐一提,就把书给扔了:“这种事你早说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新年快乐3新的一年,大家要更加快乐~(≧▽≦)/~啦啦啦

    ☆、第三十四章

    费澜后来想起雷修嘱咐他的叔叔,让他早点来是有道理的,因为雷若轻的造访确实打扰了他。

    费澜被各种经济体系与市场经济搞的心烦意乱,他本身就不是这块料,所以更加烦躁。于是在晚饭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一个小时的书,然后就蹭到雷修的房间里去。

    雷修的房间里有一架钢琴,那是他后来从欧洲运回来的,摆出了一副打算长住的打算。虽然费澜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以一个钢琴演奏家的身份活着,但是现在不再妨碍他以一个爱好者的身份弹琴了。更何况现在,只要在雷修房间里弹琴,别人自然会认为那是雷修在弹,绝对不会想到费家的二少爷还会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技能。

    说起来,雷修最近似乎开始热衷于创作,写了几首曲子,来让费澜指点一下。

    于是作为雷修的导师,费澜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老实说,雷修这家伙在演奏上的技巧可以说是完美无缺,赶超演奏界的许多知名前辈,但是在创作上还真不是这块料。

    “这可能和你内心的贫乏有一定的关系,”费澜很简洁地说,“你在创作上基本不能取得成就,所以干脆放弃吧。”

    雷修很直接地点点头,对老师的话无条件的服从:“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天分,也许在大学里教学生弹琴还行。”

    费澜不置可否,他将雷修写的最后一曲正弹着,看看什么地方需要做些修改。五线谱正摊在琴谱架上,他正弹奏着一段,体味着不足的那一部分,谁知到一阵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完全吞没了他的琴声。

    那一瞬间,他以为迟来的世界末日终于来了!

    一道强烈的探照灯的光芒扫过房间,将柔和的灯光分割地支离破碎,强烈的气流从没有关上的窗户里涌进来,将琴谱架上的乐谱一股脑儿地吹拂起来,散乱在空中就像毫无依靠的巨大花瓣。

    寒风挟带着另一种冰冷的金属气息让费澜升起一种奇异的恐惧感,他瞪着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户,在漆黑的夜色中,悬停着一架军用直升机。

    螺旋桨带来的巨大声响吞没了钢琴的声音,吹散了原本扎起来的厚重窗帘,几盏探照灯正对着房间四处乱照,划过费澜的眼睛的时候,雪亮的光芒引起了短暂的失明。

    这架直升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多半是他们这里虽然够大,但也没有适合降落的停机坪。飞机舱的门开着,有个男人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但是身体向外,回头在驾驶员边上说了几句,然后从那里直接跳落到了落地窗外面的阳台。他穿着黑色的厚重风衣,但是一点都不显得累赘,反而有种刀锋般的利落,落地的时候,下摆被直升机的旋风吹的猎猎作响。

    然后他轻轻推开门,看了房间里目瞪口呆的费澜一眼:“晚上好。”他的开场白跟费樾辛的开场白一样没有创意,随着直升机的离开,他接着问,“你姐姐在吗?”

    他的口气就像是一个登门拜访的客人,但是这样的登门方式可能在一些人的一生中都未必能碰上。

    “她……在。”费澜的话不太有底气,尽管这个客人确实是他姐姐预约好的。

    雷修大概是觉得冷了,走过去把窗户和门关了起来,然后抱怨着:“二叔,你就不能从大门进来吗?”

    雷若轻偏偏头,对侄子的抱怨好像习以为常:“我得马上走,堵车这种事情,我可耗不起。”

    费澜扯扯嘴角,他想雷若轻这个人肯定不太去大街上闲逛,“堵车这种事情”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的。

    雷修大概是懒得跟雷若轻解释,然后说:“他姐在呢,一楼客厅。”

    雷若轻点点头,向费澜点了点头,然后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然后向他们的房门走去,还礼貌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寒气很快就被空调里吹出来的暖气给替代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刚才那一幕就像是3d电影的某一个片段,只有满地的曲谱散乱着,雷修正弯着腰把那些捡起来。

    费澜接过雷修递过来的曲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抖,那个男人强烈的气息还存在在这个房间里,既冰冷又危险。雷修倒是像没事的人一样,好像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就像他叔叔是搭便车过来的。

    他有点担心姐姐,费樾辛真的知道雷家是干什么的吗?退一步讲,费澜就算对雷家一无所知,但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八成也能猜到他们根本就不是做正常生意的家族,那么跟雷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雷家呢?看姐姐费樾辛的样子,似乎是有求于雷家,也是,不是有求于雷家,也不会把雷修接进来,那么费樾辛求的是什么?

    这样一想,费澜就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