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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如故一句笑话,就把矛头全引向于正文。

    “这位姑娘,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于正文怒极,恨不得把如故一掌拍死。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有这心,也没这胆。

    “够了。”小开怒喝,“当年世人为了一己之私,捕杀鲛人,血洗石海村海域,惨无人道的往事,表三少爷还想再来一次?”

    当年捕杀鲛人,造成大乱,后来竟杀人食人,血染了大海,酿成灭绝人性的惨事,最后越发不可收拾,战争迅速波及世界各地。

    人看见的只有死亡和绝望。

    各国国君这才意识到这样下去,将造成人类的灭绝,才重新搭成共识,结束战争,并且停止捕杀鲛人。

    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才算停止。

    虽然后来,仍有人陆续地捕杀鲛人,但只能暗着来,不敢再放到明处,引起公愤。

    今天于正文虽然只是拍卖鲛人,表面上看只是一桩买卖,但如果不及时阻止,一旦开了鲛人的公开交易先例。

    不知多少想一夜发财的人,又会走上当年抹杀鲛人的老路,那又将抛起一场捕杀鲛人的腥风血雨。

    钱家不做这千古的罪人。

    小开公然提到当年的惨事,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无不心头一寒。

    于正文眼里只有利益,他在钱家也算有些脸面的人,被小开一顿喝骂,还拿当年事来压他,脸上变幻不定,最后脸一沉,“十几年来,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钱家,为了便利大家,我问心无愧。”

    “我钱家不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不挣这种昧良心的钱。”小开脸色越加的冷,“来人,把于文正和田萍绑起来,逐出钱家,净身出户,他们名下财产赠给寒香姑娘,作为赔偿。”

    被逐出钱家的人,钱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不能再用这个人,就连他们的亲爹都不能拿一文钱出来救济他们。

    这是钱家的规矩,如果有人破坏钱家的规矩,只会引来不可预算的灾难。

    钱家的影响力是别人想像不到的,一但被钱家逐了出去,不光是钱家不会再用这个,任何涉及到钱家的机构都不会再用这个人。

    这个范围,包括整个商界,官方,各种行业,哪怕码头扛包苦力都没有人要你。

    下半辈子只能当乞丐了。

    所以逐出钱家,净身出户就意味着从富豪一下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而且只能要饭过日子。

    过惯富裕生活的人,突然变成乞丐,那是比杀了他要难受。

    毕竟苏乞儿只是故事。

    钱家护卫见少当家的动了真怒,心里直打颤,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上前来擒于正文和田萍。

    田萍一刻钟前还做着嫁进豪门,从一个打工的变成正经夫人的梦,眨眼间却要沦落街头了,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于正文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再没了刚才的淡定,怒道:“我为钱家辛辛苦苦十年,你这些年什么也没做,凭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一切夺去。”

    “凭我是钱家的当家,也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小开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一丝不忍。

    于正文僵住。

    不管小开平时在不在钱家,做不做事,但他的身份不能改变,他是钱家唯一的正宗嫡子,也是钱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没有理由,光用他的身份都能压死他。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去找大当家的评评理。”于正文被人绑着拉了出去,一路上嘶声力竭地吼叫,不过那声音里的颤抖,可以看出他自心底里冒出来的绝望。

    小开对于正文的嚎叫听而不闻,重看向如故,“我这样的处理,姑娘觉得如何?”

    如故虽然并不知道逐出钱家到底有多悲惨,能让于文正绝望成这样,但从周围众人的脸色可以断定,不比杀了他轻松。

    心里堵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浑身上下无不舒畅,手情不自禁地就搁上了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轻轻揉搓。

    这钱小受,得多冷硬的心肠,才能眼也不眨一下的就把自己表哥给扫地出门。

    在如故看来,小开是她府上的公子之一,也是她的护身符之一,摸一摸再正常不过。

    但周围的人可不知道,看着如故的手目瞪口呆。

    而小开脸上淡淡的粉色瞬间褪尽,青青白白,跟见了鬼似的。

    人影一晃,止烨落在如故身边,揽着如故的肩膀,把她拉退两步,让她摸不到小开的胸。

    小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手捂着胸口,弯了腰,深吸了几口气,才舒畅一些,抬起脸怒瞪向如故,“你真是死性不改。”

    他刚才居然觉得她还不错,见鬼的不错。

    如故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反应过来,小开摸不得。

    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各种无语,顺手在止烨胳膊上摸了两把,暖呼呼的,舒服得透了口气。

    今天是朔月,这帮家伙居然丢下她不知所踪,实在太过分。

    止烨揽着她的肩膀不放,“就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居然跑到这里来惹事了。”

    如故哼哼,“我不来,还不知道钱家挣着这种黑心钱。”

    “你……”小开怒了,但看了眼座下还没散去的人群,只得收去怒容,挤也温和的笑容,说话口气却有些咬牙切齿,“我已经把人处置了,寒香姑娘也给了补偿。”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钱家弄出来的替罪羊。”

    “我们钱家说一不二,不会干这种事。”

    钱家的名声确实是响当当的,如故也不想用这种凭空的猜测来抹黑钱家,“赔偿,只是你嘴里说说,不见东西啊。”

    如故不知道寒香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要回到海里寻找同族的话,得买船装载足够的吃用,到远离有人类的地方寻找,否则的话,难免还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捉住。

    这来回所要的资金,绝对不少。

    “寒香姑娘只需要留下地址,晚些清点了于正文和田萍的财产,自会有人给她送去。”

    以钱家的信誉,小开当众说了这话,就一定会做到。

    这样的结果,如故很满意。

    一直缩在如故身边的寒香突然向小开行了一礼,“少当家为寒香做的这些,寒香已经感激不尽,东西寒香不要。”

    于正文能管理小拍卖场,说明在钱家的地位不低,他的所有家产绝对相当多,寒香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

    如故没想到,小开也有些意外。

    小开以为寒香是不敢要,道:“你不用害怕,这钱是钱家给你的,没有人敢动半点心思。”

    “寒香不想带着这些身外物。”寒香坚持拒绝。

    “既然这样,于正文和田萍的财产充钱家公库。”人家不收,小开当然不会强迫人家收。

    如故心疼得直抽抽,钱小受太现实了,人家不要,立马收回,不愧是奸商啊,在钱面前,面子什么的半点不值钱。

    这些钱给她多好,她可以好一阵子不用为炼丹的费用犯愁。

    “寒香姑娘有什么打算?要不我找人送你出海?”如故打算回头就找小开,送寒香出海的费用,还得让他出。

    她只需派个人跟船,就不会有人敢等出了海乱起邪念,对寒香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或者暗里又把她拉去卖了。

    “寒香不回海里了,想跟着姑娘。”

    “什么?”如故呆了。

    “寒香想留在姑娘身边,为姑娘端茶倒水,服侍姑娘。”

    “你回到家人身边,自由自在的多好,干嘛要服侍人?”

    “寒香没有家人了。”寒香垂下了头,她没了家人,一个人回到海里,也是孤苦无助,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人捕捉,而人类,她只信得过如故。

    她直觉如故能保护她,所以想留在如故身边。

    硕大的一个临安府,养一个寒香,半点问题都没有,如故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在临安府里呆多久,如果她离开了,寒香在府里还能否太平,她不能肯定。

    寒香见如故犹豫,忙道:“我会织布,可以自己做衣裳,也可以自己找吃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如故笑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怎么可能缺这点吃穿,“好,你跟我回去吧。”

    反正现在寒香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暂时带回临安府,大不了在她离开前,将她另外安置。

    转头看向小开,忽地暧昧一笑,“少当家的,你赔偿给寒香的钱财,是不是可以送到我府上?”

    “寒香姑娘已经拒绝,那些钱已经入了钱家仓库。”小开毫不犹豫地拒绝,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取出一块牌子抛给寒香,“有困难的时候,凭这牌子可以向钱家任何分堂求助,能做到的,钱家一定会全力帮你。”

    这牌子相当于一块救命符,在某种意义上,比钱财还有用。

    如故接住牌子,塞到寒香手中,“这个好好收着,别丢了,丢了就便宜了钱家。”

    然后问小开,“我帮钱家揪出害群之马,是不是也该有奖励?”

    小开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当然,钱家有一份厚礼送给姑娘。”

    如故眼睛一亮,钱家拨根牛毛都粗过像腿,何况还是厚礼,“是什么?”

    小开一扬手,“拿上来。”

    钱家的一个下人,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过来,双手捧给如故。

    如故接下,笑得有眉没眼,打开锦盒却怔了。

    里面竟装着一个饭团,除了饭团,什么也没有。

    迷惑地向小开看去,难道玩饺子包戒指的游戏?

    “在下知道姑娘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中午饭也没能吃成,一直饿着肚子,所以特意让飘香楼的第一厨子给姑娘备了饭食,这是我们钱家的一片心意,姑娘请慢用。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也就先行告辞,不打扰姑娘用餐,”小开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就走。

    看似从容,脚下却半点不慢。

    咔,给她的奖励就一个白饭团?

    如故看着手上捧着的饭团,气得七窍生烟,抓起饭团向小开掷去,“你丫的,是故意整我吧?”

    小开麻利地接下饭团,咬了一口,“勤俭是治家之本,不能浪费。”

    “钱小受,你给我站住。”如故瞪着小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饭团,得,她连饭团都没了,只剩下手指上粘着的两粒饭粒。

    小开握着饭团,一步一步走远,她把他和云末他们筹谋己久的计划全破坏了,他想想就恨得咬牙,不是为了给她添堵,饭团子都不会给她一个。

    如故瞪着小开走到小卖场门口的身影,忽地一笑,“少当家的,你躲得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小开脚下一个踉跄,总有轮到他当职的十五夜。

    如故眉稍一挑,她和小开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怕他跑不成?

    热闹没得看了,来参加拍卖的人也陆续散去,转眼间,除了如故他们几个,就只剩下了那个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