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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

      我这边刚说完,夏夏就很不屑地对我说道,“得了,得了,你也别装蒜了。说的就像你去了一趟穷羿国之后,回来比人家小惠更懂一样。其实小惠说的有点道理,老头在我们去之前到了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时间,就到了神像附近。如果叁号密卷本来就在他的手里,那么他完全有时间,将叁号密卷再放到一个其他的地方。从时间这个出发点来看,他具备这样的时间。而且,我觉得小惠说的这些,也是唯一能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主动‘放弃’密卷的原因。至于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后面,这个问题我就能回答你,因为他只是知道还有人也为了密卷而来,可是他并不知道一共有几路人,或者是这些人到底会是谁。所以他只需要把叁号密卷‘交给’其中一组人就可以了,密卷落在我们的手中,我觉得纯属巧合,如果你那个老同学,或者是叁号的人提前一步,你这个日本大叔叔,说不定就把密卷给他们了。”

    夏夏说完看向了夕羽惠,像是在征询夕羽惠,刚刚她解释的这些对不对。我见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很从容的点了点头。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目的呢?动机,他的动机你们觉得是什么?居然会把千辛万苦找到的叁号密卷拱手让给别人,这完全没有道理啊!”我马上继续问道。

    夕羽惠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淡淡地回答道,“答案很简答,因为他并不知道另外的半本密卷在什么地方,他手中的线索有限,所以他想要找到另外的半本密卷,用一句俗话,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他很肯定一件事,就是不论是你们或者其他人拿到了这半本密卷,都能带着他找到另外的那半册。刚刚夏夏已经说过了,这半本叁号密卷,不论是谁拿到,都无所谓。原因就是只有半本叁号密卷,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从这册密卷里,只能看到一些笼统的东西,也不会得到什么极为有价值的信息。”

    被夕羽惠这番解释之后,忽然觉得好像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她把基本的问题全都梳理通了,不得不佩服夕羽惠的思考能力。除了夕羽惠解释的这种说法之外,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正常的理由,能解释怪老头这种极为不正常的举动了。

    细想一下,不论是在虵国、末戗、有熊等等地方,我们都与怪老头的人碰过面,如此看来,怪老头最起码应该知道的信息,和我们差不多才对,这样才能总与我们在那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碰面。如果连怪老头都不知道另外半本密卷在哪,我们更不可能知道了,怪老头这次算是失了策。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夕羽惠,她是怎么看出这里的密卷,只是半本呢?我之前细细的看过那张破纸,纸张虽然破了点,但是并没有什么撕裂的迹象,从表面来看,完全看不出这是“半本”密卷。再说了,密卷里面的内容我们不知道,但是密卷的不可思议之处,我们算是见识过了,这种可谓是“神迹”的物品,要是有人,人为的将它分成两半,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夕羽惠抿了抿嘴,对我回答道,“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拿到的这半册密卷,是记录有内容的半册,应该还有半册,是可以将这里面的内容正确解读的‘钥匙’。不然从这上面看到的就仅仅是一些笼统的信息罢了,就是在家里现在放置的那本《叁号密卷》一样,只有书我们看不到什么,除非还要有麒麟玉和那只盘子,我们才能将密卷之中的内容译出来……”

    “等等,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说明这只是半本密卷,原来你也是推理的呀?!”夏夏着急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并不着急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再次将那个装有密卷的盒子拿了起来,让夏夏再仔细看一遍盒子。

    我也赶紧凑到夏夏的身边,盯着这个盒子。盒子背面是那些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除非认识那些字,不然这个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了。于是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只能看着正面的那个人首龙身的雕刻了。

    盒子正面的这个雕刻,跟我们在穷羿国见到的那尊神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是神像被缩小之后雕刻在盒子上的一样。人首的表情也是一副宛然端庄之象,四双翅膀都是呈现出张开的姿势。

    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这盒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扭头看到夏夏,同样是一脸的疑惑神情,还在锲而不舍地盯着盒子,看来夏夏也并没有什么收获。

    或许是看到我们两个一直看不出什么,夕羽惠干脆直接告诉我们两个,注意看那个盒子的边沿,在盒子的四个侧面,分别有极为细小的凹槽,而且在盒子的底部,也就是那面刻有象形文字的一面,要明显比正面刻有人首龙身的雕刻,有磨平的迹象,特别是在那几个雕刻的象形文字上,有很工整的类机械性摩擦造成的平面,伸手摸起来与周围其他的面有明显的不同。由此看来,在这个盒子的下面,应该还有一个相同的盒子,二者之前是被一种机关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在这个盒子上留下如此的痕迹。

    夕羽惠一边说着,夏夏一边把弄着盒子看着,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在盒子的四个侧面,正是有极小的凹槽,这些凹槽被“放置”在边角的角落,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是用于某种连接。而盒子的背面,伸手摸起来,有雕刻象形文字的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平滑一些,而且在某几个象形文字之上,甚至还有极为细小的摩擦痕迹。

    夏夏将盒子放回到了背包里,随即对夕羽惠说道,“看来我们并不仅仅要找人破译那些文字了。还要找个江湖老工匠,看看这个盒子的构造。我们都被盒子里面的密卷吸引了注意力,忽略了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可能也蕴藏秘密的盒子。”

    夏夏说完之后,坐回到了沙发,双腿交叉搭在了茶几上,语重心长地说着,“原本以为从穷羿国出来,又拿到了密卷,所有事情都要终结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

    很少看到夏夏这么正经的说话,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半个小时之前,我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所有的疑问都要有答案了,可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按照盒子的构造,这盒子的下面肯定是还有另外一个盒子,那么另外一个盒子会在什么地方呢?也不知道风干鸡,看没看出来还有另外的一个盒子。如果他知道还有另外一个盒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前风干鸡先看过这个背包,背包里面的东西他应该都看过了,看来那张照片和那个记着奇怪符号的小本子,均没有引起风干鸡的注意,或者是风干鸡并没有把这两样东西看在眼里。

    我注意到夕羽惠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神态,和之前看到照片时惊诧的神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也不知道夕羽惠现在正在想什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夕羽惠会如何对待。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小辫子和嚓祁尔申背后的人居然会是夕羽惠失踪的叔叔!如果她的这个叔叔还活着,那夕羽惠的父亲会不会也还活着呢?

    根据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现在既然知道当年同她父亲一并失踪的人里,居然还有人活着,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寻找自己父亲的机会。夕羽惠现在过于平静的表情,反倒是让我有点不安。

    既然现在事情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进行各种猜测了。要想事情有所发展,只能等到我们回到山东之后,在从长计议了。

    夏夏觉得老了一趟乌鲁木齐,明天见就要走了,所以非要拉着夕羽惠出去逛逛。夕羽惠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实在是耗不过夏夏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从了夏夏。

    在她们俩走了之后,大堂里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李星龙和大凯二人此时从外面进来了,李星龙说是要找个伙计,领我们在乌鲁木齐四处转转,大凯很是赞同李星龙的这个观点,说是先给他找个理发店,给他把头发剪剪,不然头顶上缺了一大块头发,不知道还以为被鬼剃头了。我本来就身心俱疲,刚刚又听到我们拿到的密卷,只是拿到了一半,心里更是失落万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们俩出去转悠了。于是我只好婉拒了他们的邀请,说是想继续回屋里休息。也许是看我疲惫,所以他们并没有强求。

    我回到房间后,就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了,这十几天的穷羿之行,使得身体异常的疲惫,我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大约九点左右,我们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来到了大堂。我一见到大凯,差点认不出来。只见大凯剃了一个光头,而且之前他头上的疤痕还清晰可见,他整个人匪气十足。

    我见大凯这副样子直接乐坏了,打趣地对大凯说道,“这是前几天鬼剃头没剃完,昨天那个鬼又来给你补了一个光头?!”

    大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哝着,“小爷你他娘的懂个屁,这是潮流。和你说你也不懂。”

    大凯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旁边的夏夏就来了话,夏夏刻薄地对大凯说,“哎呦,我还没见过这么潮流的人呢。头顶被削了一块头皮,还削出潮流了?我们从乡下来的人不懂什么叫潮流,但是你这个样子,在我们哪乡亲们都叫他‘盲流’。依我看呢,你也别跟我们回潍坊了,你直接跟着李星龙去混社会好了。让李星龙也给你搞一个堂主什么的当一下下,让你过过瘾。”

    要说夏夏这张嘴,一般没人敢和她斗嘴,她这一句话直接把大凯和李星龙一顿数落,惹得我们几个人哈哈大笑,周围的几个小伙计,大概是碍于李星龙在这,所以没有一个人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

    李星龙可能是习惯夏夏这种作风了,他倒是不计较,便让手下的伙计给弄了点早餐,大家草草垫了垫肚子,我们就直奔机场而去。路上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半夜风干鸡就先一步离开了,如以往一样,他的去向从来不告诉我们,我们也都习惯了。不过这次风干鸡离开的时候,还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话,就是过几天他们回去潍坊找我们,让我们最近不要随意走动了。而那个背包和“叁号密卷”,现在就在夕羽惠那里。眼镜也在今早天一亮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和大家告别都没有,只是单独和夕羽惠打了一个招呼。夕羽惠告诉我们,因为眼镜本来就是来协助我们,现在我们的穷羿国之行已经结束,眼镜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所以他并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山东。至于眼镜去了什么地方,夕羽惠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含糊的说,眼镜可能四处转转,然后直接就飞回日本了,毕竟现在快要过年了,在国内交通也不是太便利,所以她觉得眼镜应该不会逗留太久。

    夕羽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平静,我反倒是觉得她说的这些话可能并不是真的。眼镜和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是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他这个人是一个十分注重礼仪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情。再加上夕羽惠告诉我们,眼镜天一亮就走了,比我们收拾好准备出发,也就早两三个小时而已,除非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不然眼镜也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联想到背包里的那张照片,还有昨天夕羽惠训斥眼镜的场景,我感觉眼镜十有八九是不会近期离开国内,以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对这位失踪已久叔叔重现这件事,反应越是平淡,说明她后续更会有“动作”。夕羽惠对找寻自己失踪的父亲,比我找寻爷爷的情感更加的迫切。毕竟她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多年,而我和爷爷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集。现在得知当年与自己父亲一起失踪的人,居然还活着,那么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个人,去打听自己父亲的情况。所以眼镜现在可能在夕羽惠的安排之下,正着手寻找她的那位奇怪的叔叔。

    知道怪老头是夕羽惠叔叔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既然夕羽惠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儿,那么我和夏夏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谈论。看得出来大家对于回山东的兴致非常高,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李星龙和大凯两个人,交替成为夏夏语言攻击的打击对象。

    上了飞机之后,我看到身边的夕羽惠就拿出了背包里,那个记满了奇怪圈圈点点符号的小本子,在哪专心地看了起来。她看的非常认真,一张纸基本上要看好几分钟才翻过。我本想和她聊几句,但是看到她这幅专心地样子,我也不忍打扰。

    于是我和李星龙换了一下座位,坐到了夏夏的身边。我问夏夏她怎么看发生的这件事。夏夏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出乎意料。我现在最费解的一件事,就是怪老头如果真的是夕羽惠的叔叔,那么他的真实年龄和他的样貌,简直就是相差太远了。是什么情况造成如此的差距,难道是因为那次在虵国的诡异失踪?还有一点不解是因为眼镜,既然他在神像上看到了夕羽惠的叔叔,为什么不拦住他问个究竟?反倒是一路上沉默寡言愁眉不展,这一点也不对劲儿。

    夏夏听过了我的问题之后,同样是一脸的不解,朝我摊了摊手,示意她也不明白。

    “你见多识广,听说过类似于突然衰老的这种事情吗?”我小声地问道夏夏。

    夏夏思考了片刻,对我说,“我倒是真听说过这种事情,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第五章 夏夏的故事(一)

    我赶紧朝夏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别卖关子了,快点说重点。从小我就对这些奇闻异事非常好奇,加之前几天见到的夕羽惠的叔叔,急速衰老的样子,所以我现在对这样的故事,更加有兴趣。

    “瞧你心急的样子,不知道以为变老的那个人是你叔叔呢。这件事流传的比较广,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了。事情肯定是真实的,因为李星龙他们家,还和这件事儿有点关系。”夏夏说完这些,便进入到了正题。

    故事的主角,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瞎子大盗”陈三。具体的时间夏夏也说不知道,听说可能是在民国末年,那时候正值盗墓掘冢的“旺期”,“军阀掘墓以冲军饷,百姓掘墓以得生粮”。这句话在当年非常流行。当年小有名气的军阀大盗,一个就是“东陵大盗”孙殿英,另外一个就是“承德大盗”熊希龄,这两个算得上是在军阀之中较为有名的了。

    有权势的人都开始盗墓掘冢了,平民百姓必然也会跟风。由此可见盗墓之风盛行。导致在很多地方,百姓家里有人病故,掩埋遗体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立碑,生怕第一天入土,第二天就被人刨出来。不仅是平民百姓,达官贵人更是如此,一些盗墓贼,都天天盯着某大户人家,一旦这家有人去世,遗体还没入土,盗墓贼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更有甚者,直接装扮成风水先生,白天帮别人选吉地入土,晚上换黑衣掘墓。所以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害怕盗墓贼。在自家的祖坟旁边,一边都驻扎着好些壮丁,以防止有人来“骚扰”先人。

    “新墓”都变的如此抢手,那些有年岁的古墓,更是变的“炙手可热”了。可是这种帝王将相的墓,大多数都是深埋于地下,又没有墓碑等标的物,所以能盗取这样墓的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盗墓贼,这些人根本不屑于去掘那些所谓的“新墓”,只要盗得一古墓,可比盗取一万个不知名的小墓值钱多了,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话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行的。

    瞎子大盗陈三,是当年在北方赫赫有名的大盗了,此人不仅身手极好,而且懂得寻龙探穴之道,会观地形,看地势来寻找龙脉所在。但是陈三有个天生顽疾,就是视力极差,有人传说他除了能面对面看清东西之外,若是相隔一两米的距离,他甚至连大体的轮廓都识别不轻,所以这也是他那个“瞎子大盗”绰号的由来。不过此人虽说视力极差,但是嗅觉和听觉极好。陈三在盗墓掘冢的时候,基本上用不到视觉,主要就是靠他的听觉和嗅觉。掘土一尺,嗅土气息,即可知道此地是否有古墓,古墓的位置大体在那里,规模有多大等等,而他的听觉,在入墓开棺的时候,变的至关重要,可听机关便凶险,这些看起来几乎是小说演绎的技能,陈三却掌握的驾轻就熟。

    那个时候,听过陈三经历的人多,但是真正见过陈三本人的人少之又少,陈三盗墓独来独往,平时也很少跟其他人接触,所以江湖上对于他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陈三是黑龙转生,年轻的时候随某北方军阀一起打过仗,但是当过逃兵,后来流落荒野,被清末大盗张三链子所救,并传授其寻龙盗宝之术,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瞎子大盗陈三。也有人说陈三师从清末侠盗“狸猫”党羽,党羽出自盗宝世家,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瞟儿贼,他一生经历奇事无数,常常劫富济贫,救济穷苦之人,所以得以侠盗之名。

    类似这样的传说还有很多,都是杜撰陈三的经历,可是陈三的真实经历基本没人知道。不过陈三有一件广为流传的盗宝经历,是极少数被人们所认可切实发生的事情。

    有一年的冬季,陈三在山东发现了一战国时期的诸侯墓,遂在发现的当天晚上,陈三就备好装备下墓取宝。陈三大墓小墓见过无数,对于这种战国时期的诸侯墓,以前陈三也盗取过许多。因为墓葬的机关,随着时间的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完善,所以说在战国时期的墓葬防盗机关并不完善,再加上所存放的年岁太久,一般一个战国墓中,超过一半以上的机关都已经失效了。这样的战国诸侯墓,对于陈三这样的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可是当陈三下墓之后,发觉这座诸侯墓,好像已经被“同行”光顾过了。墓中除了棺材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随葬品,而且所以的机关,完全被人为破掉了。

    既然进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陈三自己心里也清楚,墓室之中都被“扫荡”了一个干干净净,棺材里面估计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估计他心里也在暗骂这个同行,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不过陈三还是开棺了。开棺之后的场景,让陈三有些大吃一惊,只见这个棺材里面并没有尸身,而是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石道!他的手放在石道上面,只感到下面一阵阵阴风在向上灌进,使人身体都不禁打寒颤。当陈三摸到石道之后,心里又惊又喜,这就是所谓的“叠墓”,又叫做“二重棺”,顾名思义,就是在原本的古墓下面,还有一个新的古墓。这种墓葬方式古往今来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因为这种墓葬方式,必须有高人指点,否则稍有不慎,新墓主就会被压在原有墓主的身下,形成所谓的“断身”,这是大凶的墓葬结构,在这种墓葬结构下,新墓主的后代就是断子绝孙的趋势,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会冒险做叠墓。

    不过,叠墓有其大祸之端,必有其大吉之面。将两个陵墓重叠在一起,如果重置新陵墓时结构得当,即可起到“引龙寻水”的效果,在这种墓室结构之中,新墓主处在天地之气交合的中点,使得尸身不腐身养其仙,还可惠及子孙。对旧墓主也没有任何阴损。

    陈三以前只听说过叠墓,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墓葬格式。当时陈三也不管那么多,直接顺着棺材里面的石道就滑了下去。刚刚下到二重棺,陈三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陈三心里一惊,知道这叠墓一已经生变,此地更是不宜久留。于是陈三立即就顺着滑下来的石道,开始向上爬。可是爬了没一会儿,陈三发现自己中了机关,下来的时候很短的石道,这个时候却爬了很久,还没有爬出这个地方。

    怪事见多了的陈三,遇到这种事情出奇的沉着。陈三立即点着了一枚血牛符,左手举起血牛符,血牛符为犀牛血所制,相传有驱邪避煞之功,摸金校尉所佩戴的摸金符,也是血牛符的另外一种叫法。

    借助着血牛符的光亮,陈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他发现他现在所在的石道,一眼便看出来是行家里手打出的盗洞,陈三料定这盗洞四周可定是埋有怨尸,他一直从这里爬不出去,是因为怨尸鬼魂作祟的缘故。想到这里,陈三将血牛符顺着石道扔了下去,然后一路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大概意思就是让牛鬼蛇神让道。可是就算是这样,陈三还是在盗洞里面打着转儿,仍旧不能爬到最上面的棺材上。加上陈三本来就有眼疾,在这种环境中,他的眼睛几乎就是瞎的,所以也看不到那个出口,距离自己有多么远。

    实在没有了办法,陈三只好点着一个火折子,一只手举着火折子,另外把脸贴在前面上向上瞅着,想看到距离出口到底还有多远?

    可是陈三这个时候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再是那条下来的石道了,而是被困在了一口巨大的棺材之中!

    第六章 夏夏的故事(二)

    遇到如此诡异之事,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抓狂了。可是陈三毕竟是身怀技艺,各种诡事见到的太多,所以现在依旧保持着冷静。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从进入第一座墓室,直到从上面棺材下来的整个过程。陈三发现,大概是从他点燃血牛符的时候,这里的那股腐臭味道,正在慢慢地消失,不过与此同时,周围的温度好像变得更低了,四周十分的阴冷。

    陈三认为关键还是出在,那条连通上下两座古墓的石道。如果修置叠墓的人,和他陈三一样,是一个盗墓的行家里手,那么他必然会对盗墓者进行万分的防范。而且盗墓者最了解盗墓者的想法。所以当从上面墓室下到下面时,陈三察觉到情况不对,便要立刻从这里撤出去,恰恰是因为他的这种“职业习惯”,正中了墓主的下怀,也就是墓主早就料到,进来的人还要从这里再出去,必然会对这条唯一的出路,放置机关等,以防止盗墓者活着从关内出去。

    可能是在陈三顺着石道要出去的时候,恰好碰触到了石道上的机关,使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困在了这口巨大的棺材之中了。这并不是因为陈三视力不佳导致现在的处境,而是机关设计太过精巧,就算是换成一个眼神好使的普通人,照样还会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三十分的懊恼在下墓之前,只顾着去叠墓里面看个究竟,而忽略了很多细节。看来这个叠墓并没有被打开过,陈三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这个叠墓的人,之所以叠墓被制作成类似“洗劫”的样子,那是后来的墓主故意使之,用以吸引盗墓者进入下面那层古墓。

    不过陈三自己反倒是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因为贪念的缘故,试着走近叠墓下层的内部去看个究竟,想必那里的机关布置的更为巧妙,如果他那时不是选择撤出去,而是选择继续向前走,那么或许他现在遇到的,就不仅仅是被困住的麻烦了。

    这个时候既然自己已经中了机关,那么把这个机关打开,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联想到之前墓主步步为营的机关设计,陈三知道自己要从这里出去,就不能以一个传统盗墓者的思想,去解决现在的问题。不然又会陷入墓主设计的新的陷阱之中。

    按照以前的办法,这个时候应该是找到这里的机关所在,破除机关从这里逃出去。可是陈三知道这个办现在是不能用了。陈三围着棺材摸了一周,发现这口棺材并不是平放,而是为立放的状态。这口棺材大约宽两米左右,高度应该是在三米以上,陈三伸手甚至都摸不到棺材顶儿。他以前也没见到过如此之大的棺材,何况棺材本来就是平放为主,意为让死者得以安息,还没有听说有将棺材竖放。

    面对如此情况,陈三直接用了最为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将这口棺材,撬开一个口,然后从这口棺材里面钻出去。陈三立刻拿出塔顶和金刚伞,用塔顶顶住棺材的一个边角,然后用金刚伞做杠杆,没用多久时间,陈三的就将棺材盖顶出了一个小缝。随后他又慢慢一点点地将这道小缝隙挪大,嗅到外面灌进来的风带有泥土的味道,陈三不禁喜出望外。棺材盖被挪出了一人通过的空间之后,陈三就立刻从里面钻了出去。

    出来之后陈三感觉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乱坟岗,周围阴气很大,他点燃火折子,向四周大概的看了看,发现正如他所想的一样,这里的确是一个乱坟岗,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石棺,这些石棺均非常巨大,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石棺。但是在他事先踩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座古墓附近,有如此大范围的乱风岗。他无暇细看周围的景象,知觉告诉他要赶紧离开这里。陈三依靠辨别土中泥土的味道,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可是陈三越走,越觉得身体越沉,而且意识越模糊,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陈三就自己晕过去了。

    等到陈三再起来的时候,发现三十多岁的自己,竟然已经满头白发,整个人就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而且他身体的行动能力,也变的非常的迟缓。

    “这就是有名的‘古尸借寿’的故事了。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陈三就销声匿迹了,而大家都说陈三的阳寿是被叠墓里面的古尸吸走了,所以陈三才变成了那副样子。”夏夏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对我说道。

    我不解地问夏夏,既然陈三自己眼疾,他肯定很难发现自己相貌的变化才是,而且之前夏夏也讲到了,陈三这个人生性孤僻,不与任何人交往,他经历的这件事,怎么会如此具体的流传下来呢?这种事对于陈三这种赫赫有名的盗墓贼来说,简直就是毁名誉的事情,应该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宛然一笑,对我说道,“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和你有一样的问题。可是后来当我知道这故事,还有另外一个人物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夏夏随后对我解释说,老鬼家的头马,当年的李三魁,也就是李星龙的太爷爷,这个人和陈三关系密切,当时去盗那坐战国诸侯墓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下墓的是陈三没错,在墓上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李老鬼李三魁!而后当李三魁发现陈三久久没有出来之后,就决定下墓去看个究竟。可是当李三魁进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棺材里面有石道,他看到棺材里面是有一具青眼狸尸。李三魁感到十分的奇怪,这座古墓并不大,但是却找不到陈三的下落。他于是马上从古墓里面撤了出去。

    李三魁本以为陈三是拿了东西,从墓中的其余出口走掉了。可是当李三魁往回走的时候,在半路上却看到趴在地上的陈三。当他将陈三扶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陈三,已经变成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之后的事情没人清楚了,只是知道从那次事件之后,陈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陈三死了,也有人说陈三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但这也都是其他人的猜测而已,陈三真正的下落,想必只有李三魁知道了。而李三魁也在日后,遇到了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瞟儿物,也就是之前夏夏给我们讲述的,李三魁掘出的那口葬着“龙”的棺材。

    夏夏所讲的这件事,大部分都是李星龙小的时候给她讲的,所以她觉得真实性还是比较高。至于李三魁和陈三关系如此只好,为什么这件事还是被广为流传?夏夏觉得或许是当时李三魁的伙计透了风儿,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就被传的越来越失真了。

    我正在回味夏夏所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突然之间,夏夏探头问我,“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古墓后来怎么样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而是非常的灵异。”

    第七章 夏夏的故事(三)

    我早已被夏夏所讲的这个故事,引起了兴趣,原本来以为陈三急速衰老并销声匿迹之后,这个故事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这个故事还有“后话”。本来对于这件事儿的真实性,我还存在很大的疑问,但是看夏夏知道的这些内容来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换成一般的“传言”,在说完“古尸借寿”之后,也就算是完了,因为这才是重点,没有人会再去追究后面发生了什么。既然她连后面的事情都清楚,这件事肯定是李星龙或者李兜告诉她的,不然她也不会随意杜撰出这么一处戏了。于是我急忙让夏夏继续讲。

    她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旁边的果汁,然后故作一番思考的表情,便继续对我讲了起来。

    李三魁在安顿好陈三之后,就带着手下的几个伙计,再次前往之前他和陈三所去的那座春秋墓,起码要弄明白,陈三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怪事。可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和陈三两个人,接连踩点一个多月,并在四周留下记号的古墓,竟然不翼而飞了!他和伙计们不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座古墓了。李三魁这个人脾气倔的很,此时越是找不到,他越是要把这座古墓给“翻”出来。可是他带着伙计们,足足找了有一个多星期,几乎把半径一公里周围的土,都掘开查了查,还是找不到那座古墓的下落,整座古墓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这期间,他们也并没有找到陈三所说的,有无数巨大石棺组成的乱坟岗。

    此等怪事在李三魁的经历中是从来都没有过,李三魁心里琢磨,当晚他也进入古墓了,只是没有找到陈三,还有陈三所说的叠墓,可是古墓确实是实打实存在,既然存在,那就不至于找不到。如果他当晚没进古墓,那么还可以说,他和陈三那晚是撞了鬼,可是如今进古墓却找不到古墓,这就非常灵异了。

    这个时候,李三魁的一个伙计告诉他,他们不能再在这找下去了。伙计以前听说过,有些古墓里面葬的不是人,而是一些成精的“杂碎”,这里的杂碎并不是骂人的话,而是当地对于类似于黄鼠狼、刺猬这种有灵性生物的称呼。这种成精的东西,不仅可以学人声,甚至与人接触时间长了,还会变成人形,久而久之就成了当地的一大祸根。

    所以以前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都是找一个风水先生,然后盖一个地宫,像葬人一样把这种东西葬了,让它入土为安,不至于在祸害。可是这种东西,一旦在墓里醒了,就会想方设法从墓里出去,因为风水先生在“下葬”的时候,将墓中的洞口都给封住了,这东西就不能出来。可是这种东西晓得人心思,所以就会把自己的墓隐起来,等着贪念之人,将他从墓中放出来。

    这个伙计忠告李三魁,他们再这么找下去,说不定就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

    在那个年代,本来就封建思想浓重,加之李三魁之前听陈三讲述古墓一事之中,注意到陈三是被“请君入瓮”,是人为的将陈三引入了古墓下面的那座新墓。所以便对伙计所说的这件事很是在意。李三魁不敢再冒险,第二天就立马招呼伙计们离开了。

    我见夏夏说完之后,又开始悠然的喝起了果汁,于是便意犹未尽地问道:“讲完了?”

    夏夏很萌的朝我点点头,对我说,“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估计再往后的事情,就只有李三魁自己知道了。不过说来也奇怪,移动的建筑咱们在去穷羿国的路上见到过,建筑毕竟在陆地上面,用理论来解释,就是还有移动的空间。可是古墓是在陆地之下,完全没有移动的空间,这用科学都解释不了。我这也是唯一一次听说会移动的古墓。这东西太邪门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看看,那座春秋古墓的下面到底是什么场景。”

    我见话题越跑越偏,便让夏夏先收起她那丰富的想象力,然后将话题又转移到了主题上,问道夏夏,“你懂得比我多,你客观科学的分析一下,小惠惠的叔叔,急速衰老的原因会是什么?刚才那个故事,大概也能猜到了,陈三十有八九是因为在古墓之中,吸入了某种气体而导致身体急速的衰老。这一点还能解释的明白。可是咱们都去过虵国,我也进入过万龙殿,整个虵国算是被我大致走了一圈,倘若她的叔叔是在路上吸入了某种气体,以至于晕厥并导致急速衰老,那这一路上如果有疑似的奇怪气体,想必我们早就中招了。可是我们现在每个人还是好好的,这一点也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