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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李氏只好道:“那好,娘先替你攒着。”

    天黑时候,苗老爹吃醉了酒,醉醺醺地回来,不免又骂天骂地了会儿,不多时酒力上涌,便躺下睡了。李氏本想把这个消息说给他,但见他如此模样,便并没开口,料想阿润是去县衙当差,就算说给苗老爹,他也不会反对。

    次日绝早,夫妻两个醒了,李氏才悄声把昨日宋和来请阿润的事儿说明了。苗老爹听了,如在梦中,许久之后,才哼道:“但愿这次别像是上回跟陈家的事一样……半道儿撇下……”

    李氏记在心里,等吃了早饭送阿润出门的时候,才说:“润儿啊,娘也帮不上忙,总之你自己多留心,要真有些不对,那能忍则忍,实在不能忍,咱再另外……”

    阿润领会:“娘,我知道了,你别担心。”说着,又嘱咐两个妹妹在家里多多帮手李氏,不要贪玩之类,便迎着初升的朝阳启程了。

    清晨的山林,气息格外清新,鸟儿在林中自由自在地鸣啼,如唱歌一样。阿润的心情也异常地好,时而哼着小曲儿,翻山越岭,竟完全不觉得累。

    终于到了镇上,熟门熟路地往县衙方向去,刚拐过弯,身后呼啦啦跑过一群人,把阿润挤到了墙边上,差点贴成一个烧饼。

    那些人边走边大呼小叫:“快去看啊,今儿咱们的县老爷要审王员外儿媳妇被害那案子!”

    阿润楞眼儿看着这些人黄蜂般涌向县衙门口,不由也想去凑个热闹,毕竟她还“没”见过那位县老爷呢,都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阿润不知不觉走到县衙门口,前头人太多,堵得严严实实,让她无法前进一步。阿润正欲转身,猛然间听得一声惊堂木乍响,聒噪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有个声音说道:“堂下所跪何人?”

    阿润听了这个声音,拧眉嘀咕:“怎么这么耳熟?”这把声音清冷威严,似熟悉又更陌生,就像是无形的小手轻轻挠着阿润的耳朵,弄得牙也痒痒地。

    ☆、第26章 峰回路转

    阿润蠢蠢欲动地想要钻到人群里看个究竟,身后却出现两个小小人儿,正是毛双儿跟毛振翼两个小鬼头,毛双儿上来拉住阿润的手:“阿润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来了。”

    毛振翼看着阿润鬼鬼祟祟的样子:“你是不是想偷听我六叔升堂啊?”

    阿润站直身子,先爱抚地摸了一把毛双儿:“我怎么会不来呢,双儿这么可爱。”又转头看毛振翼:“我是光明正大地在听……什么叫你六叔升堂?”

    毛双儿却等不及毛振翼回答,仰头看着阿润,迫不及待地说:“太好了,那我们进府里去玩儿吧!我都等不及了,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是吗,是一直都在想我吗?”阿润问。

    毛双儿笑得烂漫:“当然啦!”

    两个小鬼是从侧门溜出来的,当下又拖着阿润从侧门进了县衙,毛双儿走在最前:“阿润姐姐,我先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阿润讶异:“我的房间?”

    毛振翼跟在最后,听了这句,就说:“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成为我们的管家?”

    阿润回头看他,看到毛振翼一脸不怀好意,阿润挺了挺胸,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能干,惹人喜爱,而且还临危不惧……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那位宋大人说的。”

    毛双儿回过头:“阿润姐姐,我也这么觉得。”

    阿润心花怒放,顿时感觉毛双儿这孩子实在是可爱的无法言喻,毛振翼却哼了声:“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阿润问:“你到底知道什么?”

    毛振翼跑到她身边,仰头看着她说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被六叔的美貌迷倒。”

    阿润一呆,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只有这样?为什么……我怎么不懂。”

    毛振翼继续道:“你没有被六叔迷倒,所以就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总想爬上他的床了。”

    “啊……”阿润大惊失色,停了步子看向毛振翼,“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爬上他的床有什么好处吗,除非我嫌命长……”

    阿润打了个哆嗦,回想贺兰春华的所作所为,觉得他的恶劣行径完全可以跟他的美貌互相抵消,于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奇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毛振翼很纳闷地看着阿润。

    “我当然是!难道你看不出来?”阿润叉了叉腰,昂首挺胸,“可是这跟我们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毛振翼道:“不管是在京内也好,到了这里也好,但凡是女人看到六叔,都会口水横流,为之癫狂……”

    阿润没法儿想象那副场景,思索着说道:“大概她们都没吃饱吧,我只有太饿了才会口水横流……”

    毛双儿在旁听得津津有味,此刻插嘴说:“我也是,看到特别好吃的东西会流口水,阿润姐姐,我们越来越像了呢。”

    阿润回头,两个人会意地相互一挤眼睛。

    毛振翼叫道:“其实六叔选你当我们管家还有另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

    毛振翼脸上露出一种跟年龄不符的邪恶表情:“那是因为你长得很不起眼,六叔也不会看上你的,他不会对你有兴趣的。”

    毛振翼说完之后,满怀希望地看着阿润,但凡是女人,多半都会觉得自己是美的,若是别人当面说她生得不怎么样……必然是种打击。

    阿润听了,却笑道:“这倒不是件坏事。”

    毛振翼没看到她沮丧的表情,满怀失落,毛双儿道:“我觉得阿润姐姐很美,比我见过的别的女人都美。”

    阿润俯身,将毛双儿抱了一抱,才对毛振翼道:“你妹妹年纪虽然小,却很有眼光,大毛,你要向她学着点。”

    毛双儿笑:“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两个人嘻嘻一笑,手握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毛振翼不由自主跟上,边嘀咕道:“我不叫大毛!”

    毛双儿歪头跟阿润道:“六叔都叫他小翅膀。”

    “小翅膀?”阿润琢磨,“这个名字比大毛还奇怪……那他叫你什么?”

    毛双儿道:“他就叫我双儿。”

    阿润摸摸她的头:“那你觉得小毛好,还是双儿好?”

    毛双儿道:“都好,我都喜欢。”

    毛振翼愤愤不平道:“马屁精!”

    阿润回头,轻轻打了他一下:“大毛,别这么说小毛!”

    毛振翼道:“女人总是护着女人,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他嚷嚷着,撒腿就跑。

    阿润伸手拢在嘴边,叫道:“别跑那么快,跌倒的时候记得护着脸!不然长大后没有女孩儿会嫁给你……”

    “我要让六叔赶你走!”毛振翼伸手捂住耳朵,跑得更快了。

    “好吧,随便你……”阿润回头,跟毛双儿道:“你哥哥真是个急性子。”

    “没关系,”毛双儿一本正经地说:“我都习惯啦。六叔说我哥哥这个年纪是最反叛的,叫我多让着他。”

    “小毛……真让人不敢相信,”阿润站定了,仔细看着毛双儿道:“我也有两个妹妹,她们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改天应该好好教教她们多让着我……”

    毛双儿嘻嘻一笑,牵着阿润转过月门,走过庭院,踏上台阶推开门:“阿润姐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你看怎么样?”

    “小毛,其实我不需要房间,我早上会早早过来,晚上得回家……”阿润说着,猛地停口:“这是给我的?”

    眼前的房间,十分宽敞,分成里外套间,外间是个小客厅,里头才是卧房,整个儿几乎就有苗家整座房子的一半儿大。地上是水磨青砖,虽然有些旧,但整洁干净,又有桌椅板凳等物,一应具全,比起阿润家里的房间,简直已如宫殿。

    “当然了,”毛双儿高兴地说,拉着阿润往里走去,“被褥都是新换的,你看喜不喜欢?”

    阿润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就在阿润被自己的新房间震撼的时候,贺兰春华正忙着审理王家一案。

    县衙大堂,王员外父子,另外王家的那名不见的丫鬟,也已找到,今日也一并到堂。

    县衙内一片寂静,贺兰春华道:“你就是朱氏的贴身丫鬟阿紫?”

    跪在地上的少女浑身发抖,小声道:“是的大人。”

    贺兰春华道:“前天,是你陪朱氏回娘家的?”

    “是。”

    “那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上一遍。”

    丫 鬟闻言,便战战兢兢地说道:“那天早上,少奶奶跟我启程回家,我们出了镇子,快要到渡口的时候,少奶奶跟我说她有些饿了,让我回去买些点心,我回来后,发 现渡口没有人了……我以为少奶奶自己先乘船过去了,我本来想跟着过去,可是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船,我心想我很久没回家了……我家距离渡口也不远,于是我 就沿河回家了……”

    王员外听了,骂道:“你这没用的贱人,要你陪着少奶奶,你却自己走开,如今害死了主母,我要你赔命……”

    贺兰春华道:“王富,没问到你,你休要出声。”

    王员外擦泪:“草民只是气不过,大人恕罪。”

    丫鬟哭道:“其实以前我陪少奶奶出门,少奶奶偶尔也会让我回家去,不用我伺候……我也不知会出事……”

    贺兰春华问:“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家主母究竟出了什么事,因何身死了?”

    丫鬟十分慌张,结结巴巴回答:“回大人,我真的不知情。”

    王员外喝道:“你是儿媳妇身边最亲近之人,现在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都推脱了?必然跟你拖不乐观干系,大人,求你不要饶了这个贱婢!”

    贺兰春华道:“王富,你再咆哮公堂,就先打十棍警示。”

    王员外终究畏惧,低头不语。贺兰春华看着丫鬟:“阿紫,你家主虽然气愤,但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你是朱氏身边最得力的,你负责陪着她回家,自要照顾她周全,怎能擅离职守?如今她已身亡你却好端端地,你若不把你所知道的尽数说明,本县也无法饶你。”

    丫鬟目光游弋,越发结巴:“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贺兰春华冷哼:“方才我问朱氏为何身死,你面露慌张之色,方才王富呵斥你,你又露出躲闪之意,明明是心虚才如此,好,若你坚持不吐露实情,那本县就要对你用刑了!”

    丫鬟见贺兰春华竟看出端倪,一时大哭:“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只是……这件事不好说出来……”

    丫鬟阿紫一句话说罢,堂下王家父子面色各异。

    贺兰春华不动声色,把众人的反应统统看在眼里,手起,拍了一下惊堂木:“如今朱氏已经身死,还有什么比找出谁是害死她的凶手更重要的?莫非你想让朱氏死不瞑目?”

    阿紫哭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少奶奶的死有没有关系……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了……奴婢疑心少奶奶把我支开,是另有意图的……所以当时奴婢才敢独自回家。”

    贺兰春华面沉似水,问道:“什么意图?”

    阿紫道:“奴婢怀疑少奶奶当时……是想……跟人私奔……”

    话音刚落,就听王富大吼一声:“贱婢,你说什么!”猛地跳起来,就去打阿紫,一时公堂上乱作一团。

    两边公人急忙上前,把王富拦住,王家少爷也帮忙将王员外拦住,低声劝说。王员外却不顾一切,兀自气咻咻地,指着丫鬟辱骂,丫鬟惊魂未定,便捂着脸哭。

    堂里热闹,堂外那些旁听的也是喧哗一片,百姓们听到这样醒神的话题,个个莫名兴奋。

    闹腾里,只听得惊堂木铿然一响,顿时里外皆鸦雀无声,知县贺兰春华凤眼微抬,不慌不忙,冷道:“把王富按倒,先打十棍杀威。”

    ☆、第27章 峰回路转

    王员外咆哮公堂,被贺兰春华一声令下,按倒堂前,劈里啪啦打了十下无情水火棍,王富贵为员外,哪里吃过这等皮肉之苦,当下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