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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林纯挑了挑眉,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天洪烈。

    说着,天洪烈就开始弯腰干了起来,从田角开始,挥舞着镰刀,动作已然熟练,不一会儿,眼看着稻子就倒了一大片,一把把的整齐排列在天洪烈身后。

    “父王好厉害,父王,以后若是林家学堂招了大户人家的学生,不如就带着他们去农家的稻田里收割,耕种,让那些大家贵族的公子哥们,也体会体会黎明百姓的苦楚!”

    “诶!纯丫头这个提议甚好!”

    往往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晚间,林纯和天铭羽找香草过来给天洪烈诊了脉,一切安好。

    翌日,天不亮,天铭羽,林纯,香草三人就出发往深林里去采药。

    山路上有露水,有些崎岖不平,大清早,还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气,不知走了多久,香草才停了下来。

    “小姐,羽世子,这一片山头药草最多,我们需要的也大多在这边,你们要小心些,这里有两瓶药,一瓶是金疮药,一瓶是止血药,你们收好,以作防身!”

    “我先回去拜祭一下师父,然后再来和你们汇和!”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林纯和天铭羽看着香草离开,立刻开始四处寻找。

    林纯打开香草绘制的草药图纸,细细观看后,和天铭羽分头寻找。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林纯凭着记忆力和绘画的功底,一会儿采摘了三颗草药,天铭羽却一无所获。

    此处是一个山包包,从下面看像是个小山头,郁郁葱葱的草木生长的很旺盛。

    “纯儿,你看这是不是野山参!”天铭羽喊着林纯,蹲在一处,迟迟不敢下手。

    “我也不清楚······”林纯走过,挠着脑袋,看着天铭羽指的一丛绿油油的,辨别不出来。

    香草只给林纯和天铭羽三张图纸,里面并没有野山参,林纯很无奈。

    “要不先挖挖看?”

    “还是等香草回来让她来挖吧,要真是的话,我们挖要是破坏了它的根须就不好了!来,先做个标记!”天铭羽从药篓中拿出一根红绸带,小心的绑在草丛上。

    太阳渐渐升起,深林里的雾气渐渐消散,视线也清晰起来。

    “咦?!羽,你快过来!”

    “怎么了?”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山洞!”林纯指着不远处的山坡下的一处藤蔓。

    天铭羽抬起头,顺着林纯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啊!······”

    一条青黑相加,细长的小蛇不知从何处游来,啊呜一口,咬在了天铭羽的脚踝处。

    “羽,羽,你怎么了?蛇,你被蛇咬了,快让我看看!”林纯很害怕,看着蛇身上的花纹如此深邃,定是有毒的。

    “没事儿,不过一条小蛇而已,你看,这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嘛!”天铭羽脱下鞋袜,脚踝处有两个血淋淋的小洞伤口,但是并没有发青发紫,林纯松了一口气。

    掏出金疮药给天铭羽敷上,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的给包扎好。

    “没事的,纯儿,我们去那山洞里看看!”天铭羽拉着林纯的手,两人小心的往山洞而去,都忘记了这小小的插曲。

    茂盛的藤蔓遮挡了洞口,只露出了一小部分,风一吹,藤蔓左右摇摆,这才被林纯发现。

    在山洞口,林纯还采摘了好几颗草药,都是香草口中所说的很稀少的草药。

    “纯儿,你退后些,我把这些藤蔓整到一边去,这藤蔓上有刺,小心别被扎着。”天铭羽打量了一番,准备动手。

    “好,我在这附近先找找草药,你弄好喊我一声就行!”林纯转身,在周边寻找起来。

    山洞似乎不大,像是猎人们曾经在山里歇息的地方,里面很暗,看不清。

    天铭羽抽出腰间的软剑,砍下洞口最为粗壮的几棵藤蔓,终于把洞口露了出来,随后又把洞口周边带刺的藤蔓砍掉,群定进出时不会扎到才停止。

    阳光倾洒在深林间,照在天铭羽身上,天铭羽突觉的有些燥热,抬头看了看日头,九月的天气,清晨的阳光已经开始升温,摇了摇头,便没把身上的异样放在心上。

    山洞中有一方巨石,很是平坦,上面铺着一些已经腐烂的稻草,很显然之前是作床榻用的,洞壁上有些潮湿,长着几棵野花。

    “纯儿,洞口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好像是以前猎人留下的。”

    林纯背着小药篓,快速的跑过来,“哦,我们进去看看,刚好肚子有些饿了,在这深林里找个落脚歇息的地方,也是不易!”

    “嗯,来,把药篓给我,小心些,待我把这石块上的烂草都清除掉,铺上棉布,你再坐!”

    天铭羽开始收拾,林纯在山洞中转悠,除了在一边的洞壁上寻到了一把生锈的柴刀,和一只破口的碗,就什么都没有了。

    “羽,你说这深林里这么危险,猎人真的敢在这里面睡觉吗?”林纯走到巨石边,帮着天铭羽把棉布铺好。

    从包袱里拿出糕点和水袋,林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递给了天铭羽。

    “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铭羽喝了几口水,看着林纯大口的吃着糕点,眼神慢慢的有些变了。

    “纯儿······”沙哑魅惑的声音把林纯吓了一跳,抬起头,林纯见天铭羽满脸通红,双眼炙热的看着自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羽,你这是怎么了?!”

    “纯儿,我······”天铭羽下意识的扑过来,把林纯圈在怀中,感受到林纯樱唇中吐出的气息,脑中一片混沌。

    “难道是······”林纯僵着身子,拍打着天铭羽的脸,“羽,你清醒些,让我看看你脚上的伤口。”

    天铭羽双眼聚焦到林纯一张一合的红唇之上,直接压了下来,林纯被天铭羽有些粗暴的行为吓的有些反应不及。

    “羽······”

    “纯儿,纯儿,给我!”

    感受到天铭羽身体的变化,林纯轰的一声,脑袋空空。

    不行,不行,羽这会儿不清醒,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林纯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

    林纯咬牙,狠心的在天铭羽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天铭羽眼中稍稍恢复一些神智。

    “羽······”

    “纯儿,我······纯儿,你快跑,离我远点,快去找香草来给······噗!”天铭羽注意到自己对林纯想要做的事情,立刻咬了舌尖,趁着自己意识清明的片刻,使劲把林纯推开。

    只是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正准备离开的林纯又跑了回来。

    “羽,你怎么样?羽······”没事的,没事的,林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趁机一把拽掉天铭羽的鞋袜,林纯看见之前被蛇咬伤的地方正在流血。

    一把扯下包扎的布条,林纯红了眼眶,高肿的脚踝,青紫一片,不停的往外渗血,快速的从怀中掏出止血的药和金疮药,正要给天铭羽敷上,却一把被天铭羽拉到石块上,压到身下。

    “羽,你清醒一点,让我先给你上药可好?”林纯的话天铭羽似乎已经听不见。

    再次狠心的掐了一把,可是天铭羽已经不再有反应,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林纯心中明白过来。

    那条蛇有毒,还是春药之毒!

    “纯儿······”天铭羽口中喊着林纯的名字,伸手扯着林纯的腰带,很是急迫。

    林纯定了定心神,下了决心,反正就要成亲了,只要羽没事······

    衣裳尽落,满洞旖旎!

    深林深处,香草又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小茅屋前,小茅屋已经破败不堪,看着像是被兽内前来攻击过似得。

    香草停留了片刻,转身离开,往师父的埋葬之处走去。

    之前常走留下的小路已经长满了野草,香草一路走,一路拔,看着被野花野草覆盖的小土坡,香草放下背篓,开始细心的一棵棵拔掉,直到太阳高升,才把小土坡清理了出来。

    黑漆漆的木牌上,字迹已经模糊,辨别不出,香草跪倒木牌前,从背篓里拿出带来祭拜的物品。

    “师父,徒儿来看你,你泉下有知,定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了吧,恶有恶报,终究还是了结了!”

    “师父,这些都是你喜欢的酒菜,徒儿都一直记得,徒儿如今很幸福,安武说等小姐成亲,他就娶徒儿,徒儿很高兴,也很满足。”

    “师父,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血灵芝,制出那颗治疗内伤的药,徒儿会为你完成,到时候,徒儿会带着药来给你看。”

    ······

    香草跪坐在木牌前,缓慢的述说着,眼看着日头毒辣起来后,才起了身。

    “师父,徒儿走了,小姐和羽世子还在林中采药等着自己,待血灵芝成熟,徒儿治好药,便再来看望师父,到时候,徒儿会带着安武一起来,师父,你也是香草的舅舅对吗?”

    深林中一片静谧,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鸟雀的叫声,香草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阵灼热的风吹来,香草理了理头发,转身离开。

    一路采着药来到小山坡上,却未见林纯和天铭羽,四周寻找一番,只发现了那棵被天铭羽系着红绸带的野山参。

    香草想着两人许是往别处采药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便小心的把野山参给挖了出来,“太好了,已经近百年了!”

    山洞中,天铭羽已经清醒,看着躺在自己身侧昏睡过去的林纯,天铭羽愧疚极了。

    小心翼翼的给林纯套上衣衫,吻了吻林纯的额头,拿着药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天铭羽从山洞走了出来。

    “香草!”

    “嗯,羽世子,你们去哪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姐呢?”香草从袖袋中掏出手帕,小心的把野山参包好,下了山坡。

    “羽世子,你身上······”身为一个医者,香草自然嗅出了天铭羽身上的异味,腾的面红耳赤。

    “香草,咱们今日先回去可好,我和纯儿······”天铭羽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香草解释。

    香草点了点头,打量着天铭羽,感觉天铭羽不像是轻浮之人,为何?

    “羽世子,你和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才躲进了山洞······”

    “额,之前在山坡上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天铭羽尴尬的说道。

    被蛇咬?难道是青黑蛇?香草想到这里,面上染上笑意,“看来是上天注定,小姐和羽世子要共结良缘。”

    “羽世子,可否把伤口给我看看,我给放了毒血,虽说你解了体内的热火之毒,但是毒血不放,还是会有影响!”

    天铭羽脱掉鞋袜,依靠在洞口,香草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匕首,开始放血。

    “为何这蛇刚咬完后,没有任何异样?”

    “青黑色是这深林中最常见的蛇之一,其实它的毒性很低,只要被咬的人在一个时辰内不喝水,就不会有事!若是饮水,就会立刻激发伤口的毒性,顷刻间流遍全身,只有······”

    “而且毒发时容易失去意识,全靠身体的本能!”

    香草解释完后,毒血也放的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递给天铭羽服下,包扎好其伤口,起身进了山洞。

    尽管林纯已经穿戴整齐,且被棉布包裹,但是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是让香草有些不自然。

    “羽世子,我们立刻回去吧,小姐给你解了毒,也需要喝上两幅药才好!”

    天铭羽大步走进山洞,轻柔的把林纯抱起来,让林纯靠着自己的肩膀,稳步离开,香草拿起几个背篓,紧跟其后。

    回到林家,裴老爷子正想找天铭羽和林纯说一下婚期,见林纯被天铭羽给抱了回来,以为林纯去深林里采药出了什么事情,立刻拄着拐杖,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