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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父亲肯定是要回村里,然后集中所有精神去对付奶奶那些人。王曼叹口气,决定晚饭做丰盛点。同时她也期盼着能快点去市里,在县里离泉水村近,他们躲不开。但是市里就没那么近,山高皇帝远,往后虞阿姨上班更近,他们日子也能清净点。

    如果不是照顾她上学,父亲和虞阿姨早就搬到市里去。等了四年,也是时候解脱。

    “楠姐,我来啦,你现在在哪?”

    虞楠握住话筒:“在姥爷家,曼曼,电视台在办智力竞赛,赢了可以去汉城参观三星电子。”

    “汉城?”

    “是去韩国。”

    王曼想起来了,她上学背诵的地理课本是“朝鲜首都平壤,韩国首都汉城”,后来汉城改名成了首尔。叫那么多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可以参加吗?”

    “恩,妈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来北京,节目在暑假录,开学前能全部完成。”

    这是个好机会,王曼前世从没出过国,虽然她挺讨厌无时无刻抱着“长白山是韩国的”、“孔子是韩国的”等观念的那波夜郎自大地思密达国人,但不得不承认韩国有其可取的地方。

    比如民族团结一致对外这块,他们全国人民就是能无视金三胖统治地偌大朝鲜,睁着眼瞎宣布长白山的归属权,中国人绝对做不到这点。

    “可是爸想开新店,店里怕是忙不过来。”

    电话那头虞楠皱眉,这问题她也想到了。曼曼很懂事,绝对不会扔下家里活不干,跑到北京来玩,不然早四年她早就过来了。

    “要不你雇个人,开新店的事,等妈回去再跟王叔叔商量着来?”

    这样当然好,都是一家人,王曼没想分很清。去年虞阿姨和父亲结婚,她就想改了房产证名,可一家人就她自己支持,父亲中立,虞阿姨和虞楠持反对票。

    人家肯定不会贪她那点东西,可这几年王记饼铺买卖好,也不少眼红的。之所以这么风平浪静,还不是因为虞阿姨在那震着。他们已经是一家人,新店怎么都得有他们一份。

    “等我爸回来,我跟他商量下。对了,虞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她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已经好差不多,姥爷带我妈去医院看过,医生说伤口处理的很好,夏天晒一下皮老了,还跟以前一样,不会留疤痕。她还得去趟吉林,大概得一星期。招人那事你可以找王奶奶帮忙,她不是在居委会?”

    王曼一一记下来,又问道虞楠地饮食起居,结果遭遇她大吐苦水。

    “还是你跟王叔叔做得菜好吃,我们学校食堂那不用说,家里原先的阿姨回家养老,今年新换个阿姨,她做那菜总不对味,姥爷姥姥也吃不惯,你来了正好教下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王曼知道像虞爷爷这种阶层的老领导,身边服务人员最先考虑安全,然后才是服务水准,随便换是不太可能。乍然来个新的,总得有一段磨合期。

    肩上突然多了份责任,本来想开新店后再雇人,现在看来是得提前。

    “我跟爸说一声,他应该会答应。那个智力竞赛,等我去了再说吧。万一我水平不到,那不是给虞阿姨丢人。”

    虞楠答应下来,挂掉电话她就跟姥爷确定了名额的事。至于曼曼的水平,她完全不担心。曼曼不是死读书的,几年来她背法条的同时,她跟在边上看了各种杂书。北京的孩子也是孩子,十五六岁记性最好的年纪,比起闷在屋里读书,他们更喜欢跑到外面逛街踢球。在阅读量上,他们中大多数都比不上曼曼。

    邓芝很高兴,特意允许虞老今天多吃一块糖,兴奋地准备布置房间。

    “给曼曼住哪间好?我这脑子,也没注意她喜欢什么衣服。楠楠,曼曼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

    虞楠还是第一次见姥姥对亲戚这般热情,平时她总维持着一名艺术家该有的高冷。不过曼曼可爱又贴心,连她都很喜欢,姥姥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

    “曼曼什么都不挑,不过她不喜欢太深的颜色。”

    邓芝瞅瞅自己暖色调的家,连声夸道曼曼有眼光。虞老含着老伴特许的一块糖,笑眯眯地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因为王曼即将到来,被亲戚连番轰炸而阴云密布地虞家,终于露出了久违地阳光。

    挂掉电话的王曼走进店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吃饭的人潮早已散去,餐厅也打扫一新。因为王继周勤快,各项装修虽然有些折旧,但整间餐厅看起来还跟刚开业时差不多。

    她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守着这间餐厅,但这是重生后第一间餐厅。煎饼果子摊让她离开泉水村,王记饼铺让她在县城安家落户。

    一步步走来,餐厅见证和推动着她生活的改变。如果交到别人手里,肯定不会像父亲那样尽心。不出几年,这里的折扇隔断会蒙上一层灰尘、渐渐褪色,原木桌椅也会划上刻痕,甚至被调皮孩子用涂改液划脏。

    她宁可多花钱雇个可信之人,把店照顾好。可惜这样合适之人,真的很难找。现在唯一欣慰的是有徐爷爷在,老人家责任心强,有他每早卖麻花看着,总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曼曼,你在数什么?”

    杜奇声音突兀地响起来,王曼扭头:“我爸说要去市里开店,我在想该招几个人看店。”

    “你不是愁人,是愁人不尽心吧?”

    当然是啊,杜奇这蛔虫体制,还真是每次都被他一猜一个准。

    “阿奇,你有什么好办法?”

    “要不算绩效工资?店里赚多少钱,每个月按比例分他们点。”

    王曼茅塞顿开,她一个做销售的,怎么把前世老本行都忘了。以前她风里来雨里去,为公司拼死拼活,还不是为每个月那点绩效工资?即便她明知道,产品销售出去赚大头的是股东,但为了共同的利益,她还是会去拼。

    “阿奇你怎么想到的?”

    “有个同学开店,找我借钱,说是赚了钱给我分成。”

    “你?”

    杜奇点头,他每年的压岁钱有不少,而且参加设计比赛,获奖后有奖金,一点点加起来也不少。本来凑够了,想给曼曼买副铂金耳钉,换下小时候玩的鱼鳞。但发小要得十万火急,曼曼也还没有扎耳洞,他就先借了出去。

    “他做什么的,不会是炒股吧?”

    “没有,他学习成绩不太理想,高考估摸着自己落榜,不想复读,就在五道口开个店,卖手机和寻呼机。对了你要不要手机,我给你拿一个。”

    有钱途!

    手机从来都是暴利行业,只要有门道,卖一台赚个几百块不费劲,顶煎饼果子店好几天收入。

    王曼仿佛看到一名学渣拔地而起,化身新一代土豪,十年后终成一代高富帅。

    “邹县没有铺模拟网,我用不到那个。”

    杜奇遗憾,发小店里有新进的港版香槟色摩托罗拉,小小一只曼曼拿着肯定很好看。可惜,不管耳钉还是手机,他没有合适的理由白送。

    甚至连父亲布置的任务,叫曼曼去北京玩,他还不知该如何开口。

    气氛陷入尴尬,王曼搓着手指,杜奇揉揉自己手上包,艰难地寻找话题:“对了曼曼,刚虞楠打电话找你什么事?”

    “楠姐叫我去北京。”

    虞楠简直神了,杜奇尴尬地心一秒变雀跃,不过他面上却是丝毫未显:“去北京玩?挺不错。”

    “是去参加电视台一个智力竞赛,赢了可以去韩国旅游。不过我就是想见识下,至于韩国,北京那么多厉害的人,我赢面很小。”

    小什么!抛去个人偏爱,杜奇可以毫不亏心地说,曼曼放在北京也是优秀学生。

    “我和虞楠在北京也不算差,你拿我们做参照,你一点都不比他们差,指不定能得第一。”

    王曼面色稍缓:“就是能赢,你们也都不去。我不会说朝鲜语,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不管有没有意思,曼曼得先来北京。不仅让她见见母亲,彼此刷点好感度的同时还能隔绝她跟尹鹏。杜奇脑子飞转,斟酌着词句推波助澜。

    “先赢了再说,要是没人陪你去,我有朋友特想去韩国玩,我给你找他折现。”

    王曼现在正缺钱,杜奇此举正中他下怀。再次恢复雀跃,她看下表,马上就要四点。

    “到时候再说,我爸应该快回来了,我得出去买菜。阿奇你被电话铃吵醒了吧,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会?”

    杜奇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困扰他一中午,再困也睡不着的大问题,竟然就这么解决。

    “我跟你一块去买菜。”

    王曼一顿,虽然元宝说了荷尔蒙在作祟,但站杜奇边上,她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啊!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章驾到,今晚还会有第三更,妞儿们我们一块爽一把!

    ☆、第117章 94

    周末下午四五点钟,一般是王曼固定去菜市场的时间。邹县相邻的寿县盛产蔬菜,常有菜农踩着三轮车来卖菜。早市卖光,晚上重新换一拨,一天两个来回,解闷又赚钱。

    菜市场就在大院旁边,几根铁柱支起十来米长三米见宽的彩钢板,三个大棚子组成简易的农贸市场。农户来去自由,只需要向保洁员交几毛钱卫生费就行。

    保洁员是街道上利落地孤寡老人,得了这份收入,再来一份低保,老头老太太衣食无忧干劲十足,天天将市场打扫得干干净净。

    “阿奇,还是我提着篮子吧。”

    王曼跟杜奇一路穿过林荫路,绕过半个大院来到这。原本挎在她胳膊上的篮子,今天换到杜奇身上。

    一米八的个头,容貌俊朗气质沉稳。虽然杜奇只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气度不凡,绝不会该提着篮子买菜。

    “没事,那边有豆腐,你想不想吃?”

    拗不过他,王曼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个豆腐摊,铁皮上摊着一整块豆腐,旁边簸箕里还垒着几把豆腐丝。

    “还可以,你现在吃豆腐好。”

    王曼看看他脸上那几个包,蜜蜂蛰出来的包有点像疖子,又红又肿长在眉毛中间完全可以媲美二郎神,十分影响美观。

    可从上午去章尹两家送蛋糕道谢,到现在一路走来,很少有人盯着他脸上包看。

    杜奇就是有这样地本事,气场强大到让人忽略他的容貌。王曼收回目光,只感觉自己心又跳得快了些。

    “买点豆腐回去炸着吃也行。”

    “还可以做凉拌三丝,最头上有家卖粉丝的,家里还存着海带。”

    “那回家就做这个。”

    确定好菜谱,王曼走到豆腐摊前。在这附近生活四年,她跟每一位摊主都很熟悉:“婶子,来两把豆腐丝。”

    豆腐丝不是论斤称,二是论把卖,用橡皮筋扎好,一捆就是一把。一把不大,也就够三口之家吃一顿。

    “是曼曼,我给你挑两把多的。”

    扎着蒙头巾的中年妇女低头,认真挑选比对,拿了十来把后终于挑出两把给她。

    “谢谢婶子,你家豆腐丝最好吃了,再给我来块豆腐吧。”

    被她一句话夸得眉开眼笑,又多得了一点豆腐。等到付钱时,本来该找一毛,王曼自觉地舍了。

    “等下回来,婶多给你点。”

    王曼甜笑着应下来,转头将盛豆腐丝和豆腐的塑料袋放进菜篮子里,卖豆腐的大婶这才看到杜奇。

    “曼曼,这是你兄弟?长得可真好。”

    “他是我朋友,暂时住在我们家。”

    “看你跟他那么熟,也没把他当外人,我还当是你亲戚。”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卖豆腐的阿姨都看出来了。王曼尴尬一笑,只能抵死补救道:“我们很熟嘛。”

    杜奇则是咂摸着豆腐阿姨这句话,曼曼对他很随意,没有把他当外人?心里乐开了花,再听到王曼补充那句,他心里那团盛开的昙花还没见光就迅速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