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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枝江那边还能不能支撑?”

    陆世明的话让林纯鸿陷入了沉思,自惠王将枝江的所有土地租给林纯鸿后,林纯鸿掌控了枝江将近八成的土地和人口,清江沿岸的编户齐民完成之后,林纯鸿又得到了二十多万人口,算来算去,自己直接控制的人口不到四十万,土地更是少得可怜!

    更让林纯鸿无法忍受的是,在大明商业经济最为活跃的江南,邦泰受到了徽商和当地大财阀的联合抵制,除了木材、帆船和一些土特产以外,其余东西很难销售。尤其是棉布,现在除了在荆州附近销售以外,大部分运往了广州,销往海外。顾绣兴已经多次提到,在江南,即使我们的价格比别人低、品质比别人好,也很难与其他大商人竞争!

    林纯鸿知道,徽商和江南大财阀与本地官僚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邦泰遭遇了市场因素以外的阻力。对于这个壁垒,林纯鸿分外无奈,江南大财阀不仅政治上有保障,而且还有他们的代言人:复社,自己暂时只能避其锋芒。

    “秦良玉的石柱土司不超过二十万人口,常年供应几万大军在外作战,他们是怎样做到的?”林纯鸿不由得问道。

    陆世明道:“石柱没有任何借鉴意义。他们的兵多便宜啊,而我们的兵丁不仅军饷高,而且装备也贵。再说,石柱常年在外的不超过一万兵马,大部分在石柱,亦兵亦农,供养起来当然比我们容易!”

    林纯鸿道:“你去拟个行文,让枝江那边算算,按照目前的消耗,咱们还能供养多少兵力。还有,夷陵和宜都咱们得想个办法,如果能把夷陵和宜都掌握在手里,枝江和清江也算连成了一片。对容美土司也得加快渗透,咱们不能一直让田楚产逍遥快活。”

    陆世明正准备离去,林纯鸿又叫住了他,冷声说道:“让李蒙申尽量扩大劫掠舰队的规模,娘的,那帮兔崽子背靠着官府打压老子,老子就用武力敲碎他们的门牙!”

    ……

    这次观口之战,暴露出来的问题也很多,除了兵力不足外,众将一致认为,三百步和千步之间的打击力量不足,导致贼寇很轻易就突入到寨墙附近,给荆州弓兵造成的压力太大。

    凌肃认为,待百里洲的火炮研制成功后,这个问题就会被解决。但是这个传言中的火炮还是没影的事情,要等到何年何月?更何况,众将认为,即使有了这样的火炮,估计效果也不好,发射出的铁球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伤不了多少人,敌人适应了火炮,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如果里面不装铁球,放入铅子,又射不了多远。

    这话提醒了林纯鸿,林纯鸿又立即令秦武超试制开花弹。

    但远水救不了近渴,当下该怎么办?陆世明对军史研究较多,提出宋代的床弩和神臂弓能满足这个需要。但这个意见被林纯鸿否决,床弩和神臂弓虽然射程远,但制造起来相当麻烦,还不如多配备一些钢弩有效。

    大伙琢磨来捉摸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秦武超的身上,祈祷这厮尽快的拿出能实战的火炮和开花弹。

    另外,这次观口守寨,手头缺乏突击力量,也是导致守寨异常艰难的原因之一。更何况,林纯义和楚文山也提到,车步营的长枪只有在盾车的遮护下,才能有效的打击敌人。如果缺少盾车,长枪对骑兵的战果并不显著。林纯鸿认为,重装步兵和大规模的骑兵都可以解决这两个问题,但想来想去,林纯鸿放弃了组建重装步兵的打算,毕竟,现在自己的骑兵队伍马上就可以扩大,犯不着专门组建行动力低下、价格昂贵的重装步兵。

    除此之外,林纯鸿还认为必须扩大预备营的规模,这次观口之战,预备营发挥了重大作用,战事紧张时,可以抽调兵力,执行支援任务,平时又可以提前让兵丁感受战场气氛,不至于临阵恐惧和慌乱。林纯鸿准备将预备营建设成集辎重队伍和预备队于一体的队伍,增加自己用兵的自由度。

    最后,林纯义还提出了战场上两支队伍的联络问题,当初林纯义对抗郭汝磐的骑兵时,就对楚文山能否按时赶到心里没底,影响自己的决策。能不能想出一个既不让敌方精觉,又能迅速联络的法子?

    对于这个问题,林纯鸿倒知道有非常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无线电。可是,在这个时代可能吗?

    林纯鸿想,难怪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偶然性那么大,很多时候要看运气,这与通信联络不便关系非常大。

    众将围绕这个问题,各种奇思妙想不断冒出,什么放孔明灯啊、建高台用望远镜查探啊……总体而言,就是一个意思,要站得高看得远!

    站得高?那不如用热气球!

    热气球站得够高了吧?如果再配上望远镜,观看二十里以外绝对没问题!热气球虽然受天气影响非常大,但总比没有强吧?

    林纯鸿立即试制热气球的任务交给了工程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洋战略

    当林纯鸿在大明腹地的发展受到限制时,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海洋。的确,在大陆,大明帝国的统治严密有效,而在大海,没有秩序与规则可言,一切以实力说话,正适合野心家肆意泼墨。

    郑芝龙、刘香等人就是这样的野心家,林纯鸿也踏入了一只脚趾头,试图分一杯羹。但荷兰、西班牙、葡萄牙和英国就不仅仅是野心家了,而是野心国!

    不过,林纯鸿觉不满足于仅仅踏入一只脚趾头。相比较欧洲的英格兰、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而,大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海洋远未达到决定陆地上军事、政治和经济的走向的地位。但是,林纯鸿对海洋的重视可谓根深蒂固,“欲国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于不顾。财富取之海洋,危险亦来自海上”。

    更何况,整个世界处于巨变的前夜,大航海正如火如荼,大明帝国必须积极投身于大航海中,才能紧随时代的脚步,保持开放、进取的心态,完成由中古时代向近代的转变。

    林纯鸿盯着舆图,一掌拍在长江口上,叹了口气。

    目前他的根基在湖广,并基本上控制了从川江到扬州的长江航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长江口附近拓展海上势力,将陆地和海洋连为一体,实现江海联运的战略构想。但是,郑芝龙彻底控制了东海航线,绝无可能留下丝毫的空间供他发展。

    不得已,他只好选择了广东沿岸,令赵和海到南海发展。

    目前,刘香充其量只能称为广东附近海面的第一势力,对海洋的控制远远赶不上郑芝龙。郑芝龙的眼光比刘香长远,他向过境的船只征收三千两的过境费,令其悬挂郑氏集团的令旗,并对悬挂令旗的船只实施保护,通过此策,郑芝龙迅速聚敛起大量财富,并建立起强大的海上力量。

    而刘香则醉心于劫掠,整日干那杀鸡取卵的事,导致与郑芝龙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几乎被郑芝龙压得抬不起头,不得已,刘香走上了与荷兰人联合对抗郑芝龙的道路。

    正是借助于刘香与郑芝龙的争斗,赵和海才能在夹缝中得以生存,并逐步发展壮大。

    赵和海在福建买到船只后,便积极投身到海盗事业中,受限于活动地域,赵和海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刘香和荷兰人。赵和海在海上混得风生水起,船只也由一只发展到五只,每日干那没本钱的买卖。由于赵和海等人行踪诡秘,刘香和荷兰人一直以为是郑芝龙下的手,尤其是荷兰人,对郑芝龙越来越不耐烦,近期有调集重兵云集福建的趋势。整个台湾海峡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林纯鸿又把目光投向了雷州半岛的遂溪县,按照赵和海的汇报,赵和海将劫掠的母港选择在了遂溪县。林纯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赵和海还算有点眼光,一眼就看中了湛江港,那可是后世南海舰队的母港。再说,遂溪县偏僻,远离大明帝国在华南的统治中心,更适合避人眼目,肆意泼墨。

    林纯鸿细细思索自身的有利条件:首先,刘香、荷兰人和郑芝龙三方势力争斗不休,赵和海在夹缝中收集了五艘战舰及两千多熟练水手,为林纯鸿海上势力的拓展打下了基础。

    其次,秦武超汇报,仿制红衣大炮成功,只要有充足的钢铁,能够为战舰提供大量的火炮。

    所谓的红衣大炮,实际上就是十八磅舰载加农炮。当初林纯鸿得到四门红衣大炮后,立即令工匠进行仿制。可惜铸造过程中,废品率太高,一连铸造了三十多门,全是废品,仿制工作不得不陷于停滞中。后来,秦武超试着用水车打磨炮膛内部,这远远比人工打磨精准,使得大炮的前后膛径保持一致,方才造出了一门成品。但是大炮的废品率还是太高,成本无法压下来。

    秦武超带着行知书堂十多个学生一起研究这个问题,结果一个学生发现,大炮的炮筒出现裂纹,主要原因就在于内外冷却的速度不一致。一般情况下,在模子中铸炮时,表面首先冷却收缩,挤压内部产生裂纹。如果能首先让炮膛内部冷却呢?

    受此启发,秦武超立即设计了一个中空内模,进行试铸。结果在试验的过程中,炙热的炮筒让内模中的水迅速汽化,导致内模爆炸,导致多人被烫伤,还死了一名学生。秦武超痛定思痛,重新设计内模,这次内模不是密闭的,而且里面的水还不停的和外部进行流动交换,方才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大炮的废品率已经降到了百分之六十,成本大大下降。

    实际上,针对内外冷却速度不一致的问题,大明的工匠们早就有了解决方案,那就是铜胎铁芯的铸炮方法。秦武超并不知道,结果却摸索出了比铜胎铁芯更为节省成本的方法:内模水冷铸炮法。

    林纯鸿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只知道秦武超正在拼命的加快红衣大炮的铸造进度,以满足赵和海的需求。

    还有一个有利条件便是,百里洲的造船工场聚集了大批造船工匠,并建立了一整套与之相关的工场,初步实现了造船一条龙。

    虽然海船与江船在技术上差异甚大,但总比白手起步要容易。再说,泽迪亚和芬多斯本身就是造海船的高手,林纯鸿相信,只要在广东沿岸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造出海船。

    能造海船和铸造火炮,就可以为赵和海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援,假以时日,与郑芝龙周旋一二,也不是难事。

    林纯鸿想来想去,把焦点集中在选择造船点上。最终,他将目光定格在广州东南部的长洲岛上。

    “嗯,这个地点不错,深入内陆,刘香、郑芝龙和荷兰人都无法骚扰,还可以从珠江上游砍伐栋梁之材!”

    正思索着,忽报张兆抵达彰德府,正在门外求见。林纯鸿大喜,忙把张兆迎进帐中。

    张兆进门就看见了巨幅舆图上的圈圈点点,心中了然,看来林纯鸿在海上将有大动作。

    果然,林纯鸿问道:“薛一谦和常书丹跟着你干了这么久,能不能胜任?”

    “薛一谦脑子活,把转运一事理得仅仅有条,常书丹谨慎细致,干后勤正适合……”张兆恭恭敬敬地答道,末了,苦笑一声:“只是我又要开始海上漂泊的日子了!”

    林纯鸿拍了拍张兆的肩膀,大笑道:“张副都督好心思,我正有意让你到广州一趟。不过,你大可不必紧张,冲锋陷阵有赵和海足矣,你的主要任务任务还是在陆地上。”

    “陆地上?”张兆大奇,陆地上关舰队何事?在陆地上能有什么作为?

    林纯鸿道:“你去广州,第一要务便是争取朝廷的招安,为邦泰海上力量的壮大找一个保护伞。”

    张兆心里一亮,将军果然好谋划!想当初,郑芝龙被熊文灿招安之后,不仅拓展了在陆地上的战略纵深,还得到了朝廷的大力支持,为他扫清海上势力提供了强大的后盾。一旦赵和海被招安,背靠着邦泰集团,可不是郑芝龙所能比的。

    不过,张兆乃精细之人,当即说道:“咱们的海上力量太薄弱,朝廷不一定看得上眼,再则,急切之间哪有接洽之官吏?”

    “朝廷看不上眼,就把他打疼,自然就重视了。至于接洽之人,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就是广东巡抚熊文灿,他当初招安了郑芝龙,得以升官,现在咱们送上门去,相信他不会拒绝。”林纯鸿思索已久,腹中早有定案,当即娓娓道来。

    张兆不停地点头,暗暗将林纯鸿的话记在心里。

    且听林纯鸿继续说道:“办成了招安一事,善莫大焉,咱们在海上,也算有了一道护身符。第二要务就是人!任何事情,只要有了合适的人,就成功了一大半,正所谓因人而成事。赵和海率领海盗劫掠,自然不是难事,但要凭借这帮海盗与郑芝龙、荷兰人争锋,还差得远!”

    张兆问道:“将军难道要属下去训练人马?”

    林纯鸿摇头道:“那帮海盗每日海上谋生活,哪里还需要训练?他们缺少的是纪律,缺少的是正规化,缺少的是对邦泰的认同!”

    张兆点头道:“正是,那帮人倔傲不逊,的确很难约束,更不会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邦泰人。”

    “我准备建一个海军学堂。你先到登州水军招募一些熟练水手和炮手,让他们把家属都迁到百里洲,然后以他们为底子,先把海军学堂的架子在遂溪搭起来。架子搭起来后,就可以在海盗中选人加入海军学堂,选人的标准就是识字、技艺娴熟、愿意接受军纪的约束。除了海盗,贫苦的渔民、破产的农民都可以招。以后,有了新的战舰,就从海军学堂选取水手和舰长,作为咱们的正规海军!”

    张兆赞叹不已,海军学堂不仅可以为正规海军提供人才,还可以培养对邦泰的归属感,可谓一举两得之事。以后,随着战舰越来越多,正规海军的实力将越来越强大,可以有效的防止海盗队伍反噬。

    张兆越听越激动,心里砰砰直跳,忍不住就想重操旧业。

    看着张兆跃跃欲试,林纯鸿笑道:“海军提督你就先兼任着,万一哪天不想干了,还是回来任你的海军大臣。”

    张兆迟疑片刻,道:“我看我还是呆在陆地上吧,有了赵和海,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林纯鸿大笑道:“我敢打赌,让赵和海任海军提督,他还不乐意,他还是适合当海盗头子。至于海盗队伍,还得扩大,不仅在战舰和人数上扩大,活动区域也得扩大……”

    林纯鸿指着舆图上的印度洋,说道:“这里的活动空间更大,我想,赵和海一定不会拒绝!海盗队伍扩大,劫掠财富还在其次,关键在于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海军人才!”

    张兆不停地点头,喜道:“那我先管着,以后有了合适人才再说。”

    林纯鸿继续道:“解决了人的问题,就轮到战舰和火炮了。火炮好解决,舰炮咱们也能造,主要就是战舰。我计划在广州的长洲岛建一个造船工场,这次你和熊文灿交涉时,顺便把这个问题一并解决。至于船材,先从百里洲运,我会让郭铭彦立即派人到珠江上游伐木,新伐之木不能用于造船,不过,过个一年半载,长洲岛也能自给,就不用千里迢迢运木材了!”

    “湘江逆水,灵渠淤塞,这木材运起来可不容易!”张兆提醒道。

    “这个你别管,让薛一谦去为难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只能先这样了。”林纯鸿挥手道。

    “遂溪的港口要握住我们手里,招安时一定要谈妥……”

    林纯鸿又吩咐道,两人促膝长谈,一直谈到深夜。

    第二日,张兆也不停留,拍马往登州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容美异动

    炎炎夏日,枝江县的太阳尤其显得毒辣,一到中午,就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大狗也吐着舌头,卧在淫凉处喘气,无精打采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终于激起了大狗的一丝兴趣,前腿趴在青石板上,伸了一个懒腰,茫然的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让开……让开……”骑士发出急切的呼喝,行人们纷纷闪避。如今的枝江县越来越繁华,直追荆州府城,即便是热气逼人的中午,路上的行人也丝毫不见少,骑士只好狂呼令行人让路。

    大狗终于发出了几声精告:“嗷……嗷……”

    路上的行人纷纷瞩目,用疑惑的眼神互相对望,“大都督又在北方打胜仗了……”

    反驳声立即响起:“非也,非也,以往打了胜仗,传令兵早就喊着‘大都督打败高迎祥’了,难道……”

    骑士一路呼喝着,将混乱的市街抛在了身后,一阵烟似的进入了都督府。

    都督府里,周望正襟危坐,眼睛紧盯着李辉忠,听李辉忠汇报工作。

    李辉忠眉头紧皱,说话犹如竹筒倒豆一般,又快又急,“都督,这月初五,田楚产在杨板桥又增兵了,总兵力达到了四千多人,不仅人人着甲,而且弓箭手极多,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弓兵们每日紧张兮兮的,就怕田楚产打过来。这样不行啊,兄弟们累都累死了。”

    周望冷笑道:“好一个田楚产,居然敢欺负咱们兵力不足,玩一套战争边缘的游戏!”

    李辉忠茫然不解,问道:“什么叫战争边缘的游戏?”

    周望沉吟片刻,回道:“这是将军的说法,就是说,田楚产本无进攻咱们的计划,却将边境处搞得紧张兮兮,让我们进退失据。如果我们增兵,他们就会退兵,如果我们不理不问,他们就会制造一些小摩擦,逼得我们手忙脚乱。好一个田楚产,居然拿定了我们在清江没有多余的兵力!”

    李辉忠的眉头皱得更紧,忧心忡忡的说道:“都督,如之奈何?那田楚产的兵可比我们便宜多了,从未听说过有军饷一说,而且,境内壮丁超过五万,如果我们再不扩兵,形势就越来越被动了!”

    荆州弓兵很昂贵,中书府财政司做过计算,按照目前的消耗,最多供养一万五千名正规军作战。但是,这将大大占用邦泰发展的资源,郑天成认为,正规军有一万人左右,对邦泰发展的影响微乎其微,完全可以承受。

    但是,目前在卫辉府的弓兵已经超过七千人,在百里洲受训的骑兵千把多人,还有在清江训练的三个山地营,这已经超过了一万,可增兵的潜力不大。而且,林纯鸿还有意在北方继续增兵,这样,留给荆州府本地的余额就剩不了多少。

    这个帐,周望心里清清楚楚,李辉忠也很清楚。

    实际上,驱策李辉忠招募的弓兵去作战,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些弓兵装备质量太差,作战能力非常欠缺,士气也不高,维护地方治安还不错,作战就差得太远。

    周望内心犹如猫抓一般,坐卧不安,干脆站起来,在都督府中走来走去。良久,周望说道:“咱们在北方投入的兵力是不是太多了?这明显超过了咱们的实力嘛!再说,在海上也消耗不少,这样下去,咱们迟早会被拖垮!”

    这涉及到邦泰的战略,李辉忠无法置言,只好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