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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哎哟!苟乐公子啊,我就算是长了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坏了您的兴致呀!可是今儿个,这‘酒池肉林’里面当真是有客人了呀!您看这样成不,明天,明天这‘酒池肉林’我一定给您留着,今儿个您就先委屈一下,您看这牡丹的房间如何?牡丹可还一直惦记着您呢!”

    春燕楼的老板娘心里头那叫一个苦,心道今儿个是走了什么霉运了,摊上这么两位祖宗。

    这眼前的一位不好惹,那房间里面的那一位一样不好惹!

    “哼!牡丹今晚得陪我,这‘酒池肉林’今晚也得归我!”苟乐才不管这么多,“我倒是要看看,哪个长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跟本公子抢‘酒池肉林’!”

    说着,苟乐一把推开老板娘,直接破门而入。

    视线被白茫茫的水汽给遮挡住了,苟乐定睛看过去,池水之中已经没有人了,而池边的软榻上面,正窝着一个男人。

    是男人,很明显是男人,但是第一眼看过去,苟乐着实被惊艳到了。

    这男人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你是谁?竟然敢跟本公子抢‘酒池肉林’!”

    春燕楼的老板娘急急忙忙跟进来。

    “苟乐公子,这,这……这位是柳家公子,他初来京城。”

    老板娘试图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柳家公子?

    “你就是那个柳含叶?”苟乐虽然没见过柳含叶,倒是听过柳含叶这个人的。

    身为南方柳家的公子,却是个天生的废材,不能修炼的废物身体,而且还顽劣不逊,十足的败家子一个。

    柳含叶睨了苟乐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态度傲慢地不去打理苟乐。

    他竟然被人给无视了!

    该死的柳含叶,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柳家的人吗?有什么好嚣张的,这里是大燕国的京城,不是他柳家的地盘,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苟乐生气,直接走到了柳含叶的跟前,揪住柳含叶胸前的衣服。

    “臭小子,你很嚣张呀!”

    “在这里对我动手你会惹来很大的麻烦的。”柳含叶被人所擒,依旧笑盈盈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含叶少根筋呢。

    苟乐还没有气糊涂,他知道柳含叶这话的意思。

    他要是在这里动了柳含叶,柳家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柳家直接向皇上兴师问罪,多半的结果是他被交出去。

    “你是拿捏准了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苟乐冷笑道。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柳含叶悠悠然说道,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小子,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也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看起来像是意外死的,不会让人联想到我的。”苟乐很不夸张地告诉柳含叶。

    他苟乐岂是好惹之人?

    如果他以为他是柳家公子他就不敢动他的话,那他就错了,他苟乐杀人,从来不是那么粗暴的。

    “听起来,我的处境好像很危险。”柳含叶懒洋洋的模样让人牙痒痒。

    苟乐心道,柳含叶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可以在他的面前全身而退的》

    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男人而已!

    “不是危险,而是非常的危险!”苟乐冷哼着说道,“不过如果你要是给我磕头认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情了。”

    “磕头认错?”柳含叶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天生透着股邪魅劲儿的他更显魅惑邪佞了,“这个主意虽然不错,可是关键我好像并不想要你的原谅。”

    “好,够嚣张!”苟乐冷哼一声,便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玉箫来,张口便吹奏了一曲。

    苟乐虽然脾气不好,且风流成性,可是这一身本事却是货真价实的。

    苟乐的音乐声可以让人的气息变得紊乱,血液倒流,造成身体上面的伤害,甚至可以似的对方精神上面错乱。

    很忧伤的曲调,会将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给勾出来。

    柳含叶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一些画面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

    画面中,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酒壶,将壶里的酒倒在了另外一个手脚被捆绑了起来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面容狰狞,满是讥笑。

    “柳若晴,你现在的表情我真是满意极了,很痛苦吧?”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生不出孩子吗?为什么不一辈子都生不出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生下那个孽种!你已经霸占了皇上的全部了,为什么连皇位也要从我们母子手上抢走?”

    “你很执着于皇位?”

    “呵呵……柳若晴,我最开始执着的不是皇位,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爱上他了,我看见他弯下腰,亲自为你揉脚,温柔地问你,疼不疼?那样尊贵的一个男人,他是我们大燕帝国的皇帝,可是他却可以那么温柔。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暖,我几乎看不见其他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心里面疯狂地嫉妒着你,为什么你可以占尽一切,你出身好,是柳家大小姐,你嫁了这样一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人,又获得了他全部的爱。”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在我的脑海里面就挥之不去了,我想他,念他,可是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一想到你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霸占着他的爱,他的全部,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可是我只能痛苦着。”

    “所以当我知道,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再纳一个妃子为他诞下继承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自告奋勇。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名门千金不选,而偏偏选了我这个出身普通商户家的女儿,因为他不希望别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被捆绑着的柳若晴看着眼前女人扭曲着的面孔,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入宫的那一夜,我满怀激动地等着,等着……我心心念念的男人终于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他见到我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嫌恶,就像是为了完成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般,临幸了我之后他立刻找人来为他沐浴更衣,然后又急忙赶回你那里。”

    女人越说越激动,目光愈发凶狠。

    那是她期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一晚,可是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那份屈辱,那份痛苦,刻骨铭心!

    “进宫之前皇上已经说过了,他能给的只有荣华富贵,别的他什么都给不起。”柳若晴回答女人的话。

    她应该早知道自己会痛苦的。

    “是,他说了,你也说了,可是我不信,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我想过了,我会比你温柔,我会比你更加用心,我会把他照顾好,我会让他看见我的。”

    从一开始,女人就抱着能从柳若晴那里抢走皇上的爱的心思进宫的,她自认为除了出身这一条,哪里都不比柳若晴差的,她有信心只要给她机会接近皇上,她就能做到,最后,能够得到皇上万般宠爱的女人会是她!而不是柳若晴!

    原来她一开始就打了这样的主意,所以这些年她对柳若晴和皇上的恨意越来越深。

    因为她得不到,除了贵妃之位和荣华富贵,她什么都得不到。

    “说到底,这份苦楚是你自己寻的不是么。”柳若晴摇了摇头哀叹道。

    念过四十的柳若晴的脸上更多是宁静安详,而面前的女人一辈子都活在焦躁之中,她渴望太多,期望太大,算计太过,柳若晴的这份安然是她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

    “啪——”

    女人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打在了柳若晴的脸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凭什么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登上帝位的人是我的儿子而不是你的那个小孽种!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皇上合葬在一起的,以后,会陪在他身边生生世世的人会是我!”

    女人无比愤怒,一把拿起桌子上面的烛台,直接丢到了柳若晴的身上。

    身上被撒满了酒的柳若晴立刻就被火焰给包裹了。

    火焰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这个美丽安静的女人,一点点地灼烧着她的身体……

    房间的柜子里面,一个小男孩透过缝隙看着……他按照母亲交代他的,不可以哭,不可以出声,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稚嫩的唇瓣被咬出了血,男孩满面泪痕,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句哭喊声,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他的面前被一点点地烧死……

    “来人呐,将这具尸体抛进河里喂鱼,她想要和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呵,我就让他们死不能同穴!”

    女人最后的声音在男孩的耳边响起来……就像是魔咒一样怎么都挥不去。

    画面渐渐地转变,不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了。

    淅淅沥沥的冷雨哪里都是,荒野之中寂静无人,唯有马蹄声响彻一路。

    一匹骏马在旷野外疾驰,马上面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中年男人一身黑色披风,将小男孩护在自己的怀抱里面。

    “天离,振作一点,马上就到家了。”

    怀里的孩子正在发烧,很勉强地睁着自己的双眼。

    他眼前的世界在颠簸,已经不知道颠簸了多久了,外公抱着他一路从大燕到柳家。

    他的世界一直在马上摇晃着,而他的耳边全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有母亲……

    这样的颠簸不知道又持续了多久。

    “爹,小离怎么样了?”一个清丽的女人急忙问。

    柳家的人都簇拥过来。

    “别急,他的烧已经退了。”

    “爹,那姐姐她……”

    柳狂风闻言沉痛地垂头,“没赶上。”

    哭声,耳边都是哭声,就连柳狂风都掉了眼泪,唯有床榻上面的男孩一直看着床顶,一滴眼泪也没有再掉了。

    很有默契的,从第二日开始,没有人再哭了,至少在男孩的面前没有了。

    云姨总是很温柔,外公每天都会来给他检查身体,还有其他很多人,每天晚上会有很多人陪在他的身边……

    “小离,今天我们去骑马吧!”

    云姨将他抱到了马上,抱着他骑马,马儿刚动,他便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袭来。

    “呕——”他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

    云姨惊慌地将他抱了下来。

    然后外公也来了。

    “爹,小离怎么了?”

    “晕了……”从症状上来说是这样的。

    “怎么会,以前小离也骑过马的,那时候还好好的。”

    “不知道。”

    不知道,连柳狂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骑马,不能坐车了而已。